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然間,車廂裏又是一陣沉默。


    皇甫長安作雙手捧心狀,目光渙散,神遊天外,已經灰常自覺地意淫起了把國師大人撲倒的場麵了,簡直光是用想的,都要雞凍地姨媽逆流,鼻血暴走……雖然,她還不知道丫究竟長的是神馬模樣?


    另一邊,花語鶴瞅著那誰,一臉花癡的神態……忽然意識到在這個色胚麵前討論美男,是一件非常不理智的事情,尤其是當那個美人長得比他還好看的時候!


    “對了,”斂了斂眼睫毛,花語鶴試圖轉移話題,“方才李青馳說,你是被人從皇城綁走的?誰那麽大的膽子和本事,竟然能在夜郎的王庭綁走太子爺?”


    太子爺還在繼續神遊,對他的聲音左耳進,右耳粗。


    “喂……”被無視掉的某穀主大人隱隱地感覺到了一種屈辱的趕腳,微微有些不悅的伸手戳了戳她,“為夫問你話呢?”


    皇甫長安這才迴過魂來,隨手拂開了他的爪子,反問道。


    “你畫畫的技術怎麽樣?”


    被她這麽風馬牛不相及地一問,花語鶴一時間猜不透她的想法,又覺得很有必要在娘子麵前展示才華,以振夫綱!即便十分裝逼地抬了抬下顎,自戀地挑了挑眉梢。


    “為夫的畫價值萬金,你說為夫的畫技怎麽樣?”


    “切……誰知道是那張畫紙貴,還是那根畫軸貴啊!”皇甫長安十分不以為然,不打擊一番這隻自我感覺過分良好的狐狸,就覺得從頭到腳都不舒服,“說正經的!比起四皇兄來,是你畫得真,還是他畫得像?”


    皇甫鳳麟的畫作她看過不少,不說其他的,就拿他先前臨摹西月漣的那張畫像看,就知道她的好皇兄技藝有多精湛……不僅觀察入微,手法也很高妙,對人物的一顰一笑,乃至極其細致的情態和特征,都能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來,堪比一台活相機。


    皇甫長安和她的幾位皇兄有染一事,普天之下暫時還沒幾個人知道,而無所不能的穀主大人,則很幸運地成為了其中的一隻。


    當然,聽牆角這麽有失風度的事情花賤賤自然不屑於去做。


    他之所以會知道,實際上多數靠的是推測,然後在適當的時候“詐”一下當事人……很多事情的答案,就這麽到手了,so—easy!


    眼下皇甫長安拿皇甫鳳麟來跟他比較,穀主大人怎麽可能自滅威風?必須是一口咬定——


    “這還用問嗎?為夫的畫技妥妥地甩他幾條街。”


    皇甫長安眸光一爍,有團火焰在熊熊燃燒:“真的?!”


    “嗬……”花語鶴得意一笑,對皇甫長安的反應甚感歡欣,“是不是開始崇拜為夫了?覺得為夫是全九洲最好的男人,沒有之一了?”


    “是啊是啊她們的秘密!”皇甫長安滿臉喜色,特崇拜地狗腿地撲了上來,拽住他的袖子開始撒嬌賣萌求包養,“既然你畫畫這麽厲害,記性又那麽好,一定可以把天綺羅的樣紙畫粗來吧?嗯嗯?嗯嗯嗯?!”


    叮——!


    花語鶴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突然之間斷掉了……


    原來,這才是她最終的目的嗎?真是下的好大一盤棋!


    剔了剔眉梢,花語鶴露出幾許妖詭的神態,看著很是滲人:“你想看他的畫像?”


    “天下第一美人啊,誰不想看?!”皇甫長安是堅決不會承認自己好色的!


    花語鶴繼續扯著嘴角笑:“那你就想吧,為夫允許你想……”


    “……”


    靠!這死狐狸,何止賤到骨子裏,簡直就是賤到了蛋蛋裏!


    “開個價吧,勞資出錢買!”


    聞言,花語鶴悠悠地在她麵前豎起了一根指頭。


    皇甫長安捂著胸口,頗有些忐忑:“什麽意思?一百萬兩?還是一千萬兩?還是……”尼瑪再多勞資木有了好嗎?!


