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的海棠花香,喉嚨發緊,瞥過頭,“還沒到東宮,這裏人多,看到不好。”


    白商枝看到光影交錯下他耳尖微紅,有些驚訝。


    她從前不是沒有這麽撩撥過他,怎麽今日倒這麽純情了?


    “你迴去早些歇息,今日的事不要多想,孤會處理好。”


    他淡淡道。


    “三皇子被人下了藥,他靠近我的時候麵色異常。”


    迴想起剛剛那萬分驚險的一幕,白商枝交疊的手微微蜷起:“劉賢妃定是知道此事,不然不會在剛剛你提起三皇子的時候緊張,我料想她一開始隻是想借她兒子的手辱我名節,若我真的對三皇子動心,也可作傳遞消息之用。”


    “可惜有人在背後順水推舟,三皇子一時不察中了計,一箭雙雕。”


    她一字一句冷靜敘說道。


    “孤已經給了三皇子教訓,他如今是個半廢的人。”


    白商枝訝異:“他殘廢了?!”


    容衍微微搖頭,語氣淡然:“沒有動手,不過是給他用了特殊的藥,相信不久劉賢妃就會找上門來,你最近行事要萬分小心。”


    白商枝不是菩薩心腸,劉賢妃如今算計到她頭上,她是決計不會手軟的。


    “皇上剛剛賞的雨霽姑娘,殿下打算給個什麽位分?”


    “就給個奉儀,讓她住遠些。”


    白商枝盤算著東宮還剩下的閣樓,“那就雲雪閣吧。”


    另一乘轎輦中,宜良媛細眉微蹙,對著身邊的粉衣女子翻著白眼:“你是什麽身份?竟然也與我同乘轎輦?”


    雨霽低頭,神情有些惶恐:“良媛恕罪,太子殿下吩咐,我不得不從。”


    她麵頰白皙,此刻做得柔順的模樣,倒真顯得小家碧玉,清麗可人。


    惹得宜良媛心頭又一陣怒火:“你最好是安分守己些,不然若讓我逮著你的錯處,你可少不得吃苦頭了!”


    雨霽隻將頭埋得更低了些,她知道此刻多說話隻會激怒宜良媛。


    毓慶宮的內殿中,烏泱泱跪了一大堆宮女太監。


    劉賢妃倚在刻雲紋雕花木床旁,滿目擔憂地看著榻上昏睡的三皇子。


    “是太子送垣兒迴來的?”


    她冰冷威嚴的聲音響起,底下跪著的太監心頭一跳,畏畏縮縮道:“是…是,是太子送三殿下迴來的,當時奴才們皆不知發生何事,太子的麵色難看,隻說了一句讓我們煮些醒酒湯就走了。”


    劉賢妃深吸一口氣,將其餘跪著的人都遣了出去。


    為首的是立風,她親自給三皇子選的貼身太監。


    立風心如擂鼓,今日三皇子出了事,他必定得承擔重責。


    “你倒是說說,為什麽你不跟著三皇子,你明知他酒醉極易誤事。”


    劉賢妃的語氣毫無起伏,卻讓立風脊背一刺。


    他重重地磕在青石板上,額間洇出血色:“娘娘明鑒,奴才一直跟著殿下,隻是後來殿下說要去廊下吹風,又說自己發冷,奴才就去拿披風了。”


    “可誰知奴才拿了披風迴來,卻不見殿下,四處找了許久才來人稟報說殿下被送迴了毓慶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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