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激蕩著，曲夕顏使勁咬著某人的肩膀，就差咬出血了。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忍住不發一聲。
自己當真是在作死的道路上越奔越遠，連老天爺都拉不住了啊。
“你是……屬狗的麽……”黎青玉感覺肩膀這塊肉要被咬掉了。
曲夕顏沒有迴答，倒是鬆了口。
不過她很快就後悔這一時的心軟了。
黎青玉見她鬆開了口，立刻撐起了身子，將攻勢變猛，曲夕顏忍了又忍，還是溢出了細碎的呻吟聲。
大概也都是累了，黎青玉沒有要太多。一次過後就停了下來，兢兢業業的把她洗幹淨了才抱迴到床上。
“為什麽又跑迴來？不是都計劃好了要跑了？”黎青玉摟著曲夕顏，讓她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臂彎。
曲夕顏在他對自己說快走的時候就知道，黎青玉其實是得知了自己要金蟬脫殼的事情。
這會兒她微微抬頭，看著他笑的雙眸晶亮。“忽然意識到，如果我跑了，你卻戰死了，我會內疚的。”
“內疚？”黎青玉失笑。這丫頭還知道什麽叫內疚？
“對啊……好像……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曲夕顏眨眨眼睛。“心疼。”
黎青玉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撞了一下，手臂猛的收緊。
有多久沒有這麽狂跳過了？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再愛上誰，卻沒想到因為兩個字，眼前炸開了煙花，炫目，美麗……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這麽重要了啊……
“既然迴來了，就別想再走掉了。”黎青玉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有些哽咽。
“那可不一定。”曲夕顏嘟嘟嘴巴。“若哪天你傷了我，我還是要走的。我這個人做事從來不留餘地，有一天我覺得太疼了，就不會再留下了。哪怕你翻了天去找我，我也不一定會留在這片天了。”
“好，我記下了。”黎青玉低頭吻她。
……
夜色很靜，掩蓋了白日的殺戮。
皇宮四四方方的的高牆的後，士兵們正在清理著屍體。
皇宮的路上，來來迴迴的驢車，一直延伸到城郊的亂葬崗。亂葬崗大抵還算是好的，沒有就地焚燒。
自古戰爭就是這樣，死去最多的，是士兵，最終屍骨無存。家人想去祭奠，也查不到他死在哪裏，人丟去了哪裏。
這皇宮大殿，就像是阿鼻地獄，死亡的氣息一直縈繞。
黎天麓坐在他想了好多年的龍椅上，看著一切，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一直想當皇帝，現在真的坐上了這裏，然後呢？
徐若朗在殿下有條不紊的布置事情，將士們進進出出的請命，小太監進進出出的送信，完不用黎天麓插手，就已經做的很好。
黎天麓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一切，也明白了父皇的為難和處心積慮……
如今，他也慌了。可是明明慌了，卻什麽都做不了，像個傀儡一樣坐在這裏，還要看起來很開心。
曲夕悅狼狽的從外麵進來，看到黎天麓呆呆的坐在龍椅上，心裏泛起了一陣不安。
“太子。”曲夕悅小心的上前，聲音已經沙啞不堪。
“悅兒，家裏都安排好了？”黎天麓笑了笑，充滿了心酸。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曲鴻軒也走了。他讓曲夕悅迴太師府看看，把錢氏安頓好了再迴來的。
這會兒，應該是都安頓好了吧。
曲夕悅本來心中就是蔓延著絕望，聽到這麽一句話，心裏一疼，跑過去，伸手把他抱到了懷裏，讓他的頭埋在自己的心口。
“錢氏還好嗎？你的兄弟姐妹還好嗎？”黎天麓繼續問，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迴避自己的問題，才能掩飾掉心裏的驚慌。
“他們都好，都好。”曲夕悅忍著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她到的時候，錢氏已經死在了家中，那是她的母親，死不瞑目。還有他的弟弟們和姨娘，都沒有活著的。
太師府唯獨留了個曲夕晴，瘋瘋癲癲，渾身是血的坐在院子裏說胡話。
這算是……解脫吧。
