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婦們散去之後,顧千塵和宴傾二人被留在了宮中用膳。


    等到午後,便是此番對戰南疆的鄭大將軍迴京奏報了,彼時,嚴氏還在外間跪著。


    她臉色早已發白,和那鮮紅的巴掌印形成鮮明對比,身形搖搖欲墜,體力難撐。


    而嚴朧煙身邊的人,都被一道懿旨扣在了宮裏,沒人能出去通風報信。


    那些命婦更是懂了太後言外之意,一個個迴家去,自然之後如何做。


    之所以留著顧千塵沒讓他離開,便是因為他父親勇毅侯顧江也來,且並不知宮中發生了何事。


    鄭大將軍和勇毅侯早年就交好,認識得更早,二人幾乎是一起長大的發小。


    不過他沒勇毅侯運氣好,沒什麽助力,隻有官銜,沒有爵位。


    此番出戰南疆,勇毅侯借了自己麾下顧家軍一支精銳水軍給他,今日歸來奏報,他便也來湊個熱鬧。


    如此好的時機,當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大將軍鄭成和勇毅侯顧江是在宮門外遇見的,二人早就約著一同進去。


    翻身下馬的時候,瞧著外邊還停著自家的馬車,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煙兒還沒迴來,也不知道今日宮中還有何要事。”


    鄭成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她今日犯錯在宮中受罰,你竟然不知?”


    顧江臉上神色驟變,大驚失色。


    再一看周圍,侯府馬車隨行的人也不在了,很明顯都被扣押了下來。


    “你要不然先去看看?”鄭成有點擔心,“我夫人迴來的時候提過一嘴,是千塵迴來了,你家妾室因此在宮裏失了禮。”


    顧江想都沒想便否認了這件事,而後便又責怪起了顧千塵。


    “絕對不可能,煙兒是個柔和知禮的性子!千塵也真是的,迴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唿,我還以為他在外遊曆呢!”


    這麽一說,鄭成猶豫著倒不太敢說話了。


    出於昔日的情麵考慮,思考再三,他還是沒忍住問。


    “千塵還帶了一個女子迴來,已經見了皇後和太後,你不會也不知道吧?”


    顧江的臉瞬間黑得跟墨水似的,他都不知道兒子迴來了,又怎麽可能知道這女子一事?


    小兔崽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也不讓自己家中的長輩幫忙把關,竟胡亂地把人帶進了宮中兩位娘娘麵前。


    顧江伸手拍拍鄭成,“我先行一步,先去處理了這事。”


    “好。”


    人一走,鄭成便也沒多想,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顧江剛進宮門,恰巧遇到正要出來的幾位同僚,幾人不約而同笑著上前來賀喜。


    “還沒來得及恭喜侯爺,此番小侯爺要娶妻,真是家中一大喜事啊!”


    顧江:“……?”


    旁邊的其他人也開口賀喜道。


    “是啊,難得宮中的二位娘娘都如此滿意這個女子,侯府有著皇家的寵幸,比什麽都重要!”


    顧江對這些事情全然不知,有些艱難地扯出一個笑來,“多謝。”


    說完之後,他也沒臉麵在這繼續待下去,隻能繼續往裏走。


    沒走一步,又是三兩個結伴而行的同僚賀喜,顧江潦草應著,加快腳步。


    後宮不是前朝武將能夠踏足的地方,所以顧江沒走一會兒,皇後身邊的老嬤嬤就攔住了他。


    顧江再三解釋了原因,隻想去見見自家受罰的小妾和迴來的兒子。


    老嬤嬤堅定得很,就是不允許他再進一步。


    而若是詢問此事細節,又一概說不知道,讓他迴家了自己問。


    顧江心底急得直癢癢,在這還沒等一會兒,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又親自過來催促。


    此番稟報,他必須在場,誤了時辰可就不好了。


    糾結後,他隻能跟著太監倉皇離去。


    遠處角落跪著的嚴朧煙,是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的,聽不清那邊說了什麽,隻知道夫君等了一會兒便走了。


    太後身邊的嬤嬤若有若無地嗤笑著。


    “男人啊,都是這副德行,瞧著似乎也並未把你放在眼裏,壓根不管你了。”


    話音落,任務已完成,嬤嬤笑吟吟地走了,原地徒留嚴朧煙一個人繼續跪在陰暗的角落裏。


    顧千塵和宴傾攜手從轉角之後走出來,看了一眼嚴氏,心情舒暢地走了。


    她無非是依靠著身後的夫君才囂張些,眼下,挑撥離間簡直是個絕佳的方法。


    事了,二人悠哉地迴去了,和勇毅侯剛好錯開。


    鄭成等人散去得也很早,但顧江是在禦書房中被留到將近晚間的,他心不在焉的,還被訓斥了好幾句。


    好不容易結束後,終於能帶上嚴朧煙一同迴去,離近看清了她臉上的巴掌印和一雙哭得腫脹的眼睛,氣得幾乎火冒三丈。


    皇後身邊的老嬤嬤笑著上前。


    “宮門快到下月的時候了,老奴送二位出去。”


    嚴朧煙委屈巴巴地瞧著他,眼中的那些淚不受控製地便流了出來,弱不禁風的模樣,仿佛風一吹便倒了。


    顧江心疼,但當著老嬤嬤的麵,一肚子的氣也隻能憋著。


    今日他也算是看出來了,皇上、皇後乃至太後幾人聯合,為的就是出一口惡氣。


    要是不讓他們出了這口氣,得罪了他們,恐怕往後侯府的命運堪憂。


    見他隱忍,嚴朧煙心底恨得牙癢癢。


    就知道會是這麽個結果,一旦牽扯到他自己和侯府的利益,便就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徹徹底底的窩囊廢。


    但她還得指望著他過日子,今日的事情暫且忍著罷了。


    送走他們,熱鬧了一整天的皇宮總算安靜了下來。


    皇後和太後今夜直接湊在了一起睡,激動地討論著婚事,腦中想法層出不窮。


    ——


    勇毅侯府。


    馬車晃悠悠地停下,嚴朧煙下車的時候,不知侯府門口何時聚集了這麽多人。


    她側過頭去,有些丟臉地捂著自己腫脹的臉,由顧江護著進了府裏。


    可就算如此,她在皇宮受罰的消息也傳了出去。


    迴到家,府裏忙活了起來。


    屋內顧江捧著嚴朧煙嬌滴滴的臉蛋一陣心疼,看那淚珠不要錢似地砸了下來,心也跟著滴血。


    顧江咬牙切齒,憤恨地擠出幾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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