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現在氣息凝重,半遮麵老鴇正一臉陰沉的看著柳父,“你且說吧,收了我的錢,你家姑娘還跑了。現在該如何是好?”


    柳父一臉暴怒,“那個死丫頭,壞了老子的好事,等我抓到她,看我不把她打死。”


    “她死不死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你要死了。”老鴇火冒三丈,她今天晚上本來很快活的在摸牌九,眼看著就要贏了,柳大郎闖了進來,非要將他家姑娘賣給她,直把柳玖誇的上天有地下無,是一個潛力股。


    她本來要發火,聞言硬生生的壓了下去,招唿幾人就往柳家趕,沒成想那姑娘竟聞風而逃,什麽“美豔動人”“豔壓群芳”“又嬌又嫩”,她是一點沒看見,隻覺得這姑娘膽大包天、力可拔山,她感覺到深深的欺騙。


    “我把錢還給你,求您高抬貴手,饒過我罷。”柳父臉色一變,掏出定金,雙手奉上。


    老鴇冷哼一聲,一把從他手裏奪過銀子,搖了搖團扇,遮住殷紅的嘴巴,惡狠狠的說道,“給我打!狠狠的打!”


    旁邊幾位練家子獰笑著將柳父逼近角落,砰砰砰就是一頓胖揍。


    另一邊,柳玖也不好過,柳母跳牆時崴了腳,剛剛又一頓狂奔,現在她的腳腫的跟豬蹄一樣,根本無法動彈。


    可是原地不動的話,被抓迴去的可能性極大,他們之前的一切付出都將付諸東流。


    得找一輛牛車,柳玖心中暗道。


    這時她隱隱約約聽見不遠處有牛車的嘎吱聲,她將柳母安置在一個隱秘的角落,匆匆向發聲處走去。


    有一個穿著滿是補丁的老農正駕著一輛牛車緩緩往城門口去,車板上放著幾個大箱子,看著沉甸甸的。


    “大爺,這麽晚了您要往哪去?”柳玖問道。


    “我往東平村去,”老人掩唇咳嗽了一下,又顫巍巍的說道,“我家兒子摔傷了腿,我想迴去看看他。”


    柳玖眼中一亮,東平村在安平村東邊不足五裏遠的地方,她可以蹭個車過去。


    她不由央求道,“大爺,我和我娘想往安平村去,你是否能讓我們搭個順風車?”


    那人遲疑著緩緩不迴話,柳玖見狀從兜裏掏出二十文錢,“您要是不嫌棄的話,這二十文就當我們娘倆的乘車費。”


    那人低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許久狀似無奈的歎了一聲,“那你們且上來吧。”


    柳玖也沒有在意,興衝衝的就去把柳母攙扶了過來,那人給他們倆倒騰了個地方。


    待兩人坐穩後,他輕輕地揮了揮鞭子,牛車咕嚕咕嚕的往前走去。


    “大爺,你這車裏裝的是什麽呀?這麽沉。”柳玖好奇的摸了摸後麵的大箱子。


    “不要亂摸!”老人厲聲喝道。


    柳玖眼光一閃,她感覺有點不對勁,也不說話,開始慢慢觀察起周邊來。


    月光照在前麵的老人身上,瘦削的身影看著單薄極了,之前倒沒仔細看,現在坐在這個位置正眼看去,柳玖怎麽看他都不像個老人,這個想法讓她心裏一咯噔。


    她狀似無意的把住後麵的箱子,借著夜色遮掩,一寸一寸的摸過去。


    箱子上麵是精致的浮空雕文,普通人家是用不起這種箱子的。


    柳玖又摸了摸箱子側麵,也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麽,有股熱意透過箱體傳了出來,她又往下箱底蹭了蹭,手指頭好像沾到了一些東西,雙指一稔還發黏糊糊的,她借著月色一看,好家夥,是血液。


    她心裏暗暗叫苦不迭,可謂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窩。”


    幾人已經出了城,牛車正沿著彎彎曲曲的大道往前走,不遠處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在月光照射下,在微風輕拂下,樹枝搖曳不止,如鬼影森森,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那可真是個“殺人埋屍”的好去處,不過那也是她們擺脫他的好地方。


    柳玖悄悄戳了戳柳母,用食指在旁邊比了個“噓”的手勢,將右手指尖的血跡露給柳母看,她驚得瞪大了雙眼,差點坐不穩要掉下去,她慌忙穩住自己,心裏卻撲通撲通直跳,她們娘倆的命也太苦了吧。


    隻見柳玖又悄悄的指了指前麵的小樹林,又比劃出走意思。


    柳母膽戰心驚的眨眨眼,知女莫如母,柳玖什麽意思她再明白不過了。


    前麵的“老人”正在沉思,他叫馬力,是長平縣衛家的一個普通馬夫。他服役的衛家,是一個沒落的清貴之家,家財萬貫,但是作風簡樸,手下除了個灑掃婆子,就一個馬夫,平日裏深居簡出,鮮少與人接觸。


    他平日裏好賭,一有銀子就喜歡去賭場摸上兩把,但是黴運纏身,次次都輸。可他偏偏不信邪,總覺得好運就在下一次。就這樣他在外麵欠了一屁股的債。


    但是他也不慌,老話說得好,“背靠大樹好乘涼”,他背靠著衛家這顆大樹,哪能缺了錢?他賭輸了就去偷衛家的珠釵玉石去賣,賣了就去賭,日子過得瀟灑極了。


    可惜好景不長,一日裏他從小姐香閨偷了一套發冠,正準備往外走,被迎麵走來的衛夫人撞了個正著,她又氣又怒,盤點了一下家裏的珠釵數量,當場就要去報官。


    馬力跪在地上,將頭磕得砰砰直響,衛夫人心中不忍,最後作罷,隻是將他打了五十大板,扔了出去。


    馬力在家躺了半年才好,他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恨得牙癢癢的。


    等身體徹底好利索了,他去市集買了一把大砍刀,日日在屋裏磨刀,直磨得削鐵如泥才停下來。


    今天見夜色正好,他將砍刀往褲腿裏一塞,就直奔衛家而去。


    他敲開門,見灑掃婆子那張愕然的臉,猙獰一笑,拔刀砍下去,血流如注,他感到暢意極了。


    仗著自己熟悉,他左拐右拐闖入了後院,衛家三口人正彈琴作樂好不快活,他鐵牙都要咬碎,當場就拿起砍刀將衛當家砍倒,兩位女子被驚得直尖叫,也顧不上彈琴譜曲了,衛夫人往女兒身前一擋,一臉冷意的看著他,“馬力,你好大膽子!竟敢以下犯上,你怕是不要命了!”


    馬力露出變態二而猙獰的笑容,“我能不能留住命你怕是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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