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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


    ------《紅纓記》------


    昆侖山上。


    夜晚。


    何足道一隻手放在桌子上,另一隻手捧腹哈哈大笑,整個人笑的前仰後合的。阿飛端著個酒杯坐在一旁,斜著眼不滿道:“有什麽好笑的?這事情很好笑嗎?”


    一旁還坐了個左手刀,他即是過來作陪,也是來瞻仰昆侖三聖何足道的風範的。此刻他也是一麵喝酒一麵詫異道:“三聖前輩,阿飛這事情很好笑嗎?我懷疑這百裏冰或許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企圖。說不定這是個陰謀啊!”


    何足道聽了笑的更厲害了。好一會才停了下來,擦擦眼淚兀自搖搖頭道:“你們兩個蠢木頭。什麽陰謀啊,人家那女孩子還能有什麽陰謀?即便是有陰謀,那也是對阿飛有不軌的企圖啊!”


    阿飛聽了隻是虎軀一震,左手刀卻是依舊不明所以。但聽得何足道接著道:“我說啊,是這個叫做百裏冰的小姑娘看上阿飛了。她正想辦法巴結你呢!阿飛!”


    阿飛還沒說什麽,左手刀卻詫異道:“不會吧?看上了阿飛?”


    何足道看了左手刀一眼,道:“又不是說你,你說什麽‘不會’?難道你不相信?”


    左手刀摸摸頭,半響才道:“不是不相信,是看不出來。平時大家都在一起的,那百裏冰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熱情出來,也沒有對阿飛另眼相看、噓寒問暖,更沒有貼上去啊!”


    “所以你就失戀了”,何足道斬釘截鐵的說道,“這是你被那個什麽燕南天拋棄的緣故。”


    “是南飛燕。燕南天是個男人,而且是個npc,南飛燕是個有錢的姑娘,貌美錢多”,阿飛在一旁提醒道,雖然他自己也有些醉了,但是他看得出何足道似乎喝的更多。


    左手刀不說話了,不過依舊是一臉的不解。


    何足道卻是笑了一笑,看了兩人一眼道:“我聽你們說了很多啦!依我看,那個叫做百裏冰的小姑娘似乎對阿飛有些興趣,於是她做了很多事情暗中幫助阿飛。比如暗中留意阿飛,經常第一時間發現阿飛有危險。她知曉阿飛學了吹簫音律之後,特意給他尋了這個碧海潮生曲。但是女孩子家畢竟是臉嫩,就謊稱這是她的一個朋友弄來的,因為不想練了就和阿飛交換秘籍。而且她自己還巴巴的去學了天魔八音,想著以後或許能和阿飛來一個琴簫和諧……這個難度倒是挺高的,不錯不錯!但是她換來了這本腐朽化神奇功之後,自己又不便修煉,便是給了她的弟弟萬裏雲。而這一次若不是萬裏雲機緣巧合來采訪阿飛,露了一手功夫,或許阿飛還被埋在骨子裏不知曉呢!”


    何足道這麽一分析,左手刀登時恍然大悟。他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這小姑娘還真是處心積慮、居心叵測啊!”


    何足道忍不住皺眉,伸出衣袖指著他道:“你的成語用得不對,應該是一往情深。”


    左手刀卻不管,伸出袖子在嘴巴上擦了一下,然後豎起大拇指讚道:“反正都是一個意思,大家都懂的。還是三聖前輩你厲害,人生閱曆豐富,一語道破天機!”


    聽到“人生閱曆豐富”,何足道聞言仰天長歎,至於原因隻有他自己知曉了。


    左手刀又衝著阿飛道:“行啊,阿飛,你小子的運氣真是太好了!百裏冰那小mm竟然看上了你,嘖嘖!這真是豔福不淺!”


    “去去去!”,阿飛揮了揮手,“別聽何足道瞎忽悠。玩遊戲就玩遊戲了,哪來這麽多兒女私情。人家或許隻是幫忙,沒你們想的這麽複雜。”


    何足道卻是兀自搖搖頭,道:“就你嘴硬。其實我看得出來,你心裏比誰都清楚,你隻是不願意挑明罷了。我見過那小姑娘,挺好的一個人,你怎麽就遮遮掩掩的故作不懂了?是不是心裏還有其他姑娘?還是,那啥有障礙?”


