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大人端坐床頭,長長的青絲瀑布般垂落而下,墜到腳踝之上,在那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散漫地鋪成開來……自上往下披在身上,像是穿了一件黑色的綢裳,泛著華貴的微光,看起來遙不可及,高不可攀!


    像他這樣的男人,即便是熟識如皇甫長安,也不敢看清他半分,更別說是其他的人。


    不需要走得太近,看得太仔細,就隻是那麽遠遠的瞥上一眼,就會不由自主的從心底滋生出幾分臣服。


    宛如令人頂禮膜拜的神祗……便是多看上兩眼,都會成為一種不敬和褻瀆!


    可就是這樣高傲而尊貴的男人,卻為了她穿越異世,乃至雙手奉上她尋覓良久的寶劍,而從來不曾吐露半個字的艱辛……無論是尋得龍形戒指的九死一生,抑或是拿到玄天劍的曲折艱難。


    將長劍遞到她的麵前,從教父大人的薄唇裏吐出來的,就隻有那輕描淡寫的三個字——“見麵禮”。


    若非花賤賤曾斷言拿這六城七劍的每一把都不容易,若非皇甫長安為了黃泉劍千裏追尋至此,恐怕誰都無法想象,要拿到玄天劍亦是艱難重重……倘若隻聽教父大人那寡淡的幾個字節,恐怕還會以為拿到這把劍就跟從田地裏拔一根白菜那麽簡單!


    當然,教父大人的能力毋庸置疑,正如王牌殺手總攻大人奪取人命從未失手,教父大人想要什麽東西,也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


    接過玄天劍仔細端詳了一番,皇甫長安樂得眉開眼笑,說不感動那肯定是假的,換作是以前……特麽她早就以身相許了好嗎?!可是一想到那接二連三的失利,皇甫長安也隻能咬緊牙關摁滅小腹的欲火,側開眸子看向一邊,不敢多看教父大人。


    就他現在那衣裳不整的模樣兒,不要太誘人好嗎!哪怕隻是用餘光瞄到,都忍不住獸血沸騰啊有沒有!


    一揚手,教父大人又伸手遞過來一塊月白色的綢布。


    “口訣在這上麵,你看看。”


    接過綢布,皇甫長安卻是連瞧都沒有打開來瞧上一眼,就將其和玄天劍收了起來放到;額一邊……教父大人不需要任何的懷疑,她信任這個男人,比相信她自己還要多!


    眼下,她唯一的想要問的是。


    “你是從什麽時候發現我的身份的?”


    “這個不難,你還記得夜郎皇都的那條花街嗎?”


    教父大人稍稍整了整衣服,走下床從桌上端了兩盤甜點,放到了皇甫長安的麵前,繼而才繼續道。


    “自從到了這個世界之後,我就開始搜尋你的消息,你鬧騰的動靜不小,沒花上太多的時日,我就查到了你的消息,所以……從嚴格意義上說,現在並不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在這之前,我見過你兩次。”


    聽教父大人這麽一說,皇甫長安驀地心頭一動,立刻就聯想到了什麽。


    “不是第一次見麵?在這之前,你就見過我?難道……難道那兩次!真的都是你?!一次是在花樓,一次是在那個懸崖上……是不是?!”


    她就說了,她的直覺不會有錯的!


    在花樓那一次,有個腦門被驢踢的傻麅子土豪白白給她送了一百萬兩黃金的時候,她就懷疑那是教父大人了!可惜對方走得太快,等她匆匆趕過去早就不見了人影。


    但盡管如此,她依然還是十分的耿耿於懷……畢竟,那可是一百萬兩的黃金啊!


    整個夜郎國加起來,都沒有這麽值錢好嗎!


    再後來,是在被潮水打翻了行船之後,她和南宮璃月一路被人追殺,她躲藏在懸崖之下,那隊人馬追蹤而來……為首的人明明已經發現了她藏身在懸崖之下,卻是沒有揭穿她,隻是射出飛鏢割斷了連著兩座山頭的細線,甚至因為有人想要害她性命而動了薄怒。


    那時候,皇甫長安並不知道對方是誰,因為一直琢磨不透,所以印象便十分的深刻,如今再一迴憶……答案自然是唿之欲出!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教父大人就已經穿越過來了!


    比她想象的時間,要早上多得多!


    而真正貴重無比的見麵禮,根本就不是這把極難尋得的玄天劍,而是那一百萬兩富可敵國的金子!


    教父大人出手,必須是閃瞎狗眼的存在,誰都無法與其媲美爭鋒有沒有?!


    尼瑪!一想到這個,皇甫長安頓而又忍不住雞凍得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刻就撲上去在他的薄唇上狠狠地啃上兩口,用以表達她無以言述的膜拜和感激!


