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複敷衍地對著大狐輕雪拱了拱手:“我一人出題恐有失公平,今日不如由皇女,關兄與我,三人各點兩物,兩景或兩情,所作詩詞內容需要包含此六類,最後再行比較,以決詩鬥勝出者。”


    關伯歌和大狐輕雪對視一眼,齊聲迴答:“沒問題。”


    阻止了二人想要說出口的話,蘇複補充道:“未免互相影響,我們便將這六類關鍵各自寫於紙上,隨後再將其亮出。”


    “嘩”,蘇複這種方式算是難到姥姥家了,原本各自先後說出來,那詩詞關鍵處怎麽也會有點關聯,哪怕是反義,可三人各自訴諸於物,景,情,那可以選擇的東西就太多了,不同的物,不同的景可寫出不同的情,到時候六類關鍵,能不能成詩都是一個問題,更別提想要做出精品了。


    關伯歌有點無奈,那邊的大狐輕雪也有點為難,二人再次對視一眼,目光看向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蘇複,二人很是默契地一笑,齊齊拱手對著啟明皇帝道:“陛下,蘇縣伯的提議實在新穎,臣\/輕雪提議,不如蘇縣伯也加入此詩鬥?”


    “可以!”啟明皇帝不帶半點考慮的,直接給蘇複安排了出去。


    “擦”!蘇複心裏直罵娘,本來他是帶著看好戲和小小報複下啟明皇帝才提出決斷的心思的,結果現在玩得太過,直接把自己給安排進去了。


    “這,這不好的,以二敵一,說出去實在有辱我大周國風。”


    “我可以退出。”


    “我不介意。”


    關伯歌和大狐輕雪先後表達自己的意見。


    蕭立淵以一看傻子模樣的眼神看著蘇複,本來安安靜靜的,老實出題就行,那今天就沒他什麽事了,現在偏偏要來顯眼,把題弄這麽難,害人家關伯歌和大狐輕雪不得不把蘇複也帶上,不然要是出不來佳作,那關伯歌和大狐輕雪丟臉可就丟大了,


    “做詩不比其它,兩人做,三人做都沒什麽區別,最後都是看自己的能力,互相之間基本沒有影響,蘇複既然你提議如此,作為參與者,不做首詩也是在是說不過去,不然讓人以為我大周的‘青年詩傑’還隻會耍嘴皮子呢!”


    蕭立淵的補刀直接封退蘇複的所有退路,讓蘇複直直地張著嘴,看著蕭立淵,他現在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蕭家的孫婿。


    ……


    小太監們最後還是又搬來一張書桌,蘇複原本想稍稍敷衍的,結果卻被寧遠傳信,要是裝得太過,以後金堂司下值以後,讓他進宮再熟悉下起居郎的事宜,至於期限,寧遠隻是留給了蘇複一個“有你好看”的眼神。


    蘇複不知道關伯歌和大狐輕雪會寫出怎樣的要點,他並不想為了難而難,環顧四周,燈火通明宛如白晝,視力所及,所有人都纖毫畢現,須卜芝吐出的鮮血與紅色的地毯相襯,往後蔓延,是整座執禮殿光芒最盛的地方。


    蘇複右手持著一小楷,書寫出四個大字,一曰:“豪情”,一曰:“攀登”!


    ……


    蘇複將自己寫的字拿起,將其緩慢轉動一圈,乍入眼時,所有人都為蘇複這瘦美之字所傾,在座的人手裏,誰沒見識過幾幅大家遺留,但如蘇複這般特色鮮明之字誰人曾見?


    收攏心神,將蘇複之前所說,猶在耳畔的“謙虛”之詞忘卻,這字若說醜,那還有幾人的字能看?


    “豪情”、“攀登”,眾人都知蘇複所言為何,最直白的或許是說須卜芝,稍稍深一點的可能是心係自己的仕途,再深一點,或者說的是這列國百態,今日啟明皇帝端坐之處,哪個國家的人能不向往,“天朝”二字,已經成了大周專屬的代名詞。


    ……


    蘇複完後,關伯歌和大狐輕雪一一跟著展示,關伯歌所寫為“運”、“卓然”,大狐輕雪所寫為“陰陽”、“神秀”。


    蘇複三人所寫關鍵詞,都有其自身特點,要想將這六個要點匯聚一堂,做出佳作,限製已然極大,一瞬間,整個執禮殿都安靜了下來,直至半炷香後,蘇複三人才先後動筆。


    蘇複完成最早,這六個要點一出,前世的一首詩便躍然於腦海,前世今生,舊詞新寫,蘇複心中悵然,以前學這些東西的時候,他並不理解其中深意,但有過相似經曆,看過恰同風景之時,以前的積澱,便如泉水般湧入腦海,將其它雜念一掃而光。


    關伯歌見蘇複不現其作,便自恰地將寫好的詩拿起,展予他人。


    “淩空疊嶂絕凡埃,青帝高居絳節開。捧出海天紅日近,迓將蓬島碧霞來。石閭閃爍迎陽洞,玉簡光華封禪台。一自祥符禋祀後,太平頂上最崔巍。”


    關伯歌是將這六要點全部化為詩意蘊含詩中,同時表達了對於大周盛世的欣喜和自豪,詩的上下句分別以“陰陽”二字蘊含,以大周之景與盛世之況共托神秀之意,詩中豪情彌漫,表達繼續攀登更高處的決心。


    “好!”


    許多人情不自禁地喝彩起來,關伯歌能有此詩,真不愧他狀元之名,更顯年輕人之朝氣,如出海紅日,照耀四方。


    關伯歌的詩出來,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大狐輕雪,大周珠玉在前,若大狐輕雪的詩作不能與關伯歌的詩並行,那蘇複那首自然是“胎死腹中”,以免漠北皇庭輸得太過難看。


    大狐輕雪麵色雖然有些凝重,但眼裏亦是自信滿滿,大方地將自己的詩展開,一手娟秀的字帶著些許須卜芝的痕跡展現在眾人眼前。


    “萬裏北來坐此台,幾迴風送夕陽開。隔年昨夜青燈在,無限故人白首來。人事轉新花自落,日月如舊水空流。填胸底恨憑誰訴,斷梗無根雪窖飄。”


    “有故事!”這是蘇複的直覺,在這等苛刻條件下,哪怕是前世李白在世也沒法杜撰出這麽一首詩來,所以這詩裏,肯定有大狐輕雪的真實感受。


    大狐輕雪作為漠北皇庭權勢無二之人,心中有何怨恨?怨恨誰?又有誰能將她“逼迫”到大周這個龍潭虎穴,讓她遠離漠北的權力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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