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義睡到太陽燒屁股,顧襄和嚴顏岩在太陽還沒漏屁股就起了床。


    他們吹著三四點鍾的山間冷風飛到了瘦狗崖附近招魂,然後無功而返……


    想要招魂,最主要的就是找到死者屍體所在的區域,不一定要在屍體麵前,隻要是有個區域就行。


    招魂若是不成功,一是屍體不在這個領域,二就是魂魄早已往生。對已經往生的魂魄進行招魂得到的會是死者的“留念”,一個隻有大概形體的霧氣,毫無價值可言的東西。


    顧襄和嚴顏岩在山崖邊畫好陣法點好香燃好符進行招魂,結果是既沒有招得嶽朝夕的魂魄也沒有看到“留念”。


    嚴顏岩疑惑道:“難道嶽姑娘並沒有在這?”


    瘦狗崖,顧名思義,因其現狀像是窩在山林中瘦骨嶙峋的狗而得名,懸崖上很是荒涼,全是石頭,連根草也沒有,每走一步路,碎沙子就往下路落。


    從崖上遠遠眺望,霧氣彌漫,能見度極低,大喊一聲,就能讓你體驗體驗什麽叫做大自然的擴音器,一聲鳥叫在這裏都顯得無比淩厲。


    嚴顏岩走到崖邊,往下看去,深不見底,烏漆嘛黑。


    顧襄提醒著嚴顏岩:“你別走那麽近,危險得很。”


    嚴顏岩“哼”聲道:“你吹冷風吹傻了?我能飛呀,你還怕我掉下去不成……”


    “唉!”不知從哪來的聲音猛地在這崖上驚起。


    “阿呀!”嚴顏岩被那突然的響聲吼得心一驚,腳一滑,順著那些碎石頭就要往崖下掉。


    顧襄立馬倒吸了口冷氣衝到嚴顏岩麵前將他攔腰抱走。


    “我說了要當心的……”


    顧襄輕拍著嚴顏岩的後背,低頭看著懷裏驚魂未定的人,繼續問道:“你還好嗎?要不要我帶你迴客棧?”


    嚴顏岩抬起頭來推開顧襄,他臉上的表情隻有氣憤而無驚慌。


    他轉過身去,聽見有人又大喊了一聲“唉!”


    嚴顏岩撚起符來,衝著這山崖就是一聲喊:“誰在這亂叫嚇人,快出來!”


    顧襄走到嚴顏岩身側,警惕地觀望著四周。


    “二位小哥別怕,是老頭我。”


    一個佝僂老人背著個竹筐從山崖底露出了頭來,他揮著手,慢悠悠地往嚴顏岩他們的方向走。


    “二位小哥別怕,老頭我有話要說。”


    嚴顏岩見來人是一老人家,立馬鬆了戒備心,走到老人跟前攙扶起對方來。


    “顏岩!”


    顧襄本要伸手去攔嚴顏岩,可架不住人家跑下坡路跑得快。他也隻得跟在人後頭一塊去看那老人。


    嚴顏岩扶著對方的手詢問道:“老人家?你怎麽一個人在這?你在這做什麽?”


    “我是特意來等你們的。”老人迴答道。


    “等我們?什麽意思?”顧襄問。


    老人看了看顧襄和嚴顏岩,問道:“你們是來查這的怪聲的不是?”


    顧襄接著問道:“怪聲?你說的怪聲是什麽樣的?”


    老人迴答道:“就是類似嬰兒的哭聲,好家夥,這聲吵得很嚇人得很,前些日子才消停了些,我們被那聲好一陣鬧,山下的人各個怕得要死又不知道是什麽緣故……”


    他看著身旁兩人的穿著打扮和他們腰間的“玲瓏佩”接著說道:“你們是仙家對吧,降妖除魔的那種是嗎?那你們幫我們這的百姓找找那怪聲的來由吧,然後消了那聲,雖然近些時候已經沒有了,但是保不準再來,那我們便真要被他煩死了。”


    “你們還遇到其它怪事沒有,就隻聽見嬰兒哭嗎?”顧襄問。


    “還要遇到其它的嗎?”老人擺出一副無奈的神情,道,“光一個聲音就夠嚇人嘍,沒有其他的了。”


    老人看著嚴顏岩,拍了拍他的手說道:“你們現在就是來解決那聲音的是吧?”


