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虞萬春並非是故意陷害自己,還真是原身的緣故,才從衛家下手。


    而郎君趕來時,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呢?


    謝舒想到這裏,如何能夠不生氣,他氣的是自己。


    洗墨則呆呆地看著謝舒,他怎麽也沒想到,主子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沒有罰他,主子是真的變了,他不應該用之前的想法來衡量主子。


    這時,謝舒靜靜瞥他一眼,沉聲道:「洗墨,我不罰你,是因為我知道你一心為我,可並不代表你沒有錯誤,無論是何人,都不應該越過我給你的職責。」


    洗墨心頭一凜,頓時明白謝舒的意思,他為主子做事,主子才有抉擇的權力,他該信任主子,不能擅作主張。


    見洗墨垂頭認錯,謝舒這時也開口道:「好了,你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一說吧。」


    洗墨於是仔仔細細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謝舒聽完後,沉思不語。


    謝舒記得衛卿童因為那件事,父母相繼去世,然而他的命運並未因此變得好轉起來,短短幾個月後,再次陷入苦難之中。


    雖然謝舒知道衛卿童不是良善之人,從之前的種種細節便可以看出端倪,但謝舒同樣也清楚,這並非他遭受脅迫的理由。


    事件的另一方蘇凱,謝舒同樣印象深刻,他曾經上門威逼過郎君,像這樣的人達成目的,不思正道,不擇手段。


    而蘇凱如今大張旗鼓地要迎衛卿童作妾,其中的原因也值得探究。


    但即便知道這件事的不堪之處,謝舒也很難找到正當的解決辦法,因為這個時代的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人的意願於此無關。


    當然謝舒就算為難,也絕不會讓郎君為此煩憂,他曾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傷害過郎君的舉動,如今他已然清楚一切,又怎麽捨得讓郎君再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不知過了多久,車架已在熟悉的台階處停下。


    謝舒俯身從馬車上下來,但他並沒有立刻邁開腳步進屋,而是在外站定又沉思了許久,這才理了理衣擺,進入屋內。


    虞楚息正在書房做事,聽到下人來報,說謝舒迴來的時候,他微微挑眉,唇角不自覺地上揚了一下,硃筆凝在手中,不曾再落下半個字眼。


    可又等了一會兒,也不見謝舒過來,虞楚息忍不住去問,當知道原因的時候,他眉心一蹙,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再無剛才的好心情。


    忽然,書房的門被人輕輕叩響,門外傳來那人的聲音,一如既往般溫潤:「郎君,我可以進來嗎?」


    虞楚息沉默片刻,低低地「恩」了一聲,不過應答之後,虞楚息又有些反悔了,也不知道是為何,他現在不想看到他。


    可即便如此,在謝舒推開門的瞬間,虞楚息心頭還是為他咚咚直跳,那種矛盾和緊張的心情是那樣的複雜。


    虞楚息沒有抬頭,也沒有去看謝舒的眼神。


    謝舒進門後,見郎君專心工作,和以往不同,這次郎君並沒有向他露出笑顏。


    郎君在忙的時候,謝舒本不應該再打擾他,可謝舒卻還是想和郎君說幾句話再走。


    謝舒走到郎君身邊,見郎君還是不曾抬頭,隻是長睫在他的注視下微微顫動,這時謝舒覺察到了什麽,郎君好像是故意不理自己。


    謝舒忽然蹲下身,到郎君平齊的位置,用手輕輕摸摸他的臉頰道:「郎君,就看一下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065章


    虞楚息哪裏想得到他會做這樣犯規的動作。


    他清冽的目光溫柔地看著自己, 他修長的手指帶著炙熱的溫度,當他用這樣近乎於請求的語氣和自己說話的時候,足以讓人任他予所。


    被謝舒觸碰的臉頰好像在發燙, 虞楚息沒法再違心不理他。


    虞楚息繃緊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一翹, 又輕輕睨他一眼道:「幹什麽要看你?」


    謝舒含笑注視著虞楚息, 從剛才起, 謝舒就發現郎君好像有些小情緒。


    而郎君每每都將心情都寫在臉上, 十分好懂,仿佛在告訴自己,快來哄他。


    謝舒不禁又用指腹摩挲了一下郎君的臉頰, 低聲道:「因為我想看郎君,也不行嗎?」


    虞楚息心尖顫動,手中凝滯許久的硃筆差點重重落在帳冊上,隻好擱置在旁邊, 然後別開眼睛, 語氣半真半假地說道:「每天都看著, 又有什麽好看的?就不膩嗎?」


    謝舒見郎君的目光又不肯落在自己身上,還說這樣的渾話來, 謝舒站起身, 幹脆攬住郎君。


    虞楚息被謝舒這麽一把托起腰身, 忍不住慌了神, 直到被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才反應過來。


    雖說這裏沒有別的人,可兩人這樣坐在書桌前實在是太奇怪了。


    偏偏他還將自己抱得那麽牢,結實的胸膛貼著自己的後背, 身上的清冷氣息纏著自己不放, 這讓虞楚息怎麽不緊張?


    郎君微弱的掙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謝舒輕輕笑了笑道:「郎君有所不知,即便每天時時刻刻都看著郎君,也看不夠,又怎麽會膩呢?」


    說完後,見郎君總算無話可說,謝舒一隻手握著郎君的腰,一隻手幫郎君重新握住筆尖,低聲耳語道:「我就在這裏等著郎君忙完。」


    虞楚息被他這樣掌著,別說身體了,就連手指都逃脫不開,心神都亂了幾分,怕他看出來,於是催趕道:「你這樣,我怎麽做事?再說了,你等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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