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藥來,孤不想再重複一次。”


    他冰冷的語氣在黑夜裏比寒風更加凜冽,肖毅咽了咽口水,趕忙從懷中拿出一包毒藥,全然送入三皇子的口中。


    “給他解藥,送他迴去,去查他今日用過些什麽,誰給他下的藥。”


    肖毅應聲,找人來抬了軟轎。


    心中長籲短歎,他竟不知太子對太子妃的情愫已經到了這般地步。


    本想著殿下過來相救,事情料理得也快些。


    誰知太子竟直接給三皇子下了毒藥。


    那藥名叫曼陀羅,是早年間太子去西南巡遊時偶然所得的毒藥,喝下後並不會立即致死,隻會緩緩損人心脈,若七日內不能服下解藥,便會肝腸寸斷,暴斃而亡。


    此舉於大計無益,太子這般,隻是為了出氣。


    廊後的宜良媛目睹了一切,她胸口起伏著,身邊的錦瑟也是嚇得說不出囫圇話來。


    她當日是聽了家中安排進的東宮。


    她向來心高氣傲,想著無論如何也要嫁給青年才俊。鬧了許久的脾氣,母親才私底下偷偷告訴她,太子背後的勢力不凡,如此多年的荒唐行徑不過是掩人耳目。


    以她的身份,日後太子登基,她最低也是二品的主位妃子。


    這才乖乖聽了家中的話,求了皇上入了東宮。


    她雖知道太子的厲害,卻從未見識太子的狠戾,也從未見過…那般愛憐的神色。


    穩住心神,她搭著錦瑟的手:“今日之事不許對任何人提起。”


    錦瑟止不住的點頭:“奴婢知道,咱們趕緊迴去吧。”


    正殿宮宴上,已然開席了片刻,明黃色龍袍加身的皇帝與一襲牡丹鳳尾宮裝的儷貴妃並排而坐。


    看到太子的位子空著,皇帝問了一句:“容衍去哪裏了?還有容垣,剛剛進來就沒見他在。”


    身邊立著的宮女福身:“迴陛下,太子殿下酒醉去廊下賞花了,太子妃娘娘去更衣了馬上便到。”


    皇帝微微頷首,不多時,白商枝便入了席。


    儷貴妃眼尖,一眼便看見她,開口道:“太子妃到了,怎麽更衣去了這麽久?”


    她精致的麵容掛著淺淺的笑,白商枝心中一跳,一個猜測在她腦海中升起……


    她盈盈行禮:“兒臣給父皇,儷母妃請安。剛剛是去更衣,因著天色黑了,又對宮中路線不熟悉,這才耽誤了些時候。”


    儷貴妃嗤笑一聲,不欲與她多話。


    倒是皇帝眸中的深意更濃了些,他一早便知白家女孩聰慧,說話做事滴水不漏。


    “快起身,容衍這孩子從小頑劣,你倒是比他懂事乖巧許多。”


    白商枝笑了笑,沒有接皇帝的話茬:“多謝父皇。”


    “早就聽聞貴國的太子妃是難得的才女,卻不知容貌竟然這般傾城。這倒是讓我們羞於啟齒了,準備的女子竟比不上半點太子妃的風姿。”


    北國使者身著墨色勁裝,笑著稱讚道。


    儷貴妃捏著琉璃酒盞,麵色不虞。


    這北國使者才到幾日,獻了些裝模作樣的貢品,便要獻些低賤血脈來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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