    嚴顏岩看向顧襄,支吾地對老人說:“阿…怎麽說?是……又……”


    “是的,”顧襄迴答道,“我們是來這解決的,老人家你放心吧,若是沒什麽事還是離開這吧,這危險。”


    “哎,好,那就好,”老人笑著又拍了拍顧襄的肩膀,“那就有勞仙家了。”


    他說完便笑著,一點點地走下了山,邊走還邊迴頭跟顧襄和嚴顏岩揮手道別。


    “怎麽還有意外收獲呀……“嚴顏岩看著顧襄道,“你怎麽幫那老人解決怪聲?我們自己的事都沒著落呢……”


    “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們的事跟那個老頭說的事可能有聯係,不然他不會那麽大膽在我們麵前跑出來。”顧襄說道。


    “你的直覺?”嚴顏岩笑道,“你個大老爺們的直覺值多少錢?還你的直覺呢……”


    “你沒發現嗎?”顧襄看著嚴顏道,“那老人沒有影子。”


    嚴顏岩鄙夷地說道:“哈?你胡說呢吧,你的意思是那老人家是鬼?怎麽可能呢,我還碰他了呢,而是我身上的通邪鈴又沒響。”


    顧襄說道:“你的鈴鐺也不是一次兩次沒響了,昨天遇到那麽多事,它可是一聲不響。”


    “那……那我還碰到他了,這怎麽解釋?他手上還是……阿……”嚴顏岩驚訝地看著顧襄道,“冷的……阿……我的天,他……”


    顧襄無奈道:“他自己都提醒你了,他的手是冷的,他可是抓著你的手抓了好久。”


    “也沒多久好嘛,”嚴顏岩繼續疑惑地問道,“那這是怎麽迴事?他怎麽那麽大膽跑我們跟前跟我們說鬼話……你……等等……你是不是早看出來那人是鬼了?”


    “嗯……”顧襄迴答道,“他既然有話要說,那就讓他說,說完了,他也好上路了。”


    嚴顏岩倒吸一口冷氣,道:“那……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麽?去找他說的嬰兒聲嗎?那可是鬼話耶,也不知道真假……”


    “唉!”嚴顏岩想一出是一出,突然喊道,“我們去一趟唐府吧。”


    “去那幹嘛?”顧襄問。


    “唐家人不是說他們將嶽姑娘扔到這個區域嗎?事關重大,唐家少爺不會拿自己的命跟我開玩笑的,可是我們在這即招不了魂,也沒看到‘留念’,想來是有人幹了將嶽姑娘鎖魂的缺德事……再加上剛剛那位老者說的話,嬰兒的哭聲……”嚴顏岩思慮了會,繼續道,“唐少爺他殺了嶽姑娘就是說她無所出,鬼都看不下去了要找我們給我們提示,嬰兒不就對應著嶽姑娘不能生孩子嗎?看來這事其中還有隱情,我得跟師姐報備一下,然後去唐家再問個清楚。”


    顧襄語氣平平但盡顯無奈:“雖然我說有聯係,但我沒想到你是這樣將兩件事串聯在一起的……哎……算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可是現在那麽早跑去唐府,人能理你嗎?”