    “不錯……都被你猜對了,那兩次都是我。”


    教父大人微微頷首,繼而抬手伸到皇甫長安的唇邊,動作溫柔而仔細地幫她抹去了嘴角殘留的幾許甜糕粉末……冰眸之中倒映著那張略顯驚訝的小臉,於平素的漠然之中,增添了幾分別樣的寵溺。


    “那又是為什麽?!”


    皇甫長安一把將手裏的糕點塞進了嘴巴,大口地嚼了兩下之後猛的就吞了上去,爾後噌的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爬過去湊到了教父大人的麵前,小眼瞪大眼!


    “為什麽那個時候你不出來跟我見麵?!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一想到有可能是你,我有多興奮!可是你竟然逃得那樣快,連讓我見上一麵的機會都不給我!艸!真是掐死你的心都有了!快說!要是不給出一個有說服力的理由來……哼,那你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了!”


    “你以為我不想嗎?”


    對上那雙頗為惱怒的眸子,教父大人卻是沒有絲毫的心虛和慌亂,冰紫的瞳孔之中還是一如既往地淡然。


    “隻是那個時候,我的處境不太好,要是莽撞地跟你見麵……恐怕,會給你招來殺身之禍。”


    教父大人說得籠統,皇甫長安不由微蹙眉梢,表示不太明白。


    “什麽意思?什麽叫處境不太好?你遇上什麽麻煩了嗎?很棘手?現在解決了沒有?”


    見到皇甫長安露出憂切的神情,教父大人不由微抿薄唇……這要放在以前,他定然是不會多說什麽,可是現在不同了啊,今時不同往日!“啪啪啪”的大業尚未完成,又有一群小狐狸爭先恐後地跟他爭寵……要是再不讓皇甫長安多為他擔幾分心,隻怕這蠢貨遲早要給人家吃幹抹盡吞到肚子裏頭!


    “還沒有。”


    輕垂眼角,教父大人素來沉穩的麵龐上,極為罕見地透露出了一絲淺淡的憂心。


    果然,一見他如此,皇甫長安立刻又怪叫了起來。


    “次奧!特麽這都過去多久了啊?!居然還沒有解決?!到底是什麽麻煩這麽棘手?!對了……話說我還沒有問呢,你現在是什麽身份?你在這裏又是叫的什麽名字?”


    一提到這個,教父大人的冰眸之中不由浮現出了幾分笑意,似乎遇上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兒。


    誠如千鏡雪衣所言,他可以擁有他的記憶,可以知道他在過去的時間裏,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盡管不能壓製他的魂魄,控製他的思維,但能了解到他的一舉一動,他所埋下的諸多伏筆……那麽依照教父大人的智商,要推測出千鏡雪衣所做這一切的目的,也就不是什麽難事了。


    而在他們見麵之前,據教父大人所知,千鏡雪衣似乎還試圖“強口暴”過皇甫長安,而且還被她一腳踹開了……雖然最後沒有得逞,然而那個“迴憶”早已嬸嬸地鐫刻在了千鏡雪衣的腦海裏,成為了宮主大人有生以來所遭受的唯一一次屈辱!


    啊哈哈……每次想起來,都還是覺得很好笑!


    別人能不能想象宮主大人的心情他不知道,他隻知道,擁有同一個身體的自己,隻要每每迴憶起那個場景來,都還能嬸嬸地感覺得到宮主大人那種無比意外與憋屈的心情!把魔宮宮主踹飛的這種事情……即便是數遍全天下,恐怕也隻有皇甫長安一個人幹得粗來了!


    甚至有時候,教父大人還會忍不住猜測,像皇甫長安這種色迷心竅的家夥,要是知道那張麵具之下的千鏡雪衣,長著一張跟他一樣絕美的臉……會是個什麽反應?


    如若當時千鏡雪衣沒有戴麵具,她會不會,半推半就地就屈從了……?


    就像現在,倘若他說出了他的身份,皇甫長安是不是會後悔,那個時候在白帝城的冰池裏,沒有順水推舟地把他給上了?


    想到這一點,教父大人真的是很好奇啊……畢竟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對於總攻大人的節操神馬的,他早就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你真的想知道?”抬眸淡掃一眼,教父大人難得心情愉悅,他已經可以預想到皇甫長安接下來的表情會有多麽精彩了!“其實,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說了……我怕你承受不住。”


    “有什麽好承受不住的?”皇甫長安不由白了他一眼,對他這種賣關子的行徑表示了深沉的鄙視,“隻要你不是我爹,我都能承受!”


    “真的?那……我說了?”


