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諾蘭將魔氣收迴,那壯漢笑道:


    “這才對嘛,老實點,這可是南山府,還輪不到你們魔族撒野。”


    “我們隻是來這裏借用南山府的空間跳躍裝置而已,我們在人界有些生意,絲毫沒有惡意,還請大人能通融通融。”


    流雲熟練的換上了另外一張市儈的臉,看的諾蘭微微一愣,這小子什麽時候有這技能了?


    那壯漢看到流雲一臉的討好,自然而然的飄了起來。


    “放心,隻要你們不亂來我們絕不會為難你們,雖然我們跟魔族摩擦不少,但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說著,那壯漢將手藏在長槍之下伸了伸。


    流雲秒懂,立刻拿出來一小袋金幣塞在了壯漢的手中。


    壯漢掂了掂分量,滿意的笑了笑說道:


    “小子很是上道,想來也不是什麽壞人,在我南山府隻要老老實實的我們就不會為難你們,去吧去吧。”


    說完他就帶著那一隊士兵離開了。


    “看來人族也有不少的蛀蟲啊。”


    聽見諾蘭不屑的聲音,流雲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要不是這些蛀蟲,我們可就真有麻煩了。”


    不再去想這個插曲,流雲還心心念念著找到一把趁手的兵器,還有魔獸肉也不夠了,又是一大筆的開銷,好在有諾蘭這個金庫在。


    逛了一圈,流雲發現,雖然這裏有很多的兵器鋪,但是按照深獄的說法,一群鐵級鍛器師在乒乒乓乓的吵人耳朵。


    流雲對這些東西也不是太懂,一時之間也很茫然,畢竟他來到這個世界時間太短,眼界和經驗還差的遠。


    看流雲搜尋無果,深獄想了想說道:


    “我倒是在人界認識一個老頭,金級鍛器師,說起來他還欠我一個人情,不過他性情古怪,我在這也不便暴露身份,所以能不能讓他給你鍛造兵器也要看你自己的運氣了。”


    聽到竟然是金級的鍛器師,流雲的眼前一亮。


    “真的!他現在在哪?”


    “他啊,就在這南山府定居,按照我說的去走就行了。”


    流雲點頭。


    經過深獄的指路,流雲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個小胡同。


    說是胡同其實這裏簡直就是一個廢棄的住宅區。


    自從流雲拐過了一個轉角,就進入了一個無人區,荒蕪的厲害,四周都有建築,但是都是破破爛爛的。


    在流雲的腳下,飄著一層不明的煙霧,風中總帶著一股淡淡的腐臭味,時不時還有奇怪的聲音,雖說是白天,但流雲總感覺陰森森的,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老,老師,你確定那位鍛器師住在這?”


    流雲怎麽看怎麽奇怪,這裏根本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倒像是一個鬼地。


    “說了那老小子脾氣古怪,又是喜歡一些詭異的鍛器手法,雖然水平很高,但卻非常不合群,所以才選了一個這種地方定居。”


    “詭異的手法是指……”


    “他做出來的戰兵都帶著邪性,要不然就是嗜血魔兵,反正為所謂的正道中人不齒,一般使用者都會被他做的戰兵反噬,下場極其淒慘。”


    “那老師你讓我來找他幹嘛,我這小身子骨受得了嗎?”


    “富貴險中求嘛,說不定你就把魔兵收了呢。”


    流雲心裏打起了退堂鼓,似是感覺到了流雲的心思,諾蘭大手一抓,直接把流雲扛了起來大步流星的向著最為陰森的地方走了過去。


    流雲內心那叫個無語啊,怎麽能如此簡單粗暴的對待自己,怎麽說自己也是魔神繼承人啊,然而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流雲除了吐槽毫無辦法。


    到了最陰森的地方,流雲隻感覺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麵前的卻是一個石門。


    “到了,前麵是個陣法,閉著眼進去就行了。”


    諾蘭點頭,閉著眼扛著流雲就往麵前的石門裏麵紮。


    流雲想著反正自己被扛著走,睜著眼應該沒問題,可當他徹底進入了石門時,才知道自己錯的多離譜。


    初入石門,流雲隻感覺自己在變小,而他身在一個四周黑暗的空間,腳下傳來的質感如同鐵塊一般,麵前突然火光大盛,撲麵的高溫帶著萬千火蛇粗魯的傳遞著自己的惡意。


    流雲隻感覺自己被一個巨大的鉗子夾了起來,直接將其扔進了大火之中。


    痛,熱,無法想象的痛感從流雲身體的各個角落傳遞而來,然而流雲隻能張大嘴而已,完全沒有聲音發出來,這種無法發泄的疼痛感才是最讓人受折磨的。


    不知被燒了多久,流雲隻感覺自己的精神都快要渙散了,身上的皮膚已經被燒的不成樣子,就在這時,那隻鉗子再次出現,將他從火中夾了出來,放到了那巨大的鐵塊之上。


    流雲還沒來得及感受鐵塊冰涼所帶來的快感,一個開天巨錘憑空出現,狠狠的砸在了流雲的身上。


    痛,再一次深入骨髓的痛,與剛才的焚燒的疼痛不同,被一次次的錘擊,鈍器帶來的的粉身碎骨,皮開肉綻的疼痛。


    那層已經不能稱之為皮膚的組織,被錘子直接震碎,皮肉分離,原本的傷口再次被全部撕開,此時流雲的眼角開裂,整個人如同一個血人一般。


    流雲發瘋似的嘶吼著,但是依舊沒有任何聲音,而巨大的鐵錘如同不知疲倦一般的不停的重擊在流雲身上,流雲無法理解,為什麽自己會突然進入到這裏,為什麽會出現這種詭異的事情,為什麽自己還沒有被打死,現在的的流雲更想去死!


