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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長橋,蕭殺的河水。


    三人站在橋上,身板挺的筆直。他們的目光是冷的,手裏的劍是冷的,每個人的心也是冷的。


    “他來了嗎?”


    一個身穿藍色長袍的男子,緊握了手中的黑色長刀,冷冷的問道。


    “沒有!”,在他身邊,一個身材高大,挺立如標槍的男子,背負著長劍,同樣冷冷的迴答。


    “如果他再不來,我們就要凍死了”,第三個說話的是一個女子,她的聲音很冷,冷得都有些顫抖了。此刻她心中後悔不已,為什麽要在站在橋上等人?


    “唉”,那個標槍一般的男子歎了口氣,“一刻鍾之前,他應該就到了。不過他死了!”


    “怎麽死的?”,穿藍色長袍的男子和那女子同時驚道。


    “猴子,是猴子!”,標槍一般的男子昂起頭說道,順便甩了甩頭發,“他經過一片樹林,遇到了一隻猴子,猴子發現了他,朝他拍了一掌,於是他死了。”


    另外兩人默然,因為實在是說不出話來了。半響之後,藍衣的男子說道:“今天我們等他,是不是一個錯誤……”


    不過話還沒有說完,他就住了嘴。因為在橋前方的小路上,出現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異常挺立的少年,正大步流星而來。此時正值秋風時節,涼風習習,百花依舊怒放,聞一聞心曠神怡。那人身著淺藍色的勁裝,頭上戴著淺色發箍,身後背著一柄青色長劍,奔走之際說不出的瀟灑,這身裝扮若是放在外麵,人們見了都是眼前一亮,要喊一聲帥哥自不必說。


    但是等候在橋上的三人,卻都同時握緊了武器。


    “你來了!”,標槍一般的男子目光炯炯,緊盯著大步而來的少年說道。


    那少年忽然停住了腳步,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三人,他臉上顯出一絲了然的神情,點點頭道:“我來了。”


    “你來晚了”,藍色衣服的男子冷冷道。


    少年看了他一眼,語氣轉冷說道:“看來我不該來!”


    “哼!”,三人同時冷哼了一聲,他們在這一個時刻同時動了。少年隻感覺到眼前一花,他已經被那三人欺身到了眼前。好快的動作!少年還沒有反應過來,藍衣男子和女子便一人按住了他左右肩膀,而那標槍一樣的男子卻抱住了他的腰。


    “不要啊,阿飛!”,標槍男子帶著哭腔,吸了吸鼻子,“沒有你,我們的絕學武功可就泡湯了。你可不能走,你一定要幫我們!”


    少年掙紮了半天,發現自己是逃脫不了,便是大怒道:“你們三人到底在搞什麽鬼?我半小時前才注冊了遊戲賬號,十分鍾前才找到出城的路,路上還被一隻猴子給拍死了。我現在等級為零,手中隻有一把攻擊1-2的新手劍,連一點兒武功都沒有學,你們想讓我幫什麽忙?”


    三人訕訕的放開了手,那標槍男子卻是陪著笑,說出了他們的目的。


    這是一個武俠的遊戲。標槍一般的男子,遊戲名叫做“海王星的落日”。而藍衣男子和女子是現實中的男女朋友,遊戲中分別叫“鏡中人”和“水中月”。這三人和這個少年,原本是生活中的好友,雖然在一個城市不同地方,但是相互之間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這一次,少年被他們三人召喚,臨時要到遊戲裏麵來幫個忙。


    原來,遊戲開始的時候,落日和鏡中人、水中月便是一直組隊在一起練級做任務。這個遊戲世界,基本以幾大武俠名著為根基,將金古溫梁黃的武學納入進來,以金係最主。遊戲中也分成了許多門派,落日為了傳說中的獨孤九劍加入了華山派,鏡中人和水中月夫妻倆加入的是雪山派,不為別的,雪山派有夫妻雙修的劍法。而這一次,三人無意間練級,發現了一個隱蔽的山穀,裏麵貌似有隱居的高人。三人通過種種方式打聽,得知如果能夠進了山穀,找到隱居之人,完成他們的任務,就能夠在學的一些新的武學,貌似至少是高級武學,甚至有可能是絕學。


