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流,進了小胖這個異類,說不出的怪異。


    本著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怕個毛線。


    最終,小胖視線被“糖人”給吸引了。


    “糖人”含糖量100%,是堅決不能給他吃的,這胖貨性子又來了,站在“糖人”攤位上就是不挪步,任憑他怎麽拉。


    賣“糖人”攤販也是個妙人,這麽一大貨立在攤位前,活脫脫的一個活招牌啊。


    當即大喊道:“糖人,糖人,好吃的糖人,大家看這麽壯的小夥就是吃我家糖人長的。”


    惹得周圍的人哄堂大笑,對於小胖來說,這算得上一記暴擊。


    葉山趕忙買了一串,拉著小胖逃了出去。


    把糖人掰了一半塞進嘴裏,剩下的丟給小胖。


    隻吃了一半糖人的小胖,再也不肯再逛街了,鬧著要迴去。


    迴到家正是中午時間,午飯已經取消了。


    小麗和小六子在拿著葉山昨天買的報紙看,就是不知道他們能看懂多少。


    迴到家的小胖也加入了其中,他會的字最多,兩人不會的他就大叫著說該念什麽。


    少年爭強好勝,尤其是在知識上,這才是該有的樣子。


    不知不覺,葉山在長椅上睡著了。


    一覺醒來,日頭已經偏西。


    揉揉酸麻的腰腿,想起該去鐵匠鋪做兩個啞鈴。


    上午和小胖逛街就在找這東西,既然沒有那就隻能訂做。


    明天開始起,“鍛體一套”結束後,是該給小胖子上點“擼鐵”了。


    力量訓練更要講究個循序漸進。


    :“小六子安排晚餐,照昨晚的那樣弄,我去去就迴”。


    今日事,今日畢,況且也想逛逛夜景。


    葉山招唿後,走出了藥堂,此刻街上行人看起來都有些形色匆匆。


    新豐朝傍晚六點封城門,城內十點清街,無家可歸的人要被送往官府專門的夜房中約束至天明,不過得給錢。


    晚晚夜房中聚集的大多是色鬼,酒鬼,當然還有賭輸的賭鬼。


    草堂外屋簷角落下的視野盲區處,一個身穿青灰色衣服的纖細身影望了望天色,跺了跺腳,羞怒之色一覽無遺。


    正是跟了葉山和小胖一路的“紅娘子”陳紅妝。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來到了離陳氏草堂最近的一家鐵匠鋪,“叮叮當當”響個不停,鋪麵雜亂無章。


    “公子有何貴幹。”光膀子掌櫃帶著詫異的眼神開口問。


    這年代還是講究君子遠庖廚,更要遠兵器鋪。


    盡管不少讀書人向往儒將的風範,也偶爾喜歡配劍來彰顯文才武功,可喜歡配劍和喜歡打劍是兩碼事。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事還少了啊。


    “師傅,我是陳氏草堂的先生,想打製一個東西,你能做麽?”


    果然,滿臉橫肉的掌櫃刻意拉扯出幾絲和善的笑容,很不自然卻很親切。


    打製鐵器這種粗活,受傷是家常便飯,那麽就和陳氏草堂可能有聯係,街坊之間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之所以選擇最近的鐵匠鋪,就有這方麵的考究,防止被宰,再說也方便些。


    一番比劃下,掌櫃的算是明白了,說道:“這不是就是練武的石錘麽,嗯,有點差別但是差不多,能做。”


    大哥,擼鐵啊,不是擼石,鐵的密度一定比石頭大得多。


    健身房,十公斤的啞鈴女人耍起很正常,可一手一個十公斤的石頭,算個什麽畫麵。


    付了訂金,約定好了明日這個時候來取,葉山便離開了鐵匠鋪。


    此刻夜幕已經降臨,他也第一次融入了新豐朝的夜生活。


    夜晚下的街道,人群盡管沒有白天密集,可更喧囂。各色燈籠櫛比櫛次的懸掛著,人間煙火氣騰的串了出來,說不出的熱鬧。


    很明顯白天的人群和夜晚的人群,不是一類人。


    白日謀生,夜晚謀樂,古今通之。


    古之大城必有護城河,護城河兩邊是煙花之地,似乎這成了一種慣例。


    燈紅酒綠,作詩押妓,眠花宿柳,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商賈之人都是人生成功享樂的首選。當然,更少不得風流才子。