    正惴惴不安著,卻見花語鶴晃了晃那根手指頭,微抿嘴角吐出兩個字。


    “不賣。”


    “艸!勞資要的東西,你就是不賣也得賣!”皇甫長安怒吼一聲,野獸一樣撲了上去,掐著他的脖子紅著眼睛威脅,“快說,你賣不賣?賣不賣?!”


    “咳咳,咳咳咳……”皇甫長安力道很大,因為過於興奮而不知輕重,掐得花語鶴險些沒閉過氣去,咳了好幾聲才能勉強說出話,“賣、賣、賣……我賣,我賣還不行嗎?”


    “早點答應不就成了?”皇甫長安鄙夷地白了他一眼,鬆開了手,“非要人家用強的才肯鬆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受虐狂啊……”


    還不等皇甫長安坐正,花語鶴卻是傾身靠了過來,轉而將她壓在了身下!


    他的動作太突然,力勁又十分霸道,皇甫長安一個沒擋住,直接被他撲倒在了馬車內安置的軟榻上,腦海中頓而浮現出了“十六歲妙齡少女深夜歸家,慘遭猥瑣流氓先奸後殺!”……的一行醒目紅字大標題!


    “尼瑪!今天晚上又不是月圓之夜,你變什麽狼人……快給勞資迴去坐好!”


    花語鶴盈盈一笑,並不鬆手:“不是娘子你要強買強賣嗎?”


    感覺到某隻猥瑣的爪子在身上亂摸,皇甫長安有點兒懵了,即刻拽住了他的手腕斜眼低斥。


    “我隻說要買你的畫,你撲過來是發什麽瘋?!藥嗑多了還是狂犬病發作了?!”


    “可是……為夫我隻賣身,不賣藝……”


    “賣你大爺——”皇甫長安眉峰一揚,正要罵迴去,忽然想起了什麽,不由得勾起了嘴角,反手摟住了他的後腰,繼而一寸寸下挪,一雙琉璃般的眸子裏……隱隱透露出了猥瑣的神色,“賣身?多少錢?太貴了我可買不起啊……”


    “看娘子你如此誠心,為夫可以不收錢……”


    “真的嗎?那太好了不朽聖尊!勞資就不客氣了!”皇甫長安狗眼一閃,忽然揚起手臂就對著某狐狸的某弱點狂戳,“你的土豪匊……本攻我就大發慈悲地收下了啊哈哈哈哈哈!”


    幾秒鍾後,花語鶴終於忍不住悶哼了一聲,緊接著總攻大人倏地就彈了起來,看著一手的腥血臉色急急一變。


    “臥槽!好多血!怎麽會這樣?!相公!相公……你振作點!別動,快趴好!我給你上潤口滑油……哦不,是上金瘡藥……”


    一邊說著,皇甫長安伸手就要去解花語鶴的腰帶,卻是被他半路擋了開來。


    迴眸瞅見皇甫長安臉上幸災樂禍的笑,穀主大人的心頓然就拔涼拔涼的一片……他傷到了屁股,她有必要高興得跟抽了一樣嗎?!


    都是那個該shi的李青馳,居然卑鄙下流地用飛刀射他的後臀……雖然,他很快就用飛鏢紮了迴去,但後臀上的傷口,怕是三五天之內都好不了了。


    難得見到花語鶴吃癟,皇甫長安簡直比撿了一馬車的金子還要興奮!目光炯炯的盯著他那張強作歡顏的俊臉,皇甫長安抬手指了指他下身的衣擺,笑得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臥勒個去,真的流了好多血啊……你這是被人爆了還是來葵水了?真的不要本娘子幫你包紮嗎?大姨夫都快逆流成河了喂?”


    跟皇甫長安相處久了,花語鶴哪能不知道總攻大人對於爆x的無限熱愛?他是寧死都不會光腚對著她的!


    艱難地扯了扯嘴角,臨shi了花賤賤還不忘保持自己作為一個紳士的優雅風度,從懷裏掏出一塊帕子遞到皇甫長安手裏,目光那個如水。


    “把手擦擦幹淨……”


    話音未落,皇甫長安就隻覺得頰邊清風一掃,眼角人影一晃,某隻後臀受傷的狐狸縱身一躍,從窗口跳了出去,倏地消失在了無邊的月色之中。


    瞅了眼手指上的血跡,皇甫長安心下百感交集,沒想到第一個爆了花賤賤的人……竟然是小青蛙?!原來他也不是那麽沒用啊!至少繼承了本攻的爆x技能有沒有?!反正他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是她的了,他爆的匊花自然也都是她的哦嗬嗬嗬嗬!


