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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遠圖見了那僧人也是一呆,他站起身來手握劍柄,目光在那人的身上轉了一轉,忽然間精光一閃,道:“來人可是少林寺的謝遜大師?”


    頭發金黃,麵目如西域人士的僧人微微一笑,緩聲道:“江湖上竟還有人識得謝某。也不枉老僧我此番出了少林行走了。方才我也是無意間聽到渡元禪師你的高論,並不是有意要偷聽,還請恕罪則個。”


    見他承認了,苦命的阿飛驚唿一聲,連聲道:“原來是你金毛獅王謝遜。瞧你這頭秀發,我早該猜出來了……你怎麽會在這裏?”而林遠圖卻和他全然不同,他同樣用了僧人的方式躬身施禮,道:“果真是大師你,渡元有禮了!”


    渡元是林遠圖的佛家稱唿,謝遜遠遠的雙手合十迴禮,然後慢慢走來。


    他身材極為高大,魁梧異常,那僧袍披在他身上總有些不合適的感覺。偏偏阿飛看到的,卻是一個純粹的得道高僧的模樣。即便是那些飛舞的金發也帶著一種慈悲的味道。


    這謝遜原是明教的護教法王。但是他後來與成昆互撕,散去了一身的修為,遁入空門,拜在三渡之下。江湖皆傳聞,這謝遜在少林寺頗得掃地神僧的看中,甚至因為佛法高深,連散去的武功都恢複了。方才他隻是站在十幾米外,那阿飛竟然一點兒都聽不出來,這個江湖傳聞倒也不假。


    待他走進近了,阿飛卻依舊是滿腦子的江湖,一直想著為何謝遜這人會出現在這裏?這是作者君隨意安排的亂入劇情嗎?他還沒有問話,那謝遜已經到了他們中間,對阿飛的方向笑了笑,道:“老僧無意間路過此地,聽到了你們的對話入神了,便是多站了一會,你們完全不必有什麽顧慮。我知道你是苦命的阿飛,謝遜見過苦盟主!”


    “可。可你不是應該在少林寺嗎?”,阿飛謹慎道,他依舊是一頭霧水。


    謝遜又是一笑,道:“下山修行。也是佛門的必修之課。”林遠圖微微皺眉,阿飛卻忽然間哦了一聲,大聲道:“我想起來了。少林寺馬上就是一場大戰,少林寺安排了你和蕭遠山、慕容博等人提早出得少林,帶著少林寺的絕學行走江湖。免得被一鍋端了……”


    這一番話說的林遠圖和謝遜都是一驚。那謝遜終於詫異道:“苦盟主真是好生聰明,不過這原是少林寺的秘密,坑主你又是從何得知?”他雙目不能視,卻依舊轉臉對著阿飛,那已經瞎了的雙眼之中似乎能夠看到阿飛一樣。


    阿飛被人這般“盯著”好生難受,他沉默了一會,道:“我認識慕容複。他拜托我照顧他老爹,別被人砍光了。”想到這裏阿飛也是暗暗鬆口氣,心想這個任務差點兒被自己給忘了。當年慕容複可是諄諄告誡的。慕容博頂多可以死個十次左右,自己還真要準備了一下了。


    謝遜哦了一聲。他隻是點點頭,道:“是了,原來是了業的兒子,難怪了。阿彌陀佛!”


    阿飛聽得驚奇,道:“了業是誰?”


    “是慕容博出家的法號”,一旁那林遠圖輕聲解釋道。


    “那蕭遠山呢?”


    “了塵。”


    “……了業,了塵。王圖霸業,萬丈紅塵,這法號取的也是有趣。他們兩人一個為了霸業而興風作浪,一個卻是為了給妻子報仇霍亂江湖。少林寺起名真是好有文化。那謝遜大師你呢?”,阿飛發揚了八卦精神。


    “老僧拜在渡厄大師門下,原是空字輩,但依舊‘謝遜’之名!”。那謝遜緩緩道。


    阿飛腦海中卻是想起了當年少林寺屠師大會的一戰,知道這“謝遜”之名原也是那渡厄定下的。他便也是點點頭,道:“那我依舊稱唿你‘謝遜’大師了。額,大師,這東西要不要來點?”他左手雞翅,右手清酒。卻不知該不該遞出去。謝遜卻是一笑,搖搖頭道:“我已經是出家人,不沾葷酒了。”


    阿飛卻一指林遠圖道:“那怎麽他可以喝酒?”


    林遠圖“咳咳”幾聲,憋口氣道:“我是俗家弟子!”


    阿飛這才抖了抖眉毛,歎口氣,複又坐下道:“原來是這樣。還是俗家弟子好,既可以學武功,又可以吃肉喝酒,甚至結婚生子,好處全占啦!”


    那林遠圖卻道:“胡說些什麽,俗家弟子並不全是你說的這樣。再說了,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也不是真正的僧人,接觸不到最深的佛法和武功……”


    “前輩,你的佛法和武功可不低啊!估計嶽不群都不是你的對手”,阿飛隻是搖頭。


    “嗬嗬,渡元禪師雖不是正式的佛門弟子,但是他的佛法修為實是已經到了極為高深的地步,方才我在一旁聽了也甚是敬佩。不過禪師的武功卻不是佛門功夫,這辟邪劍法原是脫胎於葵花寶典,是正宗的道家武功”,謝遜在一旁解釋道。


    阿飛當然聽明白了,他隻是隨口說說。目光卻在那謝遜的背後上掃了幾眼,道:“那謝遜大師你準備去哪裏呢?”