    “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們哭得那叫一個慘,怕得喲……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指不定嚇得一晚沒敢睡,早早地等著咱們救他呢。”


    嚴顏岩用宗語跟餘玄清講了個大概,得到了她的迴複後就便興致勃勃地拉著顧襄往唐府方向飛去。


    顧襄也是,任由著嚴顏岩亂想,隨著他去唐府。


    果然,唐家人皆穿著孝服,一大早地就在哭了。


    昨天晚上哭得眼睛都紅腫了,現在又在哭,一個個的都像是發水麵包。


    嚴顏岩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不要那麽有笑意,他歪著頭看著顧襄,裝得跟顧襄一樣,冷冰冰的。


    他得嚴肅點,好讓唐家的人覺得事態危機,自己可以再得些錢,阿……不是,是得些信息…


    唐府的人看是嚴顏岩過來,各個兩眼放光,除了依舊躺在椅子上的唐少爺不敢亂動外,其他的都有了動靜,丫頭都跑出了三四個前來迎接嚴顏岩他們。


    “仙家可是找到法子救我們了?”唐少爺沙啞著喉嚨,兩眼腫得跟核桃一樣。


    “快了快了,我今來就是想問問你,昨天晚上跟我們說的話是否有假或者你們有意隱瞞了些。”


    嚴顏岩一開口就沒繃住笑,習慣性地表情愉悅……


    “我的爺,我哪裏敢騙你,全是真話不敢有隱瞞呀,這可是關乎我的命呀,我哪哪敢呀……”


    唐少爺嗚咽了起來,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抹著眼淚。


    唐家少夫人從屋內走出來,抹了抹眼淚,然後用手示意顧襄和嚴顏岩,對他們說道:“仙家請坐。”


    哎嘿!


    嚴顏岩看著唐家少夫人,見對方帶了一堆丫頭出來給顧襄和他上茶,外帶各種噓寒問暖……


    嚴顏岩男人的直覺告訴他,有古怪。


    他定睛看著他們這些人是在搞什麽花樣,竟發現那少夫人看著顧襄一臉嬌俏眼神直往顧襄身上瞟。


    感情又是這個?


    嚴顏岩鄙夷地看著顧襄,不滿地想著自己昨天和師姐、小溪到這來,說了大半天話也沒人上茶,今倒好,才進來沒多久就有人奉茶了。


    這就是嚴顏岩最討厭顧襄的地方了,每每他跟顧襄一塊出任務,多少要承受著女子們的區別對待。


    黑著臉的男人有什麽好的嘛……嚴顏岩不明白。


    唐少夫人給顧襄最先奉上茶,還看著他問道:“仙家為何今日來問我們昨天的話是否屬實可有隱瞞,是出了什麽問題了嗎?”


    顧襄微微眯了眯眼,說道:“夫人好眼力。”


    他沒接過人家奉的茶,也不坐下,隻是一味地挨著嚴顏岩抱著雙臂。


    嚴顏岩在心裏對顧襄默默翻了個白眼,直道他是真沒禮貌,有人奉茶都不接來喝……


    唐少夫人尷尬地笑了笑,將茶放在了桌麵上,嚴顏岩倒是主動得很,自己伸手拿了茶道謝。


    他喝著茶水,對唐少夫人說:“今早我們去瘦狗崖找嶽姑娘的魂魄,也就是俗稱的招魂,我們本想著跟她好好聊聊,讓她放你們一馬。”


    一旁的唐少夫人鐵青著臉,轉過身來瞪大著眼睛看向嚴顏岩:“那她……同意了嗎?”


    嚴顏岩挑眉笑道:“同意?我們都沒招到她的魂,哪來她的同意。”


    “一般找到了屍體所在的區域就可以招魂了,但我們沒招到,甚至連往生後的‘留念’都沒看到,所以這才來再問問你們有沒有刻意隱瞞什麽,你們到底把嶽姑娘扔哪了?”嚴顏岩看著唐家少夫人問著話,然後便將茶杯放在桌麵上走到唐少爺身旁看著那大發糕般的人接著道,“還望少爺老實告訴我們吧,不然任是修行再高的人也救不了你,你也是見過你父親是怎麽死的了。”


    唐少爺捂著肚子上的符咒搖晃著身子,哭得淒慘:“真的沒騙仙家,就是那了,我們何苦來騙你們呀!”


