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太子殿下和璃王殿下,是被人用架子抬迴各自的府邸的,並且在床上一躺,就躺了整整半個月!


    而那廂,皇甫長安為了躲避紫宸帝君的追殺,則是一躲就躲了整整一個月!


    當然,所謂的“躲”也隻是窩在太子府裏頭,不敢大搖大擺地出門而已,比如那隻經常遊蕩在太子府各個角落覓食的野貓,就時不時會聽到類似如下的對話——


    “你……真的把攬月樓炸了個……一幹二淨?”


    “是啊!要不然陛下怎麽會一怒之下差點沒拿刀砍我?!”


    “咳,倘若換做是本宮,恐怕本宮也想砍人了……”


    “為什麽?!”


    “雖然父皇從未直言,但據暗探說……那裏似乎是父皇的藏寶閣,你一下子把他的寶貝全炸沒了,他不掐死你才怪呢……”


    聽到這話,皇甫長安卻是笑了,一邊促狹地勾起眉梢,一邊做賊似的四下轉了一圈,繼而緩緩靠過去湊到南宮重淵的耳邊,小聲道。


    “那個,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啊,我早在埋炸藥之前,就讓人把那些寶物化整為零地搬出宮去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冒著被陛下砍死的風險,去炸攬月樓?”


    南宮重淵聞言不由抽了抽眼角:“……你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啊?”


    “這有什麽不好的?”皇甫長安不以為然,振振有詞,“誰讓他拿我當槍使,叫我一個懷著身孕的低齡產婦勞心勞力地跑東跑西,他自己倒好,自個兒高枕無憂地坐享其成,我不過是問他討些工錢,他該給的……幹嘛?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難道我不值那個價?”


    “……值,當然值……”


    看來父皇應該慶幸,皇甫長安瞄上的隻是一個攬月樓,而不是國庫……不然……父皇估計連跳樓的心都有了!


    又過了半個月,紫宸帝君才總算是消了氣,知道皇甫長安躲在太子府,便親自擺駕來了一趟。


    “別藏了,出來吧……既然炸都已經炸了,孤王就算一巴掌抽死你,攬月樓也迴不到原來的樣子。”


    聽到這話,皇甫長安才小心翼翼地冒了個腦袋出來。


    “陛下……你終於想通啦?”


    “哼!”紫宸帝君一扭頭,還是很不待見她,“孤王這次來,是要同你說一說,那‘炸藥’的事情。”


    聞言,皇甫長安這才微微變了臉色,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噌噌噌地走到了紫宸帝君身邊,不無好奇地反問了一句。


    “那天我好像在崇武殿的大門外聽到了槍聲,傳說是赤龍營新造的武器,難不成……陛下先前所說的殺手鐧,指的就是這個?”


    自從得知赤龍營製造了火銃之後,皇甫長安又是驚喜又是惶恐。


    驚喜是因為紫宸帝君也研發出了火藥這種東西,這就說明這個朝代的科技水平是可以製造出火藥的,她就不用再耿耿於懷,對強行製造出了火藥這種極具殺傷力的秘密武器而懷有罪惡感了。


    至於惶恐,自然是因為突然之間發現自己所倚仗的優勢,別人也同時具備……那種失落感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好嗎?!更何況紫宸地大物博,兵力比夜郎強大不知幾十倍,一旦夜郎沒了武器上的巨大優勢,再想與紫宸抑或天啟抗衡,都是在癡人說夢!


    而沒有了夜郎作為堅強的後盾,她這個太子殿下采起天下美草來,自然也就不能再那麽隨心所欲了——嗯,這是重點中的重點!


    所以,她必須搞清楚,紫宸在火器方麵的研製,到底達到了什麽樣的水準?!


