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爾?華洛?達胡由,此刻正在幽暗夢境中,利用以前玩的【刺客信條】模擬副本,教導著光明哨兵們,怎麽才能做一個捅人有深度,翻牆有速度,放血有溫度,信仰技藝兩手抓的新時代好刺客。


    包括:如何在聖殿內悄無聲息的潛行,如何從暗處放倒哨兵,如何藏屍不被發現,如何對遠強於自己的重裝單位一擊斃命。


    “不對不對,刺客講究一個瀟灑,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顏值即正義,帥氣即力量。”


    “瞧瞧你們,猥瑣的樣子,像進村偷狗的嘎子一樣。”


    “甩刃,殺人,抹喉,收刀,一氣嗬成!”


    “真男人從不迴頭看倒屍。”


    “潛行失敗就無雙!把目擊者全部殺幹淨,一樣是無痕潛入!”


    華洛全心全力的教導著這群愚鈍的光明哨兵。


    光明哨兵們也逐漸體會到刺客之道的深奧,一個個深入的投入在訓練之中。


    阿泰爾導師帶來的夢境,可遠比之前的夢境訓練真實多了,最真實的觸感,最真實的嗅覺,最真實的物理引擎,連身體迴饋的快感都是接近100%真實的!


    如果早就有這樣的夢境,他們的戰鬥技藝一定要就突破了!


    然而,他們真正想學的還是,導師從高處縱身一跳的信仰之躍,那驚豔的一跳,將身心與命運都完全交托給信仰,自由落體超脫生死……


    讓他們隱隱感受到了靈魂的升華。


    但是無論怎麽模仿其形,都像是失戀之後炒股失敗房子爛尾銀行催債的失敗跳樓者。


    絲毫沒有那種信仰的靈魂。


    “有幹貨不學,淨學點華而不實的東西!”華洛搖著頭,還是傳授了他們自由的信條。


    「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當世人的心靈皆盲從所謂的真理時,記住,萬物皆虛。」


    「當世人的行為被道德和教條約束時,記住,萬事皆允。」


    總而言之,就是自由意誌,不需要受到任何約束!


    夢蟲對信條的理解,領悟更加透徹:不要因為禦姐的黑絲純欲就盲目追尋,迴頭想想,妹妹的玉足也是被允許玩弄的。


    “信仰之躍需要的信仰,不是對女神的信仰,不是教廷教條的約束,是追尋自由的信仰!”


    “隻有脫離繁瑣教條的約束,才能真正的領悟透徹飛翔的真諦。”


    一眾光明哨兵權當沒聽見這些屁話,我們在教廷吃飯的,說什麽脫離教條,追尋自由……


    還是學刺殺吧。


    華洛的頂級夢境,擁有控製時間流速的能力,現實裏過去三天,夢境裏已經過去了九天。


    這群本來就屬於精英中的精英的光明哨兵,接受能力非常強,已經很快的將刺殺之道融會貫通,在無數次夢境模擬中,將各個模擬的副本刷的幹淨利落,通關速度一個比一個快。


    華洛感覺差不多了,再拖下去,阿貝絲就要餓瘋了。


    “我睿智的學徒們,接下來,隻需要你們完成終極難度的夢境考驗,你們就可以出師了,成為真正的刺客大師!”


    “以你們手中的袖劍,撕碎這個世界虛假的麵具,用你們的雙眼,勘透世界的本質!”


    阿泰爾·華洛:“行於黑暗!”


    眾光明哨兵齊聲迴應:“侍奉光明!”


    頃刻間畫麵突變,血月之下,凸顯出一座高大宏偉的血腥墮落大教堂,無數身披重甲的墮落騎士和墮落神官,巡邏在大殿內外,將這座大殿保護的密不透風。


    如果光明哨兵們冷靜而仔細的迴憶一下,或許他們就會發現,這座墮落大教堂除了外觀有些區別之外,布局和主體,竟然和自家的「聖母恩賜聖殿」一模一樣!


    所有的光明哨兵,都懷揣著對畢業考核一樣認真的態度,應對這場最後的模擬,背後展開翅翼,集體向著“墮落大教堂”疾飛而去。


    與此同時,現實之中,神聖教區巡邏的執行官,奇怪的看著天空上集體出動的光明哨兵,非常的納悶。


    有行動指令嗎?光明哨兵怎麽集體出動了?


    難不成已經找到了那家夥的蹤跡?


    沒聽說哪裏有動靜啊?


    連同天目神官都往這裏掃了一眼,不過並沒有在意什麽,也許是接到了大主教的直接命令吧。


    一聲白袍鷹嘴帽的光明哨兵,挺拔英俊的身姿,悄無聲息的降落在“墮落大教堂”的頂端,在默契的配合下,各自占據了最有力的位置。


    隨著導師吹響一聲鷹哨,各自將身心交付給信仰,縱身一躍,手中袖劍刺進了下方巡邏執行官的後頸。


    一時間,殺戮的鮮花綻放,無數條性命在無聲中凋零。


    在他們極致的恐懼中,瞳孔無比震撼的看向擊殺自己的敵人……


    為什麽……怎麽……會是光明哨兵?


