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甫長安沒給他下毒藥要了他的命,就說明他們之間還有商量的餘地,不然她一刀子把他給抹了,無論做什麽都要省事很多。


    當然,裴子由也知道,自己傷了對方十分看重的下屬,皇甫長安勢必不會輕饒了他。


    不說別的,就瞅她方才瞪著他的眸子,一副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她有多寶貝她的那個手下。


    看來,江湖所言非虛了!


    這折菊公子,當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斷袖!


    而折菊宮那幾個戴麵具的家夥,十有八九便真的都是她的男寵了。


    想到這兒,裴子由忍不住感歎了一聲世界真奇妙,居然還有折菊宮這種宮主和下屬集體斷袖的玩意兒存在?


    因著中了毒,裴子由有些體力不支,往後退了兩步,靠坐在柱子邊。


    頭頂是亂哄哄的打鬧,一時半會兒分不出什麽勝負。


    但即便是陰溝裏翻了船,被皇甫長安捉在手裏當了人質,裴子由也沒有絲毫的慌亂。


    不管怎麽說,這裏到底還是他的地盤,若是他們要掙個魚死網破,到頭來對誰都沒有好處,而折菊公子顯然不是那麽衝動魯莽的家夥。


    聞言,皇甫長安迴眸,勾起眉梢輕輕一笑,端的是睥睨的姿態:“本宮主的目的很簡單,就看裴老板有沒有膽量,跟本宮主賭上一把?”


    一聽到“賭”這個字眼,裴子由的狗眼“噌”的就亮了,立刻坐直身體抬起頭來,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好啊!隻要折菊公子願意,在下必當奉陪到底!”


    那迫不及待的猴急模樣,險些沒把皇甫長安嚇一跳,十足的賭徒性子,比她還要積極!


    甚至還怕皇甫長安反悔似的,不等皇甫長安開口,裴子由立刻又追問了一句。


    “你要怎麽賭?賭什麽?!”


    皇甫長安微挑眉梢,沒想到對方這麽好說話,然而見他答應得這樣快,又生怕他使詐,不由得用狐疑的目光掃了他兩眼。


    “這麽積極……你該不會是在拖延時間,等救兵吧?”


    等救兵是必須的!傻子才會呆在這兒坐以待斃!


    隻不過……賭一把,那也是必須的!


    裴子由出身賭坊,從小在賭場裏長大,生平沒什麽特別的愛好,就是喜歡賭。


    小到賭茶水,大到賭天下!


    跟隨紫宸太子賣命,便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一場豪賭,幾乎把所有的家當,連同他自己整個人,都押在了紫宸太子身上……因為這麽多年以來,他從來沒有失手過,惟獨每一迴都栽在了紫宸太子的手裏,連一次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說,紫宸太子是他這輩子踴躍攀爬的高峰,也是他畢生的奮鬥目標!


    當然,除了紫宸太子之外,他還喜歡跟別人開賭局,尤其喜歡跟聰明的家夥開賭!


    前段時間的武林大會,折菊公子可謂是出盡了風頭……麵對這樣強勁的對手,裴子由自然是十分歡迎的。


    見皇甫長安懷疑自己,裴子由不由扯了扯嘴角,眸光灼華,如天地間浩然之明月,星鬥捭闔,笑得一臉坦蕩。


    “銀月賭坊的頭等規矩便是——‘願賭服輸’!在下既是賭坊的老板,怎麽可能會率先壞了自個兒的規矩?這一點,折菊公子不必擔心,便是賠上這條命,在下也不會食言!當然……信還是不信,就看公子你自己了。”


    皇甫長安雖然是第一次見到裴老板,但卻不是第一次跟他交手,花賤賤先前找了他那麽久,也沒能在他手裏討得什麽便宜。


    可見,這個家夥是個老奸巨猾的千年老狐狸!


    這樣的人,輕易相信不得。


    但皇甫長安還是點了點,答應了下來:“好,難道小爺現在心情好,暫且就信你一迴!”


