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昂輕快的征程奏鳴曲在地下空間迴蕩。


    身材火辣到爆炸的雙生魔伶,黑色膠皮下緊繃的修長雙腿,踩著十厘米的釘劍高跟,卻沒有一張人類的麵龐,隻帶著一張兩條縫的麵具,抬頭挺胸的聆聽著音樂的洗禮。


    「姐姐,這首曲讓我想起了他們。」


    「妹妹,他們一直在我們心裏。」


    「讓他們,塵歸塵」


    「土歸土。」


    驟然間擁有完美曲線的大腿邁動,有韻律的步伐,從她們腰間抬起的魔刀彎月,一藍一紫,互相盤旋著拉出雙色絲帶,向著華洛兩人切割而去。


    “斯旺,準備好了嗎?”


    “將她們擊碎!”


    兩個同步組合驟然碰撞在一起,絢爛的光影在空間中不斷重疊交織碰撞,每一個動作都如同的協調,流暢的仿佛經過千百次訓練的舞蹈演出。


    華洛與斯旺背靠背,將兩顆跳動的心彼此靠近,深切感受著對方心跳的律動,將劍舞撕開光幕。


    他們是最純粹的搭檔,沒有半點男女私情的羈絆,華洛不會喜歡現實中的女人,斯旺也不會為了男人動心,單純的心靈,一切隻為了戰鬥而生。


    雙生魔伶姐妹的心靈是如此相通,鋒利的高跟鞋底也成了她們進攻的武器,每次高抬腿都充斥著驚豔,手中揮舞成圓的彎刀,防禦時密不透風,進攻時摧枯拉朽。


    即便華洛和斯旺已經在模擬夢境中經曆了數百次的戰鬥,真正麵對上徹底蘇醒的雙生魔伶姐妹,還是感覺到了強大的壓力,一度的陷入被動防禦。


    但是心靈相通的兩人,第一階段隻是積累劍意,他們反擊的時間就在八音盒第二段開始之時。


    隨著音樂陡然變得激昂亢奮,仿佛千軍萬馬的衝鋒,完全不需要交流,兩人的劍勢同時爆發。


    全身的肌肉同時調動,爆發出無窮的力量,推進著精湛的劍技,宛若兩朵璀璨的血色玫瑰,在空間中綻放,互相剝離著雙生魔伶的防禦,為對方製造出進攻的破綻。


    兩人的劍術已經徹底互相融合,配合默契的劍舞華爾茲同步施展而出,每一個動作都像是鏡中刻印出來,魔性又淩厲。


    雙生魔伶互相牽製著雙手,風雷之光防禦的密不透風,根本沒有任何懸念的接下來兩人苦心訓練而來的殺招。


    妹妹:「在為我們創作的歌曲中。」


    姐姐:「妄圖戰勝我們。」


    妹妹:「嘻嘻,天真。」


    姐姐:「嗬嗬,愚蠢。」


    “為你們的創造的歌曲?幾百年沒有更新過的歌單,真是夠了。”華洛深吸一口氣。


    斯旺戰意依舊高昂:“我們還沒輸。”


    當舞曲第三段激昂湧來,在音符的潮水中,四人再次碰撞在一起,這一次的戰鬥不再是「同步」,而是心靈間的「默契」。


    一步一刃,光彩奪目,漫天都是空間顛倒般的戰鬥,四人於刀鋒中起舞,每一個動作都是舞蹈史上的優美極限,劍術史上的精準極致。


    除了當事人之外,如此精彩的戰鬥卻沒有一個觀眾欣賞,恐怕是劍術史和舞蹈史上的最大雙重遺憾。


    姐姐:「鐵劍指柔,讓我們愉悅。」


    妹妹:「金戈鐵馬,讓我們歡欣。」


    合聲:「最終,踏向死亡。」


    絕世精湛的組合招式,宛若一場雷霆風暴,毫無破綻的向著華洛兩人籠罩而去。


    華洛:“會說相聲嗎?”


