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身子一抖,無端的心虛起來。


    她過去做的那些事情,都藏得很好,沒有人能查出來的。


    心中慌亂,隻聽幾步之外的男人緩緩開口。


    “我早就知道阿傾頭側有一處傷痕,是在和親的路上留下的,應當是什麽硬物磕碰,傷在頭上,輕而易舉就能要了命。”


    “此番來大梁之前,我特地讓人提前過來查了查,這信是二小姐李婉收買了造轎子的工匠的證據。”


    李將軍臉色一變,瞬間便轉過身去,惡狠狠的瞪著李婉。


    他們二人竟然全然不知此事,並不知女兒在和親的路上便出事了,還以為一切順利。


    李婉穩住心神,麵不改色抬頭分辨。


    “什麽東西?我自己都不知自己做過此事,姐夫可千萬不要汙蔑——啊!”


    話還沒說完,李婉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李夫人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甩著有些酸痛的手,目光陰沉。


    “你以為你眼前的人是誰?這聲姐夫也是你能叫的嗎?”


    宴傾還處於失神狀態,他居然知道自己頭上有傷痕……


    雖說二人早就已經有了最親密的關係,但頭發裏的細節他竟然也在關注。


    看完信上所寫內容,宴傾心底一陣陣發冷。


    李婉早在很久之前就來了京城,就在李府旁邊不遠處住著,她倒是有些手段,這些年來攢了幾個錢,倒也付得起房子的租金。


    李婉想盡辦法接觸到了打造轎子的工匠,拿出了自己全部的身家積蓄去賄賂,想要悄悄改一改轎子的結構。


    事情自然沒有這麽容易成功,對方不敢冒如此大的風險,她便拿捏了人家兒子的錯處,將證據握在手裏,打算等到公主出事的消息傳迴來,就把證據交還給公匠。


    可到頭來,送親迴去的隊伍並沒有帶迴任何壞消息。


    李婉生怕工匠生事,送還證據,給了些錢,了結了這件事。


    影子提前來的京城,承諾對方會嚴重處置了李婉,那工匠就全盤托出,還拿出了這份來往書信當做證據遞交。


    白紙黑字寫的一清二楚,那工匠也是人證,如此李婉再狡辯也沒用了。


    宴傾直接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了父親。


    李將軍接過隻是瞟了一眼,輕聲歎息。


    “不必看了,我自然是相信的,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交給陛下拿主意吧。”


    李夫人把那信接了過來,越看越生氣,對著李婉另外半張臉又補了一巴掌。


    “你忽然進府,其他地方都不願意住,理由一大堆,將軍就把以前傾兒的小院給你了,你才安穩下來,如此我也沒有說什麽。”


    “你雖然是庶女,可李家不是小門小戶斤斤計較的,我將你當成李家的女兒養著,府裏的下人也對你禮敬有加,什麽時候真正苛待過你?”


    這些以前發生的事情就算了,就當是她心中覺得不公吧。


    可進府之後對李婉如此之好,再看她今日的表現,完全是個白眼狼。


    宴傾忽然開口。


    “我要李婉的命,父親不會介意吧?”


    原主因李婉而死,大好年華,就此斷送性命,這仇必報,宴傾半分都不會手軟。


    李將軍低頭,無奈道。


    “我也沒什麽好介意的,畢竟李婉不是我親生女兒。”


    李婉瞪大了眼睛,麵目表情猙獰,下意識就扯住了他的袖子。


    “父親你在說什麽!”


    蕭策和宴傾都沒說話,等著聽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聽完之後再行處理也不遲。


    頂著好幾道熾熱的目光,李將軍甩開了李婉的手,沒好氣道。


    “你剛來的時候,我含含糊糊的隱瞞著,以為這件事情就此過去了,應該不會被揭開。”


    “你母親當年確實是軍營一個女醫官,因生子難產而死,我班師迴朝的途中,將你托付給普通農戶養著,眾人都以為是我的孩子,以為我因不敢帶你迴家才養在外麵。”


    “事實是,你父親是一個叛逃副將,他逃了之後,你母親想要保住孩子,孕期故意勾引我……”


    說到這地方,李將軍有些不好意思。


    說來也是那個時候定力比較差,在軍營裏又碰不到女人,一時難耐才犯錯。


    後來,他以為那一夜之後,那女子就有了孩子。


    按照生產日期來算,孩子應當早產兩個月,但實際上孩子有些大,是正常生產,他稍微打聽一些秘事,就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了。


    自己終究在這裏頭犯了錯,想著補償那女醫官一些,才費了一番事,把這孩子托給了普通人家養著。


    誰曾想,當年自己一念之差犯下的錯,竟然差點讓親生女兒丟了性命。


    宴傾聽完,不想去看李將軍。


    若是讓他知道,真正的李傾確實已經死了,他該是如何悔恨。


    但說到底,此事是李婉做下的。


    李婉還在意料之外,從頭到尾都在愣愣的搖頭,不敢相信這事的來龍去脈,忽然大吼一聲。


    “你在撒謊!你在騙我!我有你的信物!”


    李將軍惱怒。


    “那東西,是當夜你母親從我身邊偷走的!我事後才知道,沒臉去拿迴。”


    蕭策側眸,餘光裏示意影子動手。


    過去的舊事蕭策不感興趣,他隻知道,人證物證都在,沒冤枉了李婉。


    影子上前去,幹脆利落的捂住了李婉的嘴,喋喋不休的聲音消失,小院子裏瞬間靜了一大截。


    蕭策擰眉,“別在這兒處置,帶下去。”


    “是。”


    他手刀劈暈了李婉,把人扛在肩上走了出去。


    院子裏更安靜了,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李夫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後背一陣陣毛骨悚然,不敢抬頭去看眼前這女婿……不,大周的陛下。


    剛剛見麵的時候,還以為傳聞中那殺伐果斷、暴戾恣睢的形容是鬧著玩的,明明和善的很。


    眼下算是明白了。


    李將軍心中也是大驚,好端端的一條人命,這就沒了……


    宴傾見怪不怪,上前去握住了母親的手,仔細解釋。


    “母親,他是一朝帝王,對任何一個犯錯之人的仁慈,日後都有可能會變成一把插在自己胸口的匕首。”


    在永絕後患和留下隱患間,蕭策選擇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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