    他們集體叛變了不成?


    怎麽可能!


    心中的疑惑,無比膨脹的想要跳出胸腔,詢問到一個答案。


    然而,冰冷的窒息感卻讓他們無力的捂著脖子倒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光明哨兵的背影離開。


    一場華麗的殺戮盛宴,正在聖母大教堂中舉行,每一秒都有數名執行官永遠的倒下。


    阿貝絲像是歡脫的少女,邁著大步子,掀起裙角,灑脫肆意的奔跑在清晨的陽光下,一口卷一個新鮮的食物,從未有過的滿足。


    一名隱藏在暗處的暗哨,眼睜睜的看著這恐怖的一幕發生,滿目驚恐的向著警報鍾樓跑去,試圖敲響求救的鍾聲。


    終於,幸運之神眷顧的他,由於並沒有被夢蟲錄入夢境,成功避開了一眾光明哨兵的視線,極致驚恐的他,一路跌跌撞撞,終於拉到了警報的繩子,讓金屬球沉重的撞擊在冰冷的銅鍾之上。


    “警報……警報,光明哨兵,集體叛變……快來人啊!”


    然而,意料之中的洪亮鍾聲並沒有響起,華洛一手轉著嘴裏的棒棒糖,一手撐在銅鍾之上,讓大震蕩蟲將鍾聲的震蕩波盡數吸收。


    “抱歉,我們的派對,暫時還不對外開放哦。”華洛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伸出手指,點在這名暗哨的眉心。


    將銅鍾的震蕩之力還給他。


    嘭,頭顱在一陣扭曲變形中,如同西瓜般炸裂。


    至此,三分鍾過去,整個聖母恩賜大殿,已經沒有一個敵人還活著,也就是所謂的——


    無痕潛入!


    但是,華洛的行動計劃,才完成了一半而已。


    看著大殿中央仁慈的聖母像,捧著的雙手間,流淌出潺潺的濃稠血液,在大殿中央,形成了一汪不大不小的血池。


    旁邊的管道,正在將這些漿液灌輸到容器中,再運送到各個聖餐殿,供給騎士神官們享用,維持體內蟲子的生機。


    即便這座大殿建立的如何的莊嚴肅穆,用光明的白玉和純潔的琉璃掩蓋邪惡,這一幕怎麽看也都顯得如此詭異。


    華洛伸手沾了一點品嚐,果然,就是最高純度的生命原液!


    “導師,我們完成挑戰了。”光明哨兵齊聚華洛的身後。


    “不,剛剛隻是開胃小菜,真正的挑戰,在地下。”華洛一劍斬出,將聖母像斬成兩半,地下鮮血瞬間像是噴泉一樣湧出幾米高,片刻之後才逐漸枯竭。


    阿貝絲十幾根觸須伸進血池,一口氣吸了個精幹,躺在地上,肚子都圓滾滾的鼓了起來,滿眼的曖昧……


    “太滿足了……人生最幸福的兩件事就是,吃飯睡覺抱洛洛?~!”


    “現在我已經吃飽了?~!”


    “這明明是三件事。”華洛無力吐槽。


    “就是兩件!吃飯一件,睡覺抱洛洛一件!”阿貝絲無比幸福的趴在華洛肩膀上,像是一隻樹袋熊一樣。


    華洛一陣無言,向著被劈開的聖母像中,空心的管道一躍而下。


    “哨兵們,追隨我,繼續戰鬥!”


    ……


    ……


    如果說這裏是煉獄,恐怕沒有一個人會否認。


    難以想象,教廷的神聖淨土之中,聖母大殿之下,竟然暗藏著如此恐怖的景象。


    這是一個地下溶洞,麵積巨大的無法言表,恐怕比幾十個足球場拚起來都要大。


    一棵巨大無比的詭異樹木,通體呈現血紅色,無數錯綜叢生的枝丫,像是恐怖的鬼手一樣蔓延。


    每一個梢頭都掛著一個活生生的人類,被藤蔓纏繞了全身,根係深入皮膚下的血管,緩緩的汲取著人體內的鮮血。


    這些被當作血韭菜的人類,雖然每一個都像是皮包骨頭的骷髏,嘴角卻還是微揚著醉生夢死般的笑容,仿佛被獻血也是一種無上光榮的事情。


    無數像是蜜蜂一樣飛來飛去的小蟲子,攜帶著不知名的糊狀食物,喂給這些血包人,維持著可持續吸血模式,同時也會辨別他們的生死,將失去利用價值的死者,割下來丟在地上。


    下方又有一群黑色的小蟲子,搬運著幹癟的屍體,吃掉他們的血肉,將顱骨堆成一座座小山,骸骨鋪滿了地麵。


    放眼望去,這些被當作活體血包的人數密密麻麻,宛若一棵樹上的葉子,少說也有數萬人,更別提那些死去的血包,直接化作了皚皚白骨,覆蓋了一層又一層,宛若一層白色的雪原。


    難以置信,這樣的模式持續了多少年,儼然形成了一套簡單的生態鏈。


    教廷,在這個地下隱藏了一棵巨大血樹!