    不為別的,就為丫那股子對賭博的滿腔熱血!別的她不敢肯定,可是那雙眸子裏燃起的熊熊烈火,那絕逼是作不了假的!


    條件談妥之後,再多的廝殺顯然就沒有太大的意義了,皇甫長安之所以派人偷襲這裏,就是為了逼得裴子由點個頭,卻沒想到……這家夥比她想象中好賭多了,倒是白白浪費了她一這番功夫。


    不過,也不能說這一陣突襲是全然無用,至少裴子由看在當前的局勢上,不會跟她耍太多的花招,否則這花船裏的機關,怕是要伺候她一整個晚上了。


    喂裴子由吃下了解藥,兩人即便打開地下船艙,迴到了上麵的賭館裏。


    見兩人平安歸來,相處得甚是和平,眾奸夫和親爹大人便稍稍放了心,知道皇甫長安已經把事兒給談妥了,收起武器再度聚到了她的身邊。


    裴子由一出來,當即就發出命令解除了戒嚴,跟著聞人清祀也下令退了圍攻。


    夜深霧重,不消片刻湖麵便恢複了寧靜,隻剩下數十艘殘破的船隻飄搖在水麵,天幕淅淅瀝瀝落著雨,醞釀出一番清冷寡歡的韻調……而在眾船隻花團錦簇的當中,微微有些淩亂的紅色燈籠招搖在夜色之間,燭火跳動不寧,卻是摸不透是兇還是吉?


    下令送走了客人之後,裴子由便就攜著皇甫長安一行人進到了銀月賭坊最為豪華的包間裏,繼而一拂袖子躺到溫香軟榻上。


    因為身上的藥效還沒完全解開,四肢受製仍不能輕易伸展,舉手投足之間看起來像是笨拙的木偶人,惹得聞笨拙的木偶人,惹得聞人姬幽不無嘲諷的笑了兩聲。


    聽到那低笑,一向都很在乎自身光輝形象的裴大老板不由生出幾分惱怒,忍不住迴過頭來瞪了皇甫長安兩眼,卻隻看見皇甫長安臉上更為明顯的笑意,氣得他磨了兩下牙齒。


    “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麽藥?怎麽過了這麽久,藥效還沒有散開?”


    “不會啊,你都吃了解藥了,按理說這會兒應該沒事了……”


    微微收斂神態,皇甫長安揚起眉梢,露出了幾分疑惑的神色,爾後忽然“哎呀”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麽,連忙在懷裏掏來掏去。


    見狀,裴子由臉色一暗,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在遇見皇甫長安以前,向來都是他戲弄別人的,可這迴偏巧一見麵就觸了個大黴頭,可見皇甫長安這家夥比他還要陰險……完了完了完了,一想到被這個屎斷袖盯上,裴子由就忍不住覺得毛骨悚然,全身上下的感覺都不太對了!


    正擔心著,那廂皇甫長安又“哎呀”了一聲,音調聽起來比方才更高了,仿佛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兒,臉上的表情變得又歉疚又……雞凍!


    捏著諂媚的笑容抬起頭來,皇甫長安弱弱地對裴子由招了招手,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那啥……裴、裴老板啊,有個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你先做一下心理準備啊……”


    被她用那樣的眼神盯著,裴子由忽覺心頭一沉,從來沒有這麽緊張過。


    “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是不是……給我吃錯解藥了?!”


    “唔……”皇甫長安神色痛苦地點了點頭,突然又立刻搖了兩下,用一種萬分悲哀的目光看向裴子由,宛如在哀悼一般,“不,比吃錯解藥了還慘。”


    “咚”的一下,裴子由的一顆心頓時沉到了穀底,指甲緊緊扣在扶手上,儼然已經陷下了一個嬸嬸的凹痕。


    “特麽你能不能爽快點?一口氣把話說完啊?!”