    就這樣不停的錘打,流雲已經沒有時間概念了,之前還有錐心的痛感,如今的流雲顯然已經麻木了,也不再無意義的嘶吼,木然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落下來的錘子,麵無表情。


    終於在經過了不知道多少錘子之後,那個大鉗子又一次出現,但流雲如今早已經波瀾不驚,不過是再次扔進火裏罷了,這種過程已經重複了無數次。


    無數次的烈火焚燒,無數次的錘打,流雲的身體現在都閃爍著銀白的色澤。


    然而出乎流雲意料的是,這次鉗子將他帶到了一個湖上麵,然後毫不留情的將流雲扔了進去。


    原本流雲身體的高溫被瞬間冷卻,緊接著是刺骨的寒冷,流雲隻感覺自己都要結冰塊,身上的最後一層皮屑也被凍得粉碎。


    不知被什麽力量帶出了冰冷的湖水,流雲身體不知何時出現了淡淡的金色,像是被淬煉的兵器一般,無堅不摧!


    轟的一聲,流雲麵前的世界開始崩塌,他的靈魂重新迴歸肉體,再次拿迴了身體的主導權,然而他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還是在諾蘭的肩膀上扛著,隻不過此時的諾蘭已經停在了一個小閣樓麵前。


    流雲顫顫巍巍的從諾蘭的身上爬了下來,當雙腳觸地之時,他甚至隱隱聽見了金鐵之聲。


    “說了讓你進來的時候閉眼,不聽,刺激吧。”


    深獄明顯是知道流雲經曆了什麽,流雲的一臉呆滯證明他這次受得驚嚇不小。


    “老師,我到底經曆了什麽?”


    “這是陣法,天淬陣,入陣者會被強製性的當成兵器被打造,經曆千錘百煉而後獲得肉體上的晉升,但是因為太過兇險而被列為禁陣,因為沒幾個人能夠扛過那毀滅性的疼痛感,但要是真的扛過去了對肉體卻有極大的好處。”


    “那如果抗不過去呢?”


    “肉身崩壞,精神崩潰。”


    聽到這等後果,流雲倒吸了一口涼氣,肉身崩壞,精神崩潰,或者說就是萬劫不複了嘛。


    “好在你之前肉身強度也算可以,感覺應該能挺過去,所以也沒攔著你,畢竟好奇心也要有代價的嘛。”


    看著深獄嘴角的壞笑,流雲一陣無奈,就這樣稀裏糊塗的進行了一次肉身淬煉,如果自己的肉身再脆弱一點那就真的危險了。


    握了握手掌,之前經過血雷淬煉,又有日複一日的高階魔獸肉的滋養,流雲的肉身已經遠超同等級的其他人,可如今,流雲竟然明顯感覺到了肉身的再次提高,那種金鐵之聲不是幻覺,是肉身達到兵器強度的一種體現。


    看著流雲緩緩用力,深獄再次說道:


    “如今你的肉身算是初窺門徑,能有絲絲的金鐵之力,說實話,這對你而言是份大禮。”


    “那倒是要多謝謝這位還沒見到麵的前輩了。”


    流雲這句話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冷不丁的讓人如此折磨了一番,即便有天大的好處,流雲還是想在這個前輩臉上狠狠的揍上一拳!


    小龍凰倒是什麽事情都沒有,按照深獄的話,小龍凰的肉體同等級生靈根本比不了,所以天淬陣管不了它。


    這讓流雲不禁一陣羨慕。


    諾蘭瞥了一眼流雲,明顯感覺到了他肉身的變化,如今流雲是來求兵器,現在他扛過了天淬陣,說起來這次應該會順利一點吧。


    不再浪費時間,流雲走到閣樓門前,大聲喊道:


    “晚輩流雲,聽聞前輩鍛器技藝無人能比,故來此求神兵,還望前輩慷慨相賜,晚輩必當厚報!”


    然而等了半天,屋子裏麵連個屁都沒迴。


    流雲隻能再重複了一遍,還是一個屁都沒有,流雲耐著性子又一次的叫門,這次依舊沒人理他。


    終於,流雲爆發了。


    “裏麵的,我敬你是個前輩,以晚輩之禮相待,事過一過二不過三,我三次禮待,如今隻能請您莫怪晚輩無禮了!”


    說完,流雲一馬當先的將大門直接推開,就在推開的一瞬間,淩厲到極致的煞氣撲麵而來,伴隨著這種讓人戰栗的氣息,一張如同瓷娃娃的小臉卻從門裏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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