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冬天真冷啊。如往年一樣,雖然圍著厚披風,折騰了一大圈,曲夕顏也沒覺得多暖和。


    最主要的是,這會兒月事又要來了,肚子有點難受哇。想起上輩子好閨蜜說:下輩子做畜生也要做個公的,這會兒一下子就懂了。


    要是有機會,一定要在去找一次虛衡。


    主仆三人一走進玉王府,就有仆人神色慌張的跑。


    曲夕顏心中惋惜。可憐這些人呐,當了一輩子的奴才,連個尊嚴都沒有,結果演技還沒磨練出來,真是虧大發了。


    “你們倆啊,記著,可別跟這些人學,蠢成這樣兩集都活不到。”曲夕顏指著拐角處消失的身影,歎息地說。


    果兒和草兒尷尬的點點頭。不得不說,她倆也被他們蠢到了。


    到了自己的屋子暖和,曲夕顏脫了衣服,揪起一個花本子就上了軟榻。葛優癱加小說,還有人伺候衣食住行,簡直不要太舒坦。


    當然,如果每月不用看唐少寒送來的賬本,那就更好了。


    “主子,您不緊張?”草兒沉不住氣了。


    “緊張什麽?”曲夕顏奇怪的看了草兒一眼。“咱們賭一把,一會兒誰先來?”


    “誰也不能來,王爺不在,他們又沒有實質的證據,不會輕舉妄動的。”果兒認認真真的分析著。


    “不,有一個人一定會來。”曲夕顏笑了笑。


    果兒和草兒彼此看了一眼,猜不到是誰。


    不過不用他們琢磨多長時間,很快答案就來了。


    是金氏!


    “王妃娘娘。”金氏難得行了個大禮。


    “等你這麽半天,才來,嘖嘖,有多不敢相信我啊?”曲夕顏挑了挑眉,擺擺手讓侍女都出去。


    門在身後關緊了,金氏身子僵硬了一瞬。


    “王妃,之前是妾身不懂事,得罪了您,還希望您不要計較。”金氏斂去一身傲慢,看著還真像那麽迴事。


    這人真行,一天當中走了這麽多種路線,也不怕精神分裂。


    這會兒她打扮的素淨,還真挺好看的,尤其是那頭發,摘掉了假發,梳的整齊,真是順眼。


    就是想著她惡毒的心思,曲夕顏就覺得再也順眼不起來了。


    “行啦,你看我計較過什麽?我不過是討厭別人整天動不動就宅鬥。王爺可是做大事的人,咱們不能不團結分散他的精力啊。”曲夕顏說的那叫一個苦口婆心,連她自己都覺得……惡心。


    金氏的表情明顯僵了一小會兒。“王妃真是大度又賢惠,妾身自愧不如。”


    “都是自家姐妹,就不用說這些虛的了。”曲夕顏起身,拉著她得手。


    金氏心裏不願意,可是她也隻能這麽辦。這還是劉氏出的主意,先接近,降低她的防備,再尋求機會收集證據到王爺麵前告發。


    或者……創造一個證據!


    劉氏一直是個聰明的,她出的主意應該好用吧。


    “妹妹你看,我這裏也沒別的東西解悶,就這些情啊愛啊的話本子,送你幾本看看?”曲夕顏伸手拿了軟榻旁邊放著的幾個話本子。


    金氏趕緊擺手。“不不不,妹妹不願意看這些的,平時無聊,都是做些女紅。”


    “哦,可惜了。我繡工不好,也就隻能看看書寫寫字了。”曲夕顏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啊,沒關係,妹妹可以試著看看這些的……興許就喜歡上了呢。”金氏趕緊改口。


    曲夕顏滿意的笑著點點頭。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廢話,金氏抱著三本話本子快速迴了自己院子。


    曲夕顏做在屋裏,扶額歎息。


    哎,這蠢的,讓人當槍使了還不知道,怎麽活這麽久的?並且還知道做假賬?說沒有高人指點,她反正是不信。


    隻是,金氏雖然適合做第一個目標,卻不是她要找的人。說了幫他清理後院,總要做點什麽,畢竟幫他也等於幫女主男主,這大方向是沒錯的。


    攪亂一池春水,才會讓王八露頭嘛。


    草兒進來,完不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也不好問,隻能好奇的看著她。


    “別看了,去把季考給我找來。”肚子又開始難受,曲夕顏連續灌了兩杯熱水都不管用。


    黎青玉不在,季考很少來後院,所以他來的時候,那些盯著東院的眼睛又開始探究的到處看了。


    “你這裏是真不幹淨,怎得不自己收拾收拾?不嫌礙眼?”季考不樂意了,自己做什麽都光明正大的,怎麽這會兒像是被人監視一樣。


    “收拾做什麽?日子這麽無聊,不搞點事情更無趣。”曲夕顏伸出手,擼了下衣服,露出手腕。


    季考沒做聲,掐了她的脈,閉著眼睛摸著。


    “嗤,肚子疼了?”季考拍了拍手。“也該疼,自己都不上心,關別人什麽事兒啊?”


    “你別說風涼話,給勞資弄點藥,我怕疼死。”曲夕顏把紙和筆丟給他。


    “你好生吃藥休息,等風止迴來,差不多就舒坦了。”季考輕飄飄的說了出來。


    “……那還得一個多月了!”曲夕顏瞪著眼睛。


    “那不然呢?你想幾天好?”


    “我這有個方子,你斟酌一下用量,也許我這好的就快了。”


    曲夕顏飛快的寫出了當初虛衡給她調理身子的方子,畢竟也是在人家那住了幾個月的。


    隻是這好多藥,怕是也難尋了。


    季考麵帶鄙夷的接過方子,卻在看清的時候愣了好一會兒。


    “這方子簡直是神了!你從哪裏弄來的?誰寫的?”季考難掩興奮。


    “以前認識一個神醫,偷學來的。”曲夕顏笑眯眯的說。


    “……也沒指望你能懂。”季考無奈。“行了,衝著這方子,我決定給你調調身子了。哎呀呀,明年在跟風止生個胖小子,也就行了。”


    “……”腦袋裏戲這麽多,怎麽不去搭戲台子唱。


    “你大冷天兒的,你沒事就別出去了。再有個十天風止和三皇子也就迴了,柴房綁著的那個,也該處理了啊。”季考難得好心。


    他要不提,曲夕顏險些忘了,還有這麽個玩意兒被她關著。


    “行呐,我先躺躺,明日一早我就好好收拾收拾那個野心大的。”曲夕顏嘿嘿壞笑。


    季考不想理她,拿著方子去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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