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塵躲都沒躲,單手直接攔住了他的手臂。


    手肘帶動手腕用力,輕而易舉卸掉了他爹的力道,而後冷漠注視著他,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你但凡打聽一下便知道,阿傾父母早就不在了,全家隻剩下她一個。”


    “我護著如此孤苦無依的一個人,在你眼裏就是無端招惹女人?”


    顧千塵心中盤著一口惡氣,多年來未曾說出的話,此刻,他再也不想壓抑。


    在顧江吃驚的目光中,顧千塵狠狠甩開了他的手,銳利的眼尾掃過嚴朧煙的臉,下壓得眸子裏滿是厭惡。


    他抬手指著嚴氏,問他爹。


    “你先前既然和她是青梅竹馬,又為什麽要舔著臉求娶母親?我已出生幾年,這女人又大著肚子進侯府,顧江,你就有禮儀廉恥了嗎?”


    顧江啞口無言,隻能盡力去護著嚴氏。


    如若當初隻是一場再普通不過的政治聯姻,顧千塵也不至於氣憤如此。


    他當年完全是誆騙母親的感情,得了她之後百般哄騙。


    院中之間還活著的那棵梧桐樹,就是最好的證據。


    他口口聲聲指責別人,好像自己從未做過什麽肮髒的事。


    可事實呢?


    所有的話都是空口白牙地汙蔑,而他做過的那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是真的。


    顧千塵恨自己當年年紀太小,沒能好好保護母親。


    而如今再遇宴傾,生怕她也重蹈覆轍。


    宴傾察覺出了他的情緒,安慰的話堵在嘴邊。


    顧千塵卻並未失控,腦中清醒得很,轉身看了一眼宴傾之後,放心地和顧江對峙起來。


    “父親既然說起婚事,那我也問一句,你和嚴朧煙是不是算無媒苟合?她雖是庶出,但也是正經人家的女兒。”


    “女子尚在閨閣的時候,家中管教極嚴,父親的本事真是通天,能夠輕而易舉地出入宰輔宅邸,致使其女有孕。”


    顧江臉色鐵青,偏偏這件事就是事實。


    已經多年沒有人敢在他麵前提起此事,唯獨他這兒子敢在這兒放肆。


    此事,嚴朧煙也理虧。


    過去的那點事情早已塵封起來,顧千塵了解到這個份上,她心中還是慶幸的。


    起碼隱藏至今的驚世駭俗的真相沒有被發現。


    她心虛,無以反駁,便隻能用著一貫的手段裝可憐。


    男人最吃這一套,千嬌萬寵的女人在自己麵前紅了眼,可憐巴巴地掉著眼淚,便能激起他們心中的保護欲。


    嚴朧煙故技重施,卻在眼淚剛掉下來的時候,就被顧千塵諷刺了。


    “有時候也不怪宮裏的兩位娘娘說你,更不怪旁人家的官眷不喜歡你,隨時隨地都在這兒掉眼淚,沒有半點冷靜處事的大家風範。”


    “你要操持侯府這麽多的家事,對著外人,難不成也是這般裝可憐?”


    他逼近一步,學著顧江一開始的語調。


    “瞧小娘這弱不禁風的樣子,倒是真把青樓楚倌的那副作派學到的骨子裏,遛的頭發梳的都是勾欄樣式。”


    宴傾默默把自己鬢邊的頭發順到耳後。


    這家夥戰鬥力還挺強的,罵起人來嘎嘎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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