    唐老婦人跪在唐老爺的棺材前用手拍著地板也哭喊道:“報應呀!都是報應,我們唐家算是完了……”


    一時間,所有的人又“哇”得響成一片。隻是相對於昨晚的聲音多少帶點沙啞……


    嚴顏岩被他們吵得頭疼,扶著額就想離開。


    這時顧襄走到嚴顏岩的身旁,中氣十足地對唐少爺喊道:“你知道你原來的妻子已經有孕了嗎?”


    唐少爺頓時止住了哭聲:“仙家說什麽?”


    “我問你知不知道你原先的妻子已經懷孕了。”顧襄說。


    唐少爺搖著頭驚唿道:“沒有……沒有呀……她沒有懷孕……若她有孕我何故惹得如此呀……仙家的意思是,是她懷孕了?她死的時候是懷孕的嗎?仙家是這個意思嗎?”


    “你希望她死的時候是懷著的嗎?”顧襄冷笑道,“可是這懷了也被你們害死了……我們一直疑惑即使嶽姑娘幻化成鬼胎要害你們,那也隻能幻化出一個來,可為什麽唐老爺肚子也大了,其他的男子還懷著真孩子?如今想想,倒是一種暗示了……嶽姑娘懷著你的孩子卻被你活活打死了,她要來索你們的命,她的孩子也一同來了,而其他人,嗬嗬……”


    “我不知……我真不知……”唐少爺再次“啪嗒啪嗒”掉淚,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哀嚎道,“我的兒子來索命了……我的兒子……兒子……是父親害了你!我的兒子喲——!”


    唐少爺的哭聲威力十足,比以往的都要大,嚴顏岩被他叫得簡直要煩死了,他原本想著哄騙哄騙他們,瞞著師姐再來這撈點油水,結果得到的全是廢物淚水,他不耐煩地說道:


    “你又知道死的是你兒子了?就不能是……”


    “是呀!”唐家少奶奶打斷嚴顏岩,在一旁指著唐少爺叫喚道,“都不知她肚子裏懷的是不是你的種呢,你倒又鬼哭狼嚎哭起喪來!”


    嚴顏岩一臉迷惑地看著唐家少夫人,然後又看看顧襄:她這又是說什麽呢?


    顧襄低眉想著些什麽,他湊近嚴顏岩,在他耳邊說著話,然後就出從手中變出個係著紅線的鈴鐺,交給了嚴顏岩。


    嚴顏岩點了點頭,將顧襄的鈴鐺塞到唐少爺的手中,道:“這個給你,你拿好了。”


    唐少爺一下子又止住淚,看著手上的東西問:“仙家這是?”


    嚴顏岩對唐少爺叮囑道:“我們要先走了,到時候你們的肚子要是有什麽問題的話就搖搖這鈴鐺,我們會趕來幫你們的,記住了,不要隨便搖,一定要是出了很難解決、生死攸關的問題才可以搖。”


    “生死攸關……我就要死了嗎?”唐少爺抖著腿問嚴顏岩道,眼淚像是不要錢的大豆一般,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生孩子本就是生死攸關,你一個大老爺們要是因為這事哭也太可笑了……胡方士那個時候不是說你和你爹催生完兩周後就可找她接生,那不就說明你們的娃就要出來了嘛……我給你符隻是延遲你的鬼胎出生,隻是延得了一時延不了一世,到底是要生的。”嚴顏岩將手搭顧襄的肩膀上,用另一隻手指著在座的所有大肚男接著道,“這位是顧大夫,你們先認認臉,到時候就是由他給你們接生,可別臨產時害羞了不敢張腿呀。”


    顧襄淡漠的神情中充滿無奈,他看著嚴顏岩輕聲道:“你說話能不能文雅點。”


    “不對呀仙家……”唐少爺拿著鈴鐺微抖著手,說道,“他們倒是生子了,可我這是鬼胎呀,這鬼胎出來可不就跟我父親一樣了嗎?你們不是說要找胡方士解咒後才能幫我除了這鬼胎嗎?你們找到了嗎?還是說,你們所謂的除了鬼胎,是要連帶著我一塊除了嗎?”


