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會麵,“徐福”隻提修仙,半點沒提自己的政治訴求,使得士燮深信不疑。


    當即迴去安排。


    不聲不響又是半月,東吳已經派兵開始接管交州。


    而這時,一個消息傳到江東的議事廳裏,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什麽,士燮死了??”


    此話一出,眾謀士相互議論,有的疑惑,有的驚愕,還有的大喜過望。


    信使糾正道:


    “吳侯,士家再三強調,說士燮其人沒死,是登仙了!”


    “什麽登仙,汝說清楚點?”


    “龍編城內士家確實辦了一場葬禮,靈位上也確是士燮本人,但其家人並不承認,隻說家父登仙,辦葬禮以絕凡塵,並未辭世!棺槨中乃置假人也!”


    “人未死,乃辦喪葬之禮?真奇事也!”


    孫權皺起眉頭,問計於張昭:“子布先生,你如何看?”


    “哼,並不奇怪!”


    張昭冷笑兩聲,問信使:“士燮既然沒死,可曾出麵於葬禮?”


    信使說道:“未曾!”


    “士燮家人可曾穿麻戴孝?”


    “確有穿麻戴孝?”


    “可曾痛哭流涕?”


    “確有痛哭流涕!喪葬流程,一個都不少。”


    張昭緩緩的點點頭:“真真假假,亦真亦假,似假反真,似真反假!”


    “先生何意?”


    張昭嘴角揚出一絲微笑:“主公,我料那士燮定然已經去世也!”


    孫權說道:“那其家人為何說什麽……登仙?既歸順於我江東,又為何沒派使臣前來通喪吊之禮?”


    張昭冷笑一聲:“其子是怕士燮已死,交州不穩!更怕咱們趁他父親亡故奪其交州,但葬禮又不能不辦,便假稱登仙以拖延時日,以待局勢穩定,再做計較!哼哼,這點伎倆,如何能瞞得過老夫的眼睛?”


    聽張昭如此說,孫權眼中流露出一絲精芒:“真沒想到,他剛依附於我們,人就死了。”


    這時,虞翻拱手站出:“主公,交州依附於東吳,和徹底歸屬於東吳可有大不同也!在下建議,趁此機會,立奪交州,順便抹去士家勢力,讓交州徹底姓孫!”


    張昭也是一拱手:“虞先生此言有理!主公,交州地大物博,遠離戰亂,近裹荊州,遠通益州,乃絕佳稅糧之地,當立奪之啊!”


    其餘眾謀士也都附議!


    孫權來迴踱了好幾步,頗為激動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意,當如何去辦?”


    張昭想了想:“士燮五子,長子士祗乃庶出,嫡子士徽當繼承家業,其餘幾子皆附於士徽。而交趾郡是士家之根本!想弱其勢,隻須讓士徽離開交趾屬地,改任九真太守。同時,我們再派人接替其任交趾郡太守,剪除其黨羽友朋,交趾郡便是主公的了。交趾郡既得,整個交州自唾手可得也!”


    孫權又道:“倘若那士徽不願當九真太守,又當如何?”


    張昭冷笑:“他若不幹,那便是公然違抗吳侯之命,便是造反!士燮五子一人在我們手裏,其餘四人皆是匹夫!隻派一上將便可除之,我們正好借此機會,徹底抹去士家在交州的影響。”


    虞翻嗬嗬一笑:“所以,無論他從或不從,皆於交州失勢,子布先生此計乃陽謀也!”


    張昭笑了笑:“過獎!”


    孫權沉思片刻,也點點頭:“此計甚妙也!”


    當即下令,革去士壹合浦太守之職,革去士?九真太守之職,同時任命士徽為九真太守,加封安遠將軍。


    另外,命校尉陳時為交趾郡太守,命呂岱帶三萬大軍從南海郡入交州,協助步騭和陳時統領交州。


    消息傳到士徽的耳朵裏,士徽當時就火了。


    他做夢也沒想到,父親剛“成仙”沒幾天,東吳方麵就開始搞他士家了。


    而且上來就搞得這麽徹底?!


    這人可以無恥,但不能這麽沒底線吧!


    士徽實在是忍不了了。


    他仗著士家在交趾根深蒂固,又有改旗易幟之功,當即攆走了來交趾郡上任的陳時,自己拒絕去九真赴任,並表明態度:老子哪也不去,就待在交趾郡,愛咋咋地!


