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說破了心事的李興文,也不覺尷尬,嘿嘿笑著。


    “其實,擔心不是主要的,我們是想再學學大人的審訊之術。我都學了很多了,但是還想再融會貫通下。”


    “我們?除了你還有誰啊?喲,暗中在學啊,不錯啊,學費一頓早餐啊,等下準備好。”


    “還有肖千那小子,就是那個大牢的書吏。”


    葉山想著以後這種事估計還很多,自己也該培養幾個機靈點的手下了,要不什麽都靠自己,不累死也忙死了。


    “那等下把那個肖千叫來,我看看是個苗子不?”


    成功者都不需親力親為,而是能最大程度調動一切能調動的資源為己用。


    程嵐起來後,葉山已經辦公去了,隨意走進書房,看見了那份報紙推行方案。


    “報紙?”


    手拿著方案,時而點頭,時而皺眉,時而迷惑。


    半響,嘴裏咬牙切齒吐出“妖孽”兩個字。


    而後喚過一個侍衛來吩咐道:“迴去,把謝伯帶來,要他再重要的事也先放下。


    敲詐了李興文一頓早餐,滋味美美的,別人的東西就是香點。


    餓得奄奄一息的楊十七被帶到了審訊室。


    “大人,要準備紅燒肉和酒不?”李興文老練的問道。這貨估計也從落十三那學到了食物攻堅法。


    “準備個p,自己不會吃啊。”葉山不屑道,前幾個馬仔可以用食物誘惑。他娘的死士頭頭,這不浪費東西麽。


    葉山搖著一把寫有“坦白從寬”的扇子,瀟灑的踱進了審訊室。


    肖千早早就把椅子擺放在了正中,還墊了一張虎皮。


    哎,太浮誇了!盡搞些個人崇拜,但這些細枝末節暫不計較了。


    坐在軟軟的老虎皮椅子上,感覺有點怪怪的。


    “老虎凳?我日。”


    “死士兄,你好。本官說到做到,就餓你三天三夜,感覺怎麽樣?”


    “你都說是死士了,老子還怕死?”楊十七瞪著葉山緩緩說道,但是明顯氣力不足,一句話斷斷續續才說完。


    “你看看這個之後再說死不死吧。”葉山叫肖千把整理好的審訊記錄給他看。


    楊十七瞪大眼睛看著紙上的信息,滿心驚恐。


    沈家所有的一切,甚至有些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密密麻麻詳細的記錄著。


    “那三個軟骨頭為求活命而已,真實性大人自己斷。”沉默半晌,楊十七隻憋了這幾個字。


    “那你能給我證實是真是假麽?”


    “大人想多了,我可是死士。”


    “能守住秘密的才叫死士,守不住秘密的當然不是死士,死士死不了,那麽死的一定是死士的親人,你們做死士,不就是自己死,活親人麽。”


    其實被抓後,楊十七最擔心的就是這種情況。秘密已泄,自己死了沒任何價值,想到自己快七十了的老母親,楊十七肝膽欲裂。


    “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我放你們離開迴去複命,至於你們離開後能不能活,看造化吧。”


    葉山那居高臨下的語氣讓楊十七心裏慢慢起了微妙的變化。


    楊十七沉默了。


    成了。


    李興文和肖千迷糊了,怎麽葉大人這次審問不按套路啊。


    “我想吃肉,要酒,好酒。”半晌,楊十七低聲說道,似乎感覺有點丟臉。


    心理防線被攻破了,寥寥幾句話而已。


    “螻蟻尚且偷生,很好。恭喜你,你有活下去的智慧了。把知道的都說了吧,說了好吃飯,別誤了飯點。”


    李興文真的無語了,和一個好多天幾乎沒吃過飯的人說飯點,這,有點殘忍啊。


    “沈家最終的目的是要調離你。至於你調離山原縣後會不會遇害,我不清楚。畢竟根據線索,你極有可能有沈家想要的胡人藏寶圖。”


    “藏寶圖?調離我?說下去。”葉山一頭霧水。


    “他們。。。。。。”


    兩個時辰過去了,葉山臉色陰沉的走出了大牢。


    晚上,都督府大掌櫃謝無春也緊急的趕往山原縣。


    “這都幾天了,派出去的人怎麽還沒消息?”沈家大廳沈武行咆哮道。


    沈家所有的布局全亂了,百事不順。


    作為話事人的沈武行帶領著沈家,已經處在了懸崖邊上。


    山原縣受重挫,把柄被捏導致沈家行動受製,猶如重病的人一般氣血不暢。要想活命,必須打通氣血,而淤積的地方就在山原縣,具體到人就是葉山。


    原計劃就是派死士去殺死大掌櫃,製造混亂與恐怖,然後在太原發力,治山原縣的罪,從而調離那個壞事的黃毛縣令。


    離了權柄的黃毛小子,剪徑小盜就可以解決。


    現在死士殺了大掌櫃沒?不知。


    好吧,無消息就是說有可能失敗了。


    那死士行動失敗了被抓了沒?不知。


    即便被抓了死士就該死。


    那死士死了沒?還是不知。


    那就算沒死被策反了,泄漏了多少沈家的秘密。


    他娘的仍然是不知。


    到底剛得到消息的那傳說中的藏寶圖在不在山原縣?


    不知,不知,不知。。。。。。


    迴到書房,葉山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心裏煩悶,下意識的拿手摸口袋,才想起這世界哪裏有煙啊。


    今天楊十七吐露了不少東西,在葉山的預判裏,都將發生不可預料的危險。


    大家族的能力非同一般,估計不止沈家,還有太守府甚至是都督府,在山原縣都有其特殊的消息來源。甚至於巡檢司起家的那次剿匪,估計都各方都有猜測。


    巡檢司百名可戰之兵就顯得有些紮眼,在新豐朝,巡檢司本就名存實亡,偏偏自己卻大力重建。


    即便沒有違背朝廷製律,但是如何養兵呢?那麽糧餉從何而來呢?


    那麽現在既然養活了,甚至還有三十匹戰馬,這都說不過去。


    可以推斷,一但沈家得到大掌櫃已被殺的消息,把自己屁股上擦幹淨了,那麽給自己扣一頂意圖謀反的帽子,都沒什麽意外的。


    自己一定是被人給盯上了,也就是說,自己現在很危險。


    沈家不用說,置自己於死地,他們一直是認真的。


    上麵的太守王付之,那是隻老狐狸,估計會看著局勢的發展來謀利。


    都督府盡管和自己有利益關係,甚至還有程嵐這層關係。但就政治上而言,也不太可能會出手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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