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長安微微瞪大了眸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沒來由的,竟有些緊張。


    男人走到她麵前,在離她還有兩步的距離時就頓住了腳,繼而抬起手臂來,伸手遞到她麵前,緩緩攤開了手掌。


    掌心處放著一塊極品血玉,是聞人姬幽的貼身之物,聽說是她的親生父親留給鬼織夫人唯一的東西,血玉雕琢成貔貅的圖案,晶瑩剔透,質地潤澤,就是在黯淡的燭火照射下,看起來也是流光溢彩,炫目非常。


    一看,就知道是件價值連城的寶貝。


    可是在皇甫長安眼裏,最吸引她目光的,卻不是那塊玉,而是那隻托著美玉的手。


    那雙手生得好看極了,皮膚白得像是塗了一層純白的奶油似的,滑膩瑩潤,如同女兒家的皮膚,可又比女人多了幾分硬朗。


    手指修長,指骨分明,指尖留著半寸長的指甲,就連指甲都修剪得幹淨圓潤,透著一抹高貴的氣質。


    總攻大人自認閱男無數,摸過的小手兒也數不勝數,然而眼前這雙手,卻是她見過的手裏麵,最好看的!


    教父大人的手也很美,跟他的人一樣美,可上輩子因為經常握槍的緣故,在掌心磨出了繭子,而這一世又因為經常呆在冰窖裏頭,冰得連手都是白得毫無血色,看起來有些陰寒。


    但是眼前這個男人,雖然長得不及教父大人那般絕色,這隻手卻是完美無暇,挑不出一絲的毛病來。


    正欣賞得有些投入,對方就已開了口。


    “玉佩還你,解藥給我。”


    男人惜字如金,並不多做贅言,然而隻那簡單的八個字,就讓人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壓迫感,好像要是不照著他的話做,就會有什麽危險的事情發生一樣……那種感覺相當的邪門!


    皇甫長安不由脊背一寒,還從不曾有過這樣的感受,像是被一座大山壓住了腦袋,就連抬頭都顯得有些困難。


    總攻大人的氣場竟然完全被壓製住了……這不科學好嗎?!


    稍微整頓了一番氣勢,皇甫長安挑起眉梢睨了過去,本想跟他杠上兩句找迴場子,卻不想在抬眸對上他的視線時,一個“操”字就卡在了嗓子眼兒,怎麽也罵不出聲。


    半晌,才弱弱地換上了標誌性的狗腿笑容,顫顫悠悠地從他手裏接過玉佩,連偷偷摸一下小手兒吃點豆腐的膽子都木有。


    轉過身,皇甫長安將玉佩遞還給聞人姬幽,爾後伸手問向聞人清祀。


    “解藥呢?”


    若是換做平時,聞人清祀定然是眼睛一斜,理也不理那人,更別說是把拿解藥救人了。


    可是這一迴,聞人清祀竟然主動掏出了解藥,在皇甫長安伸手的時候就遞到了她的手裏,似乎十分忌憚那個男人。


    見狀,皇甫長安不禁笑得更加狗腿了……


    尼瑪!連小祀這隻目中無人誰都不放在眼裏的魔宮少宮主,都覺得那個男人很危險,她要是還跑過去雞蛋撞石頭,那不是明擺著找屎嗎?!


    “這是解藥,給、給你。”


    聞人清祀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搞來的毒,割了人家幾刀,解藥就有一大堆,皇甫長安雙手捧著遞過去,一不小心掉了一瓶。


    兩人立刻伸手去接,指尖相觸的刹那,像是有十萬伏電流從那人的手指長躥入她的指腹似的,激得皇甫長安趕緊收迴了手,比被人捉奸在床還要刺激!


    男人接過五個小瓶,垂眸睨了一眼,爾後眼皮也不抬一下,又問。


    “怎麽吃?”


    皇甫長安特別殷勤地給他當傳話筒,轉頭催了聞人清祀一句:“說呀,怎麽吃才能解毒?”