    “我、我是怕你承受不住啊……”皇甫長安抿了抿嘴唇,爾後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宣布一個極其悲壯的噩耗似的,拉長了音調,一字一頓,“剛才不小心拿錯了藥瓶,把‘你不上、我就軟’當成解藥喂、喂給你了。”


    你不上、我就軟……尼瑪這是神馬玩意兒?!


    雖然從來沒有聽說過,但是一聽到這個名字,裴子由就覺得身後陰風陣陣,一張俊酷的麵龐頓時就綠了!


    這名字顯然是折菊公子自己取的!而斷袖出品,能有什麽正常的玩意兒?!


    腫麽辦,好緊張,好害怕……麻麻窩要迴家!


    緊緊捏了一下拳頭,捏了兩下拳頭,捏了三下拳頭……看著皇甫長安那痛苦的表情,裴子由就是用腳趾頭,也能猜到,他吃了很恐怖的藥丸!


    “那是什麽?吃了會……會怎麽樣?!”


    “咳……”轉頭掃視了一圈周圍,皇甫長安忽而抬了抬手,對著聞人姬幽道,“你先迴避一下,會帶壞小孩子的。”


    “迴避什麽呀,早就壞了好嗎?”


    聞人姬幽卻對此嗤之以鼻,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打算……開玩笑!關鍵時刻她怎麽能缺席?!反正節操早就貢獻給斷袖太子爺了,再掉個一兩公斤完全不成問題,小意思!


    “你忘啦?當初在洛河的時候,你跟他們幾個一起滾——唔唔唔唔唔!”


    西月漣趕緊捂住了聞人姬幽的嘴巴,爾後溫柔抬眸,對著一臉緊張的皇甫長安,報以安撫的微笑:“別擔心,那件事你可以忘掉,反正……我也已經忘掉了。”


    眾奸夫聞言齊齊斜眼:騙人!你要是真的忘掉了,為何還對我們這麽壞?!


    破雲鳴鈺微微蹙眉,心下有些小小的好奇,還有一絲絲細微的不爽……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能讓嶽父大人這樣諱莫如深,能讓太子殿下聞之色變?嚶嚶嚶,果然他是外人,連妾都不是的外人……好討厭!說好的太子側妃呢?說好的納入東宮呢?!


    聽皇甫長安那麽一說,裴子由不免更心寒了,顧不上八卦折菊公子那灰常不檢點的私生活,開口又催促了一句。


    “到底會怎麽樣?!你倒是快說啊!”


    吞了吞口水,皇甫長安終於眼睛一閉,迅速的脫出了口!


    “那個藥丸是本公子專門研製的獨家秘方!用於男人和男人間的歡好!相關藥效請參考采花大盜專用的烈性春口藥!此藥丸與一般春口藥的唯一區別就是,隻有跟男人歡好了才能解除藥效,否則……”


    裴子由煞白了臉頰,幾乎是顫抖著嗓子問出了聲:“否則什麽?!”


    “否則,會軟上三年……換句話說,就等同於當上三年的太、太監。”


    此言一出,就連眾奸夫都覺得這藥效有些狠了,不禁腳底發涼,心生寒意,在對裴大老板報以同情和憐憫的目光之後,又不免……細思恐極!


    總攻大人隨身帶著這種藥,是準備鬧哪樣啊?實在太危險了好嗎?!


    對麵,裴子由的一張臉已然從青變白,從白變綠,又從綠變成徹徹底底的黑了!


    一個字節,一個字節,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從他的嘴皮子裏蹦了出來——


    “解、藥、呢?!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沒、有、解、藥!”


    皇甫長安再度吞了吞口水,麵露絕望之色。


    “裴老板 “裴老板,真心誠意的,說句心裏話……本宮主非常想要告訴你,‘小爺有解藥!’可事實畢竟是殘酷的,解藥它老人家,還在趕來的路上……”


    “靠!”不等話音落下,裴子由怒不可遏,一把抽出下屬的佩刀,作勢就要衝上來砍人,“勞資一刀砍屎你這個喪心病狂的變態斷袖!”


