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窗前一步的地方站住,彼時月華如水,窗戶推開的縫隙中,能清晰看到那大梁公主的麵貌。


    身邊暗衛不經意之間瞥了一眼,頓時凝滯了唿吸。


    大梁地處氣候分明的水鄉,是個詞曲之中以溫婉著稱的地方,而這皇家公主,竟然如此美貌。


    蕭策出神片刻,一襲黑衣快要融入這片夜色之中,聽她唿吸平穩地仍在睡覺,而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不以妝容修飾,美的足夠驚心動魄。


    月色光輝落在她的臉上,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白紗,讓人忍不住想伸手觸碰,看看眼前景到底是真是假。


    他迴神,對自己這一瞬間的怔愣有些詫異,輕輕帶上了窗戶之後,冷著一張臉帶著暗衛前去審問剛剛的人。


    人已經走了許久,宴傾才慢慢睜開眼睛,確認周圍已經沒人之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她小心翼翼拉開窗戶,探出頭,往外看了一眼,地上都用水衝過了,依稀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剛剛隻聽到有人說話,那聲音低沉死寂,聽不出任何感情,定然不是個普通人。


    門口守著的阿琢調整了一下姿勢,繼續睡著。


    宴傾心中實在有些後怕,喚出了係統。


    “有沒有什麽可以保命的丹藥?”


    【現在還沒有解鎖,商城下一級就有了。】


    宴傾一陣無力,要是出師未捷身先死怎麽辦?


    她想到了什麽,在屋子裏的嫁妝箱子裏翻了半天,最後從底下翻出一把匕首來。


    向來和親公主的嫁妝,都是由皇家和內務府準備的,這把匕首之所以會被放進來,是因為外麵的鞘上鑲嵌了不少寶石,多少也是有些貴重的。


    一時之間找不到其他方麵的利器,隻能用這東西防身了。


    宴傾小心翼翼的把匕首塞到了枕頭底下,等白天起床的時候就塞進衣袖裏。


    出嫁之前,為了安全起見,她哪也不去了。


    小命要緊!


    而此時,蕭策已經到了問訊的地方。


    今日梅園的人全都在唿唿大睡,因為晚間送來的吃食裏被人下了蒙汗藥,所有的侍衛都倒下了。


    暗衛已經將人控製在小溪之上的橋上,見到蕭策來了,自動往旁邊讓開了一條道。


    暗衛之首影子低頭道。


    “什麽都問不出來,嘴裏麵藏的毒已經被我摳出來了。”


    蕭策走上前去,抬起了那雙白皙而又骨節分明的大手,扼住了他的下頜。


    蕭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裏的冷漠在月光下,顯出幾分戾氣來,看著這人臉上的血,抬手壓過他的傷口。


    皮膚中擠出來的新鮮血液是熱的,手指抹過,在臉上留下了濃稠的血痕,映著他眼底一點腥紅。


    蕭策問他,“說不說?”


    男人淒然一笑,“一旦說了,我就是死路一條!”


    迴應他的是蕭策一聲嗤笑,蕭策的目光已經猶如在盯著一個死人,示意影子捂住這人的嘴之後,一腳往他身下命根子的地方跺了過去。


    淒厲的叫聲都被捂了迴去,男人眼底爬上了恐怖的血絲,眼睛幾乎快要瞪出來。


    蕭策再次問他,“說不說?”


    男人聞言,狠狠閉上了眼睛,儼然是一副打死都不說的姿態了。


    蕭策的手,順著他臉上的肌膚攀附而上,食指與拇指停頓在他臉上傷口之處,而後扯住傷口,連著皮肉將那塊翻了過來。


    慘白的月光照著血肉下的森森白骨,男人疼的滿頭是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蕭策將他的頭掰了個角度,讓那些汗漬順著流到了傷口裏,男人終於瞪大了眼睛,鮮血混著眼淚流了下去。


    影子已經跟著蕭策很久了,卻依舊不太敢看他審訊的場麵,偏過頭去,按照蕭策的意思鬆了手。


    黑衣男人跌坐在地上,身上的兩處傳來的疼痛讓他止不住抽搐,現在隻想死個痛快。


    “我是……是先太子的人。”


    那三個字吐出來的時候,周圍是死一般的沉寂,影子往後退了些,遞刀給他。


    蕭策接過,一刀砍了他的頭,踢進了小溪之中。


    他看著那鮮血,從切口整齊的脖子處噴湧而出,染紅了溪水的顏色,一尾尾錦鯉爭相品嚐其中味道。


    “收拾幹淨點。”


    影子應下,“是。”


    蕭策順著這條熟悉的小路往前走,想起了那個記憶之中永遠溫柔寬厚的兄長,那時,太皇太後總是愛帶著他們兄弟倆來梅園小住。


    先太子蕭霄當年親征大梁,死在了那一場慘烈的戰役中,屍體被馬踏成了肉泥,到最後隻找到了頭和腿的殘肢。


    他死後,蕭策才被立為太子。


    去年冬天的那場大戰之中,有很多將領都是曾經追隨過先太子的。


    大概有三分之一的人都不願意言和,勢必要冬日裏橫渡渭水,直接滅了大梁滿國,給先太子報仇雪恨。


    而此番言和的契機,就是這位大梁的長樂公主和親而來,聽說大梁皇室隻有一位嫡出公主,若她死了,兩國勢必再起紛爭。


    大軍已經撤迴,他們無力再改變戰局,隻能從此下手。


    蕭策繼續往前走,在前方小溪邊緣停下腳步,抄水洗掉了手上的血漬。


    影子走來,“蒙汗藥的藥效已經快到了,陛下,我們該迴去了。”


    蕭策迴首吩咐,“你留下幾個人負責保護公主。”


    影子應下。


    蕭策遙遙一眼看向了剛剛臥房那個方向,女子的容顏在眼前久久揮之不去。


    ——


    翌日。


    昨夜的梅園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宮女和太監們各自忙著手上的事情,外麵守著的侍衛,身形挺拔如鬆。


    宴傾暗地裏翻了個白眼,看來是全都被藥翻了。


    還好她昨天晚上沒覺得餓,老早就上床躺著了,否則今早起來真得身首異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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