    聞人清祀剔著眉梢,盯著那個男人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娃娃臉上倒是沒有害怕的神色,隻透露著不尋常的戒備之態。


    “紅色和藍色的瓶子各一顆,綠色和白色的瓶子各兩顆,棕色的瓶子三顆。”


    尼瑪……好複雜!


    這魔宮的人果然不愧是變態中的戰鬥機!這要是真的中了毒,要不是對方親自來解,就算拿到了解藥,也完全不知道怎麽吃啊有沒有?!


    扭過頭來,皇甫長安繼續大獻殷勤,扯著嘴角笑道。


    “要不要我再重複一遍?”


    男人抬眸,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道:“不用。”


    說著,便轉身將五個瓶子遞給了下屬,吩咐其給那名少年解毒。


    皇甫長安被他那一眼看得渾身跟閃了電流似的,有種連骨頭都軟掉的趕腳……那家夥分明很是冷淡,雖然不至於陰寒,但也絕逼算不上是熱絡!


    可就是那麽極淺極淡的一眼,卻讓人有種如墜花叢的怦然心動。


    那種與生俱來的嫵媚,當真是深入骨髓,蝕骨銷魂!


    不過片刻,那少年就嗷嗷叫了兩聲,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可見身上的毒已經解去了大半。


    男人這才命人把裝著解藥的瓶子還給了聞人清祀,即便轉身就走。


    明知道這樣的人招惹不起,至少現在……招惹不起!


    可總攻大人還是不由自主地邁出步子,趕忙追上前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等一下!”


    男人轉過頭,眉峰微蹙,似乎不太喜歡別人碰他,但大約是不想招惹麻煩,到底還是忍了下來,隻低頭看了眼皇甫長安的手。


    “還有什麽事?”


    那口吻之中抗拒的意思已經很之中抗拒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皇甫長安自然聽得出來,卻還舍不得鬆手,隻左顧右盼,也不知道該拿什麽理由搭訕。


    36d的大胸肌下,一顆心砰砰砰地跳得厲害!


    像是第一次跟喜歡的少年告白的女孩紙似的,耳根熊熊地燃燒著……總攻大人表示,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這樣緊張的感覺了!


    “那個,這個……我、我剛才看你們圍在包子鋪旁邊,我很喜歡吃包子,你……你也喜歡吃包子嗎?!”


    話音落下,身後立刻劈裏啪啦絕倒了一大片。


    好搓!真搓!太搓了……


    眾奸夫敢對天發誓,這絕逼是他們有生以來聽到過了最二逼的搭訕方式,沒有之一!


    西月漣默默掩麵,有種把皇甫長安塞迴娘胎裏迴爐重造的衝動……見一個愛一個也就算了,可她不是一向自詡為總攻大人嗎?!氣勢呢?!氣場呢?!對待破雲鳴鈺時候的那股子狠絕勁兒呢?!都被狗吃掉了嗎?!


    男人微微揚起眉梢,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淺笑,卻從那兩片薄唇中淡淡地吐出三個字。


    “不喜歡。”


    “哐啷!”某太子的玻璃心立刻碎了一地。


    人森真的好失敗!


    尼瑪這是她上輩子和這輩子兩輩子加起來的第一次主動示好有沒有?居然這麽快就陣亡了,真是沒臉迴去見江東父老了!


    依依不舍地鬆開手,皇甫長安一臉頹唐,像是被霜打蔫了的茄子似的,心底下是從未有過的打擊和失落。


    像她這麽人賤人愛花賤花開美騷年,竟然被嫌棄了……是的,她沒聽錯,剛剛那家夥的語氣,就是嫌棄!……嚶嚶嚶,這不科學好嗎!


    難道他不應該眉開眼笑的轉過身來,蘭後雙手托起她的手捧在麵前,再蘭後心花怒放地對著她點點頭,再再蘭後歡喜地附和“是啊!好巧啊!我也很喜歡吃包子呢!”……這樣嗎?!


    哎,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總是殘酷的!


