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想起那個假入場券的事,陳欣然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去年,陳欣然被選拔到京都參加舞蹈比賽。


    去京都參加比賽,是許多舞蹈家夢寐以求的事。


    屆時,會有各界名流,去觀看舞蹈比賽。


    參賽的選手不僅有一次大展才華的機會,還會被業界的大佬給挖掘出來。


    從此,她們的舞蹈生涯,會步入一個更大的舞台。


    陳欣然有幸被選中,這可把她高興壞了。


    陳語得知這個消息,也非常高興。


    他纏著陳欣然,要她找人錄下她跳舞的視頻,發到他手機裏。


    陳欣然看他那邋裏邋遢的樣子,就覺得惡心。她才不會找人,給陳語錄視頻。


    但是看陳語那樣子,陳欣然突然想捉弄一下他。


    她想起,前兩天收拾東西時,看到一張過了期的入場券。她隨手把那張入場券夾到了一本書裏。


    陳欣然就想,用這張入場券捉弄一下陳語。


    她拿著那張入場券,告訴陳語,隻要他有辦法,自己去京都看她的舞蹈比賽,這張入場券就是他的了。


    陳語看到那張入場券兩眼放光,他說他一定會去。


    陳欣然就把那張入場券給了他。陳語拿著那張入場券,把它貼在胸口,像得了一個寶貝似的。


    他連連向陳欣然道謝,他說他無論如何,他都得去京都看二姐的舞蹈比賽。


    當時陳欣然看陳語那樣子,就覺得特別搞笑。沒想到一個過了期的入場券,陳語卻如獲至寶。


    她特別期待看到陳語,拿著這場入場券,到了京都進不了舞蹈會場,那種傻乎乎的樣子。


    不過,她也不能確定陳語一定會去京都,畢竟京都離雲州差不多七八百裏路。


    去一趟十分不容易,除了坐火車外,中間還要倒兩次車。


    陳欣然也沒管那麽多,反正她隻想捉弄一下陳語,他去不去京都,對她都沒什麽影響。


    第二天,陳欣然懷著快樂的心情,隨舞蹈班子去了京都參加舞蹈比賽。


    她給陳語過了期的入場券的事,被她拋到了腦後。


    比賽快開始的時候,陳欣然見沒有陳語的身影,她猜測陳語大概是不會來了。


    她也沒管那麽多,就直接進入了舞蹈比賽的等候室。


    陳欣然沒想到的是,她前腳剛進入舞蹈等候室,陳語後腳就來到了京都。


    陳語來這一趟,可以說是砸了血本。他本身就沒錢,每個月隻有600塊錢的生活費。


    坐火車加上路上吃東西,花去了200多元,他身上還有200多一點。


    也就是說,陳語迴去的時候,不吃任何東西的話,他的火車費剛好夠用。


    就算這樣,陳語也特別高興。畢竟能親眼看到二姐的舞蹈比賽,是他夢寐以求的事。


    今天,他終於有幸能夠進入舞蹈比賽現場。


    陳語心情特別激動,他隨著人群進入了舞蹈比賽現場。


    可是在進入最後一道門時,工作人員檢查了一下陳語的入場券。


    就對他說,這個入場券是無效的,根本不是舞蹈場的入場券,而且還是過期的。


    陳語簡直懵了,這是他二姐親手給他的,他二姐說了,這張就是京都舞蹈場的入場券,怎麽會是假的?


    陳語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相信他的二姐會騙他,他還在那裏和檢察員大吵了一架。


    他告訴檢查員,他的二姐陳欣然就在裏麵參加舞蹈比賽。


    聽他這麽說,檢查員怕得罪了裏麵的舞蹈員,就打電話詢問了陳欣然。陳欣然卻說,她根本不認識陳語。


    就是因為陳欣然的這句話,陳語被工作人員當瘋子一樣拎了出去,還被揍了一頓。


    被揍了一頓的陳語躲在牆角,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可他又不甘心,就這樣離去。畢竟這大老遠的,就是為了看一眼陳欣然的舞蹈比賽。


