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漸濃,百年大榕樹舒展著枝丫,樹杈底下的葉子爭先恐後的往外冒,爭奪著有限的金色光芒,鳥兒嘰嘰喳喳的在樹上跳來跳去,歡快的唱著歌。


    樹下小院裏麵的秋野直子心情就沒有那麽好了,他聽得心煩。


    猛的從地上撿起一塊大石頭朝樹上的鳥兒砸去,鳥兒驚慌失措四散奔逃。


    他猛的咳了一口濃痰,舌頭一卷,“tui”的一聲吐到了院角。


    他這才舒坦起來,罵罵咧咧道,“吵死了吵死了。”


    屋裏應聲傳來東西的摔打聲,仿佛在響應他的咒罵。


    他臉色變了變,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一個和他長得七分相似的矮小男子走了出來,小眼睛,鷹鉤鼻,雙唇往外翻,看著就讓人心生不適。


    他眼中全是陰鶩,他一瞪眼就罵道。


    “你在幹什麽?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秋野直子不服氣,噘著嘴反擊道。


    “誰像你?眼看著商船馬上就要拿下了,你不上前相助就算了,駕著船轉頭就跑了。你可真是所有武士的恥辱。”


    秋津直白麵色鐵青,猛的將手中的陶碗摔到了地上,他一把扯過秋野直子的衣領,湊到跟前,雙目凸起咆哮道。


    “你什麽意思?看不起老子嗎?”


    看著哥哥布滿紅血絲可怖猙獰的雙眼,秋野直子也不敢說話了,泄憤似的用力的踹著院內凸起的石頭,行為舉止滿是不屑。


    秋津直白仿佛被激怒了,他捏起拳頭就往那張欠揍的臉上送。


    “什麽馬上要拿下來了,對方個個驍勇好戰,眼看著就要將我們一網打盡了,我不跑我等著被抓嗎?”


    秋野直子被挨了一拳,疼得呲牙咧嘴,他怒火也上來了,嗷的一聲撲了上去。


    “你簡直就是家族的恥辱,違背了武士誓言,你不配為族中第一武士。”


    秋津直白越發生氣起來,“我不配,你就配嗎?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


    兩人你一拳我一拳打到了一起。


    “您好,有人嗎?”


    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一個別扭的聲音響起。


    兩人停止了撕打,對視了一眼,各自分開收拾了一下衣物,“稍等。”


    祁素朝後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除了兩個隨從外,其他人都分散隱蔽起來。


    “你好,我是千奈美,無意路過此處,想借宿一晚,不知可否方便?”


    祁素雙手合一,行了個日禮,柔柔的彎下露出白皙細長的脖子。


    秋津直白和秋野直子隱晦的對視一眼,眼中是驚異不定。


    秋津直白先反應過來,側身讓了一下,笑著說道,“自然方便,歡迎歡迎。”


    祁素衝他側著臉笑笑,邁著小碎步往院子裏邊走去。


    她現在已經換成了倭國女人的裝扮,淺粉色和服將她包裹在內,背上背了一個小小的方包。


    烏黑的頭發全部挽起,用鬆葉簪和珊瑚簪固定起來,又在後麵打了個菊花結。


    臉上厚厚的塗滿了煞白的粉膏,眉毛細細挑起,又用豔紅色的口脂畫了個小嘴。


    經過這樣一打扮,祁素已經完全看不出出處,反倒像個土生土長的倭國女人。


    秋野直子目不轉睛的看著若楊柳般來迴擺動的腰肢,愣在了原地,支起了大帳篷。


    站在祁素身後的兩個隨從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秋野直子卻絲毫沒有察覺到,雙眼都要粘到祁素身上去了。


    秋津直白則勾起了殘酷血暴虐的笑容。


    祁素隻當沒看見,邁著小步伐坐在了院中的石桌上。


    秋野直子上了水,在退下去時,裝作不經意的蹭了一下祁素如青蔥般白皙細長的手指,他低垂下的雙眼中滿是激動。


    走到廚房,他迫不及待的將手指放到了鼻子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恍惚間還能聞見女子身上淡雅的清香。


    他忍不住將手指含進了嘴巴,眼神卻迷離起來。


    “千奈美小姐從哪來的?”秋津直白醜陋的麵龐擠出一抹微笑。


    祁素順勢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眉宇間上籠罩起一股愁意,越發顯得楚楚可憐起來。


    “這就說來話長了。”


    秋津直白直起身子來,擺出願聞其詳的樣式。


    “我的爺爺為了給天皇尋覓寶物,離開了家鄉,遠渡千裏,前往他國。”


    “本想從島嶼出發,一路往西南而去,前往婆羅多一片。可在海上航行時,不幸遇到了大風暴,船長被刮往九州,船上的人員也折損大半,帶過去的金銀珠寶也所剩幾。”


    似水的眸子漸漸湧上淚珠,祁素低頭作垂淚狀,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秋津直白唐突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祁素背脊瞬間僵直起來,倏忽又強迫自己放軟了身軀,楚楚可憐道。


    “別無他法,爺爺隻好留在九州繼續尋覓珍寶,他發誓,一日找不著珍寶,他就在此停留一日,一直到找到為止。”


    秋津直白盯著她細膩的後脖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漫不經心地誇讚道。


    “天皇會感受到他的誠意的。”


    祁素驚喜笑了起來,歡歡喜喜的說道。


    “爺爺臨死前還心心念念惦記著要給天皇尋寶,若是天皇能感受到爺爺的這份心意,哪怕他是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偉大仁慈的天皇庇佑所有虔誠百姓。”


    秋野直子在旁邊附和,眼神直勾勾毫不掩飾的打量著祁素。


    祁素感到了生理不適,但臉上絲毫不顯,依舊是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樣。


    “爺爺死後,我的父親接替了尋寶的重擔,他尋覓了數十年,終於找到了絕世的珍寶,但是在尋寶的路上他不幸受了重傷,沒能親手將寶物送給天皇。”


    “我將父親埋葬以後,就帶著珍寶返迴了家鄉,托偉大的天皇陛下庇佑,一路有驚無險迴到了島上。”


    說到這裏,祁素愈發泣不成聲,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遭遇了天大的磨難一樣。


    秋野直子伸手抓住了她小手,貼近他的臉頰,心猿意馬地安慰道,“沒事沒事。”


    祁素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張牙舞爪的抗議起來,她努力掙脫了幾下,對方卻捏得緊緊的。


    黏膩濕軟的感覺從對方的手心傳過來,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腥臊衝鼻的味道。


    祁素的拳頭都要硬了,隻想將他的手整個砍下來剁成肉餡,逼著他全部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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