聶昭訓一夜未眠。


    叫玲兒去守門後,她立馬將澤蘭堂所有的侍女太監都叫來了。


    她如今是昭訓的位分,配置了四名宮女和兩名太監。


    除了福祿還有一個小太監,將將過了十四的年紀,嫩生生的。


    她一審就知道不是。


    除了玲兒,剩下三個宮女一個是伺候裏間的,剩下兩個是灑掃的雜役。


    分開審訊的時候,她在那伺候裏間的宮女身上搜到了丟失的景泰藍錦盒。


    那宮女看到之時大驚失色,忙求饒說不是她偷的。


    再細細審問時,還有意外收獲,承認有幾串珍珠項鏈和景泰藍手鐲是她偷的。


    她本想找人帶出去賣了置換銀錢,可東宮守衛森嚴,她還沒找到出去的機會。


    叫玲兒去她的住處搜尋,果然找到了她所說的珍珠項鏈和景泰藍手鐲。


    最後總算在兩個灑掃的雜役宮女裏找到了,聶昭訓是個聰明的,一詐就看出了端倪。


    那宮女名叫雪兒,一聽到主子傳喚立馬將贓物藏到了另一個宮女身上。


    她也沒想到聶昭訓能躲過這一劫,當場就想服下指尖藏的毒藥,被福祿眼疾手快地按下,折了她兩條手臂。


    幕後指使之人也沒想到,聶昭訓一個青樓伎子的出身,竟然也能有這般的魄力和見識。


    雲雪閣。


    床幔輕撩,太子立於盥洗架前,宮女躬身舉起銅盆,床榻上的雨奉儀身穿月紗束腰寢衣,垂首跪坐著,低眉順眼,惹人愛憐。


    待宮人們為太子穿上流雲蟒紋錦袍後,雨奉儀已然跪坐了一刻鍾。


    她指尖緊緊攥著外層輕紗,指腹泛紅。


    入秋的天,一層單薄的寢衣抵禦不了刺骨的晨風。


    宮人們餘光瞥見,也隻能內心歎息。


    果然是出身擺在那裏,不得不淪為貴人的玩物,喜時寵幸,厭時拋棄。


    “片刻後有人來送湯藥,你知道該怎麽做。”


    太子的目光落在床榻上的雨霽,眸中不帶任何情緒。


    “是,奴婢知道。”雨霽將頭埋得更低了些,兩縷鬢發垂下,我見猶憐。


    太子蹙眉:“你如今不是奴婢,該好好學一學宮中的規矩,孤會讓劉嬤嬤來給你教導宮中事宜。”


    “是。”


    太子走後,雨霽的貼身侍女俯身過來,輕聲道:“小主,奴婢伺候您梳洗吧,侍寢次日要去向太子妃娘娘請安。”


    雨霽輕輕點頭:“謝謝。”


    那侍女一愣,忙道:“小主這話折煞奴婢了,伺候小主本就是奴婢分內之事。”


    “太子昨日沒有臨幸我,為何我還要喝湯藥?”


    她低頭看著自己一雙已經凍得有些發紅的手,輕聲道。


    侍女看向床榻上的潔白錦帕,欲言又止。


    “您,是異國貢女…”


    雨霽的頭輕輕偏向她,有些不解。


    侍女歎了口氣:“異國貢女身上的血脈不純,是不允許生育的…”


    雨霽呢喃道:“血脈不純…”


    侍女上前從妝奩中拿出桂花頭油,心中也是無奈:“奴婢趕緊給您梳妝吧,一會誤了時辰太子妃娘娘要責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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