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閣這邊,也得了消息。


    “蘭昭儀此刻在飛鸞宮?”


    白芷點頭:“是,進去有一炷香的時間了,奴婢還聽說,四皇子剛從戶部散職後就趕去了飛鸞宮,隻是此刻還被攔在宮門。”


    白商枝也覺得蹊蹺,當日賞花宴,蘭昭儀雖然坐在文美人上首,可之間卻還隔著人,也未曾看到她靠近過文美人。


    蘭昭儀這人她也有所耳聞,家中母族是西南軍官的勢力,雖遠遠不及宮家的勢力,可也有一定的地位。


    四皇子為人正直誠懇,平日絕不會參與到一些醃臢事中。


    皇帝對四皇子雖也不太熱絡,可終究也是誇過幾句的。


    明眼人都覺得,這是儷貴妃借文美人之事打擊蘭昭儀。


    可文美人並未小產,隻是胎像不穩罷了。


    白芷躊躇:“娘娘,此事我們要不要派人去查?”


    白商枝搖頭:“不可,此事發展到如今,已絕非是簡單的後宮之事了。勢必會有眾多勢力插手,蘭昭儀若是遭遇大劫,她母家定不會袖手旁觀。四皇子如今也是奪嫡的人選,儷貴妃也會想方設法地讓四皇子受牽連。”


    “我們不能去蹚渾水,畢竟我們在宮中的勢力還太渺小,稍有不慎就會被人捏住把柄。”


    白芷點頭。


    “可,若是儷貴妃此時得利,那她豈不是更加得勢,若是幾個皇子都遭殃,那咱們太子殿下也不能獨善其身啊。”


    白芷擔心的也不全無道理。


    有心人都會明,多方勢力鼎立時,要力量平衡,否則太過懸殊,終會影響到自己。


    白商枝猛然想起,當日溫才人被儷貴妃刁難,最後想要站起來求情的人是蘭昭儀。


    溫才人…


    白商枝心知,她雖然在官場上無法插手,可後宮的事,也不是全無辦法的。


    沉吟片刻,她開口問道:“白芷,孟禦女是住在哪個宮?”


    白芷迴:“娘娘,是住在寒香殿。寒香殿的西側是與水潭。”


    與水潭?


    “之前爹爹安排的人,可有在與水潭做事的?”


    白芷一愣,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一個,人很機靈的一個小姑娘。”


    “去吧,這顆棋子如今可以用上了。你再修書一封,讓爹爹把那人的身契找人送來。”


    白芷福身:“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寒香殿。


    溫才人剛剛服下了從宮外偷運迴來的安胎藥,此刻正小憩著。


    夏絮服侍她喝完藥後,趕忙去後院埋藥渣了。


    藥渣剛埋完走出庭院,就見福壽過來了。


    福壽麵色有些焦急:“夏姐姐,昭純宮出事了。”


    夏絮一愣,蘭昭儀出事了?


    “怎麽了?”


    福壽看了一眼內殿,壓低聲音道:“我剛出去時聽到外麵人說嘴呢,儷貴妃查出賞花宴上給文美人下藥的人是蘭昭儀,現下蘭昭儀都被帶去飛鸞宮了,聽說四皇子也來了,被貴妃關在宮外麵不讓進呢。”


    夏絮蹙眉:“這好端端的…怎麽可能是蘭昭儀呢?”


    福壽搖頭歎氣:“我也覺著不是,貴妃這是故意刁難呢,或者興許是蘭昭儀被人陷害了。”


    夏絮也歎氣:“可如今咱們小主自身都難保了,如何還能幫著蘭昭儀?貴妃的手段你我不是沒見過。”


    蘭昭儀為人善良,尤其對溫才人是一等一的好,從前溫才人受了什麽罰,也都是蘭昭儀求情幫襯,這迴還送了不少藥物來。


    可溫才人不領情,她甚至冷臉相對,也從不派人謝恩。


    人心都是肉長的,跟著溫才人的這兩個人對蘭昭儀都還是很感恩的。


    兩個人說了一陣,最後也不知該如何,隻能安慰說至少有四皇子在,皇上也不會太過苛責。


    過了一會,夏絮端了一碗綠豆湯進去。


    正用到一半,溫才人突然開口:“蘭昭儀出事了?”


    夏絮的手一抖,微訝道:“是,人在飛鸞宮現在還沒出來。”


    溫才人拿錦帕擦了擦嘴角:“皇上呢?”


    “皇上應該在承明殿處理政務。”


    溫才人低眉,沉吟一會:“給我梳妝,我們去見皇上。”


    夏絮端著瓷盞的手僵著,似是不相信:“小主?”


    溫才人蹙眉:“快,你再讓福壽去太醫院叫梁循來一趟,就說他給我把過脈了。”


    夏絮這下明白了:“小主,您這是……”


    溫才人搖搖頭:“別問了,儷貴妃心思狠毒,這迴我隻有這個法子能保她。”


    夏絮無奈又感動,隻連忙點頭伺候她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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