    迴到韓府,洗漱完躺在床上滾了大半個時辰,卻不見花語鶴迴來,皇甫長安估摸著他是身心受到了“重創”,暫時調整不好心情重新麵對她了,故而就沒再等他,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不曾想,花賤賤這一走,就再也沒有迴來過……


    整整五天,皇甫長安別說是人影,就連他的半根頭發都沒看見,要不是花賤賤派了人比他還要牛皮糖地跟著自己,皇甫長安甚至都要懷疑……丫是不是羞憤過度之下,自掛東南枝去了?!


    沒有了花賤賤的日子,皇甫長安簡直覺得這韓府住的就跟那西方極樂世界似的,沒事就牽著花、語、鶴、穀、主在院子裏溜溜,看見不順眼的女人就放狗追著她們跑上幾圈熱熱身,要是有刁奴敢造次的,就直接扒了褲子倒吊在樹上,要還有不服的,就直接丟進水裏……一時間,把整個韓府鬧得雞飛狗跳怨聲載道。


    當然,這麽粗暴的事情自是用不著她這個養尊處優的少奶奶親自動手滴……花賤賤留下來的那幾個女漢紙保鏢,除了性別不太讓皇甫長安滿意之外,那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兇神惡煞心狠手辣……的性子,簡直讓總攻大人愛不釋手啊有沒有?!


    不過,還有一點讓皇甫長安不太開森,那就是花賤賤除了給她配備了整整一打十二個的保鏢二十四小時全方位全身心三百六十度的體貼保護之外……居然還特地把她那個風流自戀的“二哥”給請了過來!


    整天聽花花大少旭日彥搖著把畫滿了桃花的折扇,在那裏指著鏡子問“你為何這麽帥?”……就尼瑪已經夠了好嗎?美夫俊郎最新章節!


    更過分的是……花語鶴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子買通了他,但凡她一走到大門,丫就門神似的擋到她的麵前,說什麽都不讓她出門去找李青蛙!


    還特麽大放厥詞,說如果她敢邁出韓府的大門半步,他就把紫陽劍掰成兩斷!


    不得已,皇甫長安在深思熟慮之下,隻能為了大局忍痛割愛,暫時放棄了臨幸李小雛菊的淫蕩之心,乖乖地迴到房間捏小人,上書“花語鶴”三個大字,那銀針對著那小人挺翹的後臀使勁兒猛紮……哼,有朝一日若是拿下了土豪匊,她一定要關起門來,爆上七天七夜不死不休!


    第六天一大早!早到什麽時候呢?早到雞都沒打鳴,星星都沒睡醒,外麵還是一片漆黑的時候……院子裏忽然闖進了一撥黑衣人!


    是誰?是采花賊嗎?采花你大爺啊,你見過采花賊一來就是二三十個的嗎,那花還、還不給采爛了?!


    來的是一批殺手,目標是皇甫長安……更確切的說,是韓府少奶奶!


    韓府作為秦都的第一財閥,整座大宅的守衛可以說是十分的森嚴,如果有人闖了進來,那就隻有兩個原因——


    第一,宅子裏有人給開了後門,裏通外合!


    第二,這群殺手的武功很高,並且是非常高的那種!


    而眼下,當皇甫長安被外頭劈裏啪啦的打鬥聲吵醒,披上被子裹得像粽子一樣慢悠悠地走過去推開門,看見了外頭廝殺成一片的情形時,很快就得出了一個非常不幸的結論……這群殺手不僅武功很高,而且,很有可能還是二房的人花了錢雇來的!


    畢竟她的太子爺身份沒幾個人知道,在這兒又無冤無仇的,唯一看她不順眼想要她性命的人,就隻有韓府的那幾位……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他們既然會選擇在府裏麵動手,為了萬無一失,肯定也對府中的護衛動了手腳,這樣一來,眼下就隻有花賤賤留下來的那十幾個保鏢守著她了。


    正半夢半醒地想著,迎麵忽而劈來劍光閃閃的罡風,抬眸一瞄,竟然還不止一把劍,是七把劍……哦草,要不要這麽兇殘?!