    “吆,昆侖三聖也懂這些道道,改名你叫做昆侖四聖得了”,阿飛不滿道。


    “昆侖四聖,哈哈!”,左手刀拍手笑道,“那第四聖是情聖嗎?”


    “是醫科聖手,男人的福音”,阿飛道。


    何足道則置若罔聞,繼續哈哈大笑道:“這便是了。難道隻允許你們玩家給我和郭襄拉紅線,就不允許我何足道給你阿飛拉皮條?”


    “噗嗤!”,阿飛一口酒噴了出來,抬頭驚訝道:“拉皮條這種詞你也會,你是跟誰學的?風衣玲嗎?”


    何足道隻是哼哧哼哧的笑,好一會才道:“阿飛啊,我也是過來人,勸你一句:要是碰到合適的就趕緊下手,否則機會錯過了就後悔莫及了。正所謂花開堪折直須折……”


    “對對對,這首詩我也知道!”,左手刀十分興奮的將酒杯往桌子上一放,一下子找到了共同話題一樣,“前輩你說的太對了。要是有機會出手就一定要出手,就像是我的刀法一樣,一擊必中!不過我怎麽記得這首詩叫做‘有車堪推直需推,莫待無車x牆灰’什麽的……”


    阿飛翻了個白眼,將酒壺往桌子上一放,道:“什麽亂七八糟的,就你們倆還給我講大道理。老何,要是你真的懂了這個道理,也不至於這麽多年了還拿不下郭襄,讓她最後孤零零一個人歸隱去了。而你左手刀,你和南飛燕離得這麽近,近水樓台了吧,折了這麽多年,把這朵花折下來了嗎?滿手被花刺給刺得不輕吧!真說什麽花開堪折直須折都是狗屁,關鍵是那朵花願不願意讓你折,哪怕是強折了下來,這朵花也就蔫了……”


    阿飛的一番毒舌讓何足道和左手刀都沉默了。兩個男人,一個npc一個玩家,各自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同時發出了一聲重重的歎息。三人都有些醉了,天上的月亮忽隱忽現,仿佛是那幾個人的心情一樣,不知怎地氣氛一時間有些悲傷。沉默了一會那何足道卻是道:“阿飛,你不一樣,人家那朵花還是願意讓你折的……”


    “是啊是啊,你和我們不一樣!”,左手刀也是長籲短歎,“這麽好的一朵花擺在你麵前,你小子到底是怎麽想的?”


    阿飛嗬嗬的笑了,笑了好一會才道:“如果我說,我還沒有遇到我想見的那個姑娘,所以對現在的一切都不太感興趣,你們會怎麽想?”


    “呸!矯情,賤人就是矯情”,左手刀冷哼道。


    “或者說是幼稚”,何足道也道。


    阿飛哈哈大笑,笑罷他沉吟了一會,忽地道:“何足道,我問你一個問題。當年你見了郭襄之後,還有沒有再遇到讓你心動的女子?”


    何足道一愣,正要搖頭,卻聽得阿飛大聲道:“那那那,別說你沒有啊!昆侖山人傑地靈,漂亮而出色的姑娘肯定不會少。而你號稱昆侖三聖,名氣和身份都有,隨便抱著個琴在月下彈奏一曲什麽‘昨夜星辰昨夜風’,保管一大群大姑娘小媳婦神魂顛倒。”


    何足道被阿飛這句話逗笑了,他笑了好一會才放下酒杯,伸了個懶腰,然後雙手交叉放在腦後。擺了一個半躺的姿勢,抬頭看著時隱時現的月亮道:“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不過你可說錯了,我從沒彈過這樣豔麗的曲子。”


    “是了,因為你為郭襄彈過百鳥朝鳳”,阿飛也學著他的樣子,半躺在一塊石頭上,“即便是日後遇到再出色的女子,你也總是看不到。我不相信這世間沒有比郭襄更出色的女子,隻是你不喜歡罷了。”


