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陳語住在了學校宿舍裏,他和同學李軍擠在一個床上,李軍是他在十二中比較要好的兄弟。


    他們經常一起打飯,一起上圖書館。


    李軍知道陳語一個月隻有600塊的生活費,他常常節衣縮食,有時候午飯都吃不飽。


    李軍就常常從家裏帶一些小零食給他吃,他家裏條件也不算好,李軍就算少吃一口,他也不能看著好兄弟挨餓。陳語也經常給李軍輔導功課,兩個人的關係鐵的很。


    陳語一大早就向班主任唐梅請了假,他得趁早去城北找江波,必須得搶先從他手裏買下那個鵝棚。


    唐梅對陳語也很照顧,她知道陳語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她就經常給陳語送一些課外書籍,這對陳語的學習幫助很大,使他的學習成績更上一層樓。


    “陳語,還有兩個月就要考試了,你怎麽在這關鍵的時候請假。”


    唐梅看著陳語的請假條,有些擔心。


    “唐老師您放心,我去處理一些私事,很快就會迴來,不會影響到學習。”


    唐梅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告別了唐老師,陳語就去了城北的鵝棚。


    陳語前腳剛走,陳紫婷後腳就開車來到了十二中。


    “請問班主任,陳語在嗎?我找他有點事。”


    陳紫婷見到唐梅以後,趕緊問道。


    “陳語請假了不在學校。”


    班主任唐梅對著穿著時尚的陳紫婷說道。


    “那您知道陳語什麽時候迴來嗎?”陳紫婷道。


    “這個說不準,請問你是陳語什麽人?”


    “我是他大姐陳紫婷。”


    唐梅一聽這個穿著時尚的美女是陳語的大姐,十分的驚愕。問道:“你是陳語的親大姐?”


    “絕對是親大姐,我平時比較忙,沒有來過陳語的學校。”


    陳紫婷見唐梅不太相信,急忙說道。


    “哦,長得是有些像,隻是陳語和你差別也太大了。”


    從陳紫婷的打扮,唐梅就猜出她肯定是個有錢人。


    既然是親大姐,唐梅不明白了,陳語有這麽有錢的大姐,為什麽他穿的那麽寒酸,就連飯有時候也吃不飽。


    陳紫婷聽說了唐梅話中的意思,她不就是說陳語穿的破,她穿的華麗嘛?


    二人穿著的差距,讓陳紫婷臉色不自覺地泛起了紅。


    “是我這個做大姐的疏忽,迴頭我就給陳語買幾件新衣服。班主任,陳語迴來了,請您通知我一聲,這是我的電話。”


    陳紫婷在一張紙上寫下她的電話,遞到唐梅手中。


    “行,陳小姐等陳語一迴來,我就給你打電話。”


    留下了電話,陳紫婷就離開了12中。


    陳紫婷很疑惑,陳語沒迴學校,他會去哪裏?難道他去了他養母家?


    在雲州陳語也沒有親戚朋友,陳紫婷感覺,除了他養母那裏,他還真沒別的地方去。


    陳紫婷決定開車去陳語養母家裏,陳飛龍和李彩鳳都說陳語偷了家裏的東西給他養母了。


    這次去他養母家,陳紫婷正好把這件事調查清楚。


    四年前,是司機王叔陪同陳飛龍和李彩鳳去陳語楊母家,把他接迴來的。


    陳紫婷隻需向王叔打個電話問一下,就能知道陳語養母家的住址。


    陳紫婷打了個電話,很快就從王叔那裏得知了陳語養母家的住址。她立刻開啟了導航,直奔竹葉村。


    半個小時後,陳紫婷就來到了陳語養母家。


    當陳紫婷看到,陳語養母家破舊低矮的老房子時。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竟有人住這麽破舊的房子。


    難怪陳飛龍和李彩鳳說,陳語的養母是個窮鬼。


    陳紫婷“砰砰”敲響了陳語養母家的大門。


    “請問您找誰?”周娟看著穿著時尚的陳紫婷很是詫異。


    “阿姨,我找陳語,請問陳語在嗎?”