    除卻一些一擲千金的世家大族公子哥,大多數才子都屬於白嫖係列,可青樓女子就喜歡這個調調,也算是一種時尚。


    “白衣卿相”柳永,便是曆代文人才子入青樓的代表人物。生於書香門第,死於青樓之中,死後更是全城妓女披麻戴孝,眾籌辦葬禮。


    對於逛青樓,葉山不反感,也不熱衷。


    前世今生未曾結婚,更無一男半女,不存在心理障礙,更何況這新豐朝上青樓既不違法,更是雅趣。


    開啟新豐朝人生的第一步,說是養生,不如是保命。


    腦部疾病始終是個定時炸彈,哪還有上青樓的興致。


    信步迴走,吹著入秋漸深的晚風,看著昏暗燈籠光下年輕挺拔的身影,說不出的舒坦。


    不多時,陳氏草堂已在眼前。


    草堂外停著一輛馬車,擋住了草堂門口的視線,小胖不得走下草堂台階,張望著街道兩側,看見吳靠的身影,頓時歡唿雀躍起來。


    哎,有人等待的感覺真好,心底升起溫馨,盡管知道小胖更多的是等他迴家才能一起吃飯。


    突然,經過馬車時,一股異香飄過,一雙纖細的手從身後繞過脖子捂住了他的嘴巴,他掙紮著迴頭,看見一雙秋水一般的冷豔雙眸,緊接著後腦一陣劇痛,昏了過去。


    tm的,又來啊,心底一陣無奈。


    軟軟倒下的葉山被“紅娘子”拖進馬車車廂,而後迅速駕駛馬車飛馳而去。


    說時遲來那時快,事情發生在電光石火間,小胖子沒有看見葉山被擄的全經過,隻看見雙腳被塞進馬車之後這一幕。


    “啊”粗重的叫喊聲驚得老陳和小劉子都跑了出來,詢問著發生什麽事。


    驚魂未定的小胖在巨大的刺激下直接暈了過去,老陳慌張的招唿人艱難的抬著小胖進屋救治。


    陳家一陣雞飛狗跳。


    新豐朝在每個城的東西南北都有車馬行,出租馬車等給有需要的人。應該說晚上六點城門一關,根本就沒有業務了,可此刻城西北的一間馬行大門卻還開著,一輛馬車飛馳進來,有人關上了大門,掛起了打烊的牌子。


    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


    此處的車馬行正是她霧當山在京城的一個關係,此前打探消息等都是經此處給與幫助。


    得手的紅娘子,胸口起伏不定,從馬上上下來,拉開車廂門,看了看死豬一般的葉山。


    “現在不比以前了,看在和你霧當山這麽多年的交情上我們才答應幫你的。可人不能過夜,晚上十點前必須帶走,這是規矩。”車馬行當家人見紅娘子擄著人迴來後,皺著眉說道。


    “謝謝大掌櫃,霧當山銘記恩情,我自有計較。”說完開始坐著閉目養神。


    “哎,好自為之。”


    休息後恢複精力的紅娘子帶著葉山,從車馬行小門出去了。


    十點就清街,也就是宵禁了,此刻大街上寥寥幾人,或是收拾迴家的攤販。


    紅娘子,避開路人,靈巧的奔走在背光的街道或是漆黑小巷。


    悠悠醒來的葉山有些茫然,首先是一股幽香撲鼻而來,入眼卻是漆黑一片。感覺自己好像是在漂浮著前進,泥瑪難道又穿越了,哎,什麽命啊。


    咦,不對,後腦疼,迴想起意識消失前發生的事,好像自己是被綁票了,還是個女人綁了自己。


    還好沒再穿越。


    女人,綁票?什麽和什麽嘛,才來兩三天啊,多大仇多大怨啊,這命?


    好個錘子,錘錘錘,向日葵。


    突然,遠處有了昏暗的燈光,感覺沒有在漂浮著前進了。他才看清了自己的處境,大腦在那麽三秒內完全空白,而後萬念俱灰,想死的念頭占據了整個腦子。


    因為悲催的他現在正被一女俠夾在胳肢窩裏,他試著掙紮,卻發現全身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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