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時,李德剛才換了衣服,一身疲憊的迴到醫院。


    他來時,看見林晏握著女兒的手,趴在床沿 ,有些動容。


    這種情況下,能衣不解帶的照顧女兒,可見這年輕人是真的在意女兒的。


    白幽蘭不在,白皓庭可能輸血太多,臉色有些蒼白,到現在也還沒醒。


    李德剛坐在一邊,思緒萬千。


    “白皓庭,白幽蘭的兒子。”


    “白幽蘭,她是離開他後就結婚了嗎?”


    “嗬嗬……”李德剛自嘲,“難怪啊!你避我如蛇蠍!”


    “咯吱……”


    他剛感歎完,白幽蘭就推門而入,手裏還提著幾大袋東西。


    看見李德剛,她小聲詢問,“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李德剛站起身,從她手中接過袋子,問道,“剛來,你提的什麽?”


    白幽蘭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腕,麵帶歉意 ,“我去給李霞買了些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想到白皓庭是她的兒子,李德剛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淡淡地說,“辛苦了!”


    白幽蘭看著他,以為他也在意自己害他女兒受傷,自責道,“這是應該的,她也是因為我才……”


    李德剛打斷她的話,“你不用自責,我相信我女兒救你,也不希望你有負擔。”


    即使兩人聲音極小,林晏還是被吵醒了。


    他揉了一下眼睛,不好意思道,“叔叔,阿姨!”


    “不好意思,我剛剛睡著了。”


    白幽蘭輕聲對林晏說,“昨晚辛苦了,要不你迴去休息一下 ,白天我來照顧。”


    林晏看著還未蘇醒的李霞,彎了彎嘴角,“沒事兒,今天明天是周末,我不用上班,在這兒多陪陪她。”


    “再說,她這樣躺著,迴去我也不放心。”


    見狀,白幽蘭也不好說什麽。


    “李霞!”幾人說話間,白皓庭突然醒了,大喊了一聲。


    白幽蘭聽見兒子的聲音,急忙跑過去,“皓庭,你醒了!”


    “怎麽樣?頭還暈嗎?”


    白皓庭抿了抿嘴角,有氣無力地說,“媽,我沒事,李霞怎麽樣了?”


    他剛剛夢見李霞渾身是血的倒在血泊裏,無論他怎麽唿喚都喚不醒。


    那夢境太真實,嚇得他一下子醒了過來。


    白幽蘭沒有隱瞞他,“醫生說手腳骨折,腦袋有些腦震蕩。”


    白皓庭有些虛弱的下床,在白幽蘭的攙扶下,走到李霞床邊,對著她昏睡不醒,手腳都打著石膏的李霞深深鞠了一躬,感激的說道:“謝謝你救了我媽媽。”


    “救命之恩,無以迴報。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隻要你有任何需要,我白皓庭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林晏滿臉醋意的扒開他,鄒眉說道:“你一邊去,她身邊有我,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


    “你以後離她遠一點就好。”


    他的話讓白皓庭很不爽,反問道,“你以什麽身份這麽說,我憑什麽聽你的。”


    “我以……”林宴一時詞窮,他現在還真沒有身份說這些話。


    可這小子長得比他還出色,不早點打消他的念頭,指不定以後會多個情敵。


    雖然安凝懷疑李霞是白皓庭的妹妹,但親子鑒定還沒出來,他不敢掉以輕心。


    李德剛這時開口對白皓庭說道,“行了,你昨晚才抽了不少血,先迴去調養身體。”


    “這裏我會照看,你們都迴去休息吧!”


    昨晚情況是迫不得已離開,作為李霞父親,這個時候理應他在這裏照顧。


    白幽蘭搶著說,“還是我來吧,你一個大男人,等下她要擦身體、換洗什麽的,你也不方便。”


    白皓庭幫腔道,“對啊,叔叔!要不我媽媽留在這裏照顧李霞吧。”


    “我從小都是她一個人帶大的,她比較懂得照顧……”


    “皓庭!”兒子口快說了不該說的話,白幽蘭連忙阻止,示意他別多說。


    可李德剛已經聽出了重點,意味不明的問道:“你是她一個人帶大的?”


    “對啊!”白皓庭迴答。


    “你爸爸呢?”李德剛再次問。


    “我沒………”


    “皓庭!我讓你別說了!”白幽蘭再次大聲打斷他要說的話。


    白皓庭有些懵逼的看著媽媽,他不明白媽媽為什麽不讓他說,他沒說錯什麽呀!


    他確實是她一個人帶大的,有錯嗎?


    哪知道,李德剛這時胸口突然劇烈起伏,像是受了極大刺激一般,一把抓著白幽蘭的手,激動的問道:“為什麽不讓他說?”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白幽蘭被他通紅的眼眸嚇著了,極力辯解道:“我……沒有,我那有瞞著你什麽事?”


    “嗬,沒有!”李德剛冷笑,“那你告訴我,為什麽是你一個人把他帶大?白皓庭父親呢!”


