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逼視黑夜,南宮璃月俊秀的麵容上泛著淡淡的白暈,上挑的眼角捎著幾分邪魅,從薄唇之中輕輕嗬出來的幾個字節似乎沒有溫度,卻在刹那間直刺人心——


    “他們都得……死!”


    皇甫長安迴眸望著他,隻見蒼白的月光下,那張妖詭的俊顏上散發出一股懾人的光暈,白皙的嘴角邊隱隱滲出幾縷血色,宛如隱藏了獠牙的嗜血惡魔,抑或是深山的古堡之中……蟄伏了上千年的吸血鬼,終於在這樣一個染血之夜,推開了棺柩的石蓋。


    抬起手,輕輕地戳了戳南宮璃月的嘴角,皇甫長安粲然一笑。


    “別那麽嚴肅嘛!本宮還是喜歡看你笑起來的樣子,像是狐狸一樣,妖氣特別重……”


    說完,皇甫長安還強調了一聲。


    “真的!”


    然後……自然是不出意料,被某人懨懨地翻了個死魚眼。


    隻不過因著皇甫長安這一鬧,於瞬間聚集起來的戾氣散下了不少,有一個問題南宮璃月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


    他跟皇甫長安,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一樣的處境,被各種人虎視眈眈,被各種勢力聯合剿殺,從小就籠罩在陰影之下,被人當做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性命安危一直遭受著五花八門的威脅……他非常討厭這種被當成獵物的感覺,憎惡懦弱和無能,並且想要盡快擺脫這樣的處境,哪怕他掌控不了所有人,也必須要掌控自己的命運!


    他很介意……現在的他,還不夠強大,還要處處受製於人!


    可是,那個家夥無論怎麽看,也沒比他好到哪裏去,這個搖搖欲墜的國家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墮落成了一盤散沙……到了那個時候,她的下場絕對會很難看!


    所以,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皇甫長安還能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似所有的這一切,跟她都沒有關係一樣。


    明明,她是處在權鬥深淵最中心的家夥,可為什麽……還能抽身事外,像一個旁觀者那樣,冷眼旁觀?按照她那種睚眥必報的性子,不應該早就氣得半死,瀕臨暴走邊緣了嗎?


    對上南宮璃月那雙狐魅的眸子,皇甫長安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慮,不由挑了挑眉梢。


    “怎麽,你想問本攻什麽?”


    南宮璃月拿開她的手,眯了眯眼睛,有些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為什麽,你不在乎?”


    皇甫長安略有點兒不知所謂:“呃……不在乎什麽?!”


    “那些蛀蟲和佞臣,早該殺掉了,你留他們到現在,不會很憋屈嗎?”


    聞言,皇甫長安瞬間憤青了!


    “當然很憋屈啊!要是能殺本攻早就殺了,可是問題是現在不能夠啊……哈!本攻知道你想問什麽了!你是想問為什麽本攻被虐得這麽慘,還能這麽蛋定是吧?嘿嘿……那是因為,本攻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啊!既然大家都是棋子,那就遑論誰更苦逼了!雖說古人言,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可有的時候,旁觀者未必清,當局者也未必會迷。”


    “旁觀者未必清,當局者未必迷?”


    南宮璃月年幼時的出身和際遇造就了他高人一等的姿態,在他看來,身為籌謀者的自己,從來都是淩駕於所有人之上的!所以在聽到皇甫長安把自己說成是棋子的時候,難免會有小小的訝異……看來,她也是認真的,並不完全是吊兒郎當,無所事事。


    皇甫長安凝眸,難得露出幾許莊重的神色,目光越過南宮璃月的肩頭,瞟了眼遠處靠攏過來的火光,爾後落迴到他的眼底。


    “隻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那麽所有的障礙都隻是暫時的。所以,根本就不需要為了那些打醬油的路人浪費情緒……世子你覺得呢?”


    雖然不知道打醬油暗含什麽深意,但南宮璃月大概還是聽懂了她的意思,眸光微爍,心下想的卻是……在她眼裏,他會不會也是所謂的“障礙”?


