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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聰明的人打交道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任我行說得很對,所以他根本不需要給林平之解釋太多的東西。任我行和東方不敗的恩怨世人皆知,而林平之能夠想到這一點也不足為奇。不過,對於一個在地牢中關了十幾年,驟然被救出來,在得知可以重新站起來的廢人來說,可不是一個簡單地事情。


    所以任我行很慶幸自己的選擇,他知道自己找到了一個好幫手。


    單憑他和向問天,是絕對打不過東方不敗的。當年即便是加上令狐衝和雕俠上官雲也同樣不敵,若不是任盈盈的機智,用蓮弟來威脅東方不敗,他們幾個說不定早就掛了。現在東方不敗又經過了係統的加成和十幾年來的勤修苦練,武功修為比當年還要恐怖的多,幾可問鼎天下第一!所以任我行想要報仇,必須要幫手,要強大的幫手。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林平之,接好了你的手腳之後,你多長時間能夠把武功練迴來?”


    林平之也是壓下了心頭的激動,語氣恢複平靜道:“很快!”


    “有多快?”,任我行有點兒驚訝。


    林平之笑了笑:“隻要手腳能夠動,我的武功就能迴來。”


    任我行微微沉吟,忽然目露精光道:“你的辟邪劍法,莫非一直都沒有廢掉?”


    “任教主慧眼如炬,在下佩服的緊”,林平之臉上無喜無悲,“當年令狐衝雖然挑斷了我手腳筋骨。我一輩子都不能用劍法,連走路都不行,隻能是勉強的吃個飯,除了握筷子就握不動其他任何東西了。不過,他並沒有廢了我的丹田,我還可以練氣。辟邪劍法,你知道嗎……”


    任我行笑了,聲音十分歡喜:“我知道,我太知道了。你的辟邪劍法和我神教的葵花寶典係出同源。葵花寶典是我神教的鎮教之寶,我當然很清楚這門武功。”


    林平之笑道:“這便是了。無論是辟邪劍法,還是葵花寶典,最根本的就是要練氣,練出一股葵花真氣。這股葵花真氣才是化腐朽為神奇的基礎,任何武功,任何劍法,隻要用葵花真氣用出來,就能夠速度大增,令人防不勝防。”


    任我行沒有說話,他想到了當日東方不敗的武功,如神似魔。


    林平之等了一會繼續道:“這地牢之下的十幾年,我其實什麽事情都不能做,除了吃飯睡覺,唯一能夠消遣寂寞的就是練氣。真氣雖然越來越強,越來越大,但是我的身體依舊不行,空有一身強大的內力卻無法施展。所以,隻要我恢複了健康,我的武功就會迴來。”


    任我行奇道:“你這般練功,這令狐衝竟然沒有發現?”


    林平之低頭沉默了一會,道:“他其實都知道,不過他什麽也沒有做。有幾次我練功收功迴來,會聽到他在外麵離開的腳步聲音。顯然他觀察我很久了。不過我也一直不在意。”


    任我行那隻獨眼閃動一絲精芒,半響才道:“我這個好女婿,倒也是有趣的很。他不對你出手,說明他這個人還是不懂得所謂的江湖恩怨,武林兇險。哼哼,也幸虧他帶著盈盈隱居,否則不知道要吃多少虧。”


    林平之沒有答話,他心裏其實早有另一個答案了。林平之和令狐衝,這兩個人其實並沒有什麽大的衝突,本來還是同門師兄弟,生死之仇更是談不上了。唯一的矛盾便是嶽靈珊,因為林平之搶了令狐衝的初戀女神,然後不珍惜反倒是將他的女神給殺了,所以令狐衝大怒之下決定為女神報仇。但是女神終究沒有考慮到**絲令狐衝的感受,臨死前還拜托他照顧他的“小林子”,這簡直就是狗血至極的劇情。後來苦逼的令狐衝才將林平之挑斷筋骨,囚禁在西湖地牢之下,算是完成了女神的遺願。


    但是在當前的大江湖時代,一切又都發生了變化。無恥的係統將嶽靈珊複活了!嶽靈珊沒死,整天在華山後山晃蕩,雖然不怎麽出門,但是人依舊活的好好地。這一下令狐衝也就有些傻眼了。小師妹沒死,那我和林平之算是個什麽關係?林平之沒有殺小師妹,就是說明這深仇大恨是已經沒有了,有的頂多是負心薄幸罷了。若是負心薄幸,基本上都是夫妻之間的恩怨,他一個外人,尤其是前男友級別的人物就不好參合了。