    何足道愣住了,望著天上交相輝映的彩雲和明月,呆呆的說不說話來。


    他想起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很多故事。想起了他少時師從青靈子,那是何等的絕世聰穎,讓整個昆侖都驚歎為百年一遇的天才。他想起了弱冠之時便在西域聲名鵲起,以琴、棋、劍三絕贏得昆侖三聖的名號,掃蕩群小,風頭一時無兩。他想起了自己踏足中原,登頂少林,見識到中原的種種勝景和武林風情,一路卻豪情自顧,自負他不比任何人稍遜一頭的情懷和孤傲。


    是了,他多才自負,曲高和寡,故而寂寞。


    偏偏是這個時候,他遇到了郭襄。


    這一次偶遇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以至於從此之後,他每每迴憶一些美好的記憶篇章,卻總是有那個黃衫清秀的嬌俏背影,怎麽都擺脫不了。


    他覺得唯有那個女子,才是他的知己。


    曲終人不見,江上數峰青。


    有人勸他說,知己是知己,知己並不是紅顏,知己是可以遠遠地看著的。不過何足道並不這麽認為,那個黃衫女子就是他命中注定的紅顏,是等待一生的靈魂伴侶。隻可惜,他遇見她並不是時候。


    那個楊過真是討人嫌啊,為什麽要橫插一足他原本應完美無暇的人生呢?為什麽他何足道不早一點在風陵渡口遇到郭襄呢?


    “老何啊,當年你見到了郭襄姑娘,所以你以後就不把其他女子放到眼裏嘍!正如她當年見到了楊過,就不把其他任何男子放在心上一樣。這便是你們同樣的固執了”,阿飛也盯著天上的月色歎道,“我說你們倒是幸運的,至少找到了想遇到的那個人。後來這世間的這麽多出色的女子啊,男子啊,你們倆可都看上眼了嗎?”


    何足道就那樣半躺在那裏,眼睛似張非張,似是睡著了,但是又醒著。


    他想,世上再沒有超過郭襄的女子嗎?


    當然不是了,世上一定還有很多溫柔美麗、冰雪聰明的女子,他何足道後來也見到了不少。她們有的比郭襄更美麗,或許比郭襄還聰明,比郭襄更懂音律,比郭襄更溫柔賢淑,風華似水……


    可就是和當年白馬嘯西風的李姑娘一樣,那都是極好極好的,可他偏不喜歡!


    想到這裏,他明白阿飛是什麽意思了。


    這個苦命的阿飛,按照左手刀的話來說,就是矯情!他是覺得他還沒有遇到讓其心動的姑娘,因為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他還不會貿然接受身邊的人,還想繼續尋找,哪怕是身邊的姑娘是那麽的出色,那麽的為他著想。


    有人就是矯情,死皮賴臉的想要遇到那個想遇見的人,即便是撞得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大部分人選擇了在合適的時間碰到一個差不多的人,然後快樂或者平靜的度過一生。有一個理論說,那個差不多的人,實際上就是最合適的人,但是有人卻不讚同。何足道其實也想著過後一種差不多的生活,隻是可惜他的人生在錯誤的時間被郭襄給占據了。就好像郭襄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楊過,而楊過卻在對的時間遇到了小龍女一樣。世人都雲,一見楊過誤終身,他何足道何嚐不是一見郭襄誤終身呢?可這就是命運的造化,無情而又多情!


    如果當年,出現在風陵渡口的是他何足道,而不是那個楊過,他相信這一切都會不同。他甚至還想,那日郭襄歸隱之前,是不是也曾像他這樣對著明月沉思,腦海中盤旋和糾結著與他今晚一樣的念頭呢?


    哦,是了,不過她想的一定是楊過吧!


    暗香浮動,月朗星稀。阿飛和何足道兩個人說著說著,慢慢的已經半酣入睡了。左手刀卻是繼續一杯一杯的喝著,嘴裏嘟噥著:“你們兩個都在說些什麽啊,什麽對的人錯的人,隻要是個女人不就行了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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