    看著這個穿著時尚的年輕女孩,周娟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陳語已經走了,請問你是陳語什麽人?”周娟冷冷地說。


    陳紫婷猜得沒錯,陳語果真來過這裏,看來他和他養母應該一直都有聯係。


    既然陳語不在,她也沒必要像周娟說出她的真實身份。


    陳語是被陳飛龍用花瓶砸破頭了以後,才離家出走的。


    他身上還帶著傷,他一定會向她養母哭訴的。


    看周娟這態度,她似乎猜出了點什麽。


    陳紫婷打算撒個謊,這也更方便她查出陳語的一些事情。


    “我是陳語的班主任,他這兩天請假了,打電話他也不接,去陳家也沒找到人。記得陳語說過,他很想念您,所以我就冒昧來這裏看一看陳語在不在?”


    周娟一聽陳紫婷是陳語的班主任,並不是陳家的人。


    看來這班主任對他還不錯,專門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找他。想到這,周娟立刻變得熱情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那您快到屋裏坐。”


    陳紫婷看到堂屋裏的擺設,再加上桌上放的半盤鹹菜和幾個雜麵饅頭。


    她斷定陳語養母一家的生活是十分清貧的。


    陳語沒有拿陳家的東西給他們嗎?老三陳欣然的一個金手鐲,再加上李彩鳳的翡翠項鏈。


    這兩樣加起來價值幾十萬,他們隨便賣一些錢,生活也不至於這樣清貧。


    難道陳語根本沒有偷這兩樣東西,家裏人卻一口咬定是陳語拿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陳語實在是太冤了,不行她得問問清楚。


    “阿姨,陳語也經常來你這裏嗎?聽說陳家很有錢,看著陳語也不像個嫌貧愛富的人。”


    話說到這裏,周娟就已經知道,這個班主任對陳語的身世有所了解。


    反正她是陳語的班主任,也不是外人,周娟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班主任,你有所不知。陳語去了陳家以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不知這孩子,在陳家遭遇了什麽?他的頭傷得不輕,估計是和陳家鬧翻了。”


    “這孩子就是要強,我問他什麽,他都不肯說。我懷疑他頭上的傷,是陳家人打的。這陳家人真不是東西,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能動手。”


    聽了周娟的話,陳紫婷十分的驚詫。陳語居然是第一次和周娟聯係,那陳語之前肯定沒有偷家裏的東西給周娟。


    他更不會偷東西,賣了錢自己花。如果是那樣的話,他也不會那麽窮了,不會穿帶補丁的衣服,不會穿破了洞的布鞋。


    原來一直是陳家人誣陷了陳語。說他偷了陳家的貴重東西給他養母,還說陳語是白眼狼。


    為此,陳語在陳家受到了最低等的待遇。他每個月隻有600塊錢的生活費,住著狗洞一樣的房子,穿著帶補丁的衣服。


    他還經常被陳飛龍和李彩鳳責罰,關小黑屋。這一次,陳飛龍更是過分,直接用花瓶砸破了陳語的頭。


    就算這樣,陳語在養母麵前一句也沒有說他們陳家的壞話。


    真正的白眼狼不是陳語,而是他們陳家人。是他們陳家人,對不起陳語。


    想到這,陳紫婷感覺渾身像掉進了冰窟窿一樣刺骨的冷。


    陳紫婷不明白的是,陳語為什麽不和養母周娟聯係,若不是這次離家出走沒地方去,他是不是還不會和養母聯係,難道他是個嫌貧愛富的人。


    還有這幾年周娟又為什麽不去找陳語,難道是怕打擾陳語的生活。


    “什麽?陳語的頭受傷了?如果真是他們陳家人打得,那他們也太不是人了。阿姨,這幾年你一次也沒去找過陳語?你不想他嗎?”


    陳紫婷裝作很震驚的樣子。


    聽了陳紫婷的話,為了見陳語一麵,她們母女被周家的保鏢毆打,被陳家的藏獒追趕的一幕,立刻浮現在周娟眼前。周娟隻覺得脊背發涼。


    “想,我怎麽可能不想見小語呢?他可是我一手帶大的。本以為陳家是大戶人家,他們有身份、有教養,會說話算數,不會不讓我們見小語。”


    “誰知他們帶走小語以後就變了臉,我和小女曾多次去陳家找小語。陳家人根本不讓我們見小語,他們還讓保鏢毆打我和小女,還放藏獒咬我們。”


    “小女才隻有八歲,她險些喪命於藏獒之口,她有什麽錯?她隻是想見見她的哥哥。我又有什麽錯,我隻是想見一見,我一手帶大的孩子。陳家人的這種惡行,真的是令人發指。”


    說完這些,周娟渾身顫抖,嘴角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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