    他的任性獲得了大多數人的支持,但也有反對的!


    比如這個叫桓鄰的謀士,他就認為主公咱沒多大本事,小胳膊擰不過大腿,還不如逆來順受,聽從吳侯安排!


    這給士徽氣的,當即命人將桓鄰拖出去打板子,可未曾想,桓鄰一介文人身子骨弱,二十板子下去,直接給打死了。


    他的死惹怒了桓鄰的哥哥桓治,桓治當即起兵攻打士徽,討要說法!


    士徽堅守不出,僵持近半個月雙方都沒占到啥便宜。


    桓鄰桓治代表的是士燮舊部的勢力,士徽這麽一搞,也讓忠誠於士家的老人們生出微詞和不滿。


    而士徽要麵臨的危機還不僅如此。


    沒過多長時間,呂岱的大軍便殺到交趾郡,直到這時,士徽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孫權怕是動真格的了!


    那感覺,就像個熊孩子,哭著鬧著要棒棒糖,以為自己再鬧一陣老爸就給他買,卻發現老爸直接拿著鐵棒出來了。


    這下士徽是真傻了!


    他不是不會帶兵,但在交州養尊處優多年,早已生疏。


    安能是東吳那些能征慣戰之將的對手?


    而交州其他的將軍都在交州邊關防著劉備,一時間也調不迴來。


    他開始有點後悔沒聽桓鄰的話,當初委屈點,去九真赴任,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個局麵。


    正這時,其堂兄士匡來了,帶來的是呂岱的說降書!


    說降書中明確表示,隻要你士徽肯投降,去九真赴任,之前的那些過錯全都既往不咎。


    另外,吳侯還會加封士將軍為左將軍,所有兄弟叔伯皆加封中郎將!


    士徽大喜,他壓根就沒想打,早就想降了,所差就是差一台階!


    人家吳侯把台階給了,咱也得拿出點誠意不是?


    當即和幾兄弟脫去上衣,跪在門口向呂岱投降,把誠意也給得足足的!


    呂岱也是講究人,當即命人把衣服給幾人披上,還邀請明日入城中赴宴。


    士徽迴到家,隻覺一身輕鬆。


    再想想,去九真當太守也未嚐不可,那地方雖遠,但好歹自由。


    這時,其部將甘醴說道:“唉,早信那劉封公子的話就好了,主公一登仙,這東吳便開始在交州作祟,真鼠輩也!”


    “此言差矣!”


    士徽卻搖搖頭:“你們聽著,我士徽寧可和真小人相交,也不願和偽君子共事!孫權縱然無恥,但其坦蕩真實,有梟雄之誌!劉備劉封這般人物,當了婊子卻立牌坊,表麵裝得像個好人,實則口蜜腹劍,吾不屑與之相處!”


    “可是,明日當去赴宴否?”


    “我既已投誠,若不赴宴反倒容易被人猜忌,他若想害我,今日何不害之,赴之無妨!”士徽無所謂的擺擺手,又說道:


    “另外,請甘將軍明日去尋家父,我父既歸,也不怕吳侯不還我交趾郡了!”


    甘醴拱手應命:“遵命!”


    翌日,士徽攜其兄弟家眷去城中赴宴,果然呂岱大擺宴席,對士徽也是非常客氣。


    可就在士徽覺得一切都走向正軌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隻見呂岱忽然將杯子一摔!


    無數的刀斧手從幔帳中衝出,將士家男女老幼皆盡綁縛!


    士徽大驚:“呂將軍何為?”


    呂岱冷哼一聲,用手一指:“汝有叛主之罪,安能輕易饒過?全部帶下去!”


    士徽伸臂高唿:“呂將軍,我真心投吳侯,我真心投吳侯也……”


    東吳侍衛無視士徽聲嘶力竭的大喊,將其拖拉著綁縛下去。


    呂岱麵色冷峻:“士燮一族男女老幼可都在此?”


    部將清點人數:“稟將軍,少一士頌!”


    “逼問其下落!少殺一人,我無法向主公交待!”


    “喏!”


    部將一會跑上來:“說是士頌伴士燮登仙,不知真假!”


    “嗯?莫非夭亡?”呂岱想了想:“將士燮之墓刨出來,看看士頌屍身是否在裏麵!”


    “喏!”


    有一部將道:“將軍,士家老少當如何處置?”


    “待問出士頌下落,立刻捉拿,士燮一族,無計男女老幼,全部斬之,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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