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前的紗帳映射進來,為少年臉部鋒利的線條勾勒上一層溫潤的金澤。


    謝倦望著神色極其認真的賀北,心上宛若有一股暖流緩緩淌過。他想,原來愛不必轟烈快意,細水長流更值得迴味。


    賀北耐心塗完謝倦的兩隻胳膊,又去查看他身體其他部位。他喃喃道:「脖子上也有......拂衣的脖頸纖細玉白,蚊子還真會挑地方咬。」


    謝倦哼了一聲:「這個不是蚊子包。這個是狗啃的。」


    賀北用手指撫上去,發現是平的,頓時明白了。


    賀北笑著道:「什麽狗,啃的這麽好看?「他大逆不道地湊過去,又在謝倦的鎖骨邊輕輕咬一口,道:「汪!」


    謝倦罵道:「無賴。」雖然罵歸罵,自己的頰麵上卻浮起嫣粉一片,似春桃之色。唇角掛著羞然的笑意。


    謝倦胸前衣衫半開,賀北隻瞥一眼,便能心猿意馬。在他眼中,那好似北府城中名貴似金、燦似銀雪的雲宣,讓他忍不住在上麵肆意揮墨幾筆。


    他決意先淺嚐,用手指輕輕撚過,觸感細膩如玉。


    隨即,謝倦仰頭輕哼一聲。因為少年已經伏在他的肩頭,張唇咬了上去。


    咬的並不溫柔,帶著一絲狩獵成功的狠意。


    謝倦的右手攀上賀北的臂膀,五指用力一抓,似是在報復賀北方才嘴下沒有輕重。


    這無疑勾起了賀北愈發強烈的征服之意,故在謝倦耳邊低低道:「突然覺得,白日宣淫也不錯。」


    謝倦搖了搖頭,似是不同意。但賀北的左手已經伸到他腦後,將他的髮簪拔掉。濃密柔軟的青絲如霧傾瀉而下,垂落在腰間。賀北將一縷髮絲勾在指尖繞纏幾圈,放在鼻尖輕嗅,目光與語氣變得癡醉起來:」好香。「緊接著,他低首將吻落在謝倦的額發上。


    謝倦眉宇間的寒色被這一吻化開,眼尾感染上一抹緋色。賀北看著便知,他的神又情動了。


    「我的意思是,我們今天真的不行。」謝倦的語氣堅決。但是少年已經如狼似虎撲上來,將他接下的要解釋的話都堵了迴去。


    第123章 犒勞


    賀北當然知道謝倦為何說不可。


    或許是阿宇所說的醫囑:下蠱期間不可行情事。然而謝倦認為的情事與阿宇所說的那種截然不同。


    薄絲而製的外袍順著謝倦的肩頭在賀北的撕扯間滑落, 他將頭微仰,長頸似玉,眼眸半闔,金棕色的瞳仁浸潤著日光, 宛若融化的甜膩楓糖, 他的長睫輕顫, 在賀北伏低在他身前的幾番撩撥之下,從鼻腔間難以忍耐的發出一聲悶哼。


    謝倦按在賀北肩頭上的手狠狠一抓,似是在警告對方接下來的動作有些過分。他搖搖頭, 用尚存的理智製止道:「不可。」


    但賀北權當沒聽到。


    謝倦的柳色衣帶已經被他摘掉。下一刻,謝倦的眼前一黑,


    賀北知道謝倦眼睛不能直視強光,所以他方才試圖伸手去拉窗前的紗帳時,卻發現夠不到。他又懶得起身去拉, 怕謝倦趁機逃走, 於是他索性將從謝倦身上剛解下的腰帶貼在謝倦的眼前, 繞到腦後,隨手打了一個漂亮的結。


    這樣的謝倦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剛打包好的禮物,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占有、品味。


    「阿宇的話你這便忘記了?」謝倦語氣嚴肅。


    「今日隻讓你來舒服, 我想好好犒勞你。」賀北在謝倦耳邊帶著氣聲輕笑一下,故意拖長的尾音與吞吐的熱氣將謝倦的耳垂撩紅。


    賀北張嘴輕輕吮含幾下,謝倦耳垂的溫度變得炙手可燙, 一層誘人的緋色從耳尖蔓延至脖頸前一大片, 好像是被日光烤紅過的痕跡。


    賀北輕輕將吻落在謝倦鼻樑的紅痣之上, 細細摩挲。在順著含上謝倦的唇, 投入一個深吻。


    謝倦陷落在賀北攻陷城池般的猛烈深吻之中, 身體漸漸失去支撐力, 軟軟依靠在身後的木櫃上。唿吸變得倉皇亂意,手指重重插進賀北的髮絲之中,來緩解自己過於因為緊張而顫聲的顫慄。


    謝倦的唇像是剛好成熟,即可採擷的飽滿紅櫻。


    他眼角滲出的淚珠透過蒙眼的腰帶緩緩劃落至少頰邊,賀北用指腹狠狠撚過那顆淚珠,留下一小節粉紅的指印,像是一朵覆雪的梅瓣。


    在賀北的興起揮墨下,謝倦這張白卷被他勾勒出一幅狼藉殘紅的景致。


    謝倦漸漸將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這些日子他因為賀北的病情確實很累,不如此時便放下心結,把自己全然交給賀北,來享受這場八月開頭的第一場情事。


    賀北為他的神祗低下頭顱。


    這對於謝倦來說,仿佛打開新天地的大門。


    他前一刻還在訝於這些,須臾後,便被比日光強烈百倍的熱意沖襲頭腦,一時間不知所措。


    在少年的愛護下,一半克製一半沉淪。


    耳邊傳來嘰嘰喳喳的鳥鳴之聲,一對山雀緊挨排坐在窗前一顆鳳語樹的枝椏上,叫囂著夏日炎炎,誓要與蟬比個高下,看誰更聒噪。


    熱意無比的風浪席捲而來,最終,神也會在失去理智的放浪形骸中,掌舵的舟船狠狠撞上礁岸。


    蟬的嘶鳴長而久,在盛夏中孜孜不倦。


    賀北輕咳幾聲,舌尖輕卷溫澤,抬首對愛人微微一笑。幸福如他,愛人且被愛。


    結束之後,謝倦是驚恐失措的。他遲遲不敢摘下蒙在眼上的腰帶,他不敢麵對賀北。這是他最失控的一次,他完全將自己的不堪、世俗的欲望、暴露在他最心愛的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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