    聽到皇甫長安這樣問,一副對火銃很熟悉的樣子,再加上先前發生在攬月樓的爆炸,紫宸帝君禁由微抬眉梢,心下的惶恐其實並不比皇甫長安少上半分。


    “‘槍’?你們……是這麽叫的嗎?”。


    皇甫長安點點頭,為了不弄混淆那些武器的叫法,她沿用的都是現代的稱唿,包括手榴彈啊,地雷啊,大炮啊之類的……


    眯了眯眼睛,紫宸帝君亦是探究的口吻。


    “這麽說來,不止是孤王,你們早就已經研製出了火藥這種東西?”


    皇甫長安知道他是在試探自己,卻也不隱瞞,隻點頭又應了一聲,和盤托出了一半。


    “是啊!不僅是火藥,單是火槍就有十多種……怎麽樣,很厲害吧?!”


    果然,聽她這麽一說,紫宸帝君的臉色就微微變了一變,轉而深沉地看了皇甫長安,問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問題。


    “你到底是什麽人?”


    見他麵露隱憂,皇甫長安便知道對方的科技不如自家發達,而那天赤龍營所使用的火銃,大概已經是他們最精良的武器了。


    想到這裏,皇甫長安不由勾了勾唇角,不無得意地想……如果紫宸的火器隻有火銃這樣的水平,那基本上就沒什麽好怕的了,夜郎的火器還是全九州最先進的有沒有?絕逼甩那神馬火銃幾十條街好嗎?哦嗬嗬……她又可以霸氣側漏地去采美草了呢!


    對上紫宸帝君深沉的視線,皇甫長安卻是不急著迴答,隻笑著發問他。


    “其實我是誰,陛下應該早就猜到了吧?”


    “嗬嗬……”頓了一頓,紫宸帝君忽然笑了起來,隨後搖搖頭,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果然!你果然是……沒想到啊,名滿天下的折菊公子,竟然就是夜郎的紈絝太子……而夜郎國太子,竟然是個女子……”


    皇甫長安也跟著扯起嘴角笑,還不忘挑起眉梢給紫宸帝君拋了一個媚眼。


    “怎麽樣?陛下是不是覺得賺到了?”


    “賺到什麽?”


    “找了我這麽個厲害的兒媳婦啊!”


    “哼……你都把孤王最寶貝的兩個兒子拐走了,還好意思說孤王賺到?”


    “嘛嘛,這種小細節的問題就不要那麽計較了嘛!再說了,我哪有拐走他們啊,他們不還是您的寶貝兒子嗎?”。說著,皇甫長安又抬手輕輕撫了一遍她那金貴的肚子,琉璃色的眼眸中毫無半分心虛,反而笑眯眯地想要邀功,“而且陛下您看,您還憑空多出了一個寶貝皇孫呢……您這個當皇爺爺的,難道就沒什麽要表示表示的嗎?”。


    “表示?”


    抬了抬眉梢,看著皇甫長安一臉“坑的就是爺爺”促狹表情,紫宸帝君先是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嗬嗬了兩聲,繼而斂起神色,隻差沒從身後拔個雞毛撣子出來,抽幾下皇甫長安的屁股!


    “孤王何止多了一個寶貝皇孫啊,還多了好幾個寶貝兒媳夫呢!你坦白跟孤王講,你那東宮裏到底養了多少個男寵?!”


    “這個啊……我也沒仔細算過誒,先讓我數數……”


    眼看著皇甫長安掰著手指頭就要開始數,紫宸帝君險些沒一口氣憋暈過去——


    “你還要數?!”


    “沒辦法,”皇甫長安勾起眉梢,恬不知恥地笑著應了一聲,“人太優秀了就是這樣,人賤人愛行情好,桃花擋都擋不掉……說實在的,其實我也不想的啦,最近大局不穩,戰火不斷,物價上漲,還要像祖宗一樣供著他們寵著他們……嘖嘖,做人難,做女人更難啊!”


    奸夫們:“……”你哪裏像祖宗一樣供著我們寵著我們了?!你壓榨我們的時候明明恨不得把我們身上的每根毛都拔光好嗎?!