    正想著,卻見皇甫長安抬起手伸到他麵前,挑了挑眉梢,笑道。


    “呐!如果有機會的話,等本宮處理完這邊的事,就去紫宸找你玩兒……所以,你一定要活到那個時候啊!”


    一定要,保護好你的小雛菊,不被任何人所傷害啊!


    南宮璃月微微一愣,他從沒有相信過誰,也不喜歡跟任何人約定,但是現在,哪怕他依舊不相信她,但卻隱隱浮出了一個念頭——


    “你也是,別死得太早了。”


    月色下,兩隻交握在一起的手,打破了兩人之間第一層冷漠的隔閡……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麽,至少在目前的境況下,他們是並肩作戰的戰友,彼此都希望對方能在各自的戰場上,開疆拓土,君臨天下!


    她的手,很柔軟,卻很堅決。


    他的手,很纖細,卻很霸道。


    年少輕狂的歲月裏,能遇上讓自己的認可的對手,實在是一件很幸運的事。皇甫長安很少會看重誰,但是眼前這個十多歲的少年,卻讓她不敢小覷,而同樣,南宮璃月從不曾把誰放在眼裏,然而皇甫長安這個家夥……越靠近,就讓他越覺得意外。


    隻不過……最後會是誰撲倒了誰,現在還很難說啊……


    收迴手,感覺到掌心有黏糊糊的東西,皇甫長安不由攤開手掌看了一眼,爾後微微變色。


    “你受傷了?!”


    南宮璃月攏了攏袖子,側開臉,架子依然很大:“無礙。”


    “受傷了就該好好包紮!快讓本攻看看你的傷勢……”皇甫長安二話不說,伸手就去扯他的袖子,卻不妨過於用力,“嘶啦”一下直接將紫宸九殿下的袖子……也給扯斷了!“呃,本攻不是故意的……”


    “……”


    南宮璃月繼續死魚眼,心下冷哼,果然還是不能相信這種人!


    正僵持著,忽聞夜幕中“唰”的閃過,仿佛在瞬間割裂空氣。


    一柄長刀驟然自下方刺空而上,身影詭譎有如東瀛的忍者,但皇甫長安感覺得到……這並非簡單的忍術,千把長刀破空而來,融合了傳聞中變幻無端的幻術!


    果然!這個世界容不得她半點兒大意!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強中自有強中手……從穿越過來到目前為止,她所經曆和見識的,隻是這片九洲之上很小的一部分。


    忽而腰上一重,還不等皇甫長安動手,便被南宮璃月抱著從枝頭飄離,避開那鋪天蓋地的刀網。


    皇甫長安閉上眼,乘風翔於夜空,掀開袖子聞聲瞄準。


    “嗖——!”


    短箭自臂甲上迅速射出,在半空中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八分十六……簌簌簌連著幾聲,幹淨利落地把那名突兀閃出的刺客釘死在樹幹上!


    南宮璃月知道皇甫長安體力不濟,一路攜著她穿林而遁。


    他的好皇兄生而殘暴,下手從不留情,好幾次刺殺他都沒有成功,這一次估計是徹底惹惱了!


    刺客一死,身體陡然爆炸,從中破出一隻狀若蝙蝠的東西,疾速飛向高空,嘶鳴聲貫徹長夜——


    “他們在那裏!快追!”


    掃雷般追捕的眾人聽見那聲音,像是一群饑餓的獵豹找到了草原上僅剩的一隻羔羊,片刻間將所有的矛頭都直直逼向皇甫長安兩人。


    “臥槽!”


    皇甫長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忙不迭地打落那密密麻麻射下的箭羽,對方人多勢眾,就算他們兩個武功再好,遲早也會被捅成篩子!


    “喂,這邊!”