    皇甫長安瞬間就被嚇醒了,當下脫了身上的被子往半空一扔……刹那之間整一條絨毛長被就被砍得七零八落,紛紛揚揚灑下了一大片鵝毛,嗆得皇甫長安連連打了兩個噴嚏。


    “少奶奶小心!”


    就近的兩枚女漢紙見狀急急趕了過來,幫她擋開致命的一擊,她們的武功原本就不弱,然而那群殺手是二房下了血本請來的,出劍又快又猛,連環殺招逼命而來,再加上人多勢眾……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已經刺傷了不少人。


    “怎麽樣?你沒事吧?”


    旭日彥眼疾手快地拽住被椅子絆倒的皇甫長安,俊俏的麵容一改往日的輕佻,一秒鍾變身少俠,劍走偏鋒迅若遊龍!


    “次奧!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沒事嗎?!勞資都快被他們砍成段子了好嗎?!”


    皇甫長安連連閃躲,裝出一副很菜鳥的樣子,時不時還上躥下跳尖叫連連,惹得旭日彥忍不住投來了鄙視的眼神兒。


    “看你平時不是挺橫的?還以為你有多本事……打架打不過,逃跑總會吧?!”


    “那也得有地方給我逃啊……快!左邊!右邊!還有你頭上!……現在世道這麽亂,你讓我往哪裏逃?……左前方又來了!臥槽!那劍刺向你的小夥伴了!好狠啊……你看看,人都馬蜂窩一樣湧進來了,你好歹給我開條道是不?”


    縮在旭日彥身後,皇甫長安秉承著“丫不使全力勞資就不動手”的幹架守則,一邊幫他看劍,一邊跟他磕叨……氣氛這麽緊張很容易出事的好嗎?咱要放輕鬆一點仙雲直上全文閱讀。


    看到越來越多的女漢紙倒下,越來越多的黑衣人殺進了屋子,旭日彥不由緊蹙眉心。


    眼見著有些招架不住,皇甫長安的衣角在驚唿中被削下了一塊,甚而連頭發都被劈斷了一截……旭日彥暗自咬了咬牙,終於使出了深藏不露的劍法,握著那把花哨的紫陽劍開了殺戒!


    但凡劍術,皆是以快而精。


    皇甫長安見過最快的劍就是宮疏影的七影劍,快得完全連影子都沒看見,旭日彥身為六城七劍之一,雖然快不過宮疏影,卻也隻是看見了影子。


    一道迅若蛟龍的劍光攜著狠佞的劍氣,嘶地割開了黑衣人的衣服和肌膚,在半空中灑出一道細長的血線,像是紅絲線般墜落而下,在落至地麵的時候,整一條紅血絲都還是完整相連的,沒有因為罡風拂過而斷開半分……由此便足以見得,旭日彥的劍招有多快!


    對此,皇甫長安的評價是……六城七劍,果然名不虛傳!


    她這個半路撿來的“便宜二哥”,還真是個劍術高手,當真是……一點都看不粗來好嗎?!


    要不是親眼見到他出手,就算花語鶴把他的佩劍騙到手,當成“嫁妝”送給她,她都還是會稍稍懷疑一下,那是不是贗品?


    見皇甫長安挑著眉梢表情奇特,有些驚訝有些狐疑有些不可理喻地看著自己發呆,旭日彥莫名地騰起了一股吐血的衝動……尼瑪!以前那些見過他出劍的家夥,哪個哪個不是驚豔歆羨讚賞有加的?特麽丫那是什麽表情?!就有那麽看不起他嗎?!


    “愣著幹什麽?快走啊!”


    “哦……”


    皇甫長安應了一聲,迴過神來,旭日彥已然奮力地在眾殺手當中幫她殺出了一條血路,但畢竟寡不敵眾,身上好幾處都掛了彩……看情形,這時候要是再不走,恐怕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眯了眯眼睛,皇甫長安臉色微微一狠,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嗖”的一聲就躥出了老遠。


    爾後,轉頭對著旭日彥揮了揮手,戀戀不舍地惜別。


    “二哥我先走啦!你一定要保重啊!來日方長,咱們有緣再會!拜——!”


    話音未落,人又“咻”的一下,徹底消失在了黑幕之中,氣得旭日彥差點兒又吐了一口老血……靠!這個死沒良心的,居然就這麽走了,溜得未免也太快了好嗎?!先前看她輕功那麽好,還以為她武功很高,結果……嗬嗬,特麽原來她就輕功好啊!


