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憬的席位在正前方,將宴傾就安置在他側麵不遠處。


    那地方並不在中央,不算是個引人注意的地方,但還是有不少人的目光追隨,紛紛望了過去。


    下方有裴憬的人開口阿諛奉承。


    “大人,這就是前些日子得了盛寵的小妾宴氏吧?果真是一位傾城美人。”


    “大人這是得了至寶呀!此女子的容貌天下罕見啊!”


    “……”


    裴憬抿唇,略有不悅的抬頭瞪了他們一眼,這些聲音一下便消失了。


    雖說平日裏他們見風使舵慣了,說的都是這一類的話,但聽著別的男人誇讚自己的女人,裴憬心中總是有些不舒坦。


    早知道不讓她過來了,即便惦念,也不該讓她被這麽多男人瞧見,金屋藏嬌才是正確的選擇。


    這些個醃臢的男人,沒有一個人配瞧阿傾一眼。


    宴傾看出他占有欲作祟,笑著剝了桌上果盤裏的橘子,讓身邊的人遞了過去。


    裴憬得了這盤橘子,臉色才好了許多,正抬手要拿,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抬頭看著宴傾,有些驚訝。


    “你怎麽會剝此物?大理使臣今日是第一次送來此物,大夏地處嚴寒,四季低溫,從來不種這東西。”


    這一席話,給宴傾幹沉默了。


    大夏連橘子都不種的嗎……她要怎麽圓過去?


    裴憬正看著她,宴傾硬著頭皮笑笑,故作天真。


    “剛剛進來的時候瞧見有旁人在剝皮,看了一眼便學會了,這還染了一指甲的橘色呢。”


    裴憬一看,她那纖細指尖果然都是些橘子皮上的汁水,當下讓人帶她下去洗洗了。


    宴傾鬆了口氣,可算轉移了他的注意力,跟著下去了。


    席間又安靜了一些,大理幾個使臣對視一眼,並未多言,紛紛掩蓋下震驚,悄悄著人前去稟報殿下。


    今日之事,實在是意料之外。


    當今大理君王名叫段非晚,在先皇皇子中排行第二,和大王爺段桑榆是同母嫡出。


    大理段家皇族上一代到如今,說起公主,唯有先皇膝下有一位,還是嫡出幺女。


    先君後因生產公主身子留下虧空,沒幾年就故去了。


    先皇思念,特地改去公主的段姓,追隨了愛妻姓宴,取“傾國傾城”之“傾”字,為大理開朝唯一一位異姓公主。


    公主是先皇和兄長撫養長大的,自小身嬌體弱,不出深宮,卻遺失在了十幾年前七子奪嫡的時候。


    那時先皇膝下有七位皇子,他中年驟然崩逝,太子未曾冊立,造就了奪權的血腥幾年。


    最後是段桑榆、段非晚親兄弟二人聯手殺出重圍,大王爺推舉弟弟上位,二人分掌大理政權、兵權,肅清朝野。


    而那幾年太過於混亂了,骨肉相殘,兄弟自相殘殺,二人嫡出的親生小妹,也被其他皇子刻意拐走了。


    當年段非晚登上皇位有些倉促,親手殺了五個兄弟之後,皇子黨羽未能趕盡殺絕,為如今尋找公主留下了禍患。


    到底是一母所生,麵龐其實多少會有些相似的。


    剛剛大理使臣見著那嬌弱溫柔的裴府小妾,簡直活脫脫和先君後一模一樣,眉眼還有幾分似溫潤如玉的君王。


    而恰巧,剛剛下方的人稱那女子為“宴氏小妾”。


    公主丟失的時候才三四歲,估計隻能記得自己的名字,多年苦難困厄,如今的公主又哪裏還能想得起三四歲時候的事情。


    即使如此,他們也堅信剛剛的裴府小妾就是公主。


    在坐大理所有人見她的第一眼都察覺出來了,根本不可能是錯覺。


    等到宴傾再次出來的時候,明顯感覺看著自己的目光多了些。


    她疑惑的看了一眼大理使臣那邊,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好奇怪的一群人。


    裴憬沒好氣瞥了一眼那為首姓餘的使臣,幹咳一聲之後,他依舊沒有收迴目光,心下不悅。


    “大理的人就是這般規矩?總盯著人看是什麽道理?”


    那人尷尬一笑,擦著額頭的虛汗沒有解釋,焦急的看了一眼門口。


    裴憬伸手,宴傾走到了他身後,猶豫問他。


    “要不然…妾先迴去?”


    大理的人太奇怪了,她心底也直犯嘀咕。


    裴憬懊悔,抓著她涼涼的小手。


    “早知道便不讓你白跑這一趟了,無端的給你添麻煩,要不然讓孫管家帶你去外麵街上轉轉。”


    原本過年期間攤販並不多,但因大理使臣進京,不少人正卡著這個節骨眼打算掙些錢,出攤的多了,街道便也熱鬧了許多。


    宴傾彎彎眸子,“好,那大人少喝些酒,注意身體。”


    裴憬捏捏她的指尖,心底暖暖的點點頭。


    宴傾起身要離開,大理的人一下子便急了,為首的餘大人更是直接站了起來喊住了她。


    “大人的妾室這是要走嗎?”


    宴傾深深看了一眼這幾人,往裴憬那邊躲了一些。


    實在太不對勁了,好端端的注意她幹啥。


    大夏的人緊跟著站了起來,兩方對峙,劍拔弩張,氣氛瞬間便不對勁了。


    殿內早早埋伏著的人已經隨時準備動手,就等著裴憬一聲令下。


    而裴憬護著宴傾,看向他們。


    “有什麽目的就趕緊說出來吧,沒必要在這浪費彼此時間了。”


    從開始到現在,他們總是遮遮掩掩,很難不讓人懷疑別有用心,尤其那世子不在,裴憬手上沒人質。


    大理的人猶豫再三,餘大人才走上前去,委婉道。


    “倒也說不上什麽目的,我家殿下正在來這裏的路上,還請這位宴氏姑娘暫且留步。”


    哈?宴傾懵逼,啥意思啊,難不成什麽殿下看上她了……


    魅力也不至於這麽大吧,咳咳。


    裴憬淡笑,身邊冷意更甚,話語薄涼。


    “不是說你家世子路上離開出去玩了嗎?怎麽,你們前腳剛到,他這便能追上來?”


    他護著宴傾要讓她離開,今日這裏恐怕不會太平,她還懷有身孕,留在這裏太危險了。


    餘大人見此,隻能實話實說。


    “大人和姑娘留步,我口中所說的殿下並非大王爺的世子,而是我大理君王,他就在今日那車駕裏坐著,不過未曾下車而已。”


    裴憬頓住,深深看向大理的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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