    “主上。”


    一旁,有穿著清涼的下屬上前兩步提醒了一聲。


    男人即便抖了抖袖子收迴手,看也沒有看總攻大人一眼,就迴過頭邁步走了開。


    “我們走。”


    “哎——”


    皇甫長安還想追上去,揚起手臂學著爾康那姿勢作“紫薇別走——”狀,可動了動嘴皮子,卻是挖空了腦袋也想不出什麽理由叫住人家。


    平時一般都是宮狐狸他們勾搭她的好嗎!而且就算是她主動,那也都是搖著扇子笑得猥瑣地調戲人家……可是眼前那位,一看就知道比南宮璃月那朵傲嬌小雛菊還難搞定,要是她稍微口出不遜,恐怕會惹來殺身之禍啊有沒有!


    不是說打不過人家,一聽說他們是玩蠱蟲的,就妥妥地直接嚇尿了啊!


    蠱毒那玩意兒,可不是一般人碰得起的,就連破雲鳴鈺那隻腹黑的小狐狸,都被白絲冰蠶困了十多年,由此便足以見其厲害之處!


    就在皇甫長安急著想要勾搭那鬼麵美人時,身邊忽然嗖的一下,龍卷風似的閃過一道影子,有人趕在她麵前,比她更快地攔下了那個男人。


    皇甫長安定睛一看,那腳底抹油跑得飛快的家夥,不是妙齡少女,不是寂寞少婦,卻是一個白胡子白眉毛的老道士?


    呀!不是吧,這年頭難道連老道士的袖子也斷了嗎?!


    正詫異著,卻聽那老道士攔在那男人麵前,討好著笑道。


    “這位公子請留步!老道給人看了幾十年的麵相,今日還是第一次看到三顆七殺星連命株緣,此相大吉大兇!二位若不介意,不妨聽老道一勸!”


    男人抬眸,瞅了眼他手裏拿著的那麵大旗,上麵隱約可見“天師神算”四個大字,麗眸之中閃過一絲不置可否的神態。


    然而,看著那老道滿目精光,鶴發童顏,一副雞凍得像是媳婦剛給他生了個大胖孫子的神態,好似發生了什麽驚世駭俗的大事……


    頓住了腳,男人又是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二位?”


    “是啊,就是二位公子!”見他停下了步子,老道即便握著旗杆,神神叨叨地走了迴來,揚手對皇甫長安招了招爪子,“還有這位公子,也是命格不凡,天生的帝王之相!”


    聞言,眾奸夫皆是一驚!原本還有些不屑,聽到那老道這樣一說,不免流露出了驚異的目光。


    隻西月漣還剔著眉梢,頗為輕蔑地哼了一聲。


    “如果真有命數一說,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麽區別?說起來,多年之前,還有不少道士說過我有帝王之相……”


    話音未落,聞人姬幽即便撇了撇嘴角,吐了個小槽。


    “……好酸。”


    她有聽母親說過聖君爹爹以前的事情,知道他是前朝西月國的太子殿下,如果當初西月國沒有被夜郎王朝吞並,他倒確實是可以揀個皇帝當當……可現在,國都滅了,再說帝王之相,可不就是黃粱一夢了嗎?


    皇甫長安顯然也是不相信命格之說的,然而經曆了穿越這樣匪夷所思的事兒,對於這些非科學的玄說倒有些興趣。


    即便從花賤賤的袖子裏掏出一疊銀票,塞到了那老道士的手裏,挑眉輕笑。


    “嘿,說我能當皇帝?這倒有點兒意思哈……來,把錢收好了,要是你說對了,這些銀票就都歸你,以後不準再給別人看相!但人看相!但要是說錯了,嗬嗬……你懂的。”


    老道士對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遊走江湖這麽多年,確實是頭一次遇見如此大富大貴之人,還一次就撞上了倆,能不雞凍嗎?!


