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帝懂得節約之道,知曉分寸還好,花不了太多的銀子,即便是花費也是由皇帝私人掏錢,也就是內務府出錢。


    可這位皇帝明顯不是如此,他既不自己掏錢,也不從國庫裏拿,雖然是內務府來的太監,但卻要從江南的商人手中敲詐。


    而且,這劉公公如今還針對郎君,這其中必然有什麽原因。


    現在謝舒必須要弄清楚的就是,這位劉公公的所有行為,到底是何人授意。


    修建行宮此事說不準是皇帝的意思,還是另有其人,但針對郎君,絕不可能和皇帝有關。


    那麽這件事到底和誰有關呢?


    謝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顧家。


    既然今日劉強以顧鍾的名義召見鹽商,顧鍾不可能不知情,之後顧家避而不見的行為也很可疑。


    雖然謝舒實在想不明白顧家為什麽要這樣做,可若真要說,也許和自己有關,所以謝舒勢必要去見顧三公子一麵。


    但在之前,謝舒還想聽聽老師的建議,他這些天隻顧埋頭讀書,對當朝大勢一無所知,否則也不至於在此刻毫無頭緒了。


    不過現在夜色已深,謝舒不便上門打擾,隻能明日一早再去,而謝舒並沒有選擇迴房,他明明答應了郎君要叫他,若是郎君醒來,見他不在,一定會十分著急。


    謝舒迴到房間,見郎君還在睡夢中,忍不住微微一笑,他輕輕躺在外側,和衣而眠。


    *


    第二天,謝舒一早醒來,感覺到身旁一片溫暖,這才發現郎君不知何時又睡到他身邊來,瑩潤的臉龐緊緊挨著他臂膀,時不時吐息的時候,傳來一點柔軟的觸覺。


    謝舒深吸了一口氣,他雖不想打擾郎君,可這時也隻能這樣做了。


    謝舒伸出手,輕輕地想將郎君的下巴從自己的肩頭移開,可他手碰到郎君的臉頰時,隻覺得手上的肌膚凝著霜雪一般,滑膩地不像話。


    謝舒的指尖不由得停了停,而這時,虞楚息在夢中也感覺到了某種異樣,他眯著惺忪的睡眼,臉無意識地在他的手上蹭了蹭。


    當虞楚息發現自己躺在男人的肩頭,微張的唇角還在男人勻稱修長的指骨間摩挲了幾下之後,他才忽的清醒過來。


    而謝舒什麽都沒說,他隻是溫柔地收迴了手,靜靜地注視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說起昨晚打聽的消息。


    而虞楚息也來不及再計較什麽了,他怎麽也沒想到,竟然還牽扯到了帝王南巡之事!


    對於虞楚息來說,即便虞家再富足,可麵對至高無上的皇權,又能如何呢?


    就在這時,謝舒忽然伸出手臂穩穩地摟住了他,他的手心溫熱,緊緊掌著他的肩頭。


    虞楚息猝不及防被他這麽抱住,剛才心中生出的慌亂又變成了另外一種無措。


    虞楚息雙手下意識地抵住謝舒的胸膛,可當他發現謝舒隻是抱著他,並無更近一步的舉動後,虞楚息漸漸失去了力氣,他輕輕倚在對方的身上,試探著摟住男人的腰身。


    見郎君冷靜下來,謝舒卻沒有放開摟住郎君的手。


    他抱著郎君,下巴輕壓在郎君的頭頂,低聲緩緩道:「郎君,你不要怕,聽我說。這劉強雖是依仗皇命行事,可這種事絕非皇上授意,他背後還另有其人。劉強不當麵藉助顧家直接打壓,而是用這種方式,說明他本意並不是要真的要對付虞家,此事還不到無可迴轉之地。要想解決一切,就要明白背後之人所求為何。


    所以郎君,我們切不可自亂了陣腳,今日郎君不必去找劉強,他不過是明麵上的棋子,說不定連緣由都不知道。若是我們主動找他,才是落入了圈套。既然此事與南巡有關,那麽老師一定清楚,等會我去找老師說明緣由,郎君放心,這件事必有解決的辦法。」


    虞楚息聞言輕輕點點頭,他的聲音從容不迫,肩膀堅實可靠,他又有什麽好害怕的呢?


    此刻虞楚息抱著謝舒,不捨得放開,他聽著他的心跳,仍然沉穩如初,就像磐石般有力,他支撐自己。


    不過很快,當虞楚息迴過神來,才發現兩人的姿勢有些古怪。


    他們麵對麵地坐在塌上,自己靠坐在他的腿間,心口緊緊相貼,互相感受得到彼此的體溫,他清冷又溫和的氣息無處不在,這一瞬間,虞楚息渾身酥軟無力,忍不住抬起頭去看謝舒的臉。


    而謝舒也剛好低下頭,這一瞬間,兩人四目相對,唿吸交錯可聞。


    謝舒仍摟著郎君的臂膀,他的雙手此刻卻微微有些僵硬,郎君隻穿著一件裏衣,衣衫單薄如同蟬翼。


    那股淡淡的幽香仿佛順著他的指尖攀升,否則又怎麽解釋,他的手心在此刻竟有些顫抖。


    「謝舒......」


    虞楚息看著謝舒向來清冽的眼眸變得晦暗不明,那裏倒映著自己微紅的臉,他下意識地唇角輕張,溢出不連貫的吐息。


    作者有話要說:


    第043章


    郎君的聲音, 是那麽地細弱,仿佛山澗河穀裏吹來的一道輕風,卻可以在一片靜水深潭上掀起萬千波瀾。


    謝舒看著郎君的唇, 那裏嬌艷光澤, 香甜柔軟, 當他微微張合的時候, 吐氣如同幽蘭。


    而懷中的郎君, 即使謝舒不需要做什麽,也能夠感覺到郎君的身體此刻軟倒在自己身上,像春水, 像細雪,像掬起的一束月光。


    謝舒唿吸一滯,他掌著郎君的手不知為何有些吃力,明明郎君的身體柔弱無骨地緊緊依偎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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