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洛在大家的意料中,自然而然地成了老爺屋裏人。


    還用嫁娶的儀式讓她做了平妻,尊為三娘子。


    今年大寒的時候正值紅豔清絕,暗香疏影,整個世界素雪凝華。


    孟懷遠率領一大家子到西苑賞雪。


    主家六口,顏氏一族,大小管家,各房主事奴婢婆子丫頭,落梅軒一時好不熱鬧。


    旁邊的烤房內架起兩個烤肉架,烤整隻的羊。


    外加牛頭牛排,牛頭去皮劈成兩半,再切成花刀,撒上香料。


    香噴噴的梅子酒煮在紅泥小爐上,空氣裏彌漫著醇濃甘美的酒味。


    矮椅鋪得暖暖和和,上麵皆是上好的灰鼠皮。


    孟懷遠那張還是老虎皮,手爐腳爐一應俱備。


    小疊一襲輕紫羅蘭百葉裙,外搭銀狐廣袖闊擺短鬥篷。


    衣袖上鑲著兩圈璀璨紫玉珞,顯得身姿越發高挑出眾。


    孟清凝身穿棗紅狐裘,襯得膚色嬌豔雪白。


    顏姨媽一身水藍白狐邊長披風。


    她和顏氏小輩們堆雪人打雪仗玩得熱火朝天。


    小疊也拉了柏澤去踏雪尋梅。


    寒氣冷徹肺腑,雪白的世界裏,梅紅點點,傲骨藏雪,似冰雕玉琢。


    小疊看中的梅花,柏澤就親手為他剪下。


    落梅軒內置有銅火籠,一派暖意融融。


    上閣內,自然而然坐的都是主子,奴婢們都站在下閣。


    烤肉一盤盤端上桌,小疊隻愛吃烤羊排和牛排,其他的一律不吃。


    柏澤將自己盤裏麵的挑出來全都給了她,小疊喜滋滋的全部笑納。


    孟清凝嘴一撇:“娘親,我也吃不來肉絲子大的,隻吃羊排和牛排!”


    顏媚姝故意麵色一沉:


    “瞧你這孩子,好的不學,盡學人家……哎,算啦我這碟全給你!”


    孟懷遠瞧瞧冷洛,見她麵色陰沉,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憐愛地攬著她的香肩,命廚娘:


    “給三娘子各上一碟牛排和羊排。”


    將將安撫好這一大一小,還沒吃上半口,兩個女人又不高興了。


    因見柏澤將那排骨上的肉細細剔下。


    再將大塊的肉切小,撒上香辣料,方送到小疊手上。


    如此的體貼入微,隻差沒替小疊吃下肚去。


    冷洛和孟清凝麵色陰晦,孟懷遠深知其意。


    富貴人家飲食都有剔筋去骨的習慣,這才能彰顯自身的修養與高雅。


    忙喚兩個婢女過來幫忙,一時刀叉與肉排齊飛……


    孟懷遠很是委婉:


    “柏澤,疊兒都這麽大了,就莫要像小時候那樣凡事都要親力親為。”


    柏澤順從地點頭應聲,但手裏還在為小疊倒梅子酒,並未因此而停下來的意思。


    小疊飛快地瞅了眼老爺,不說話了,端起酒杯淺酌一口。


    落梅軒看雪賞梅,連吃個烤肉幾個女人都較量上。


    大家吃飽喝足,閑扯幾句各自散去。


    孟懷遠照例歇在冷洛屋裏,以前的華芙院,現在叫華清院。


    屋裏燒著紅彤彤的銅罩暖爐。


    案頭熏香騰出一圈圈銀色薄煙,如銀龍四散而去。


    孟懷遠吃得有些醉意醺然,踉蹌著推門而入。


    屋內暗香浮動,曖昧氣息迎麵撲來。


    兩奴婢緊著退出,冷洛斜靠在暖榻上,雲髻蓬鬆,一縷青絲拂在麵頰,盡顯慵懶媚人之態。


    身著一襲嫣紅抹胸長羅裙,外罩一件緋紅透薄紗衣,緋紅映著胸前若隱若現的雪白,說不出的萬種風情。


    孟懷遠大著舌頭,噴著濃濃的酒氣,張開雙臂熊抱上去。


    女人咯咯嬌笑,像隻無比滑溜的泥鰍,從男人腋下滑出。


    孟懷遠美人沒抱住,反倒抱住身後的一根柱子,甩了甩頭,口裏喃喃道:


    “醉了,看來今日多貪了幾杯,連美人都抓不住了。”


    女人迴眸,雙目半曳,萬分妖嬈地做了個性感的起伏姿勢,嗲著嗓子:


    “老爺,我在這裏呢!”


    那勾魂攝魄的眼神,傲人的身姿,鶯啼燕囀的妙音,做作誇張的媚笑,直把男人魂都勾了去。


    他噴著酒氣,又猛撲上去:“美人,老爺不信還抓不住你!”


    不想女人紅衣一閃,衣帶輕拂過男人指間,枉留一縷幽香直入肺腑。又堪堪地給避了開來。


    男人一連撲了兩個空,定了定神,要笑不笑:


    “這次老爺若是抓不住你這隻騷狐狸,就不叫孟懷遠!”


    冷洛深知此時不能再與孟懷遠玩老鼠藏貓貓的遊戲,那神情顯然是在深思著什麽。


    女人斜倚著玳瑁屏,紗幕半遮玉麵,透過煙羅,但見其紗衣低垂,香雪半掩。


    一雙勾人的媚眼含情脈脈地乜斜過來,讓人銷魂蝕骨。


    男人無聲無息地靠近,一把摟過:“美人兒,終於逮住了你!”


    一陣哈哈大笑,粗大的雙手從背後攬住女人的纖腰,須髯貼上瑩白的頸項,大喇喇地親了一口。


    女人一隻玉腕反手勾住那粗獷的脖頸,縮在男人懷裏,聲音媚得能滴出水:


    “老爺,這屋子裏悶得很,妾身不想別的,隻想自個兒好生透透氣!”


    男人聽了,心疼地問:“心肝,又使什麽小性子?”


    女人嬌喘著掙紮了幾下,柔柔地推了男人一把,輕嗔薄怒:“


    這屋子不透氣嘛!人都快憋死了,哪有心情侍候老爺呀!”


    大手輕輕剝去長紗衣,撫摸著柔滑的玉臂:


    “此處比淨沙院還氣派寬敞,二娘子求都求不來呢,我的心肝倒是嫌棄了。”


    說完在那美豔豔的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


    女人扭動著身子,像隻蠕動的大白蠶,撒嬌發嗲的聲音:


    “老爺呀!這裏再怎麽好也比不上鬥嬋院,況且夏姨娘住過,妾身隻覺得晦氣。”


    女人賣弄著風情,見男人對此言並沒有反對的意思。


    大肆地搔首弄姿,蛇一樣柔軟要命的玉臂緊緊纏了上去。


    “這有……何難,改天叫疊兒……與你換一換就是了。”


    男人幾乎語不成調,隻顧著懷裏的可人兒,輕飄飄一句話便應承下。


    冷洛使出渾身解數就等著這句話,更加的曲意奉承,極盡獻媚。


    平平淡淡過了數日,孟懷遠並未主動提及。


    冷洛可是憋不住了,終於翻了皇曆,挑個吉祥日子,複又提與小疊換鬥嬋院一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遺棄公主有個惡魔爹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桓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桓菲並收藏遺棄公主有個惡魔爹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