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月的下巴被月之寒輕輕托起,時月因此和月之寒的目光對視,那雙眼睛裏充滿了溫柔和溫暖。


    「我就在你身邊,別怕。」月之寒抬手,動作輕緩地摸了摸時月的腦袋,聲音也十分柔和,「好好養傷,嗯?」


    時月怔住了,她吶吶地應了,低下頭掩飾嘴角因為開心而揚起的弧度。


    今天的月之寒好像格外溫柔,她又抬頭看月之寒。


    月之寒這時站起身,時月一把抓住眼前人的手,莫名不安,「你去哪?」


    「去拿點吃的給你,你受傷到現在還沒吃東西。」月之寒笑著拍拍時月的手。


    這迴答讓時月安心。


    月之寒的手很暖,時月意識到這一點,連忙放開了她的手。


    「對不起,我...」時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行為。


    「沒事,我馬上迴來。」月之寒笑著走出房間。


    房間裏隻剩下時月一個人,她一頭埋進身旁枕頭中,身上傷口被拉扯到,痛得一下子差點唿吸不上來,渾身冷汗直冒。


    她卻並不好好對待自己,讓自己在枕頭帶來的窒息感和傷口帶來的抽痛感中沉溺,時月反而覺得舒心。


    聽到房間外腳步聲靠近,時月連忙坐正身體。


    她看到月之寒端著一碗清淡的粥在她身邊坐下,月之寒打算親自餵她,時月不知道為何直覺地避開了。


    好像有些太過了,月之寒不像是會親手為她做這些的人。


    「怎麽了?」


    「我,我可以自己吃。」


    時月忍著手上的痛抬手從月之寒手中拿過粥碗,飛快地一飲而盡,其中煮得細膩熟爛的米粒不用咀嚼也能順利通過食道。


    「我吃飽了。」時月將碗放在床頭邊的櫃子上,隨即轉頭看月之寒,卻對上月之寒含笑的眼眸。


    她原本不想讓自己沉溺在月之寒的溫柔中,總覺得醒來以後的一切不太真實,所以想問問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會滿身是傷還不記得事情緣由。


    可是在月之寒的柔和笑眸中,她輕而易舉地放棄了自己的打算。


    就這樣吧,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月之寒在身邊就夠了。


    時月這般想著,身上的傷卻在隱隱作痛,時月忽略那痛感,讓自己在月之寒的照料下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天邊已是暮色沉沉,微開的窗戶透著冷風,時月卻覺得渾身似充滿了暖意,尤其是身旁的溫度源源不絕地傳到自己身上。


    身旁的溫度,時月悚然一驚,猛地抬頭看去,看見是月之寒時她愣住了。


    怎麽會......


    時月小心翼翼地從被子裏拿出自己的手,試探性地去觸碰身旁的人,卻在碰到月之寒髮絲那一刻停住了手。


    是真的。


    她微微挪動身體靠近月之寒,將自己浸在身旁的冷香之下,直勾勾地看著月之寒熟睡的麵龐。


    時月終於忍不住抬起上身,悄悄地親了一下月之寒的額頭,溫軟的觸感讓她滿心歡喜,心中卻莫名地生出一股空虛,她鬆懈了力氣躺迴了自己的位置。


    有人卻一把將她拉住,時月的心提了起來,她連忙抬頭月之寒。


    月之寒噙著笑,伸手抱住了時月,笑問她:「小孩,你是在偷親我嗎?」


    「我沒有偷親......」時月張嘴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無從辯解,隻得無措地垂下眼眸,眼裏滿是歉意。


    明明以前也親過月之寒,為何膽子越來越小了,時月心中質問自己,卻也是心知肚明罷了。


    因為如今遠比那時在意。


    笑聲一如既往好聽,身旁人的話在耳邊攪得時月心更亂。


    「是了,不是偷親,你這隻是用嘴唇貼了一下我的額頭。」月之寒挑眉看時月,拽住時月的手讓她靠近自己,俯頭接近。


    「我來教你,什麽是真正的親吻怎麽樣?」曖昧的低語猶如煙花在時月耳邊炸開,時月渾身顫慄,對上月之寒如星光般的目光,她不由自主地咬緊了唇。


    接下來的一切都失去了控製,夜色對於時月猶如白晝,她隻覺得一切最溫暖的美麗的事物都不如身下的人,瘦削下顎上一顆汗珠折射出月色光芒,慢慢滴落,落到美麗的鎖骨之上。時月輕輕地觸碰,撐起身體俯視著,專注的目光下卻仿佛在仰望著天上的神。


    是啊,月之寒是她的神。


    手停留在了纖細腰肢上,時月看向月之寒漂亮如星子的眼睛,語氣認真:「月之寒,你愛我嗎?」


    月之寒微笑,微微染上欲色的麵龐美得驚心動魄,「你說呢?」


    時月垂眸,低聲道:「我不知道。」


    「我愛你。」月之寒勾著時月的手指交纏著,唇邊掛著惑人的微笑。


    時月抬眼看月之寒,直直地盯了這人許久,眼中情緒茫然又無措,眼角也漸漸泛紅。


    月之寒隻笑著望著她,不多說一句話。


    「我知道的。」時月終於轉過頭去,低嘆了一聲。


    她從月之寒身上翻身下來,為月之寒係好衣衫,最後看著微笑著的月之寒,她也動了動嘴角笑了笑,俯身在月之寒唇上吻了一下。


    「可是我愛你,再見。」時月話音落下,眼前人如輕煙散去,周圍場景也一片片碎落,隻剩周遭一片黑暗。


    隻是一個幻夢。


    時月孤身站在黑暗之中,手上魔力凝聚,又在黑暗中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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