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沈萬秋的話,陳飛龍 皺了一下眉頭,微微一愣神。


    他感覺沈萬秋,這是在有意岔開話題。


    他說的話,陳飛龍一點都不相信。


    沈萬秋給陳語茶園投資的事,陳語應該事先就交代過沈萬秋,不讓他告訴陳家的人。


    這個逆子以為,他不說他就沒辦法知道了。


    她這麽想,真是大錯特錯,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


    他不能著急,必須穩住。


    他要把陳語做的那些事,一點點告訴沈萬秋。


    相信沈萬秋知道了,陳語的為人,就不會給他的茶園投資了,甚至會把茶園收購過來。


    還有,沈萬秋不是不承認,他給陳語投資茶園了嗎?


    那他就在沈萬秋麵前,放出狠話,他要放火燒了陳語的茶園。


    他就不信,說出這樣的狠話,沈萬秋還能無動於衷。


    他打算將計就計,順著沈萬秋的話說下去。


    等時機成熟,再把這些狠話放出去。


    “沈老板,我那逆子,有沒有偷家裏的東西,我現在還不清楚。不過他現在開采了一個很大的茶園,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這麽多錢?”


    “他開采了茶園後,連老子也不認了。還拿著刀對著我,他還把自己的弟弟害得蹲進了局子。”


    陳飛龍擰了一下眉頭,氣憤地說道。


    “什麽?令郎還做過這種事?你們父子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沈萬秋疑惑地說道。


    沈萬秋沒想到,陳語和家裏的關係這麽緊張。


    不過,沈萬秋不相信,陳語是這種大逆不道的人。


    陳語的為人,看上去是那麽和善。


    沈萬秋和他打了兩次交道,覺得陳語一點都不像是那種人。


    他不可能做出,像陳飛龍說的那樣的事。


    沈萬秋猜想,陳語和家裏人關係成這樣,中間一定有什麽蹊蹺?


    別人的家事,沈萬秋也不方便說太多。


    不過陳語給他做生意,那可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從不亂要價,也不多要一分錢。


    這一點,讓沈萬秋對陳語十分賞識。


    聽陳飛龍說陳語,現在開采了茶園,沈萬秋一點也不奇怪。


    他知道陳語是個有膽識、有魄力的青年。


    他有自己的想法,開采一個茶園,擁有自己的事業,這一點很值得人讚賞。


    至於陳語哪來的錢,開采茶園?這當然很好解釋了,陳語淘來的古玩,前前後後在沈萬秋這裏,賣了一個多億。


    這麽多錢,投資一個茶園,那還不是簡簡單單。


    不過這些話,沈萬秋是不會告訴陳飛龍的。


    看樣子,陳語賣給他5件價值連城古玩的事,陳飛龍並不知曉。


    沈萬秋也不是那種,隨便可以出賣朋友的人。


    既然他不知道,沈萬秋絕對不會多這一嘴,告訴陳飛龍這些。


    “能有什麽誤會,這個逆子就是發達了,不想認爹娘了,他想單飛。”


    “那天我的兩個女兒,在幸福小區看到,沈老板和我那逆子在一起,我猜測你和他是不是在做什麽生意?”


    “要不是沈老板的資助,那逆子怎麽會有那麽多錢,投資茶園。我這也是想問清楚一下,如果那茶園是沈老板投資的,那也就罷了。”


    “不過,那茶園的茶葉樹挺粗壯的,我猜測,那些茶葉樹,將來結的茶葉品質肯定很好。”


    “所以,我想讓沈老板賞我個麵子,能否和我們陳家簽訂一下長久合同?”


    “至於我那逆子,沈老板大可以把他趕出茶園。我們陳家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字。你把他趕出茶園,我正好把他帶迴陳家,好好管教一番。”