    斯旺:“我從沒有幽默感。”


    “我也是。”


    兩人並肩舉劍迎招,仿佛對抗海嘯的孤獨勇者,不甘心的刺出畢生一劍。


    然而下一秒,狂暴的力量就將兩人轟飛出去數十米,重重的撞擊在牆壁上,同時口吐一口鮮血,連受傷都如此的同步。


    雙生魔伶姐妹得意的背靠背靠在一起,各自翹起一條修長美曼的玉足。


    姐姐:「他們模仿我們的形。」


    妹妹:「無法注入感情。」


    姐姐:「雙生的靈魂。」


    妹妹:「歸一的生命。」


    斯旺眼神無情的注視著前方,心念動。


    華洛同步感受,握住她的手:“不要,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


    思緒拉扯到數日之前,兩人在一次夢境訓練之後,難得的華洛對斯旺開口談心。


    “你該多說說話了,你這個狀態讓我很擔心。”


    斯旺:“以前沒人說,現在懶得說。”


    華洛:“你現在越來越像我的故人,我的愛人。”


    斯旺:“你指的是你的劍。”


    華洛:“沒錯,直到她脫鞘之前,她越來越少說話,越來越冷漠,雖然我喜歡這樣,但是終究還是不舍。”


    斯旺越來越像一把劍了,沉默寡言,崇尚決鬥,這和奎茵脫離人鞘之前一模一樣。


    斯旺同樣隱隱約約也有這種感覺,自己背後的劍蟲已經蠢蠢欲動,隨時可能脫鞘而出。


    如今她的脊背已經不能彎曲了,無論走路還是坐下,都是筆直的如一把劍,雖有別樣的氣質,隻有她自己才知道這種痛苦。


    華洛也是這麽勸的:“活著,比什麽都重要,除非你天生是一把劍,當劍的感覺可一點都不好,別出鞘,勞倫斯小姐。”


    斯旺承諾:“即便出鞘,我也隻會歸屬於我的心儀之人。”


    華洛點頭:“但願不是我,奎茵很吃醋的。”


    ……


    思緒迴到戰場之中。


    斯旺看著他們遠遠無法戰勝的雙生魔伶:“也許我終究會死去……我也想完成這次決鬥挑戰。”


    華洛依舊否決,他已經經曆過一次了,不想再經曆另一次,更何況,斯旺是有些獨立思想的人:“別,機會還有很多。”


    “她們說的很對,強行的模仿同步,永遠沒有辦法戰勝原創,我的身體已經成了拖累你的累贅。”斯旺緩緩的閉上眼睛。


    “別變,我老婆是個醋壇子,我沒辦法收留你。”華洛伸手擁抱,撐住斯旺的脊背。


    “既然我寄生了劍蟲,脫鞘是遲早的事,能被欣賞的人掌握,已經是我最好的結果……”


    “更何況,我欣賞的男人,無論對方是誰,我也是樂於搶一搶的。”


    斯旺嘴角微微揚起,仰頭閉上眼睛,純白色的光明在皮膚下綻放,璀璨的榮耀,全部意誌都順著脊椎灌輸進了脊背之中。


    如同奎茵時一模一樣,背後衣服盡數破碎,順著潔白光滑的脊梁裂開一道血肉的溝壑,如同蛻變的蝴蝶,裂開的身體中,緩緩升起一把銀光奪目筆直利劍。


    一瞬間,華洛手中血刃琉璃瘋狂的震動了起來,強烈的殺意無一不在表達著:“你敢碰她一下,我們就玩完了!這個世界隻能有一隻劍蟲,有她無我!握緊我!斬斷它!”


    璀璨奪目的銀刃同樣不甘示弱的散發著凜冽的銳意:“緊緊握住我,我們將並肩對敵。”


    華洛仰頭歎氣,懶惰的他,一輩子都在逃避著世俗的紅塵,麻煩的女人,為此甚至改變了性癖,愛上了一把劍。


    沒想到最後兩把劍還能爭風吃醋起來了。


    對麵的雙生魔伶甚至嘲諷的笑出了聲。


    妹妹:「怪異的性癖。」


    姐姐:「酸臭的愛情。」


    “都給我閉嘴!事後隨便你們怎麽鬧!現在!給我幹掉這兩個騷娘們!”華洛不容置疑的握緊兩柄劍的劍柄,渾身氣勢徹底爆發。


    血刃琉璃:「一劍埋葬血色!」


    銀刃無雙:「一劍終結榮譽!」


    一紅一銀兩道奪目的劍光,瞬間在雙生魔伶頭上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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