    正感歎著,卻見紫宸帝君緩緩站了起來,陰沉著臉,抬起手輕輕攏了攏袖子,爾後一步一步朝皇甫長安邁了過來。


    感受到紫宸帝君眼眸之中的不善之色,皇甫長安不由起身往後退了兩步。


    “陛下……您、您又要幹嘛?”


    “哼!”冷然哼了一聲,紫宸帝君忽然加快了步子,緊隨而上,一邊走一邊抖抖著袖子揚起手來,口吻之中是咬牙切齒的深沉怨念,“孤王果然還是想抽你一頓!”


    “住手!”


    就在皇甫長安就要開口喊人的時候,門外驀地響起了一聲厲喝,聲音清朗而熟悉。


    皇甫長安不由扭頭去看,果然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大皇兄……你怎麽來了?”


    隻見皇甫無桀一甩衣擺,大步跨過門檻走了進來,而在他的身後,更是陸續不斷地跟著走進了一連串的奸夫,霎時間把皇甫長安給看傻了。


    “二皇兄、三皇兄、李青蛙……你們怎麽都來了?”瞪大眸子,皇甫長安順口把人都喚了一遍,直至見到走在最後頭的南宮重淵也一並進了殿門,卻還不見某個人的身影,不由探過視線左右尋了一陣,“對了,鳴鈺呢……他怎麽沒有來?”


    聞言,皇甫硯真淡淡地掃來一眼,清寒的目光中不無冷冽。


    “他為什麽要來?”


    被他這麽一問,皇甫長安不免噎了一下,轉而顫巍巍地看了幾人一眼,覷著眼睛壓低了聲音問道:“那你們……為什麽來啊?”


    皇甫鳳鱗恨恨地掃來一眼:“你還敢問為什麽?!”


    李青馳不屑地哼了一聲:“說話那麽小聲做什麽?難道某些人現在才覺得心虛嗎?”。


    “我們若是再不來……”隔著一層門紙,一個清雅的聲音緩緩從走廊上傳了過來,那溫柔細膩的語調,不是鳴鈺大美人,又是誰?“難道等著你在這裏生根發芽,給紫宸的皇族開枝散葉麽?”


    話音未落,便見那個清秀俊雅的身影踏入了門檻,眸光流轉之間,星輝熠熠,白膩如雪的肌膚吹彈可破,完全看不出是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將帥所有的玲瓏膚質,唯獨眉心一點紅羽灼華炫目,氣勢迫人,叫人不敢輕易逼視。


    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人兒,無論放到哪裏,隻怕都是眾星捧月的人物,可偏偏在眼下的這間宮殿內,卻成了眾矢之的,幾乎所有人都很唾棄他——


    “你煩不煩啊!說了多少次讓你別跟來,怎麽又冒出來了?長安給誰苔散葉,跟你有什麽關係?!”


    破雲鳴鈺卻是沒有理會那些個怒容滿麵的愛妾們,隻緩步行至皇甫長安麵前,直勾勾地看著她,繼而眼尾一掃,逐漸勾勒出一抹風情萬種的笑意。


    “殿下你說,這跟我有沒有關係?”


    沒想到鳴鈺大美人會如此掉節操,當著大庭廣眾的麵兒,用那種蠱惑的姿態勾yin她,皇甫長安下咽了咽口水,一個沒能把持住。


    “有啊,當然有關係……咳!不,不是!沒有關係……啊不,有……沒有……有……”


    看著皇甫長安被一眾豐姿迥異的美男團團圍住,紫宸帝君各種目瞪口呆,無法置信,隻恨自己沒有老眼昏花,居然看到了如此喪盡天良的畫麵!


    這究竟是個什麽情況?聽他們說話的口吻,難道剛才進來的這一窩全是他的兒媳夫?


    嚶嚶嚶……嚇哭了有沒有?!他們還能更喪心病狂一點嗎?!


    差不多聽他們爭執了整整兩柱香的時間,默默地坐在殿內一側、被忽視得很徹底的紫宸帝君,才逐漸聽出了一個大概……木錯,這大殿內,除了皇甫長安之外,其他所有人,不是他的兒子,就是他的兒媳夫……也就是說,這要放到夜郎去,他們都是皇甫長安的男妃!