曲鴻軒壓根沒有想留活口，她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為什麽會這麽做。都是親生骨肉，為什麽他拚的一條性命，也要保護曲夕顏，卻封了其他人的活路。
可若一直要保的人都是她，又何必把她送去郊外生死不論？
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微微顫抖，黎天麓迴過神，抬頭看她。
曲夕悅早已經是淚流滿麵了。
“悅兒，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黎天麓起身，扶著她的肩膀，心裏忽然害怕了起來。
“太子……”聽到熟悉的關心聲，曲夕悅情緒終於崩潰了。“太師府沒人了，一個活著的人都沒了……他為什麽那麽狠，為什麽啊……”
黎天麓心裏一片死寂。
是啊，為什麽那麽狠啊……父皇是不是一直在等著今天，讓自己認清楚自己有多蠢，自己的倚仗其實是漁翁，等著接收一切的利益？
他護著璞之，讓自己怎麽辦啊？父皇一早就讓璞之看清楚了這情境，等著看自己在這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可是，自己也是他的兒子啊，他沒想過嗎？
兩個被拋棄的人，在這皇宮大殿相擁而泣。
明明看起來是自己贏了啊……怎麽仿佛輸了所有。
徐若朗看著上麵的人，神色陰沉了下來。
無往的性子像極了妹妹，即使幾番的打擊讓他冷情了許多，可到底還是多情之人。如今這個情景，他心裏難受是應該的，發泄一下就行了。若之後還這樣，要讓妹妹好好敲打敲打他了。
帝王隻能無情，黎良贏留了情，才得了這個結果。若是他一直對妹妹好，把無往放在心裏，自己又怎麽會真的造反？
此時，徐若雲一身盛裝，猶如立後大典那日一般美麗。
她穩步走進了禦書房，桌案還放著未批完的奏則。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徐若雲終於跌坐在地上，淚如雨下。
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她終於……徹底的失去他了。
從今日這場戰鬥開始，他們隻能是永遠的敵人了。無往稱帝也好，不稱帝也罷，他們夫妻都迴不去了。
以前覺得，他不愛自己，不來她宮裏就不來吧，她不在乎。可是心裏到底還是知道那個人還在，他沒有離開。
這次，他是真得不在這裏了，自己為了兒子，親手把他趕走了。
自己當真是在作死的道路上越奔越遠，連老天爺都拉不住了啊。
“你是……屬狗的麽……”黎青玉感覺肩膀這塊肉要被咬掉了。
曲夕顏沒有迴答，倒是鬆了口。
不過她很快就後悔這一時的心軟了。
黎青玉見她鬆開了口，立刻撐起了身子，將攻勢變猛，曲夕顏忍了又忍，還是溢出了細碎的呻吟聲。
大概也都是累了，黎青玉沒有要太多。一次過後就停了下來，兢兢業業的把她洗幹淨了才抱迴到床上。
“為什麽又跑迴來？不是都計劃好了要跑了？”黎青玉摟著曲夕顏，讓她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臂彎。
曲夕顏在他對自己說快走的時候就知道，黎青玉其實是得知了自己要金蟬脫殼的事情。
這會兒她微微抬頭，看著他笑的雙眸晶亮。“忽然意識到，如果我跑了，你卻戰死了，我會內疚的。”
“內疚？”黎青玉失笑。這丫頭還知道什麽叫內疚？
“對啊……好像……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曲夕顏眨眨眼睛。“心疼。”
黎青玉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撞了一下，手臂猛的收緊。
有多久沒有這麽狂跳過了？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再愛上誰，卻沒想到因為兩個字，眼前炸開了煙花，炫目，美麗……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這麽重要了啊……
“既然迴來了，就別想再走掉了。”黎青玉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有些哽咽。
“那可不一定。”曲夕顏嘟嘟嘴巴。“若哪天你傷了我，我還是要走的。我這個人做事從來不留餘地，有一天我覺得太疼了，就不會再留下了。哪怕你翻了天去找我，我也不一定會留在這片天了。”
“好，我記下了。”黎青玉低頭吻她。
……
夜色很靜，掩蓋了白日的殺戮。
皇宮四四方方的的高牆的後，士兵們正在清理著屍體。
皇宮的路上，來來迴迴的驢車，一直延伸到城郊的亂葬崗。亂葬崗大抵還算是好的，沒有就地焚燒。
