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倦以為他們還會發生些什麽。


    隻是賀北受傷嚴重發著燒,在激烈演變為春水般溫柔延綿時,賀北一邊呢喃低語著露骨的情話,一邊沉浸在謝倦的氣息下漸漸昏睡過去。


    最後,在這個看不到星星月亮的夜晚,兩人相擁而眠。


    作者有話要說:


    糖渣混合的一章 坐在神殿上的不一定是神明,亦能是惡鬼。手持血刃暗夜中來的修羅,依然可以心向光明。評論發紅包!!!


    第052章 玉簪憶


    第二日待賀北醒來, 發現自己已經離開陰暗晦澀的地牢,正趟在幹淨整潔的床鋪之上,身上蓋著帶有謝倦味道的薄毯。窗戶半開,他紅腫的眼眸半闔, 目光渙散, 眼裏盛著映照進眼裏的細碎日光, 有一瞬間讓他覺得,一切都恍然如夢。


    他每動一下,新結的血痂便會磨蹭著衣物, 展開撕裂般的疼痛。


    他的意識漸漸清明起來,關於昨夜的記憶,腦海裏隻剩下零碎的片段。他記得謝倦在他身下臉色酡紅的失神模樣,銀白色的神官袍服被他撕扯淩亂,他的指腹在身上之人的細膩肌膚上撚磨出痕跡。混亂的氣息, 血與汗, 痛與淚, 愛與恨都融合在一起,無上纏綿。


    他問謝倦的問題謝倦沒有迴答他,雖然謝倦用行動做出迴應, 但他還是想聽他親口說,他是喜歡他的。這是他對自己唯一一件沒有信心、卻且不敢確認的事情。


    賀北異常吃力的坐起身來,他側眸看到床頭的木櫃上放著一碗早已涼透的桂花芋頭湯。


    他布滿傷痕的手將碗端到嘴邊, 淺嚐一口, 大約是做的匆忙, 味道比在蘭渚喝的要淡, 但依然是好喝的, 甜意滿滿。


    吱呀一聲, 門被打開。


    「醒了。」


    可君一身暖杏色裙衫,端著微笑款款而來。


    「你師兄為救你,以神官之位作為要挾。如今他閉關了,至少三月,讓你好好養傷,莫牽掛。」


    賀北楞著沒說話,可君的話意味著他三個月都見不到謝倦。這對於現在的他來講,無異於是十分難挨的。


    「你師兄對你可真是仁至義盡。」可君的眼神複雜莫測,笑得微妙。


    賀北冷笑道:「所以?」


    「所以,你不覺得你很妨礙他嗎?為了救你,他可以不顧他的前途。你根本不配站在他身邊。你真覺得你的師門被滅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嗎,賀宗師把白子給了你,但你用白子有何用呢?你現在是個廢人,是個罪人,但謝倦是多好的一個人。如今你與我們北府也算是撕破臉皮,你好意思繼續呆在北府嗎?」


    可君的話字字誅心。


    賀北望著可君一雙盈盈水眸,道:「你不再偽裝,很好。」


    當可君決心不再他麵前偽裝善意,隻能說明他已經不值得可君再去帶上麵具浪費心思對待。


    可君的眼底終於還是透出一絲輕蔑。


    賀北抬眸看向可君,目光如同一把利劍,他冷然一笑:「既然我師兄為了保住我花費如此大的心血。我便更不要讓他失望,我會好好待在北府養傷,不會輕易消失。」


    可君目光晦暗:「好。」對於他來說,賀北是塊硬骨頭,得慢慢嚼。他有的是辦法讓賀北的情緒決堤奔潰:「謝兄閉關三月,這三月,都由我來親自照顧。」


    賀北的心猛然一緊。「我師兄有手有腳,輪不到你來照料。」


    可君在賀北眼裏看到強烈的妒火,他稍稍滿意一些。接著挑釁道:「你說了不算。你師兄在清淨殿閉關,清淨殿不是人人都能進的,至少是長老以上的級別才能出入。別說清淨觀了,你如今都別想離開這個院子。」


    賀北直勾勾盯向可君,眼底是寒冷的殺意。


    「好。那我多謝你照料,隻是別想打他別的主意。」


    可君的神情湧現一股傲意:「你喜歡他?我也有點喜歡他,我們是公平競爭。」


    賀北把領口向下拉拉,脖頸之上除卻傷痕還有星星點點的曖昧痕跡。


    「我和我師兄是情投意合,愛意相通,我們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過了。我們十四年的情誼,無論如何都無法被人阻斷。」


    「我承認我對他的喜歡不如你對他的喜歡,我喜歡他也僅僅是因為他將來或許天下最強的人......總歸要試試,喜歡比合適重要的多,畢竟我是神女,他是神官,我們地位相當,容貌相當,實力相當。再者,謝倦的性子也不適合你這種過硬的。」可君一邊說一邊擺弄著花瓶裏嬌嫩潔淨的蒼蘭花,他的言語溫和,像是一團柔軟的棉絮之中藏著成千上萬根細微的尖針,一下又一下戳在賀北的心髒上。


    賀北與可君之間形成一道無形的火線,無數點星火擠壓在賀北胸腔,爆燃起烈火,從他這頭燒到可君那頭,而可君就像是冰塊,任憑賀北的目光有多麽悽厲狠絕,他都冷靜如常。


    「你不必說這些話刺激我,我現在是無可奈何,不代表以後我永遠是個廢柴,你如此年輕便入宗師之境不過是憑藉白子的力量,我也有白子,來日方長。」


    「好一個來日方長。」可君的眼眸一亮,他折下一根花枝,又道:「能不能活下去,已經是問題了,莫待無花空折枝。」


    自與可君正式交鋒之後,賀北真的開始好好養傷。


    他研究起修復經脈的功法、丹藥,把自己折騰的夠嗆,每日除卻這些,還要定時做行走訓練。盡管握劍手會抖,走路還是會三兩步便腿軟、亦或是摔倒,但希望亮堂在心間,而謝倦,就是他的唯一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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