    “說吧!”聽到教父大人三番兩次地試探,皇甫長安下意識舔了舔嘴唇,有種不太妙的預感,“我會努力承受的!”


    “那我真的說了?”


    “次奧!快說啊……你這樣我會很緊張的好嗎?!”


    聞言,教父大人微抿薄唇,俯身靠過去,將皇甫長安手裏的吃食和茶水都擺到了一邊,以免她下一秒噴粗來!


    “我有很多個身份,有些身份說了你也不知道,所以我就不說了……不過,有三個名字,你一定都聽過,而且很熟悉,現在你要知道的是,那三個人都是我……明白了嗎?”


    被教父大人如此鄭重其事的態度唬得有些膽戰心驚,皇甫長安忍不住雙手護在胸前,捧起了小心肝兒,顫顫巍巍地催了一聲。


    “知道了知道了,快說啊……你到底叫什麽?!”


    “其中一個名字,叫做——天綺羅。”


    “哈?!”


    皇甫長安的狗眼“噌”的閃了一下,差點兒沒有爆炸!


    她知道從教父大人嘴裏吐出來的肯定會是很“恐怖”的信息,但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麽“恐怖”!艾瑪,真是嚇屎了,好怕怕哦……教父大人居然是天啟國的國師天綺羅?!啊哈哈哈哈!真是做夢都要笑醒過來好嗎?!這特麽走的是狗屎運啊!


    神馬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就是啊摔!


    在這個九洲之上,她最想上的那個人,如今就衣裳不整地坐在她麵前,甚至還擁有一個可以無條件在她麵前寬衣解帶的靈魂……尼瑪,這是蒸的嗎?!這真的是蒸的嗎?!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相信了有沒有!


    興奮過度之下,皇甫長安就連吐字都不太清楚,大舌頭似的,拉著教父大人的小手兒,笑得那叫一個諂媚:“royi,你沒有逗我玩兒吧?你真的就是天綺羅?辣個啥……風月美人榜上的,第一美人,天綺羅?!”


    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會有這樣的反應,教父大人提了提眼皮,作冷豔高貴狀。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了?”


    聞言,皇甫長安頓時雞凍地坐立難安,隻覺得性福得快要昏屎了過去,坐著也不對,跪著也不對,仿佛不跳下床衝出門在大街上一邊搖旗呐喊,一邊裸奔個十圈八圈的……就無法發泄出她心底下熊熊燃起的那一把狂野之火,好似在刹那間就要被燒得灰飛煙滅連渣都不剩!


    “我早該想到的!royi,我早該想到,天綺羅就是你……全天下能被人描述成那樣的,除了你,我還真想不出第二個人來了!沒有人,能長得比你更好看!沒有!”


    “嗬……”


    輕輕反握住皇甫長安的小手,教父大人還是一派寵辱不驚的模樣,冰紫色的眼眸中,隱約可見幾許不懷好意的神色。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這隻是其中一個身份,還有另外兩個,一個是白姬夫人,一個便是魔宮宮主……千鏡雪衣。”


    教父大人的語速不快,但也不算慢,一句話緩緩地從那兩片冰薄的唇瓣中流淌出來,卻在刹那之間凍結了某人的神經!


    在聽到“白姬夫人”這是個字的時候,皇甫長安就聽到“哐當”一聲,有什麽東西摔在了地上!


    再緊接著,在她還沒有完全來得及消化這個訊息的時候,“千鏡雪衣”這個令人發指的名字陡然間便在毫無防備之下闖入了耳朵,強口奸了她的聽覺!


    腦袋在瞬間空白一邊,凍結成了冰雕,繼而“哢嚓”裂出了一條縫隙,碎成了兩半……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皇甫長安倏地地踹過去一腳,冒屎也要把對方從床上踹下去!


    這樣的反應顯然出乎了教父大人的意料,隻可惜皇甫長安的腳快,教父大人的手更快……在她就要踹到他小腹的時候,教父大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腳踝,往邊上輕輕一扯,躲過了被踹下床的厄運!


    卻不想,皇甫長安當真是被嚇得不輕,鬼哭狼嚎似的叫了兩聲,一邊伸腳踹人,一邊還撐著手忙不迭的轉身就要跳開。


    “艸艸艸!這不科學好嗎!你別嚇我啊……這不是蒸的,讓我先冷靜一下!”


    然而腳還在教父大人手裏頭拽著,皇甫長安一個彈身,沒能跳脫開去,反而小蠻腰一扭,直接就撞到了床頭的木板上……疼得她齜牙咧嘴,倒吸了好幾口冷氣,額頭上甚至還見了血!


    一見她受了傷,教父大人不由眸光一緊,即刻傾身靠了過去。


    “輕眉!你流血了!”