    然而身上的麻藥還沒消下去,沒等裴子由縱身躍下軟榻,就有摔了迴去,周圍的侍從見狀齊齊圍了上去,七手八腳地扶住他。


    “老大!老大!冷靜點!你冷靜一點!”


    “去你大爺!”裴子由還在半空中惡狠狠地揮舞著大刀,理智完全失控!“特麽這種時候誰還能冷靜得下來啊!都給我上,砍屎那個變態!把她五馬分屍!碎屍萬段!”


    如此這般,剛剛才緩和的氣氛,一下子就又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眾奸夫齊齊上前,拔刀拔劍護在皇甫長安周身,不讓任何人靠近,就是一隻蒼蠅……也瞬間被劈成了兩段!


    “子由,她騙你的。”


    坐在隔壁的南宮重淵終於聽不下去了,攏了攏袖子站起身,從侍從手裏接過罩著白紗的鬥笠戴在頭上,繼而推門緩步走了進來。


    “天底下怎麽可能會有那般奇異的藥物?你看她舌燦蓮花說得頭頭是道,信手拈來,顯然是故意誆你的,若那藥丸真的有那種藥效,恐怕她比你還著急。”


    “為什麽?”裴子由已經完全無法思考了,總覺得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陷阱裏,“她為什麽要著急?”


    “是啊……”


    皇甫長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隨口附和了一聲。


    雖然她的確是隨口胡謅耍著裴子由玩兒的,但是來人的這個解釋,似乎並不合理啊!


    “為什麽本宮主要著急?!這藥丸本來就是本宮主特意研究出來,好逼迫那些貞潔烈男就範的……有什麽好稀奇的?你們不知道,隻不過是因為見識太過短淺了而已!”


    聞言,西月漣微微掩麵,不忍直視!


    她說了,她竟然真的說了……“逼迫那些貞潔烈男就範”這種話自己在心裏想想就可以了好嗎?!不用特意說出來刷新節操的下限,毀滅大家的三觀!


    艾瑪,他怎麽會生出這種女兒來,實在是太不科學了好嗎?


    邊上,眾奸夫亦是一派“別看我,其實我跟她不太熟”的姿態,一張老臉早就丟到了銀河係裏,再也要不迴來了!


    南宮重淵不急不慢地邁步走到裴子由身邊,風度翩翩,氣質出塵,再加上頭上戴著鬥笠,一身雪衣……在旁人看來,頗有些世外高人的味道。


    他的視力並不好,在燭光這樣微弱的光線下,幾乎看不清楚什麽東西,便幹脆用不透明的白紗遮擋了整張臉。


    如此一來,旁人瞧不見他的容貌和發色,也就不會認出他的身份來了。


    皇甫長安幾人顯然也不會想到紫宸太子會出現在這裏,就沒妄加揣度,隻當這個神秘兮兮的來人是裴子由的同道友人,跟他一樣愛裝模作樣擺架子,掃了兩眼便就收迴了視線。


    裴子由對南宮重淵一向敬佩有加,心悅誠服,見他走了出來,心態頓時緩和了許多,宛如一頭暴怒的雪狼見到了森林之王的獅子,怨念的情緒霎時間得到了極大的安撫。


    待坐定,南宮重淵才輕撫袖子,抬頭轉向皇甫長安。


    “如果那藥丸真的能逼得貞潔烈男就範,那麽現在在場的人裏麵,最危險的人就是折菊公子你……因為你是唯一的解藥。”


    聽他這麽解釋,眾人即便恍然,裴子由也隨之稍稍鬆了一口氣。


    皇甫長安表示她很開森被當做了唯一能幫裴老板“解毒”的“總攻大人”!


    心下不由對那個神秘的雪衣男人點了個讚,一時間生出了不少好感……這麽有眼光的人,必須挺一把有沒有?!