    謝遜卻是毫不避諱的笑道:“我帶著藏經閣的典籍,四處遊走江湖。傳播佛法之時,順便尋得有緣人,傳其少林絕學也有可能。”


    阿飛的目光登時熱切起來,道:“大師,你看我是不是有緣人?”


    謝遜那雙已經盲了的眼睛竟似有一種笑意,他道:“是,苦盟主是有緣人!”


    阿飛虎軀一震,他隻是開玩笑的問問,沒想到謝遜竟然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於是他口水也來不及咽下去,連忙搓搓手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嘿嘿!”沒想到那謝遜點點頭,道:“施主與少林也是有緣,很多事情也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這本經書,不妨就贈與盟主你了。”


    他迴身在包裹中摸索了一會,然後摸出了一本書,遞給了阿飛。阿飛整個人都要飛了,這種天下掉餡餅的事情竟然也會發生?他渾身激動不已,接過了那經書,心裏卻是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念頭了。


    會是什麽絕學?


    少林的內功嗎?他自己練了吸星**,曆史上需要易筋經才能化解。說不定這謝遜覺得自己與佛祖有緣,便是贈與易筋經了……


    想到這裏他心頭一熱,迫不及待的打開經書,看的一眼卻是愣住了。卻見那上麵寫著幾個梵文的大字,歪歪曲曲的一點兒都看不清楚。阿飛呆了一呆,道:“天竺原版的絕學嗎?這個禮可真不小!還有收藏價值。到底是什麽武功?”


    “這……這不是武功啊!”,林遠圖看了幾眼,一臉的驚色。“這是梵文版的《佛說四十二章經》,竟然還有竺法蘭大師的書寫痕跡。這……這……”說到最後他語氣顫抖,竟是禁不住要伸手去觸摸經書。阿飛見了連忙往後一縮,皺著眉頭道:“四十二章經?呃,韋小寶的那個?”


    難道自己要接觸到韋爵爺那一家子了?


    林遠圖卻是一臉的驚訝,搖頭道:“不是。這就是《佛說四十二章經》。當年韋小寶的經書隻是漢化的經書,兩者不可混為一談。隻是這經書,價值實在是不小,謝遜大師,少林寺竟然將這本書也帶出來了。”


    謝遜卻是一笑。道:“這隻是一個拓印版,今日便是贈送給了苦盟主。苦盟主平時無事可翻讀一二,說不定可以從中領悟到什麽。”


    “這是梵文啊!”,阿飛目光的有些發直,“即便是我讀懂了梵文,能從中領悟出什麽絕世武功出來嗎?少林四十二手?”


    謝遜卻是搖頭,笑道:“這不是武功秘籍,隻是一些佛學的道理。它講得是世事無常,人生多變,不如放下一切追尋我佛。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這裏麵沒有什麽絕學,你也從中領悟不到什麽絕學。”


    阿飛目瞪口呆,半響才將那經書在手中輕輕一一拍,道:“大師。你這是什麽意思?消遣我嗎?”


    謝遜卻一臉正色道:“老僧這麽敢消遣武林盟主呢!這本書卻是謝遜的珍藏,送於苦盟主,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激發苦盟主的向佛之心。盟主的武功之高,在玩家中委實絕頂了,我少林一派缺少你這樣的高手。若是你能夠加入少林,那大師兄之位定然不會旁落了……”


    “我擦。你這是挖牆腳啊!”,阿飛跳了起來。


    “非也,非也。我隻是希望佛門多一個弟子罷了!”,謝遜正色道。


    看著謝遜那副表情,阿飛不知怎地想起了當年的墨不語。同樣都是npc,同樣都是拉人入夥,墨不語靠的是欺瞞新手的卑劣手段,謝遜靠的是佛法宣揚的迂迴戰術,其本質上都是一個忽悠。


    阿飛對此早有抵抗,他知道了,這本《佛說四十二章經》真的不是武功秘籍,可能也隻是係統給自己的一個道具罷了。他暫時沒有皈依佛門的強烈願望,便是將這本書慢悠悠的收了起來,道:“大師的話我記住了,這本書我就收下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大師,若是日後見到其他的玩家,你也這麽送經書,容易被人打的。”


    林遠圖臉色一變,正要斥責阿飛,那謝遜竟是大笑,道:“好,這句話謝遜定然不會忘記了。作為迴報,我告訴你了業的下落。他下山後,就往北方去了,可能是想將佛法經書帶到遼東去。”


    “遼東?”


    “曆史上,大燕國就是在那裏,或許他隻是想去一個熟悉的地方吧!”,謝遜雙手合十。


    阿飛恍然大悟,他站起身來朝謝遜真心實意的表示了感謝,道:“多謝大師。我也會盡快趕往遼東,要是慕容博真的被人砍了十幾次最後不能複活了,我怕是要被慕容複追著砍了。你看,這就是瞎承諾的下場……”


    他正說著,忽然間覺得很遠的得方傳來了一股震懾人心的氣息,那氣息一閃而過,很快便如驚鴻一般消失不見了。但是這氣息又是極為真實,阿飛張著嘴,睜大了眼睛,轉頭道:“你們感覺到了嗎?是誰的虎軀在震?”


    林遠圖和謝遜都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一種奇異的表情。良久那謝遜道:“東方教主和掃地神僧的一戰,已經開始了……”


    阿飛的一顆心猛地一跳,驚唿:“胡說什麽?距離任務開始明明還有很長時間呢!係統都沒有提醒……”


    “這一戰,本來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介入。要不是這樣,神僧怎麽會讓我們幾個這麽早就離開少林寺了呢”,謝遜感慨道,他的眼睛瞎了,但是他依舊抬頭仰望那北方的半空,仿佛他可以看到了在幾千裏之遙的少林寺,那無比渾宏壯麗的兩個身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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