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這還真是個驚喜……”


    曹衝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看向劉協輕聲道。


    劉協搖了搖頭,道。


    “我覺得更多的是驚嚇,難怪口唿滄龍,這船也太大了吧?還有那船是怎麽駛出去的?還有那石門……”


    隨著二人的低聲交談,百官們這時也從三頭鋼鐵巨艦的震撼之中緩了過來,紛紛驚唿著國之重器……


    然而就在此刻,一名士卒跑到了觀禮台下衝著羽林衛耳語了幾句,又經內官轉達了什麽消息給了劉協與曹衝二人,緊接著以劉、曹二人為首的一部分官員紛紛從袖中取出了什麽東西塞入了耳中……


    還沒等其他官員有所反應,隻聽見幾聲巨響傳來……


    然後,那座單獨留下來的空蕩蕩的觀禮台,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徹底變成了一片廢墟!


    現場的文武百官以及有幸見證了這一切的百姓們,在這一瞬間顯得是如此的茫然無措,巨響造成的短暫失聰以及那似乎是近在咫尺的劇烈爆炸徹底顛覆了他們的三觀!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張嘴附和著戰艦上傳來的怒吼聲……


    “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


    在這一刻,所有見證了這一切的華夏子民心中,皆是充滿了自豪,他們高聲歡唿,盡情呐喊,直到……


    聲嘶力竭!


    太久了,真的是太久了,若說西漢滅亡的原因是漢元帝的大肆分封,怠政淫樂,那麽東漢的衰落就是漢桓帝信任宦官,大搞朝野對立。


    和平元年(公元150年)至今已逾七十餘載,七十年,這是幾代人於血淚之中熬過來的歲月,也是大漢王朝從繁榮到迅速衰落的用時。


    在此期間,官吏們的橫征暴斂,外族的肆意掠奪,以及匪寇們橫行無忌的肆意殺戮,勤勞而淳樸的華夏百姓們就這樣默默承受著一切……


    但是今天,所有見證到這一切的人們開始相信,在新生的王朝中,沒有人可以像踐踏野草一樣像之前那樣繼續踐踏他們的生命與尊嚴,沒有人!


    而部分端坐在高台上的官員,此刻卻是汗流浹背,無論是周圍那狂熱的唿喊聲,又或是司馬懿不時掃過的陰冷目光,都讓他們感到不寒而栗。


    這是第一次,麵對那些曾經被自己視之為草芥的賤民,如今看起來就像是隨時可能燃燒起來的幹柴,隻要一點火星就要將自己吞噬殆盡……


    就像不遠處那座被摧毀的無人高台一樣……


    這……


    是曹衝的警告與示威,他既然能夠隨手揮動令旗在一瞬間摧毀一座空無一人的高台,自然也能夠摧毀一座坐滿了人的……


    這一日,人心惶惶。


    這一夜,無人入眠。


    是的,睡不著覺的也包括了始作俑者劉章自己……


    不是興奮或恐懼,而是他被人揍了,屁股都是青紫色的而且油光發亮……


    時隔數年之後,劉章再一次重溫了整日趴在躺椅上的生活……


    不過劉章卻是完全沒有怒意,反而是在翻看著麵前的書籍與輿圖之時,時常發出癡癡的笑聲。


    若非是知道內情之人,怕是要懷疑劉章這次是不是被打傻了……


    “師尊,您這……值得嗎?”


    曹衝看著劉章一邊傻笑一邊忍不住吸涼氣的動作,忍不住開口問道。


    “值啊,怎麽不值?”


    劉章拍了拍手上的一份輿圖,道。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這都是咱們華夏祖上傳下來的真正的寶貝,嘶……這老爺子下手還真重……不過看在把這些寶貝傳下來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不與他計較了……”


    劉章說著灌了一口烈酒,道。


    “魏王可別以為這就是些上古的傳說,就拿這海圖跟那些描述航行的文字記錄來說吧,若是沒有它們,即便咱們把手裏的樓船都換成那三艘滄龍,想要摸清遠洋的航行路線也得花費上幾十甚至上百年,而這還隻是時間成本,期間所花費的人力與物力,那更是無以計數!”


    “至於我身上的傷麽,你真當老頭子是因為我開炮嚇哭了你那兩個孩子?”


    劉章搖了搖頭,道。


    “與家族這類傳承有所不同的是,學派的傳承之中血脈才是相對來說比較薄弱的一環,比如講究兼愛非攻的墨家,無為而治順其自然的道家等等,皆如是。”


    “畢竟從傳承的角度出發,血脈的局限性太大,很難完全承載一個學派的興衰,因為你根本無法確定後人之中能否出現天資足夠承載門派學說的子嗣。”


    “這就導致了在各大學派之中,唯有接受師門核心傳承的弟子才是整個學派的中心,也是其思想與生命的延續。”


    “不巧的是,雖然為師我明麵上隻有老頭子一位師尊,但在他眼中孔明才是那個接受了他衣缽傳承的親傳弟子,即便那孔明先後拜了好幾位師父……”


    曹衝點了點頭,恍然道。


    “這就難怪了,三艘滄龍,一看就是準備拿諸葛亮當做首戰目標的,在配合上師尊手裏的那些個火炮,嘖嘖……這諸葛亮怕是到時候連個全屍都找不著吧?”


    對於曹衝的欣喜,劉章卻是緊皺著雙眉搖了搖頭。


    皺眉是因為屁股疼,搖頭是因為曹衝不太了解現實情況。


    “火炮短時間內怕是用不上了。”


    “啊?這是為何?”


    劉章聳了聳肩,道。


    “那一日為了給你立威,這幾年攢下來的庫存全都打光了,炮是有,可惜現在沒炮彈了……”


    說到這裏,劉章一臉不滿的看向曹衝,道。


    “你也別抱怨,根本來講還不是你自己動作太慢的問題?早點接下大位立下新朝,那西域各國不就能夠趁勢融合進來了?然後我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派人去尋那塊硝礦?”


    也難怪劉章如此不滿,當天為了立威,好幾年攢下來的那點炸藥全都扔進去了。


    的確劉章造的那些火炮的炮彈是用上了延遲引信的技術,但那也不過是比較古早的東西,想要達到把那麽大一座觀禮台炸成碎片的破壞力,想想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兒。


    而且更別提還能精準控製爆炸範圍,就連那些近在咫尺負責安全的士兵都沒有被波及到,這就更不可思議了。


    這其中的奧秘,其實就在於那座觀禮台自身上麵了。


    外表雖然看起來一模一樣,可為了達到劉章想要的效果,整座觀禮台在關鍵位置上都設置了大量的火藥與引線,就連爆炸的當量也是劉章親自反複核算過的。


    就為了這個,幾年攢下來的一點炸藥,就這樣全都扔進去了,所以那會爆炸的炮彈,其實隻不過是點燃觀禮台本身的打火石而已……


    不過現在看來,雖然這消耗讓劉章有點兒肉疼,但結果上來看的確是好的,而且好過頭了,無論是那些官員還是自己那位食古不化的師尊。


    當然肉疼的方麵也有點兒過頭,尤其是他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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