    遊戲中的武學分成好幾個等級,記入門、中級、高級、絕學。其中絕學便是最強的武學等級,這一類的武功說出來都是大名鼎鼎,傳說中的獨孤九劍、易筋經、九陽神功、小李飛刀等等,阿飛也算是一個飽讀小說之人,因此也知道這一類武學的價值所在。雖然他對遊戲並不感冒,但是架不住好友的要求,便是匆匆忙忙注冊了一個賬號前來幫忙。原本的他名字中帶一個飛字,因此隨便起了“苦命的阿飛”這個爛俗之名。


    三人發現那隱蔽的山穀之後大喜,經過一個多月的準備之後,他們通過查找官方資料,也將任務做了一個大致的了解,甚至準備好了任務所需的道具,就等著入穀了。按照任務要求,第一個入山穀的隊伍,能夠得到額外的獎勵,以後再入穀,得到的獎勵可就要打折扣了。


    但是想要進入山穀,便是至少需要四個人的組隊。這山穀原本是他們三人發現的,遊戲中還沒有第四個人得知,想要找一個人,又怕信息泄露出去,引來無數競爭者。想來想起便是隻能在現實中找一個朋友來幫忙。而這個任務並不需要很大難度,那三人便是能夠應付,阿飛唯一的任務就是湊足人數。


    苦命的阿飛明白了前因後果,鄙視道:“你們三人混的也夠差的。在遊戲裏麵混了大半年了,竟然唉找不到一個可以相信的人,最後要讓我巴巴跑來幫忙。”


    落日歎道:“這不是事關重大嗎?我們也並不是沒有人手,我是幫會的一個堂主,鏡中人他們也有門派的兄弟。但是遊戲裏麵世風日下,要是其他人知道我們發現了隱蔽的山穀,說不定就先我們一步把任務給做了。或者幹脆把我們給殺了,搶任務也有可能。”


    苦命的阿飛不耐煩道:“行了,我就是湊數打醬油的是吧。反正我對遊戲不感興趣,趕緊把事情弄完了,我今天下午還要理個發,明天白天還要上班呢。怎麽去那山穀?“


    聽到阿飛言簡意賅的答應了,眾人大喜。鏡中人拉住了苦命的阿飛,正氣道:“好,飛哥夠義氣,事成之後一定請你搓一頓!我們這就出發,來,跳河!“


    “跳河?”


    阿飛還沒有反應過來,“噗通“一聲,四人卻是一同從橋上跳下,跌入了深深的河水中。其實阿飛倒不是自己跳下去的,而是被那三位損友帶下去的,他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因此身體倒轉,頭朝下栽了下去,刹那間口鼻都是水,清冽入腦,說不出的難受。


    秋天的河水是什麽感覺,阿飛以前不知道,他現在卻是第一次在遊戲中感覺到了,首先感覺到的不是冷,而是一種電流般的刺激,旋即天旋地轉的翻滾。等到他被從水裏拎出來的時候,頭腦一片混亂,哇地一聲,趴在岸邊大吐特吐。身後的鏡中人卻是一麵給他拍著後背,一麵說道:“吐吧,吐吧,我第一次也是這樣。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話還沒有說完,一柄劍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腳下,鏡中人趕緊運起輕功跳了開去。阿飛並沒有學習任何的內功、劍術,所以這一劍看似氣勢兇猛,對已經頗具身手的鏡中人來說,沒有絲毫的威脅。不過他卻不敢大意,站在一旁連連發笑,卻是道:“你瘋了,可不要動劍。“


    阿飛踩了擦口角的水漬,怒道:“你胡亂搞些什麽,跳河也不說一聲,害得我灌了一肚子水。“


    鏡中人歎息道:“這不是沒辦法的事情嘛。我們必須從河底穿過一條水下暗道,然後才能到達這山穀的入口。這也是上一次我不小心落水,被衝到這裏才發現這個隱蔽的山穀的。“


    “你小子夠陰險。那你早說一聲,我也好閉氣!“


    “這不是讓你感受一下遊戲的真實性嗎?你小子總是對遊戲不感興趣,我們邀請你多少次,你都不來看一下。怎樣,夠真實吧?“


    “真實……要是能一劍刺得你滿臉開花,就更真實了!“,阿飛依舊怒氣未消。他站起身來看了看四周,發現他們正在一個河邊的草坪之上。舉目望去,遠方煙霧繚繞,林壑縱橫,隱然有鳥鳴的聲音傳來,竟然是一個空曠幽穀一般的世界,好一個避世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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