自古戰爭就是這樣，死去最多的，是士兵，最終屍骨無存。家人想去祭奠，也查不到他死在哪裏，人丟去了哪裏。
這皇宮大殿，就像是阿鼻地獄，死亡的氣息一直縈繞。
黎天麓坐在他想了好多年的龍椅上，看著一切，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一直想當皇帝，現在真的坐上了這裏，然後呢？
徐若朗在殿下有條不紊的布置事情，將士們進進出出的請命，小太監進進出出的送信，完不用黎天麓插手，就已經做的很好。
黎天麓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一切，也明白了父皇的為難和處心積慮……
如今，他也慌了。可是明明慌了，卻什麽都做不了，像個傀儡一樣坐在這裏，還要看起來很開心。
曲夕悅狼狽的從外麵進來，看到黎天麓呆呆的坐在龍椅上，心裏泛起了一陣不安。
“太子。”曲夕悅小心的上前，聲音已經沙啞不堪。
“悅兒，家裏都安排好了？”黎天麓笑了笑，充滿了心酸。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曲鴻軒也走了。他讓曲夕悅迴太師府看看，把錢氏安頓好了再迴來的。
這會兒，應該是都安頓好了吧。
曲夕悅本來心中就是蔓延著絕望，聽到這麽一句話，心裏一疼，跑過去，伸手把他抱到了懷裏，讓他的頭埋在自己的心口。
“錢氏還好嗎？你的兄弟姐妹還好嗎？”黎天麓繼續問，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迴避自己的問題，才能掩飾掉心裏的驚慌。
“他們都好，都好。”曲夕悅忍著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她到的時候，錢氏已經死在了家中，那是她的母親，死不瞑目。還有他的弟弟們和姨娘，都沒有活著的。
太師府唯獨留了個曲夕晴，瘋瘋癲癲，渾身是血的坐在院子裏說胡話。
這算是……解脫吧。
曲鴻軒壓根沒有想留活口，她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為什麽會這麽做。都是親生骨肉，為什麽他拚的一條性命，也要保護曲夕顏，卻封了其他人的活路。
可若一直要保的人都是她，又何必把她送去郊外生死不論？
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微微顫抖，黎天麓迴過神，抬頭看她。
曲夕悅早已經是淚流滿麵了。
“悅兒，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黎天麓起身，扶著她的肩膀，心裏忽然害怕了起來。
“太子……”聽到熟悉的關心聲，曲夕悅情緒終於崩潰了。“太師府沒人了，一個活著的人都沒了……他為什麽那麽狠，為什麽啊……”
黎天麓心裏一片死寂。
是啊，為什麽那麽狠啊……父皇是不是一直在等著今天，讓自己認清楚自己有多蠢，自己的倚仗其實是漁翁，等著接收一切的利益？
他護著璞之，讓自己怎麽辦啊？父皇一早就讓璞之看清楚了這情境，等著看自己在這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可是，自己也是他的兒子啊，他沒想過嗎？
兩個被拋棄的人，在這皇宮大殿相擁而泣。
明明看起來是自己贏了啊……怎麽仿佛輸了所有。
徐若朗看著上麵的人，神色陰沉了下來。
無往的性子像極了妹妹，即使幾番的打擊讓他冷情了許多，可到底還是多情之人。如今這個情景，他心裏難受是應該的，發泄一下就行了。若之後還這樣，要讓妹妹好好敲打敲打他了。
帝王隻能無情，黎良贏留了情，才得了這個結果。若是他一直對妹妹好，把無往放在心裏，自己又怎麽會真的造反？
此時，徐若雲一身盛裝，猶如立後大典那日一般美麗。
她穩步走進了禦書房，桌案還放著未批完的奏則。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徐若雲終於跌坐在地上，淚如雨下。
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她終於……徹底的失去他了。
從今日這場戰鬥開始，他們隻能是永遠的敵人了。無往稱帝也好，不稱帝也罷，他們夫妻都迴不去了。
以前覺得，他不愛自己，不來她宮裏就不來吧，她不在乎。可是心裏到底還是知道那個人還在，他沒有離開。
這次，他是真得不在這裏了，自己為了兒子，親手把他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