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繼續下去,這麽多高手萬一出事,南國也將元氣大傷,外敵虎視眈眈,恐遭大難。


    權衡之下,帝敘不甘心的甩袖而去,臨走之前瞪了一眼紳彥。


    陸家人臨走之前亦是冷哼一聲,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小女兒究竟如何了,今日不宜多問,隻能離開。


    祁詔轉身遙遙一眼,看向柱子上綁著的宴傾,轉眼已經到了她眼前,抬手之間鎖鏈斷裂,她嬌軟的身子落入了祁詔懷中。


    宴傾歎息,“還以為你要把我忘了。”


    她蹭了蹭男人的胸口,往上去摟著他的脖子,目光從他肩膀上越過,看到了一臉怒火的紳彥。


    所有的弟子都在看著二人,而他們站在高台之上肆無忌憚的擁抱,眾人神色各異。


    祁詔輕輕嗅著她身上熟悉的香味,五指穿過宴傾柔軟的發絲,終於徹底放心,閉上了眼睛。


    “師尊來遲了,還好你沒事。”


    宴傾能聽到他聲音中其實有一絲脫力,對戰那麽多高手,逃出他們共同布置的結界之後,還能一連揮出三劍。


    祁詔終於有些強撐不住,身子的重量漸漸往宴傾身上壓了一些。


    紳彥實在見不得此等肮髒場景,師弟如今已經如此強大,此戰之後必定四海揚名,尊位更高,可這宴傾的事情也曝光了。


    若是今日不除了她,這女子將會是祁詔一生中唯一的汙點,更別提她肚子裏還有孩子。


    她身為親傳弟子,要是真生下這個孩子,整個淩雲宗都得淪為笑柄,人人都得在背地裏議論此等悖逆之事,普通弟子再也抬不起頭來。


    紳彥一掌推開大長老,走近台邊,語調深沉。


    “師弟,這麽多弟子都看著呢,各門派的人很快也會知道,你今天如果不殺了宴傾,你將失去身上現有的一切尊容。”


    他咬字清晰地繼續說。


    “你的掌門之位、你的四海威望……你過去的一切都將被否定。”


    “但宴傾是罪魁禍首,你隻是被她勾引而已,如此這般錯不在你,此戰你勢必會再次震驚整個仙門,殺了宴傾吧,以後你會越來越好。”


    祁詔緩緩睜開的眼睛,那雙漆黑如夜的眸子裏像是化不開的墨,他深深看了一眼懷中宴傾,斂眉歎息。


    “師兄,你應該早就知道,真正犯錯的人其實是我。”


    此話一出,周圍炸了鍋。


    弟子們並不敢大聲的議論,但這句話的信息量很大,難免讓人想入非非。


    紳彥擰眉,一陣頭疼,他座下容筠不在,容築在山下守護宗門,但陸家人都能進來,容築估計已經重傷。


    如今,竟然沒有得力幫手來處理這些普通弟子了,真是無法無天。


    大長老歎了口氣,開始疏散弟子。


    誰料紳彥又轉身喝止他,“你這是在做什麽?天誅台處死宴傾,全宗的弟子都必須親眼看著,以她為前車之鑒!”


    祁詔將宴傾扶在的柱子下坐著,確認她如今身上沒有半點損傷,肚子裏的孩子也無虞,將劍放在她身邊留以自保,轉身下了石台。


    他在紳彥麵前緩緩跪下,抬手摘去頭頂掌門玉冠,在這瀟瀟風聲中輕輕歎氣。


    議論的聲音戛然而止,大家都靜了下來,紳彥心中咯噔,難以置信往後退了好幾步。


    自從拜入師門開始,這是掌門師弟第一次給他下跪,可居然是為了一個妖女。


    祁詔啞著聲線開口。


    “今日在此向師兄認罪。”


    “一,外門孔隕、許崖,內門容築都是我暗自吩咐委派下山的,因為他們知道幾個月之前的南照山大選有問題,害怕他們將我在其中謀私的事情泄露出去。”


    “二,師徒之情非宴傾之錯,是我從見她第一麵開始就設下圈套,她如今這般,全都是著了我的道。”


    紳彥難以接受這些話裏的內容,痛苦的嘶吼出聲。


    “師弟!你快點閉嘴!你到底在說什麽鬼話?”


    祁詔等他冷靜下來,又繼續開口。


    “三,我奪了她的自由身,以結界將她困在偏殿,這才有了這個孩子,也是非她所願。”


    祁詔從自己的腰間解下掌門令牌,捧在手中奉給眼前師兄紳彥,言辭懇切。


    “今日我自願放棄淩雲宗掌門之位,放棄過去的一切,隻願師兄可以放我與她二人離開。”


    紳彥幾乎毫不猶豫就拍開了他手裏的令牌,惡狠狠抓住祁詔的衣領,滿腔滿腹的話對上他那張臉,瞬間全都化作的淚流了下來,泣不成聲。


    他如此優秀的一個師弟被毀了。


    他要丟下淩雲宗,丟下師兄弟,隻要和宴傾廝守去。


    紳彥有些失望的一掌推開了他,在轉身的一刹那之間,直接發動了雷劫陣法,祁詔不忍傷師兄,轉身直奔宴傾而去。


    宴傾歎息,扶著柱子緩緩爬了起來,有完沒完,要劈趕緊劈啊。


    大長老要去阻止紳彥,卻被幾個弟子給攔住了路,這幾人都是內門傑出之人,臉色深沉道。


    “大長老,宴傾本就該死。”


    他急的快要跳腳。


    黑色的鎖鏈再次纏繞而來,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鎖鏈的速度出奇的快,還多增加了幾根。


    其中一根出其不意的環住了宴傾的腰,連帶著她整個人狠狠往後一扯,後腦磕在石柱上,疼的宴傾差點哭出來。


    本來就不聰明,這一下快把智商磕成負的!


    祁詔的手差點就能抓住那鎖鏈,可惜還是遲了一步,眼睜睜看宴傾受傷了。


    他大步過去,拾起長劍就去砍鎖鏈。


    大長老遠遠吼了一聲。


    “天誅台陣法裏麵的一切都是師父留下的!你不能這樣子用蠻力去砍!”


    而此時,紳彥引雷陣法已經快要完成,天空之中雷電閃動,密布的黑雲就在頭頂百米的位置,下一秒仿佛就要劈下來了。


    祁詔聞言,一把將手中的劍擲了出去,本就虛耗一空的身體搖搖欲墜,他一咬牙,一掌拍向自己胸口。


    祁詔在拜師之前,因胸口有一朵綻放的白金蓮印記,世人認為他是不祥之人,受到了各種排擠和打罵。


    他拜入淩雲宗老祖門下之後,再也沒有人聽說過這朵白金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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