    “追!”


    見獵物逃走,黑衣人也不戀戰,後一腳跟著就追了出去。


    半夜睡得正香就被人莫名其妙地吵醒了,更重要的是那時候她正夢見——跟!教!父!大!人!在!玩!s!m!的!遊!戲!


    艸艸艸!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筆賬皇甫長安說什麽也要跟那群不識好歹的刺客算清楚!


    不等黑衣人追上來,皇甫長安從頭上摘下發簪……那是僅存的,在白帝城的時候沒有被千鏡雪衣擄走的寶貝!


    彈開暗匣,揚手對著天幕,“嗖”的射出一道紅色的亮光,以極為耀眼的光芒直刺九霄,宛如一道緋色的閃電自地麵直破天宇,照得人險些瞎了狗眼。


    此刻,天際已隱隱有些泛白,一些早起的人見了那束光線,嚇得愣了半晌……因為從來不曾見過這樣的景象,還以為是遇上了什麽神兆,趕緊雙手合十立在原地,垂眸暗自祈禱了三分鍾有餘劍傲九天。


    “她在那邊,快追!”


    過慣了刀口舔血的日子,那群殺人如麻的儈子手卻不會計較這個,很快就明白了那是皇甫長安召喚同夥的暗號,即刻加快了速度飛簷走壁地趕了過去。


    這迴一共來了整整二十三個殺手,除去在韓府傷亡的幾位,追上來的大概還有十幾名,皇甫長安憑借一人之力要幹掉他們……顯然是在做不切實際的白日夢好嗎?!


    但要是能把李青馳叫來,再加上薄情館的勢力,要剿滅他們勝算就很大了有木有?!


    藥藥切克鬧!李青蛙速速來救駕!不然……本攻一樣把你綁在床上爆上七天七夜欲仙欲死!


    乘著寒風,皇甫長安表示她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沒有跟那群殺手正麵交鋒,她的輕功雖然好,但那群黑衣人的輕功也不弱,縱然不至於一下子就追上她,卻也不是那麽輕易就能甩掉的……隻是這寒冬料峭的,她又是被迫從被窩爬出來,身上沒穿多少衣服,跑了一大段路後不禁冷的有些發顫,一邊抖著身子一邊開始詛咒花語鶴!


    去他大爺的!要不是因為他,她何必受這樣的拖累?!


    哼……等他迴來了,一定要好好敲詐一番!什麽財產分一半,她至少要八成!


    踩著屋簷又逃了一陣,就在皇甫長安凍得耳朵都快掉下來的時候,救兵終於到了!


    艾瑪……在看到那個衝在最前頭的身影時,皇甫長安一個忍不住,吸了吸通紅的鼻子,差點哭粗來……嚶嚶嚶!那襲風騷妖豔獵獵飛揚的大花衣裳,不是她家那隻愛露大腿愛撒歡愛亂吃飛醋愛叫口床的騷狐狸又是誰?!


    而且,竟然不止來了他一個,就連大皇兄,二皇兄,還有四皇兄……都來了!


    啊啊啊!瞬間幸福爆棚了有沒有?!


    雞凍得她都忍不住想要當眾跳脫衣舞了好嗎?!


    一別就是一個多月,再見到那幾張英俊帥氣的麵孔,哦喲……勞資的小饅頭都高興得要跳粗來了啊!


    “長安?”


    因著天色有些黑,遠遠的,並不太看得清人影……雖然宮疏影很肯定眼前那個小家夥就是他朝思暮想連做夢都壓在身下滾床單的太子殿下,然而找了一個多月都沒消息,如今忽然見到了,卻像是在做夢一樣,讓人忍不住小心翼翼起來,就怕輕輕一碰這個夢就碎了。


    迎上前,微顫著嗓子喚了一聲,直到觸摸上她有些僵冷的身子,宮疏影才猛然將她擁進了懷裏,險些沒把她的骨頭揉碎!


    “太好了!真的是你!勞資找你找得都快走火入魔了!”


    很快,後麵幾人陸續追了上來,一個一個疊羅漢似的撲到了皇甫長安身上,差點沒把她的心髒給擠出來……


    “七弟!你沒事吧?怎麽穿得這麽少?”皇甫硯真皺了皺眉頭,脫下身上的袍子披到了皇甫長安的身上。


    “那些人影是怎麽迴事?”皇甫無桀拉著皇甫長安凍得冰涼的小手,伸到懷裏,貼著胸口幫她暖著,“你剛才發光彈求救,就是因為他們追殺了你嗎?”