    南宮璃月扯上她的手臂疾速奔向山頭,眼前的形勢對他們不利,而且也沒有必要跟一群殺手硬碰硬。


    跑出山林外是一方懸崖峭壁,下麵的深淵深不可測,南宮璃月試著丟下一塊石頭,卻是半晌都沒有迴音……


    “好像很深啊,掉下去就玩完了……”


    皇甫長安撓了撓鼻子,蹙著眉梢麵露難色,後麵的追兵步步緊逼,早已沒有後退的餘地,隻見得密密麻麻的黑影越來越近。


    南宮璃月轉頭問向皇甫長安,聲色微沉,卻並不顯得慌亂。


    “你的輕功怎麽樣?”


    皇甫長安借著月光望了眼對麵高聳入雲的山頭,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永遠都是殘酷的:“太遠了,飛不動啊!”


    “沒有時間了……你拿著這個!”


    南宮璃月忽然拽過她的手,往她手心裏塞了……咳,一枚金葉子!


    在皇甫長安連拿出一枚銅板都很困難的情況下,紫宸九殿下卻連暗器都是用金子打造的……泥煤啊!土豪和窮逼果然不是一個世界的!


    轉開身,南宮璃月即邊踩著空氣飛向了對麵的山崖,身形飄逸宛若飛仙,披散的青絲展開在夜幕之中,更添了幾分鬼魅之姿。


    皇甫長安低頭看了眼那枚金葉子,仔細看才發現那上麵係著一根細而韌的絲線。


    原來如此!算他有點兒良心,沒有丟下自己不管!否則……什麽都不用多說,先爆了丫的菊花消消火!


    掏出幾枚袖珍炸彈,皇甫長安瞳孔一縮,揚手擲向半空中張牙舞爪撲來的五名個中高手!


    霎時間!劇烈的爆炸聲在空曠的懸崖上猛然響起!灼熱的火焰迅速蔓延擴散,仿佛能吞噬整個天地!眾人的眼睛被那強烈的白光閃得睜不開眼,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再度追上去已然不見任何人影,山頭空空,隻剩下迴音來來迴迴地響徹山穀。


    懸崖下,皇甫長安捏著金葉子掛在突出的石塊上,仔細找著可以纏上絲線的借力物。


    南宮璃月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茫茫的白霧之中,唯獨留下一根極細的絲線長長地牽引在山崖的兩端,在月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微光……某一瞬間,皇甫長安忽然很惡俗地聯想到了月老的紅線,還有更惡俗的……鵲橋相會!


    艾瑪!現在可以不是談人森談理想,互相了解彼此身體構造的時候!得快點把節操撿起來!


    不過……節操什麽的,地上還有嗎?


    片刻後,懸崖上的人就趕了過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什麽,搜羅的人還在四下查探,皇甫長安掛在大石下方屏息凝神……現在動身必然會被發現,隻能等他們離開。


    過了沒多久,頭頂上傳來了達達的馬蹄聲,目測是那群殺手的頭兒到了,一群人立刻安靜了下來。


    “宮主,屬下辦事不力,被他們逃走了。”


    “無妨。”


    男人一身雪衣,戴著玄色兇獸麵罩,在月光下看著很有些滲人,宛如降靈師驅鬼的圖騰,冰白的眸光冷眼望著對麵的山頭,涼淡的口吻幾乎沒有溫度。


    “這邊隻是豺狼,那邊才是猛虎,隻要把九殿下逼過去就行了。”


    皇甫長安心裏陡然一驚,臥槽……他這話什麽意思?!


    難道追殺南宮璃月的不止是太子黨的一撥人?竟然有兩方人馬?!但是……這個所謂的宮主又是什麽來頭?!


    “啟稟宮主!屬下在懸崖邊發現了這個,好像是……夜郎太子的腰牌。”


    一名下屬拿著一塊牌子遞給雪衣人。


    皇甫長安伸手往腰間摸了一把……好坑爹!竟然掉了!她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雪衣人接過金牌瞟了眼,爾後神色陡然一凜,寒聲質問。


    “跟著九殿下的那個人是誰?”


    “屬下沒有看清楚那人的麵貌……但按身形來看,是個十多歲的少年,比紫宸九殿下要矮上許多,再加上這塊腰牌……很有可能就是夜郎太子本人。”


    “你是說,夜郎太子也在那艘船上?”