    隻不過,對於他的解釋,她卻是要反駁兩句的。


    “你說得沒錯,在這裏,隻有本宮主是解藥……可這樣一來,本宮主應該高興才是,又有什麽可擔心的?裴老板長得雖然不算是傾國傾城,但也不至於食不下咽……如果裴老板主動投懷送抱的話,那在下還是很樂意為他效勞的。”


    “我呸!”


    裴子由聞言又是大怒,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又開始揮動大砍刀了!腫麽辦,好想砍了她!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這麽森氣過了!


    “你要敢碰老子一下,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切了你!”


    皇甫長安那話一出口,不止是遭受了人參公雞的裴老板惱羞成怒,就連圍在皇甫長安身邊的眾愛妾,還有被排擠在外的破雲小n,都下意識齊齊出聲製止——


    “不行!他都已經不幹淨了,會弄髒你的身子的!”


    此言一落地,裴子由當下又是一口老血,噴到了大河裏麵,染透了十裏碧水……操你大爺啊!特麽你才不幹淨了,你全家都不幹淨了!


    邊上,南宮重淵則是一副“看吧,事實就是醬紫”姿態。


    “這解藥一事,便是折菊公子同意了,恐怕你的那些男寵們也不會答應,所以在下才說危險。”


    說話的時候,那個雪衣人一直麵朝著皇甫長安,語速不快不慢,聽在耳裏並沒有壓迫感,卻依然叫人不敢怠慢。


    便是隔著一層白紗,皇甫長安也能感覺到從他眼中射來的視線,那種感覺並不強感覺並不強烈,但還是讓人無法忽視。


    好像他對著你說話,你就必須安靜地聆聽,然後恭謹地迴答一般。


    這種感覺,皇甫長安隻在長者的身上感受到過,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從聲音上分辨,年紀並不大……清冷中帶有幾分醇和,沉定中又透著一股傲氣,差不多是二十八九左右的樣子。


    一個男人在這樣的年紀就能練就如此的氣度,絕非泛泛之輩。


    這樣想來,皇甫長安不免對他生出了幾分好奇和興趣。


    氣質這麽好的男人,長得肯定也不會太差……嚶嚶嚶,斷遍天下袖的事業,又要轟轟烈烈地燃燒起來了!


    啊等等,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在教父大人的眼皮子底下開發小雛菊,真的可以嗎?似乎不太行啊,就連跟前這幾個,能不能保住還是問題,暫時就別想著采摘新鮮水嫩的小雛菊了……好憂桑!


    沉默了一陣,雖然被南宮重淵揭破了事實,但總攻大人絕逼是不會親口承認她戲弄了裴子由的,所以隻是默默地垂頭喝茶,什麽都沒有再說。


    “可是,”對麵,裴大老板放下了長刀,頗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爾後轉向雪衣人,口吻聽起來甚至有些委屈,“我真的覺得……那裏、那裏很難受啊!”


    “噗——!”


    皇甫長安一口茶湯差點噴到了花賤賤的臉上……次奧!要不要這麽配合啊!


    她是拿錯了藥,但喂給裴老板的那顆隻是強身健體的十全大補丸好嗎?!讓他硬上十來天倒是可能,那兒會難受純粹是他自己想多了有沒有?


    艾瑪,是她的騙術更高超了,還是裴老板太較真了?


    白色的鬥笠之下,雪衣人依舊不溫不火,不驕不躁,聞言隻淡淡地歎了一口氣,口吻中隱約透露出了幾許訝異。


    “啊,這樣啊……那你們先把事情辦了吧,折菊公子應該很有經驗了,不會把你弄得太疼的。”


    裴子由:“……”所以你剛才也隻是隨便猜測的嗎?蘭後現在就這麽把窩拋棄了?


    眾奸夫:“……”她根本就沒有好嗎?經驗個屁啊!


    皇甫長安:“……”裴老板,在下真誠地奉勸你,離這家夥遠一點吧,史上第一損友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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