    霎時間,知道真相的紫宸帝君掉了了悔恨的淚水……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引狼入室,把皇甫長安引到宮裏來,活森森地禍害了他的兩個寶貝兒子!


    怎麽辦,突然間心塞得無法唿吸了有沒有?!他一個泱泱燒餅大國的皇太子,居然要跑去給一個小籠包大小的夜郎太子當男妾?這世界還會好嗎?!


    而且!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為什麽到了現在,那群家夥還在爭執——


    皇甫長安是應該留在紫宸養胎,還是迴到夜郎生娃?!


    到底是他關注的焦點不對,還是太子和璃王的側重點有問題?難道他們一點都不覺得這種情況很詭異嗎?!還是說隻有他一個人覺得……跟皇甫長安撇清關係,從此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才是王道中的王道?!求不是一個人!


    差不多又爭論了半個多時辰,眼看著雙方人馬撩起袖子就要幹架,而那兩隻水火不容不共戴天的璃王和太子居然在這個時候默契非常地戰成了統一戰線……紫宸帝君終於在累覺不愛之中默默地放棄了治療,更淒慘的是,他的心境發生了如此巨大的翻天覆地的變化,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人過來關心一下,哪怕隻是遞過來一個安撫的眼神,也沒有!


    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幹脆去跳河算了……這是辣隻曾經一心追求長生不老之術的紫宸帝君,第一次有了輕生的念頭。


    “喂喂!你們要幹嘛?!不是吧……又要拆房子……能不能別這麽雞凍啊!俗話說衝動是魔鬼,使用家庭暴力是要家法處置的喂……喂喂!喂喂喂……”


    聽到家法處置幾個字,紫宸帝君的眸色又黯然了三分……人家都已經是家法了,他還先吃蘿卜淡操心個屁啊!


    不過,看到那些個兒媳夫爭執得激烈,並不怎麽搭理勸架的皇甫長安,不知怎的,紫宸帝君的心裏竟然莫名地平衡了幾分。


    然而,還沒等他扯起嘴角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就聽皇甫長安“砰”的一聲掀翻了桌子,爾後擲地有聲地厲喝了一句。


    “靠!到底有沒有人在聽我說話?!你們再吵下去,勞資哪兒都不呆,信不信勞資分分鍾去天啟給孩子找幹爹?!”


    話音落下的刹那,整個大殿頓時就安靜了,就連唿吸的聲音……都聽不到。


    大約沉寂了一刻鍾,才有人率先迴過神來,不是孩子他親爹,也不是孩子他幹爹,卻是一直被孤立在外但卻依舊勤勤懇懇堅韌不拔地掉著節操的準幹爹——破雲鳴鈺!


    “好,我什麽都不說了……你想去哪兒,我就去哪兒,這樣可好?”


    霎時間,眾奸夫齊齊殺過去一個“好你妹!”的淩厲眼神,對他這種叛軍投降的行為深惡痛絕,然而一轉眼——


    “鳴鈺說得對,你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別森氣哈!小心氣壞了身子,動了胎氣……”


    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紫宸帝君默默的抱著膝蓋,蹲到了牆角。


    原來……被無視得很徹底的,隻有他一個人而已!


    涼涼地抬起眉梢,皇甫長安不動聲色地哼了一聲,頰變雖然帶著幾許慣常的笑意,看在眼裏卻莫名地讓人膽戰心驚。


    “此話當真?”


    “蒸的蒸的……絕對不是煮的!”


    眾愛妾齊齊點頭,忙不迭地應了一聲!


    開什麽玩笑,皇甫長安絕對是那種說得出做得到的性子好嗎?!更何況丫早就跟那勞什子的魔王明裏暗裏有過不知道幾腿了……這個時候不攔著,豈不是他們在鶴蚌相爭,白白便宜了溫孤偃那小子?!