    嚴顏岩擺擺手,沒好氣地對唐少爺說:“唐少爺你也太自以為是了,這解決的方法你倒是自己給自己想了一套,即不相信我們也太為難我們了,這一晚上的時間我們上哪那麽快把你的胡方士找到呀,這上吊也要喘口氣,你們殺人都要選好地址拋屍不是……”


    “對不起仙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太害怕了,那仙家你……那我這……”唐少爺的眼睛就像個水龍頭一樣,眼淚就像水龍頭裏的水,要哭就打開水閥,一滴水都不吝嗇地往外跑,不哭就立馬關上,一滴水都不浪費地往裏鎖,“我實在是怕死呀……”


    “你這哭多了也無謂呀,”嚴顏岩動著腦瓜子開始對唐少爺糊掰道,“哎呀,我們本不該跟你講的,有些事講得太明白了就……哎……算了算了,是唐少爺你一定要問的,那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我說了你可別介意呀……其實呀,你這命我是一定會給你保住的,隻是我們現在還沒找到胡方士,也招不來嶽姑娘的魂,這最好的法子現在用不上,那你又在催嘍那我隻得用最不好的方法幫你了,這鈴鐺呀就是為了那法子準備的。”


    唐少爺顫顫巍巍地說道:“不好的方法…是有多不好呀?會死人嗎?”


    嚴顏岩答道:“死人倒不會,隻是就怕唐少爺到時候覺得比死還難受…你若得不到嶽姑娘的原諒和寬恕,那就隻能拿出你最寶貴的東西來抵命了。”


    “我最寶貴的東西?我這……”唐少爺看了看他媳婦,又看了看自己的老娘,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最後望向嚴顏岩,道,“仙家說的是什麽?我最寶貴的東西……這,也太籠統了……具體指的是什麽?”


    嚴顏岩笑了笑,道:“你要我現在說嗎?”


    “自然是了,仙家不說,我這心不安呀。”唐少爺答道。


    嚴顏岩看了看四周圍著的姑娘,無奈地指了指唐少爺的下半身道:“喏,就是少爺你的命根呀。”


    “什麽?”唐少爺驚唿道,“仙家的意思是……”


    “哎呀,”嚴顏岩看著周圍的女子都別過了臉不好意思再聽他們大談性事,於是他也不得不編謊編得收斂些,“你是為了子嗣的事殺人的不?那這生不出孩子的事在你這不比要人性命還嚴重嗎?那你說你最寶貴的是什麽?嶽姑娘不肯原諒你,那我們隻得幫你把這鬼胎弄出來的同時去了你的勢,就當作一命還一命了,你自己真正的命就可留下了……你既然催著我們給你解決了,那現在就隻有這個法子了,找不到胡方士或者招不得魂,我們到時候也是用這個法子給你解嘍……”


    唐少爺莫名地恍然大悟道:“那我就要成為閹人了?這怎麽行呢!”


    跪滿一地的大肚男聽著嚴顏岩說的話,竟紛紛問道:“仙家……那我們呢?我們也會成閹人嗎?”


    “我不是說了嗎?”嚴顏岩看著跪在他腳邊的男人們繼續編道,“你們懷著的是真孩子,你家少爺除鬼胎時就是你們生孩子的時候了,又因為你們是男人,這生孩子對身體造成的損害自然就表現在你們的…….阿……但是呢……也別擔心,反正死不了就是了,你們要是真就介意那裏不行的話~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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