    “靠!別過來!”見教父大人作勢就要撲上來,皇甫長安一手捂著額頭,一手忙不迭地擋住他,“遠點兒……離、離我遠點兒……”


    “輕眉,我是royi!”教父大人哭笑不得,完全沒想到總攻大人對千鏡雪衣的忌憚會有這麽深!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royi……”垂頭喘著粗氣,皇甫長安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驚嚇,就連臉色都慘白了許多,甚至還在額頭上冒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一隻手仍然堅決地擋在了教父大人的麵前,“可是,我對‘千鏡雪衣’這個名字過敏!”


    不要告訴她!教父大人占了那個史上第一大變態的身子,那她真的是連吃屎的心都有了!


    聽到皇甫長安那麽說,又瞧見了她這幅“過敏”症狀……教父大人不禁麵色一暗,從心底下騰起一股自作孽不可活的懊惱!


    導演,本人要抗議好嗎!


    本來按照劇本的設定,本人絕逼是一號楠竹的不二人選有沒有!


    可是看看你這狗血橋段寫的,又是流鼻血又是過敏反應,這不是坑爹是神馬?!先是不讓上,沒的吃肉,沒的喝湯!現在是連碰都不讓碰的節奏嗎?!靠啊……那我還演什麽?


    說好的撲倒呢?!說好的女上男下呢?!說好的“啪啪啪”年度精彩大片呢?!


    這下好了,別說是一號楠竹,特麽就是個男配親爹都比我要來的如魚得水有沒有?!尼瑪,活不下去了,沒法在圈子裏混了……大綱都是騙人的,導演你肯定是我的腦殘粉,別名高級黑!


    西月漣:去去!別提了,特麽沒看見本聖君現在已經被雪藏了啊!哭瞎!


    “等等,不對啊!”忽然想起了一個bug,皇甫長安立刻抬眸掃了過去,裹挾著幾分狐疑,“千鏡雪衣不是還沒有屎嗎?你怎麽可能會穿到他的身上?!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事到如今,教父大人愈發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我倒是想騙你……”


    可是這種事,若是為了他的一己之私隱瞞了下來,後患必然無窮……千鏡雪衣喜怒無常,心思詭辯莫測,武功又高得出神入化,萬一皇甫長安不小心激怒了他,那麽就連他也救不了她!


    極少見到教父大人用這樣奇怪的語氣說話,皇甫長安的眉頭不免皺得更深了:“那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難不成,難不成你們的靈魂可以換來換去的?!”


    那也太驚悚了好嗎?!


    “可以這麽說……或者更確切一點,我的魂魄和他的魂魄都共存在這個身體裏麵,如果說當初你是意外穿越過來的,那麽我就是強行追來的……所以,我來得太早了,他還沒有死,就隻能跟他搶身體,而且他畢竟是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因此可以占據大部分的時間,我隻能短短地出現幾天。”


    聽到這樣的解釋,皇甫長安完全傻掉了!像是在聽天方夜譚似的,本來穿越就已經很奇特了,這……特麽還靈魂共存?什麽節奏?!


    “怎麽會這樣……也就是說,如果那個大變態迴來了,你就會不見嗎?!”


    雅篾蝶!好不容易才見到了教父大人,要是又消失的話……嚶嚶嚶,她也不想活了!


    “不錯,有他沒我,有我沒他,而且他已經察覺到我的存在了,正在想方設法地想要把我從他的身體裏麵弄走……”


    “不行!”皇甫長安厲喝了一聲,眉眼陡然淩厲了起來,“我絕對不會讓你消失的!royi!告訴我,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他消失?!”


    “沒有。”教父大人眸光輕爍,似有些為難。


    皇甫長安死死盯著他,卻是不肯相信。


    “不可能沒有!誰都會有弱點,不管千鏡雪衣再如何厲害,肯定也有致命的命門……royi,我們在一起多久了?”


    “怎麽突然問這個?”


    “嗬……我們在一起十五年了……”


    “不對,是十五年七個月零九天。”


    “嗯……我們認識這麽久了,你以為你瞞得了我嗎?你肯定知道的,怎麽才能對付他,是嗎?”


    “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教父大人微微斂眉,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會讓你冒險。”


    “那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會自己去找到答案嗎?”勾了勾眉梢,皇甫長安麵上在笑,神情看起來卻並不愉快,“你總是那麽小看我。”


    “輕眉,聽我說……千鏡雪衣很危險,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我不想你跟這樣的人纏上……”


    “不,你錯了……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水麒麟在我身上,他不可能會放過我!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我同樣也很擔心你啊……royi,告訴我,該怎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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