    使勁兒搓了搓手,皇甫鳳麟將溫熱的掌心貼到皇甫長安冰冷的臉頰上,輕輕地揉了揉,爾後鳳眸一凜,露出駭然的寒光。


    “誰敢動你半根頭發,爺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論紅樓的倒掉最新章節!”


    “尼瑪……勞資太感動了!讓我哭一哭先,事先聲明,不準嘲笑勞資!不然一律拖下去亂棍打死!”


    霸氣側漏地哼了一聲,皇甫長安再也忍不住,趴到宮疏影的懷裏默默的灑了一滴狗眼淚……從小到大,再苦再累的時候她都沒有哭過,眼淚這種弱者才有的玩意兒對她來說是絕緣體,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其妙就紅了眼眶,鼻子酸酸的,分明不是委屈,卻有了一股流淚的衝動。


    原來,想哭的滋味是這樣的……


    原來,有些時候,並不是因為無能才會悲泣……


    原來,被人寵著愛著掛念著的,縱然不知道她身處何地,也一直將她捧在心頭不離不棄,為她憂為她喜為她憤怒為她歡愉……的感覺,會如此地讓人銷魂蝕骨,讓人欲罷不能!


    艾瑪……那種感覺,就好比是掉光了的節操,瞬間又滿血撿迴來了一樣,能不讓人信胡得想哭嗎?!


    在皇甫長安失蹤的那段時間裏,四人也是找得憂心如焚,又聽皇甫長安被那麽厲害的高手劫持,對她的性命之虞一直掛懷忐忑,沉重憂思的心情隻會比皇甫長安有過之而無不及……如今終於找到了她,見她完好無缺的站在麵前,別說是她想哭,就連他們都很想哭有木有?!


    要是她真的有了個神馬三長兩短的,他們真的是連跳崖的心都有了!


    所以,看到皇甫長安難得不猥瑣不下流一迴,他們哪裏還能嘲笑得出來,一個個環著身子擁住她,隻恨沒有練好輕功搶在最前麵……!


    隻是,還不等他們來得及開口安慰,滿節操複活的太子殿下就又開始了掉節操的節奏……藥藥切克鬧!


    “艾瑪好久沒見到你們了,真特麽想死勞資了……快,來來來,都給爺親一口!”


    一邊說著,某猥瑣好色一直走在刷下限的路途上從未迴頭的總攻大人,眯著眼睛就捧起皇甫鳳麟的臉頰,對著他的小紅唇“吧唧”強吻了一遭!


    對於這種事,爭寵小王子宮狐狸怎麽能落後?!


    不等皇甫長安轉向他,宮疏影就灰常主動的捧著她的腦袋,來了個極其纏綿悱惻的舌吻,甚至還故意在眾人麵前製造出聲音,當下就受了皇甫硯真的一記眼刀……要不是他抱著皇甫長安,估計能給另外三人一腳,哦不,是三腳給從屋頂上踹下去!


    再迴頭,對上二皇兄那種清冷如霜的麵容,皇甫長安趕緊舔幹了嘴唇上的口水,報以特別狗腿的一笑。


    “二皇兄……來嘛……你要是覺得害羞的話,閉上眼睛就可以了……”


    皇甫硯真先是剔了眼宮疏影,爾後直接將皇甫長安從他懷裏拽了粗來,動作不可謂不粗暴。


    當然,宮疏影之所以會失手被搶,那是因為被人點了穴道……嚶嚶嚶,日防夜防,家禽難防……神馬?你問家禽是什麽?咳……來來來,讓小爺給你普及一下常識,所謂家禽啊,就是家裏的禽獸,哦不,是家裏的情敵……哎,其實都一樣有沒有!


    伸手遮住皇甫長安那雙賊兮兮的眼睛,皇甫硯真有種錯覺……好像一個月不見,這隻太子變得更猥瑣了?


    垂頭,緩緩覆上皇甫長安的唇瓣,皇甫硯真來了一發比宮疏影更加纏綿悱惻的深吻,雖然沒有宮疏影那麽惡心地發出聲音,但卻讓另外幾人更加不爽了……因為,皇甫長安被吻得情動地呻一吟了兩聲,次奧!這吻技腫麽練得,跪求秘籍!


