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前夕,所有在外的遊子都滿懷著期待的心等待著和家人團圓,郝好收拾好行李後一直睡不著,滿腦子都是明天即將見到虞燦媽媽的忐忑。


    他聽到過幾次虞燦和他媽打電話,在他的印象裏,虞燦的媽是一個特別嚴厲的女強人,說一不二的那種,他倒是還不知道她一直對他有所不滿,心裏還在盤算著明天見了麵之後要怎麽好好表現才能給對方留個好印象。


    虞燦怕他明天找不到登機的地方專門留下來陪他一起出發,他這個失眠的人都快睡著了,郝好卻在一旁輾轉反側的,他歎了口氣,困倦地說:“睡不著?”


    郝好歉意地說:“對不起啊,我吵到你了?”


    “嗯,吵死了。”虞燦臉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問道:“因為明天的事太激動了?”


    “嗯……有一點吧,我還從來沒去旅遊過呢,沒想到第一次旅遊就是去國外的島上,我要是鬧了什麽笑話,會不會給你丟臉啊?”


    “都是一家人,誰笑話誰啊?”虞燦困意來襲,實在是熬不住,他仰頭輕輕地碰了郝好的下頜線一下,打著哈欠說:“哎呀別想了,一切有我呢,睡吧啊……”


    “好,睡吧。”郝好閉上眼,強迫自己大腦放空,身子僵著一直不敢再動,不過腦子裏的那些紛亂的想法始終壓製不住,直到後半夜他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鬧鍾剛響郝好就睜開了眼睛,他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坐起了身,然後飛快地下床穿衣服,去廚房裏把昨晚上發好的饅頭蒸上。


    等蒸饅頭的期間,他又快速地煮了一碗素三鮮湯,然後才去洗漱。


    等饅頭都蒸熟了之後,他把饅頭夾出來端到桌上,做完了這一切,他去擰了一塊熱毛巾走到臥室,開始了他每日的喚醒服務。


    一股清爽的暖意將虞燦從困倦中喚醒,他睜開眼,看到正俯身注視著他的郝好,他下意識地笑了笑:“早啊寶寶。”


    “早,媳婦兒,早飯做好了,快起來吃吧。”


    “嗯……我在睡一會兒。”虞燦翻了個身耍起了賴。


    郝好平時肯定會慣著他,但今天不一樣,他生怕他們去晚了會讓虞燦的媽媽不高興,於是隻好將賴床的虞燦從床上抱了起來。


    “唔!你幹什麽!我就睡五分鍾都不行嗎?”


    “等會兒在飛機上睡吧,我怕路上堵車,咱們不能遲到。”


    虞燦打了個哈欠:“反正都是私人飛機,遲到了等個十幾分鍾又沒事。”


    “私人飛機?”郝好震驚了,“你們家有私人飛機?”


    虞燦從他身上跳了下來,拿起衣服不情不願地往頭上套:“不是我們家的,是吳叔家的,他常年要往國外跑,買一架方便。”


    “……”郝好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一架飛機多少錢啊?”


    虞燦笑著看向他:“幹嘛?你也想買啊?”


    郝好趕緊搖頭:“我不敢想,我要是有錢,肯定先給你買輛好車,再買個大別墅,飛機還是太誇張了,一年也用不了幾次,太奢侈了!”


    虞燦穿好了衣服走到郝好麵前笑著捏了捏他的臉,說:“嗬,這麽懂事?什麽都先給我買啊?”


    郝好抓住他的手,拉著他去外麵吃飯:“當然,本來我賺的錢都是給你花的。”


    “小樣兒”,虞燦輕笑,“錢還沒賺到呢,口氣倒是挺大。”


    “那就等賺到了再說。”郝好把他按到椅子上,“這會兒饅頭應該不燙了,你快趁熱吃。”


    “待會兒,我還沒洗手呢!”


    虞燦去了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出來的時候郝好已經給他盛好了湯。


    他看著桌子上滿滿一盤的饅頭有些詫異:“唉,你怎麽蒸了這麽多饅頭?”


    郝好埋頭咬了一口饅頭,含糊地說:“我就是想著阿姨和吳總他們說不定沒吃早飯呢……”


    他抬起頭,眼中有些許忐忑:“你說,我要不要給他們帶點過去?”


    虞燦笑了笑:“你有心了啊,不過我媽他們肯定吃了早飯的,家裏有阿姨做,你就別操心他們了。”


    “哦……也是。”郝好沒再說什麽。


    虞燦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隨即毫不吝嗇地誇道:“嗯!我們家好好蒸的饅頭又軟又香,這些都給我打包帶走吧,我路上餓了吃。”


    郝好笑了笑:“算了吧,光吃饅頭多噎人啊。”


    “那不能算,誰知道那太平洋的島上的水能不能蒸出這麽地道的饅頭啊,到時候我想吃都吃不上了,你都給我帶上,我一個人吃,誰都不許給我分出去,知道不?”


    “嗬,好,都給你帶上。”


    郝好總是這樣輕而易舉地就被虞燦逗得心花怒放。


    兩人吃完了早飯後也沒耽誤,打車徑直去了機場。


    虞婉和吳維也正在去機場的路上,吳維一大早就親自去接虞婉,他的態度依然熱切,似乎兩人之前的爭吵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虞婉和吳維還有她的丈夫三個人也是多年的好友,彼此在事業上也有剪不斷的聯係,還真不是能說斷就能斷得幹淨的。


    後車座上,虞婉手支著頭,看著窗外一言不發,她纖細的手腕透著一股脆弱的蒼白,裏麵的青筋都清晰可見。


    吳維看了她一眼,柔聲道:“婉婉,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些?最近有什麽不順心的嗎?”


    虞婉轉頭淡淡的看著他說:“虞燦是不是經常跟你聯係?”


    吳維笑了笑:“也沒有經常吧,偶爾,偶爾。”


    虞婉也沒有問他虞燦找他做什麽,虞燦的那點撮合的小心思她也不是看不出來。


    她歎了口氣,說:“既然你們聊得來,你幫我勸勸他,他不願意考博,我一給他說這個他就掛電話,以前他很聽話的,什麽都聽我的安排,現在長大了,我的話不管用了。”


    吳維夾在這母子中間也頗為頭大,他也不是不知道虞婉對虞燦那近乎變態的控製欲,這一切的根源正是他想極力淡化的。


    他試探著說:“其實燦燦都這麽大了,他的思想已經很成熟了,有些事情他有自己的想法也很正常,你為他操心了這麽多年,何不試著放手讓他按自己的心意走一走呢?”


    “嗬……放手?”虞婉冷冷地抬眼,看向吳維時眼中隻有一片漠然,“他是伯遠的兒子,他爸爸是俠肝義膽,救死扶傷的英雄,他自然不能當一隻平凡的貓貓狗狗,他必須繼承他爸的衣缽,這事兒由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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