    提到陳語,陳飛龍說話的語氣急促,聲音裏還帶著一股子陰狠。


    聽了陳飛龍的話,沈萬秋既驚詫又憤怒,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僵硬。


    原來那天他去陳語家,被陳飛龍的兩個女兒看到了。


    她們懷疑陳語和他有生意往來,以此判斷,陳語的茶園就是他投資的。


    不過他們這種判斷,也合乎常理,沈萬秋並不覺得奇怪。


    不過,他確實沒給陳語投資茶園,這一點他需要澄清一下。


    還有,這陳飛龍怎麽提到自己的兒子,全是滿腔的怒火,滿腔的憤怒。


    這態度、這語氣,根本不像一個父親,對待兒子該有的樣子。


    陳語有了自己的茶園,有了自己的事業,陳飛龍一點不為他高興。


    反而是想著,讓沈萬秋把他從茶園裏趕出去,把他弄迴陳家懲罰他。


    陳語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陳飛龍居然這樣霸道,這樣左右陳語,想封鎖、禁錮他。


    這就不難理解,陳語為什麽要離開陳家,為什麽和家裏的關係弄成這樣。


    看來這一切,都是陳飛龍一手造成的。


    他這樣霸道、又自私、又狠毒的父親。


    試問哪個兒子,能忍受得了?


    沈萬秋也有一個兒子,今年10歲。他對自己的兒子說話,總是小心翼翼,從來都不大聲。


    什麽事都以兒子為中心,啥事都為他考慮。


    雖然今年沈萬秋30多歲了,他的父親對他說話,從來都是那麽和藹,從來沒有半句陰狠的話,啥事也都是順著他的心,以他開心為目的。


    沈萬秋從他的兒子身上,從他的父親身上。


    讓他知道了,一個父親該怎樣愛護自己的孩子,該以怎樣的口氣對孩子說話。


    這種無私的愛,才像真正的父子。


    沈萬秋忍不住為陳語感到悲哀,為他有這樣一個陰狠、惡毒的父親感到悲哀。


    他對陳飛龍的態度,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沈萬秋十分討厭,這樣一個惡意傷害自己兒子的父親。


    不過現在,還不是他發火的時候。


    他要告訴陳飛龍,他並沒有給陳語的茶園投資,他要看一下陳飛龍接下來會怎麽做?


    如果他做的太過分,他絕對不會縱容陳飛龍去傷害陳語。


    不僅是因為以後,他還想繼續為陳語做生意,他要護陳語周全。


    還有一點,是作為一個父親,應該怎樣愛護自己的孩子,該怎樣善待自己的孩子?


    今天沈萬秋,要好好地跟陳飛龍上一課。


    “陳老板,你說的不錯,我曾去過幸福小區,和令郎確實有一些簡單的交集。那次去,是聽說令郎是省狀元,去拜訪一下。”


    沈萬秋也是最近才知道,陳語是省狀元的事。


    對於陳欣然和陳紫婷在幸福小區,遇到他和陳語的事,他就胡亂地扯了一個理由。


    “哦,原來是這樣。”陳飛龍點了點頭說道。


    顯然,沈萬秋說的這個理由,讓陳飛龍覺得有些意外,也十分的不相信。


    “陳老板,我覺得你對令郎態度過於偏激。畢竟他才隻不過是個十八九歲的孩子,你這種教育方式十分的不妥。”


    “還有,令郎能自己開采茶園,那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你應該支持他才對。”


    “至於你說的,我幫他投資茶園,我是茶園的大老板之事,這都是子虛烏有。我根本沒去過茶園,更沒給他投資過一分錢。”沈萬秋說道。


    聽沈萬秋這麽說,陳飛龍表情一僵。


    他猜的果然沒錯,他不說點狠話,沈萬秋絕對不會承認,他給陳語的茶園投資了很多錢。


    如果他說了狠話,沈萬秋還不承認。


    那他今晚,就要來點實際行動。


    他真打算,放火燒了陳語的茶園。


    陳飛龍就不信,他都做到這樣了,沈萬秋還能無動於衷。


    想到這些,陳飛龍心裏一陣得意。


    沈萬秋以為他的計謀更勝一籌,那陳飛龍就讓他知道,薑還是老的辣。


    “既然這樣,這茶園和沈老板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就好辦了。陳語這逆子,不肯認我,不肯認我們陳家的每個人。”


    “他既然這麽絕情,今晚我就放把火,把茶園燒了。我倒要看看,這個逆子還敢不敢忤逆我?還敢不認我們陳家人?”陳飛龍故意惡狠狠地說道。


    他想用不了一分鍾,沈萬秋就該向他說實話了,就該求他不要放火去燒茶園。


    想到這些,陳飛龍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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