    “你又是什麽時候生的他?”他緊緊的握著白幽蘭,使勁的搖晃著白幽蘭。


    白皓庭見李德剛情緒不對,一把把他扯開,把白幽蘭護在自己身後,不解的問:“叔叔問我父親是誰是什麽意思?”


    李德剛死死的盯著白幽蘭,仿佛要把她盯出一個窟窿 。


    “這個你應該問你媽媽,她應該更清楚我的意思。”


    “媽媽!”白皓庭喊了聲白幽蘭。


    白幽蘭沒想到李德剛這麽敏感,就憑兒子的一句話就產生懷疑。


    她此刻有些後悔昨晚給兒子打電話了。


    白幽蘭整理了一下心情,低聲道,“皓庭,別問,我不會說的。”


    “好,我不問。”白皓庭心裏雖有疑惑,但見媽媽不願提及,他也不再追問。


    “我來解開你們的疑惑。”安凝這時候走了進來,她手裏還拿著一個文件夾。


    原來昨晚安凝拿了白幽蘭和李霞的頭發後,就去做親子鑒定去了。


    為了不出意外,親子鑒定還是她親手做的驗證。


    她今早就是等李德剛迴來,他們一家都在場,把結果給他們看。


    她把文件夾打開,把文件遞給李德剛,眼神示意他自己看。


    “親子鑒定!“


    醒目的四個大字映入他的眼簾,讓他眼皮一跳,心髒有種快要跳出來的感覺。


    “難道白皓庭真的是他的……?”這是他唯一能猜到的。


    可當他打開文件,看著上麵的名字時,激動的心突然一僵。


    “白幽蘭!”


    “白幽蘭和誰的親子鑒定?”他雙手不受控製的趕緊往下翻。


    “李霞!……”


    竟然是白幽蘭和女兒的親子鑒定。


    李德剛瞪大雙眼,心驚肉跳的急忙翻到最後……


    母女關係成立,相似度99%。


    “白幽蘭和女兒的親子鑒定!”


    “轟隆隆……”李德剛如被雷擊般,呆若木雞的看著手裏的文件。


    他抬頭看看白幽蘭,又看了看安凝,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的問:“這……這是真的嗎?”


    安凝挑了挑眉,“如你所見,若不信,你還可以重新做一遍。”


    白幽蘭一把搶過李德剛手裏的文件,直接翻到最後一頁,母女關係成立,相識度99%。


    “咚……”她直接嚇得坐在地上,嘴裏喃喃自語道:“不可能!”


    “不可能!”


    “我女兒出生時,明明沒有了唿吸,我還抱著她的屍體一晚上。”


    昨晚她還在為安凝的猜測覺得荒唐,可現在……


    安凝再次扔出一個重磅炸彈,“那是因為你女兒被王雪梅調換了。”


    她昨晚做親子鑒定的同時,麗姐已經幫她把李霞出生那天,發生的事查了個明明白白。


    生產當天,給白幽蘭接生的醫生被王雪梅收買,調換了白幽蘭和王雪梅的孩子。


    沒唿吸的那個孩子,其實是王雪梅生下的死胎。


    “王雪梅!”白幽蘭一驚,她怎麽知道我那天生孩子的。”


    安凝解釋道,“她早就盯上你了。”


    “她自己的孩子早就胎死腹中,在醫院產檢時看見了你,為了抓住李叔叔,就打起你肚子裏孩子的注意,隻等你生孩子那天動手。”


    “好在那醫生還有點良心,隻給她說你隻生了一個女兒。”


    “不然,你可能連兒子都會失去。”


    白幽蘭被這消息震得裏嫩外焦的,她蠕動了幾下嘴唇,都無法用語言表達此刻內心的心情。


    好半響,她才崩潰的大哭,“嗚嗚……”


    “嗚嗚……”


    她緩和了一會兒,氣得咬牙切齒道,“她怎敢!怎麽敢如此惡毒?”


    她失去女兒悲痛欲絕了18年,每日以淚洗麵,現在卻告訴她女兒還活著,還是被人調換的。


    她錯失18年,被人精心算計分開18年呐!不是18天。


    沒有人知道她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也沒有人知道她午夜夢迴時,抱著那小小的,冰冷的身體有多痛徹心扉……


    白幽蘭雙目通紅,顫抖著雙手,緊緊的握著手中的親子鑒定,淚眼婆娑的看著李德剛,“李霞,是我的女兒!”


    “我一直以為已經夭折的女兒!”


    “我一這些年一直活在失去女兒的痛苦裏,沒想到這一切竟是王雪梅精心設計的局。”


    “她怎麽能如此惡毒,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我身上。”


    “她突然憤恨的看著李德剛,“李德剛,你是有多眼瞎?”


    “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在你身邊那麽多年,你竟然一點都沒發現……”


    “她的女兒,這些年在王雪梅手裏,到底過著什麽樣的生活?”


    白幽蘭越想越後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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