    他還是不相信,他的入場券是假的。他覺得是裏麵的工作人員,看著他年齡小,故意欺負他。


    為的可能就是省下一個座位,給其他人。


    陳語還是不甘心這樣離去,他圍著舞蹈場地外圍轉了一圈。


    他找到了一截,比較矮的牆頭。陳語就想著,通過這截矮牆頭爬進去。


    陳語正想著,可以偷爬過去看比賽。


    誰知陳語那麽倒黴,他還沒來得及爬,從牆頭那邊爬過來兩個人。


    那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應該是小偷。


    他們怕陳語生張,就把陳語綁了起來,還在他嘴裏塞了一塊布,並偷走了陳語身上所有的錢。


    陳語掙紮了很久,才掙脫了繩索。


    可他已經身無分文了,這可咋辦?沒錢陳語就迴不了家。


    他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好等二姐從舞蹈場地出來,給她借錢再坐車迴去。


    陳語等了好久,他連午飯也沒吃。直到下午四五點鍾,二姐才從舞蹈場地出來。


    他看到陳欣然高興壞了,他趕忙跑過去喊她二姐,然後告訴了她自己的遭遇。


    他希望二姐能借一些錢給他,要不然他真的迴不去了。


    陳欣然看到陳語那邋裏邋遢的樣子,她生怕別人知道,陳語是他的弟弟,那樣就太丟人了。


    她當著眾人的麵,說她根本不認識陳語,她還罵陳語是個臭叫花子。


    周圍的人更是對陳語指指點點。


    陳語看到陳欣然和周圍這群人那鄙視的眼光,他默默的走開了。


    也就在那時,陳語相信了,陳嫣然給他的入場券是假的。


    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他被耍了。


    他被他的親二姐狠狠算計了一迴。


    想到這,陳欣然才意識到,她當初有多過分,她對陳語傷害有多深。


    陳欣然無法想象,當時陳語得有多絕望多難過。


    他一個人身無分文,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裏,他要如何活下去?如何迴家?


    不得不說陳語的意誌力是堅強的。他在困難麵前沒有嚇到,真正摧毀他的不是困難。


    而是明明是血緣親人,卻像惡魔一樣對待他。


    陳語沿街乞討了半個月,才迴到了陳家,他迴家後就因為饑餓過度,住進了醫院。


    醫生說,這孩子再晚迴來一天,就得死在路上。


    陳欣然卻沒有半點羞愧,她還把這件事,發到她的同事群裏,笑話陳語是個又傻又笨的蠢貨。


    自那以後,陳語再也不去陳欣然的舞蹈場地,再也不讓她錄任何視頻,再也不敢靠近陳欣然了。


    陳欣然並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麽,陳語疏遠他,她反而覺得很清靜很開心。


    現在看來,也許在那時,陳語就看清了他二姐是怎樣一個人,他不再信任他的二姐。


    “嗚嗚……”


    迴想起這些往事,陳欣然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沒想到,當初他是那麽壞,那麽狠。


    當初,她用假的入場券,欺騙一個那麽崇拜她的弟弟。


    讓他白走那麽多的冤枉路,讓他被人嘲笑,讓他被小偷偷走了錢。


    是她陳欣然,把陳語置於絕境中,還見死不救。她怎麽就是這樣一個,喪盡天良的二姐。


    她可是名校畢業的學生,參加各種有頭有臉的舞蹈比賽。


    她披著一件漂亮的舞蹈衣,卻做著人麵獸心的事。


    想到這些,陳欣然感覺自己的心髒,像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痛得她簡直要窒息了。


    她對陳語做了那麽多過分的事,今天她拿著個破入場券,她還想乞求陳語的原諒,憑什麽?


    “陳語,二姐對不起你,二姐……”陳欣然又嗚嗚地哭了起來,泣不成聲。


    “陳欣然,你做的那些醃臢事,你想起來了?不要在我麵前貓哭耗子假慈悲,我覺得惡心。”


    “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你還想拿個破入場券,騙我去參加你的舞蹈比賽。然後好把我耍的團團轉,再發到你的同事群裏嘲笑我。”


    “你們陳家人,都是同樣的嘴臉,喜歡拿著別人的痛苦當快樂。這樣,你們是不是很爽,很快樂?”


    聽到陳語這麽說,陳欣然更是羞愧難當。


    沒想到陳語竟然知道,她把假入場券的事,發到了同事微信群裏嘲笑他。


    他的親二姐耍了他,坑了他,最後還把這麽丟人的事,發到微信群裏當笑料。


    這是怎樣一個惡魔般的二姐,她有什麽資格祈求陳語的原諒。


    “嗚嗚……是二姐,對不起你,陳語,你動手打二姐兩下吧!”


    “我動手打你,我嫌髒了我的手。好了,廢話我也不想聽你們說了。要想演戲,你們自己在這演,我忙得很,沒時間陪你們。”


    說完陳語轉頭就走。


    望著陳語離去的背影,此刻的陳紫婷也已經淚流滿麵。


    她沒想到在陳欣然身上,也發生了這麽多,把陳語逼上絕路的事。


    何止是陳欣然一人,在她們陳家隨便一個人身上,都能扒出一樁樁,一件件把陳語逼上絕路的事。


    他們陳家住的哪還是人,簡直都是妖魔鬼怪。


    陳紫婷終於明白了,是他們陳家人集體扼殺了陳語,是他們把陳語變成了這個樣子。


    陳紫婷很清楚,想要彌補陳語,想要找迴當初的陳語。


    那將是一條漫長而又艱難的路,她們必須得咬緊牙關挺住。


    陳紫婷擦了擦眼淚,拉起哭成淚人的陳欣然。


    “欣然,別哭了,我們先迴家吧!想求得陳語的原諒,我們隻能再想別的法子了。”


    “迴頭,我去找一下四妹,看她有什麽法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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