    雪衣人的聲色陡然冷了下去,像是打上了一層霜,就是聾子也能聽出他話中的慍怒。


    那名迴話的下屬不知道宮主緣何發怒,不由得有些戰戰兢兢:“……是。”


    “為什麽沒有人告訴本宮主這個消息?是誰給了你們這麽大的膽子?”


    話音未落,便見雪衣人指尖微動,坐騎上的佩劍應聲出鞘,轉眼就朝那名下屬劈去,卻不料在半空被一杆長槍架住,開口的是一名骨瘦如柴的老者,力道卻大得驚人。


    “是老夫不讓他說的,宮主要罰……就罰老夫吧!”


    “嗬……”


    雪衣人輕聲哼了哼,轉手執著劍柄,鋒銳的長劍頓而刺入了老者的肩頭,筆直地貫穿而過。


    “這一劍,罰你以下犯上,忤逆本宮主。”


    老者巋然不動,任由肩頭血流如注:“老夫認罪。”


    雪衣人抽劍,反手又刺向他的右肩,冷利的刀鋒上,血流如注……


    “這一劍,罰你知情不報,欺瞞本宮主。”


    老者身影微微一晃,已然有些體力不支,卻依舊挺著脊背立在原地,一動未動:“老夫知罪。”


    “哼!”


    雪衣人這才扔了長劍,垂眸問他,聲音愈發的酷寒了起來:“本宮主想知道為什麽?”


    “宮主乃成大業之梟雄,斷不可為了區區一人而有所動搖,任何會影響宮主抉擇的人……都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懸崖下,皇甫長安聽得一頭霧水。


    泥煤啊……這麽心狠手辣的家夥,到底是什麽玩意兒啊?!聽著不像是夜郎王朝的人,似乎跟紫宸國的太子有勾結,但也不像是紫宸國的人。


    最重要的是,這個叫宮主的牛逼轟轟的男人……認識自己嗎?!


    嚶嚶嚶,那她能不能現在上去跟他打個招唿?!目測又是一枚土豪大金貴啊……快到本宮碗裏來!


    “讓她死?”


    雪衣人的語調微微上揚了半分,聲音是說不出的冷酷森寒,宛如來自地獄的修羅,在刹那間給人無盡的壓迫。


    “你們聽清楚了,誰都不準動她!她要是死了,本宮主……就給她陪葬。”


    “宮主!請宮主三思!屬下知罪!”


    眾人聞言大駭,立刻跪拜在地,不敢多有妄言。


    沒來由的,皇甫長安的胸口狠狠撞了一下,心頭湧起莫名的情愫……嚶嚶嚶!居然有人說要給她陪葬?!雖然這種說法實在不怎麽討喜,但還是……感動shi了好嗎?!


    這隻又土豪又霸氣的宮主,到底是誰呀?!好想知道!


    可是現在上去……會不會太冒險了一點?好像除了宮主大人,其他人都有砍死她的衝動……


    “少跟本宮主口是心非,還不快去救人?難道你們以為……本宮主現在看到了屍體,就會死心嗎?”


    飛起馬鞭狠狠一甩,雪衣人轉身欲走。


    “等等!宮主,你看這個……”適才那名老者突然喚住了雪衣人,抬起手臂指向深淵。


    皇甫長安心裏一縮,有種被戳穿的感覺……剛才在林中跟那個死士交過手,皇甫長安就知道這群人絕非泛泛之輩,奇人異士一抓一把,不是那麽輕易就可以糊弄過去的!


    雪衣人轉過身,順著老者的指向望去,清薄的月光下一道細線微微閃爍,若隱若現。


    她還在這裏?!


    雪衣人眸光微爍,調轉馬頭踢踏著奔上懸崖,卻在臨近懸崖邊勒住韁繩,手指緊緊拽牢韁繩,銳利的眼眸漸漸深不見底。


    山頭風高,衣角紛飛,卷起一聲聲風嘯。


    抽出一枚飛鏢,雪衣人彈指射去,幹脆利落地切斷了那根牽連著皇甫長安與南宮璃月的絲線。


    皇甫長安先是微愣,看著絲線斷裂,線頭在半空中飄飄搖搖交錯開,繼而聽聞上頭馬蹄踢踏,那宮主甩了一下鞭子,作勢便要帶人離開。


    臥槽!霸氣側漏的土豪大大要走了!腫麽破?!


