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爭的是皇位,要的隻是身份地位。


    而非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看了一會,劉衍轉身便走了。


    他對裴憬此人……心中確實沒有多少怨恨可言。


    他自己長了眼睛,也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知道別人做的事情是錯是對,而非聽信別人挑唆。


    這是五叔很早之前就在教的一個道理,劉衍終生受用。


    ——


    迴府之後,裴家才算是有了生氣。


    兩月未見,孫管家看起來似乎蒼老了不少,鬢邊多了白發,這段日子肯定也擔驚受怕的操勞著。


    尤其是得知孩子的事情之後,似乎受了些打擊,許久都沒說話。


    宴傾迴去就搬進了前院一處主屋,離裴憬住的地方隻有兩步路的距離,這院子修的也別致,原本是裴憬專門給自己修建的棋室。


    不過,這處不如自己院中方便,尤其冬日裏還需出門走一段路。


    裴憬有些懶,也就院子剛建成的時候用了一段時間,後來便廢棄了,將棋室挪進了自己小院的茶室裏。


    而此處,離府中大夫居住的地方也很近,如今又特地從宮裏帶出幾位太醫,方便照顧日常生活。


    宴傾東西不多,也就三兩件衣服需要帶著,其餘那些值錢的東西,都在府中單獨開出的那間庫房裏麵存著呢。


    迴來之後,宴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庫房裏麵逛了逛,把最值錢的寶貝金子塞進了隨身的儲存空間裏。


    嘿嘿,不好意思,俗人一個。


    這個小院的風景其實非常漂亮,坐北朝南,采光非常好。


    東西兩側都是推拉的門窗,一年四季的景色應該都非常好。


    如今幾乎已經入春,冰雪初融,院中的樹枝都開始抽芽。


    杏花樹上還沒葉子,但花已經開了很多,滿樹搖曳,隨風飄落在鵝卵石上。


    見著有人進來,宴傾便故作嬌弱的咳嗽的兩聲,往裏走去。


    迴來之後整個人心情都變得開朗了,但還得裝出一副病怏怏的狀態,迴去繼續在床上躺幾天才好。


    小院裏麵的格局其實沒有多大的變化,一些下棋的東西還沒有搬走,架子上還擺放著不少棋譜。


    宴傾也沒讓人把這些東西挪開,反正屋子大,擺在那兒也不占空間,看起來還挺有格調的。


    剛好這幾日得在床上呆著,無聊的時候打開看看也行,說不定她非常有下棋的天賦,隨便看看便成了當世棋聖呢。


    係統沉默,懶得打擊她。


    不過,接下來的幾日,隨著裴府周圍有人把守之後,圍著的人明顯少了很多,也算少了一件頭疼的事情。


    裴憬先前不過是做出了一個含糊的承諾,眼下就當沒有發生過這事,在府中過著平靜又安穩的日子。


    朝中官員都已經迴來,各歸其位,各司其職,每日需要處理的事情寫在折子上送進府裏。


    還和先前一樣,裴憬手持玉璽代行皇帝職權,批改之後也沒什麽人反對。


    經此一事,以前擁戴還劉家的那些老臣明顯安穩了許多,裴憬也是真正意義上達到了攝政的權利。


    如今,不光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要處理,一封接一封的奏折也往這裏遞來,糟心的事情數不完。


    晚上點燈熬油,處理完事情後陪著宴傾睡下才算是安穩的。


    等到第二日,又得天沒亮便起來處理事情。


    這東西始終都是個燙手的山芋,隻要最大的權力握在自己手中,終究會有麻煩找上門來。


    裴憬正巴不得將這樣東西也甩出去,為天下擇一明主,將正統傳入其手中。


    如此算來,倒也確實有個好時機和他屬意的那人接觸一下,也算是考驗吧。


    裴憬白天在忙的時候,宴傾趁著沒人,特地去書架上找了找,最先拿出來的是一本圍棋入門。


    打開一看,兩眼一黑。


    什麽氣,什麽死活,定子、官子的什麽東西……


    旁邊就有個棋盤,往後翻還有一些經典的入門死活題……真眼假眼?啊?


    宴傾咬唇,故作高深地盯著書和棋盤看了一會,又有些意猶未盡的端去了床上,坐在被窩裏看。


    照著書看了半天,又去看前麵的一些名詞解釋,半天啥也看不懂。


    好嘛,圍棋難道不適合自學入門?


    裴憬不知何時來的,站在門口笑吟吟的看著她,雖然有些疲憊,但眼中盛滿了溫柔的光。


    “你若是真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宴傾星星眼點頭。


    裴憬走近,不疾不徐地開口。


    “棋盤由十九條橫線和十九條豎線交叉而成,共三百六十一個交叉點,棋子須落在點上。”


    宴傾點頭,這個她當然知道,跟五子棋是一個道理嘛。


    裴憬便又繼續。


    “棋盤上最黑的九個點,中央位置為天元,周圍八點為星位。”


    這個書上也寫了,宴傾看過了。


    見她確實想學,這年紀學起來也不算晚,裴憬便走進了過去,認真的為她講解了起來。


    不到半刻鍾後,宴傾書一關,順勢往旁邊暖和柔軟的被子上一躺,閉上眼睛便開始睡了。


    裴憬失笑,“你這可不像是個好學生,要是在私塾裏,先生得用戒尺打你手心了。”


    宴傾歎氣,自暴自棄。


    “你一直在那兒打吃、斷吃,吃吃吃,吃了半天我也沒看懂。”


    門口有人過來,給屋裏的裴憬悄悄滴了個眼神,他不知道又有事情要處理了。


    真是一大堆爛攤子要收拾,尤其是如今各州府之間,很多參與四王之亂的節度使需要重新選。


    他不可能了解每個地方的風土人情,短時間之內難免事情要多一些,真讓人頭疼的緊,偏偏還半分都耽誤不得。


    眼見著宴傾在這,他便又去那邊書架上給她挑了幾本適合入門看的書,這才離開。


    人一走,宴傾把棋盤和書都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放,抱著暖乎乎的手爐便鑽進了被窩裏睡大覺了。


    哎,想不開學什麽下棋,都已經這把年紀了呐!


    晚膳時分,孫管家親自過來了一趟,裴憬緊跟著也來這裏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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