    教父大人:嗬嗬,愚蠢的小妾們,難道你們忘了還有本正室嗎?溫孤偃算什麽,怎麽可能輪得到他?


    這時候,遠在千裏之外的溫孤偃忽然覺得有點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誰在背後詛咒他?!


    看著愛妾們一臉乖順的模樣,皇甫長安這才滿意地勾了勾嘴角,換上了溫柔如水的表情,卻是看得眾愛妾愈發惶恐不安了。


    “那好,這事兒我說了算……你們都得聽我的,半個字都不能有異議,成麽?”


    “成成成!”不成也得成了好嗎!


    斂了斂神色,皇甫長安轉過頭,四下張望了一番,才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裏找到了紫宸帝君四十五度仰往天空的憂桑背影,不由得疑惑地問了一句。


    “陛下,你一個人蹲在牆角做什麽?”


    “看風景。”


    “可是你的麵前,是一堵牆啊!”


    “……思考活著的意義。”


    “別思考了,我有話要問你,快過來一下。”


    紫宸帝君默默流眼淚……所以,皇甫長安現在不僅敢對他唿來喝去,就連稱唿都從“您”直接貶為“你”了嗎?!默默為自己點個蠟,心塞一萬次不解釋。


    “什麽事?”


    “有個問題,我很早就想問你了……”側頭想了想,皇甫長安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繼續說道,“陛下你心裏麵,到底是想讓誰繼承大統?”


    聽到這話,南宮重淵和南宮璃月皆是微微一震,不明白皇甫長安意思。


    倒是紫宸帝君想也沒想便迴了一句:“自然是太子……不然孤王何必立淵兒為儲君?你問這個幹嘛?”


    “這就奇怪了……”摸了摸下巴,皇甫長安還是有些狐疑,“既然你沒打算把皇位傳給璃王,又為何要放任他結黨營私培植勢力?難道隻是為了借璃王之力打壓賀蘭氏嗎?”。


    “這個嘛……打壓賀蘭氏是一方麵的原因,但孤王原意並不在此。”


    “那是為了什麽?”


    “唉,你不知道……”大抵是說到了痛處,紫宸帝君不由歎了兩歎,醞釀了一陣子情緒,才接著道,“紫宸地處東南,素來是富饒之地,魚米之鄉……然而,正所謂飽暖思淫欲,這時間一久就容易滋生懈怠之風,便是孤王都難以幸免,所以,孤王考慮到長此以往並不是持久之計,才對璃王之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加以幹涉……原本是想著鬥鬥更健康,可沒想到後來玩過火了,一個掌控不住就演變成了現在的局麵……”


    沒想到後來玩過火了……玩過火了……過火了……


    皇甫長安先前也暗自想了一些緣由,算是大體琢磨到了紫宸帝君的心思,隻是眼下聽他這樣一說,還是免不得噴出一口狗血……這種事情也是能拿來玩的嗎?!紫宸帝君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做皇帝啊?!你這麽寓政於玩你的百姓知道嗎?!


    “好了……我明白了……”


    “明白什麽了?”


    “璃王留下,太子跟我走。”


    “嗯……”紫宸帝君先是點了點頭,表示沒有異議,默了半晌,在見到璃王臉上露出抗議的神色之後,才驀地反應了過來,“哈?!為什麽?!”


    “不是已經玩過火了嗎?不如再火一點,紅紅火火過個年!當兒啷當鏘,當兒啷當鏘……走嘍!小淵兒,跟我迴娘家!”


    皇甫長安當然不會說,她原以為紫宸帝君在內鬥趨於白熱化之後會有什麽兩全之策,沒想到丫根本就是個不靠譜的,不過這麽一來,倒是方便了她的計劃……當初雖然說讓小璃月放棄報仇,可也不能這麽白白便宜了皇後,所以……看在淵兒的份上,她可以留她一條命,但是權勢地位神馬的,就到此為止了。


    哦嗬嗬,她現在已經忍不住開始期待呢……如果她把太子殿下拐走的話,皇後涼涼是不是會鬱悶得想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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