    還不等皇甫無桀親得美人唇,那群姍姍來遲的殺手終於趕到了跟前,隻不過……在見到十多米開外的場景時,眾殺手都忍不住小心肝兒一顫,在風中淩亂了良久最強改造!


    臥槽這是怎麽迴事?!這這這……怎麽就給親上了?!


    而且還是這麽多男人……輪親?!


    麻麻,那些人好可怕,老子的三觀都要崩碎了有沒有?!節操炸得滿天飛啊!


    “頭兒,他們來了好多人……還要不要……”眼見著一大波勁裝女子飛簷而來,人數至少比他們多了兩倍!黑衣人裏麵終於有人開始動搖了。


    “廢話少說,上!”


    一拔長劍,為首的黑衣人淩空一個翻身,斬劍如龍,氣勢如虹!緊跟著其餘十多人也紛紛拔劍殺了過來,迎著微白的天際,劍光閃閃煞氣逼人!


    見狀,皇甫硯真終於鬆開了手,抽出佩劍迎麵殺了上去。


    皇甫無桀迅速點開宮疏影的穴道,一把攬起皇甫長安的小蠻腰,在她的唇邊蜻蜓點水般偷了個香,爾後快步躍過她的身邊,劈劍斬敵!


    救兵來了以後,皇甫長安頓時就輕鬆了不少,薄情館的軟妹紙們雖然會武功,但畢竟不擅長打架,一番混戰還是顯得有些吃力,隻不過有宮疏影在場,局勢顯然是很明了的……皇甫長安退避一邊,又開始了翹腳看群架的節奏。


    忽而,耳邊猛然響起“嗖”的一聲箭矢刺破空氣的聲響,皇甫長安循聲抬眸,突見半空中噴出一道火光,旋即幻化成一叢又一叢的煙火,五光十色彩芒騰輝!


    霎時間,空中的煙火如萬燈齊明,尤其在黯淡的天幕隻下,有如千點碧瑩在飛舞,聲響轟然而炸,若萬雷始震,光霞強烈而聲勢駭人,亮得狗眼都幾乎睜不開……黑衣人被那光線閃得身形一滯,心中不由生出了幾絲忌憚。


    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見那千霞萬彩的煙花中數點光芒呈線型狀,快若飆輕電漩,帶著一溜煙的青焰筆直射來,直取身體要害!


    為首的黑衣人倏然睜大了瞳孔,在心底生出幾分驚恐,幾乎是下意識地向後疾步退開,卻不料還是晚了一步!那炫目的火光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徑直朝著他額頭飛速釘射,刹那間穿腦而過,在斑駁的瓦礫上灑下點點鮮血和腦漿!


    “啊……”


    見此慘狀,薄情館的幾位妹紙不禁低唿了一聲,麵露駭然之色。


    “臥槽!”皇甫長安卻倏地站了起來,臉上滿滿都是興奮的神態,“好拉風的樣子!”


    如果她猜得沒錯,剛才那個應該就是雷霆震結合了現代火器和古代弓弩所研發的“火弩流行矢”!威力雖然及不上現代的步槍,卻也足夠驚人!


    迴眸往去,果然見到一片紫衫在屋簷上獵獵飛舞,傲然臨世的風華再度讓皇甫長安驚豔了一次……嗷嗷嗷!這不公平!為毛李青馳每次趕來救場的時候都這麽帥這麽拉風!為毛她每次都是被救場的那個倒黴蛋……媽蛋,難道這是男主角專有的福利嗎?特麽勞資也要當楠竹!


    其實,皇甫長安哪裏知道……自從被花語鶴暗算之後,李青馳的腿腳就不那麽利落了,以至於這迴他是最後一個趕上的……甚至還錯過了皇甫長安的見麵一吻!


    在眾人的合力剿殺下,映著漫天的煙火爍爍,劍光粼粼……不過片刻,追殺而來的黑衣人便被悉數斬落刀鋒,不留一個活口!也不需要留活口!


    收起火弩流星矢,李青馳快步趕到皇甫長安身邊,瞅了眼那幾個零零落落的黑衣人,微皺眉頭。


    “他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追殺你?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在這裏,花語鶴那個混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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