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傾看到那火光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時候,南門的郝嫻狂奔過來稟報。


    “夫人!臨城安城有兩位將軍前來支援,是侯爺京中好友,調集了兩城三萬餘人守軍已經抵達南門,衝出城去廝殺了!”


    宴傾以為她是在安撫人心而已,當即往那邊看了一眼,這才注意到一直衝殺出去的軍隊。


    一時之間,城牆上的士兵士氣大震,她迎風大笑,指向東北方。


    “魏侯帶人前來支援了!諸位,下城牆一戰吧!”


    宴傾這時候越發確定來人就是魏桉。


    他定然是和自己的兄弟匯聚了,一邊讓他們前來支援湖城,一邊繞道東郊大營點上剩餘兵馬,以前後夾擊之勢滅了這支小隊。


    至於河套,魏桉定然是是留下了什麽後招,對方短時間之內根本破不了,那麽匈奴繞道攻打湖城也就說的過去了。


    她讓人立馬去上遊關了大壩,水麵漸漸平息下來,早就放下去的橋,隨著水位漸漸退下裸露出來。


    援軍跨橋而去,與魏桉的人的騎兵匯聚,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就已全部絞殺殆盡,生擒鮮卑王世子拓跋那什。


    宴傾順著城牆的階梯一路往下的時候,有一人銀鞍白馬,手持長戟駕風而來。


    城牆上下點亮了火把,昏黃的光照亮了地上,她提著素色的裙擺,小心翼翼的跨過屍體,踩著血水而來,見到魏桉翻身下馬,直奔她而來。


    她甜甜一笑,“夫君。”


    魏桉鋥亮的鎧甲上都是血,他也顧不得擦一擦,上前去把宴傾整個人摟進了懷裏。


    他身形本就高大,穿上鎧甲之後更是魁梧,抱著懷中這纖細的身影卻忍不住顫抖。


    見到她居然在這裏守城的時候,魏桉真不知道是喜是悲。


    他欣喜的是她留了下來,並未離開,也就意味著她心裏其實是有自己的。


    但他同樣悲痛,害怕那流星一般的箭矢傷了她,哪怕是擦破了一些皮,也會在她那白嫩的皮膚上留下明顯的疤痕。


    宴傾在他懷中小聲解釋著。


    “母親購買物資為你送去了,湖城必須有一個魏家人留下,我讓我娘親帶著孩子往南去了。”


    魏桉點頭,細細嗅著她發絲的味道,聲音很悶。


    “我知道,我迴來的路上遇到了繞道前去的母親,所以才就近去了東郊大營。”


    他早就讓兄弟前來馳援湖城了,自己本來則是要去東郊大營點上剩餘兵馬的,誰知途中得知了湖城隻有宴傾一人。


    他星夜抵達東郊,來不及整頓兵馬,一道召令帶上了所有人急急忙忙趕來。


    站在遠處山坡上時,隻見湖城的護城河波濤滾滾,城牆之上萬箭齊發,他的阿傾竟然和他用了一樣的策略。


    魏桉引水護城拖延時間,她引水奔流對戰敵軍,若非如此,拓跋那什憑借攻城車,湖城抵擋不了多久。


    此番能夠生擒了他是最大的收獲,河套一線殘兵無將,是打開他們盟軍突破口的最佳機會。


    宴傾也不知道自己被抱了多久,直到郝嫻走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提示著。


    “侯爺,有不少人都看著呢……”


    他一鬆開,宴傾看見周遭烏壓壓的成千上萬的人,尷尬的腳趾都快能摳出一座皇宮了。


    魏桉的兩個兄弟走上前來,看著宴傾如此這般,從心底深感佩服。


    “原來高門貴女竟也是這般巾幗之姿,三軍陣前臨危不亂,指揮有度,真是讓我等長了見識。”


    “是啊,嫂嫂真是智勇雙全,竟然如此熟讀兵法,運用起來得心應手。”


    宴傾有點不好意思的又躲在了男人身後,魏桉沒好氣的白了他們一眼。


    “就你們會說話,我的阿傾都害羞了。”


    兩個兄弟相視一笑,沒忍住笑出聲來。


    宴傾心底嘟囔,她可沒看過什麽兵書,看過四大名著就什麽都會了。


    守城打仗這種在三國裏多了去了,隨便搬出諸葛亮的某個計謀,估計都算是空前絕後的存在。


    湖城此番事了,三人的軍隊在這裏會師,緊接著便是收迴東北方丟失的那一城,沿著拓跋那什的來路,直擊匈奴要害。


    他們三人各自領著手下的人,剛好能破了那一字長蛇陣。


    匆匆一麵,魏桉連一刻鍾的時間都停留不到,必須緊接著去前線破陣。


    宴傾再登城牆,為他揮手送行,隻等他凱旋歸來。


    等到幾萬人浩浩蕩蕩離去,湖城的天也已經露出微白,新的一天竟然這麽快就來了。


    宴傾隻覺得自己的裙擺格外的重,低頭一看,素色的裙擺上染上了點點血跡,在裙擺底下暈開,瞧著倒還挺好看。


    迎著亮了的天光,宴傾和郝嫻總算是徹底鬆了口氣,一起迴侯府。


    迴去洗漱好之後躺在床上,宴傾沾了血的衣服裏摸出來那封信,晨光破曉,她走到窗前,迎著一縷清晨的光看著這封信。


    “吾妻阿傾親啟。”


    “見信如晤,展信舒顏。”


    “去年今日夫人入門,無三書,未下聘,更不知夫人途中艱苦,魏某有愧。”


    “府宅兇險,身為夫君卻未能次次護夫人安然,魏某自慚形穢。”


    “千悔萬錯,匆匆一別,無以歸期,拖累夫人至此,魏某自覺慚愧,若身戰死,則請夫人改嫁,願再遇良人,餘生安。”


    宴傾看完之後,笑著抬頭逼退了眼眶的淚,有些酸澀,不知堂堂魏侯何時變得這樣卑微。


    所以得知她獨自一人在守湖城的時候,他一路奔襲而來,心境該有多麽複雜。


    這像是一封別離的書信,宴傾卻把它小心翼翼的又重新疊好,塞迴信封裏,放在了自己的枕下。


    此後經年,歲歲長相見。


    ……


    兩月後。


    沉寂了幾月的湖城城門忽然打開,一匹紅鬃烈馬疾馳入關。


    黃袍加身,腰間係了一麵黃色旗幟,正是八百裏戰報的信使,他途徑湖城,駿馬疾馳而過,舉臂高唿。


    “魏侯大勝!大勝!全殲匈奴,掃清北境!”


    宴傾正在督促府裏修建主屋,聽到動靜之後立馬跑了出去,卻還是沒能看到那信使身影。


    但街道民眾早已沸騰,繞著侯府門口拱手大拜。


    “恭喜夫人!魏侯應該不日就要班師迴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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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切黑嬌弱師尊x小白兔小徒弟


    外人眼中的師尊:仙風道骨清冷謫仙、一代掌門尊者,可惜生來命格缺陷,注定會止步洞虛境,孤寂一生無妻無子。


    宴傾一開始也以為是這樣,直到她悄悄爬床想雙修,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往後每日的白天,他對外依舊道貌岸然,夜裏,他從後麵緩緩解開她的衣衫靠近,落下細密的吻。


    宴傾眼角縈了淚,嬌聲軟語怎麽求他都不管用,反而變本加厲。


    宴傾: (*?????)救命了家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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