    隻是被那小公子“嗬嗬”兩聲笑得有些發毛,也不知道那個“你懂的”是啥意思,見她沒有繼續解釋,才清了清嗓子接著道。


    “七殺乃大將之星,性質剛烈強硬,故七殺守命,生而孤克,幼時多難,六親緣份不足。此星入命,重在自化,若七殺旺而日主弱,應先用製殺,以免七殺乘財運而攻害日主。若無製者,則此殺化為鬼,如抱虎而眠……”


    聽他神神叨叨說了一大堆,眾人表示……聽不懂好嗎?!


    但又似乎明白了什麽,便隻蹙著眉梢,沒有打斷他,好讓他一次性說完再問個明白。


    那老道士說了一陣,再度轉向皇甫長安。


    “女命七殺星躔度,入廟會照化祿,與天鉞會照,必聰明多才,權威壓眾,為女中英傑,旺夫益子,富貴雙全,誌氣如丈夫的上格。”


    聽到這兒,眾奸夫又是齊齊一怔,這下就連西月漣都忍不住輕挑眉梢……他看出皇甫長安是女兒身了?


    看來,這老道士還算是有兩把刷子的。


    見皇甫長安不出聲,老道微微頓了一頓,轉而看向方才那個一身黑袍的男人。


    不知道是在糾結措辭,還是被男人的氣勢懾住了,看著他盯了好半晌,老道士才緩緩道。


    “……因七殺具有霸氣煞氣,故見天魁,主在外有地位,在內有威力,使人敬崇!但若更有煞曜,卻可能在外霸道強製,使人畏懼忌憚!”


    男人依舊淡漠著一張絕豔鬼臉,並未出聲,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但是眼中逐漸騰起的殺意卻叫老道士不寒而栗。


    急急撇開視線,老道士先是抬頭看了看天象,繼而轉頭望向東方。


    如果花語鶴沒看錯,他看的那個方向,從這邊望過去,是紫宸王朝的帝都所在的方位。


    “除你二人之外,這九洲之上,還有一顆七殺之星,如果老道沒算錯,那個人應該在紫宸國,是紫宸國顯貴的皇族。”


    聽他說到“紫宸”二字,皇甫長安不禁狗眼一閃,對麵的那個那人亦是眸光一爍,仿佛有什麽東西被戳中了。


    “那……”破天荒的,男人居然主動開口問了一句,還說了有史以來最長的一句話!“你最開始的時候所指的三星連株,又是什麽意思?”


    皇甫長安扁了扁嘴巴,神色間略顯不爽……這不公平,他都沒跟她說過這麽多字!


    老道士則是完全無視了總攻大人的不爽,垂頭默默細算了一陣,才輕歎了一聲。


    “你們兩位公子和紫宸那一位,皆是將相之才,帝尊之命!然而其中的一顆七殺之星,原先不在宮格內,另兩星雖有際會卻無交結……今三星連線,宮格大動,已不能按常理推測,故而三位命數不定。”


    “次奧……扯了大半天,到頭來你要說的就是折菊廢話啊?!”


    皇甫長安揚眉嗤了一句,一副“特麽勞資這是被騙了嗎?”的神態,看得老道士又是心頭一緊,趕忙又道。


    “公子別急!且聽老道一勸……”


    皇甫長安抬眸睨向他,那種對老道士的隱隱的敵意,看在眾奸夫眼裏,不知怎的竟有些熟悉,好似在看,在看情敵一般?


    “說吧,還有什麽?”


    老道士卻是好無反應,表示他很直!


    “但凡三星連線,又有女主七殺,則其間兩星必然合二為一,誅之其三……”


    刹那間,數十道冷光齊齊射來,嚇得老道士顫了兩下小心肝,抖抖著才把最後一句話給說了粗來,用以結束他的算命生涯!


    “……所以,二位公子,且好自為之吧!”