    將人類當作血包,喂養著汲取了他們的鮮血,然後順著枝幹,一路流淌下來,經過一係列不知原理的轉變,形成了為騎士們提供生命能量的漿液!


    該死的教廷,平民的命就不是命嗎?


    為了你們的口腹,到底捕捉了多少人?


    華洛難以壓抑著憤怒,正想著什麽辦法,把這棵巨樹徹底毀滅。


    同樣的,光明哨兵們也看到了這裏的一幕,雖然前半章他們屬於被忽悠大導師欺騙了,但是這下半章,甚至不需要夢蟲點綴任何元素,百分百複刻,就是一幕極致邪惡的墮落之景。


    忽然,一個平靜的聲音在血樹附近響起。


    「這麽多年過去,你們是第一波來到這裏的人……」


    所有人循著聲音看去,隻見巨大的血樹樹幹下,虯結叢生的血色藤蔓,編織成一個神龕般的樹洞。


    樹洞之中,平靜的端坐著一名老者,蒼白的長發順著耷拉的腦袋,一路向下垂至寶座之下,身上穿著一件破爛如縷的紅衣神官袍。


    透過裂開的縫隙,能夠清晰的看到他塌陷的腹部,細如柴條的肋骨,看不見一點脂肪和肌肉,宛若畸形的活佛肉身。


    背後的巨大血樹,叢生出十幾根藤蔓,從背後深深的貫穿進了老神官幹癟的身軀,將他牢牢的困在其中,也不知道他的身軀是不是被這棵巨樹活生生吸幹的。


    若不是那深陷的眼窩中,還透露著些許光明,恐怕一百人來,一百人會將他當做一具幹屍。


    說話的人是他,很恐怖。


    “你是人是鬼?”華洛眉頭微皺著,完全不清楚,一名穿破爛紅袍的神官,為什麽會被困在這個地方。


    現在的他已經初步了解了神官一脈的等級劃分,有資格穿這種神袍的,不是樞機大主教,起碼也是大主教了。


    “我是人……是鬼?”老神官艱難的抬起頭來,牽動著纏繞全身的藤蔓,讓血色的枝葉一陣搖晃,眼神中露出些許迷茫。


    “有話快說,雖然我比你能活,可沒有像你這麽閑的時間,在這裏浪費。”華洛手握血刃,警惕的催促。


    “年輕人……總是這麽急躁,總要讓一個垂死的老者好好迴憶一番……”老神官蠕動著鬆散的嘴部肌肉,艱難的開口。


    “我想起來了,我是你們的樞機大主教,阿茲克斯……一個自願進入此地,維持這座血樹地獄運行的犧牲者。”


    “你等等。”華洛看向旁邊的光明哨兵,開口問道:“你們的樞機大主教叫什麽名字?”


    光明哨兵迴答:“澤拉尼斯。”


    “嗯,一個姓阿,一個姓圖,不是同一個人。”華洛點了點頭。


    “你也像是教廷中人,為何好像從未聽聞過我?”反倒是阿什麽的老神官,露出了不解的情緒。


    “我為什麽要聽過你?”華洛幹脆的反問道,又湊到光明哨兵耳邊:“你聽過嗎?”


    光明哨兵也迴答:“沒有。”


    “也許,換一個稱謂,天智神官,你們就會記起……”


    華洛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沒聽過就是沒聽過,有事就說,有屁就放,沒事別影響我放火燒樹!”


    “沒耐心的孩子,如果你是想要毀掉這個地獄,請恕我不能允許你這麽做,並且我也不覺得你擁有這樣的能力……”老神官才說了幾句話,幹癟的頭顱,就已經無力的垂了下去。


    “喲,聽語氣,就你這狗看了都搖頭的骨頭架子,還想跟我練練?”華洛笑了,踢了一腳大肚皮狗,狗趕緊搖頭。


    “並非是我,而是這棵神血樹,我存在的意義,就是壓製住這棵樹嗜血的思想,一旦它的思想蘇醒,整個教廷乃至整座巨壁,都將遭受劫難……”老神官有些失望,緩緩的搖頭。


    整個教廷……遭受劫難?華洛一聽,瞬間來了精神。


    言下之意,隻要殺了這個老神官,這棵血腥的巨樹就會蘇醒,對教廷發起災難性攻擊……


    屆時,他們肯定就沒有心思在追捕自己!


    至於災難會不會波及到斯賓塞區的無辜群眾,這是自己需要考慮的事情嗎?


    想到這裏,華洛都已經忍不住,想給老神官來一刀了,看看他的血還有幾兩。


    旁邊的光明哨兵也已經急躁的躍躍欲試,今天的過場動畫格外的長,怎麽沒有skip的按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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