    見還是不見?!


    這麽神秘的家夥,會不會跟上次在天香樓裏一擲百萬黃金的人是同一個?會不會……是教父大人?!


    想到這裏,皇甫長安的腦子轟然炸了一下,再也顧不上其他,一踹石壁翻上躍上了懸崖,輕喝一聲追了上去——


    “royi,是不是你?!”


    電石火光之間,雪衣人的身形仿佛微微頓了一頓。


    然而下一刻,他還是頭也未迴地踢著馬蹄揚長而去,哪怕皇甫長安依然飛身躍上了半空,卻仍舊吝於給她一個字節,乃至一個眼神。


    “駕!”“駕!駕!”


    眾人見頭兒策馬離去,便不再搭理皇甫長安,紛紛追了上去,像是潮水急劇退卻,攔都攔不住!


    皇甫長安見狀不由得有些傻眼,有些焦慮,又有些氣急敗壞地追上去。


    “喂喂……你們!艸!不準跑!給勞資迴來啊魂淡!”


    隻可惜那群人速度太快,皇甫長安才追了幾步,就拉開了幾百米的距離,完全沒有追上的可能……尼瑪!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誰能告訴她那貨是哪個鳥人啊!好煩躁啊!都說了她不是城管了,一個個跑得那麽快幹什麽?她又不會沒收他們的身家財產!她不就是想確認一下,那個所謂的宮主……是不royi?!是不是教父大人?!跑泥煤啊跑!


    “哈……哈欠!”


    妹的,都氣感冒了有沒有!


    捏了捏拳頭,又捏拳頭,皇甫長安忽然響起了什麽,對著那群人馬的背影大喊了一聲:“艸!你他媽還沒把勞資的腰牌還給勞資!”


    然後……在她喊完不久,半空中劃出一道絕美的弧度,一塊金色的令牌反射著清亮的月光,幾乎是精準無誤的,落在了皇甫長安的跟前。


    嚇!


    皇甫長安後退了兩步,麵露驚嚇……好可怕的功力,太逆天了啊你大爺!還讓不讓人活了?!


    沒多久,那群人馬就徹底消失在了夜幕中,揮一揮衣袖,留下了太子爺滿地的憂桑和怨念……連大姨媽都快折翼了……


    不得已,皇甫長安隻能迴到山崖邊,抬眸頭望了眼對麵的山頭,黑沉沉的像是蝮蛇的血盆大口。按照剛才那人的說法,南宮璃月現在的處境絕逼不容樂觀!


    哎呀,這可怎麽辦是好呢?!


    都怪剛才那個鳥人!看起來好像要幫她,關鍵時候卻隻會倒打一耙,還弄斷了南宮璃月給她留下的絲線,這麽遠的距離……要是不動用水麒麟的力量,肯定是飛不過去的。


    但是水麒麟這麽危險的玩意兒……哼!怕它個蛋!


    要是控製不了,那就隻能說明她不配擁有這樣的寶貝……不然,好的東西,當然要物盡其用才是!


    閉上眼睛調整內息,自從知道了水麒麟的妙用,皇甫長安就逐漸地琢磨出了牽引水麒麟的方法,眼下已經能較為純熟地掌控和利用,隻要內息不亂,就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然而,在清晰地感受到體內的血氣一陣接一陣地翻湧沸騰時,皇甫長安還是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那種感覺……就好像在自己的體內養了一隻怪物。


    嚶嚶嚶!會不會真的走火入魔啊!好可怕的樣紙……


    隨著水麒麟積聚起越來越多的勁氣,皇甫長安很明顯地感覺到了體內的變化,有一種力量在以勢不可擋的速度增長著,仿佛要衝破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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