    當然,即便是如此,林平之依舊是不能放出來的。一方麵,林平之的確是對不起嶽靈珊,後麵甚至還對嶽靈珊動了刀子。這是事實,不管嶽靈珊有沒有死,林平之這個殺妻或者是殺妻未遂之名是要承擔的。按照現在的法律依舊要坐牢,不可輕饒。


    另一方麵,林平之為了修煉辟邪劍法,自宮練劍,整個人變得不男不女已經是心性扭曲了。這也是小說中林平之後來對任何人尤其是令狐衝極為仇恨的緣故,心理扭曲的人,也就是所謂的心理變態的,都是不能用常理來揣測的。萬一放出來他又禍害江湖怎麽辦,又要去殺害小師妹怎麽辦?即便不去禍害小師妹,嚇壞了小朋友怎麽辦?因此令狐衝不敢冒這個險。他雖然隱居在梅莊,但是也被世人稱作令狐大俠,心中畢竟有著一股俠義之氣。


    但是令狐衝並不是什麽梟雄霸者,因此他對林平之是有著惻隱之心和同情之心的。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令狐衝也有這個認識。所以當他看到了了林平之修煉內功的時候,他卻沒有阻止。因為他不是什麽絕情之人,不會將一個人最後的做人希望也都拿走。有時候他還會來偷窺,當讓不是為了偷窺這個辟邪劍法,他自己有獨孤九劍和易筋經,更有吸星**這等作弊器,辟邪劍法他是看不上眼的。他隻是怕林平之練著練著走火入魔而已。對於一個四肢殘廢,嗯,五肢殘廢的人來說,找一個事情做做總是好的,有一個希望也總是好的。


    林平之是少年遭逢劇變,心性成熟的早,因此他比令狐衝的心思要機敏,換一句話就是狡猾。但是在地牢中十幾年,他迴想前塵往事,很多東西也都是看的明白了。他很清楚自己的人生轉變,更知道自己最後其實已經有些變態了。他也很明白,令狐衝並不想殺了自己,如果要殺自己,令狐衝早就動手了。因為嶽靈珊沒有死,令狐衝就沒有必要守著所謂的遺言。而且十幾年來,嶽靈珊從來就沒有來過梅莊地牢,說明她對林平之已經徹底的死心了。令狐衝即便是殺了林平之也沒有絲毫的影響。


    任我行沉默了一會,忽然問道:“說起了令狐衝,你還想不想報仇?”


    “想!”,林平之毫不猶豫。任我行臉色微變,但聽得林平之接著道:“不過不是令狐衝,其實和他沒有關係,現在想來,我還是挺感謝他的作為的。畢竟他當年還曾想著救我的父母。但是我的殺父殺母的仇人還在,不是嗎?”


    大師兄就是大師兄,令狐衝就是令狐衝,做出的事情總是那麽坦蕩啊!林平之嘴角微微一笑,他現在對令狐衝早就沒有了恨了。他現在恨的隻是命運不公。不過這事情他沒有和任我行說,他知道任我行的執念比他還強,不一定會理解的。


    任我行愣了一下,忽然笑道:“餘矮子,木駝子,這些人你愛殺便殺,殺多少次都行。因為他們都是可以複活的。不過令狐衝那邊……我不希望我家女兒家破人亡。”


    林平之笑了,道:“還有我的好嶽父,唉,這事情怎麽說呢,我也不希望再讓靈……再讓她傷心。不過父母之仇總是報的。恩,任教主,你放心,這些事情都等你對付完了東方不敗我再去做。”


    任我行放心了的笑了,他一拍手,歡喜道:“很好!成功之後,這天下天大地大任你去,我對嶽不群這個偽君子也一直看不過。嘿嘿,沒想到,你的武功非但不會減弱,反倒是會因為十幾年的苦修武功大增!好,好,好!”任我行連說三個好,顯示他的確是十分高興。他並不是為林平之高興,而是因為擊敗東方不敗的希望大增而高興。


    林平之在任我行笑罷又道:“任教主……”


    “不要喊我任教主,我對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想法。我的唯一目標是為了擊敗東方不敗。”


    林平之哦了一聲,道:“那,任前輩。我雖然有信心恢複以前的武功,甚至是猶有過之。或許能夠趕得上我那敬愛的嶽父大人……”,說到這裏他嘴角一笑,似乎是想起什麽有趣的事情,“不過我畢竟是沒了一雙眼,武功還是打了折扣。而那東方不敗,練葵花寶典比我時間長,武功底子也比我深厚,現在他風頭正勁。因此即便你我聯手,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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