    街道上,燈影搖曳,人聲鼎沸,車水馬龍一如來時的繁盛熱鬧。


    夜空圓月如盤,玉兔吹笛,攜著濃厚香味的夜風拂過樹梢,拂過旗幟,拂過酒姬蔥頭般的指尖,旋轉在旖旎而下的酒汁邊,飛濺出數滴瓊瑤玉漿。


    吆喝聲,耳語聲,馬蹄聲,歌舞笙簫,鬥酒猜令……奔騰如潮的聲響一瞬間就淹沒了老道士微顫著的嘶啞之音,然而那句話卻像是符咒一般在心中彎彎轉轉,揮之不去。


    老道士的最後一句話是——


    “七殺者,計攻於心,有梟雄之才,無王者之風,乃……亂世之賊!”


    收斂心緒,皇甫長安抬眸去看,卻見那個男人在同一時間看向自己,四目相對,於夜色之中交纏了視線,如蛟龍相會……然而隻一瞬,便就錯了開來,隻當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看到鬼麵美人走離,皇甫長安沒再攔著他。


    因為剛才那一瞬,她在他的眼裏看到了駭人的殺氣,宛如萬鬼哭嚎,叫人不寒而栗。


    黑袍美人一走,身邊的隨從立刻就跟了上去,大約走出了十多米,其中一人便匆匆走近男人身邊,小聲地試探著問了一句。


    “主上,雖然江湖術士的說法並不可取,可屬下看那幾人,留著十有八九也是個禍害,不如……”


    下屬一邊說著,一邊就抬起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必。”男人淡淡迴絕。


    “可是……”下屬還是擔心,就憑方才那些人傷了他們的人,那幾個家夥那幾個家夥就留不得。


    男人並不頓足,也為迴頭,隻微微眯著眼睛抬眸看向前方,卻不知在看些什麽。


    “那些人並不好對付,這兒是辰州,還是夜郎的境地……就憑你們幾人,不是他們的對手。”


    聽他這樣一說,下屬隻得作罷,匆忙退迴原位,不再多說半個字。


    等他們走遠了看不見人影兒,皇甫長安才忽然想起來,迴頭問向花賤賤。


    “你認識那個家夥?他到底是什麽來頭?”


    好冷豔高貴有沒有?!


    如果隻是一般的情敵,花賤賤才不會告訴太子殿下那個讓她神魂顛倒的家夥是誰呢……可是,那個人的身份,哦嗬嗬!


    說出來的話,應該能破滅總攻大人的幻想!


    微提眼角,花賤賤輕抿薄唇,以一種不懷好意的目光,緊緊注視著總攻大人的表情。


    “他是天啟帝君的第三子,溫孤偃……也就是戰場上橫掃千軍的殺戮之王,九冥魔王……”說著,花賤賤微微側過臉,看向破雲鳴鈺,“這個稱號,你應該和你熟悉。”


    “九冥魔王……”破雲鳴鈺眸色陡然一變,甚至連口吻都捎上了幾分忌憚,“竟然是他?!”


    皇甫長安表示不知者無畏,見到他們這麽看得起那個男人,還很歡脫地點了個讚!


    “哇!九冥魔王,聽起來略霸氣側漏啊……”


    聞言,花賤賤終於一頭栽了下去,倒地不起。


    所以,太子殿下這又是看上人家了嗎又是看上人家了嗎?!可是人家有多恐怖你造嗎?!你根本什麽都不懂!


    總攻大人表示她的確不太懂,她又沒上過戰場,也沒在朝堂上呆上很久,這九洲之上這麽多國家,這麽多牛逼轟轟的人物,她哪能每個都認識?


    而且,她更關心的是采菊大業,長得不好看的,她才不關心呢!


    天啟國又辣麽遠,就算要采,那也得先看看行情再說嘛……九冥魔王這個稱號她之前略有耳聞,但似乎是剛剛才興起的勢力,所以她也沒有特別關注。


    不過,從今天開始,絕逼要把他列入特別關注的小雛菊當中了有木有?!


    一行人又在街道上逛了半圈,才打道走迴了客棧,前一腳才剛剛踏進去,後一腳就聽到了馬蹄聲,蘭後是上官無夜那小子的聲音。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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