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章想到出神的時候,劉協起身衝著劉章施了一禮,隨後……


    “不是,等等,你這是要幹嘛?”


    劉章連滾帶爬的抱住了踩在凳子上的劉協,一臉的驚恐……


    劉協手上平端著自己的腰帶,臉色平和,淡然道。


    “朝聞道,夕可死矣,孤聞侯爺一番話,欲擺脫肉身之枷鎖,真靈褪去凡胎而追那大道光影,侯爺還是放手吧……”


    “你認真的?”


    “當然……不是……”


    “那你這是?”


    劉協身子一歪,跨步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說道。


    “被你說的那些東西搞得頭有點暈,似是明白了什麽,似乎又什麽都抓不住,於是……”


    劉協揚了揚手裏的腰帶,隨後紮在腰間道。


    “換個思路冷靜一下而已。”


    “你這換思路的方法,還……挺奇特的……”


    劉章一臉無語的看著劉協,後者絲毫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道。


    “習慣了,你也知道孤這一生,先有何後欲立親子對孤想要除之而後快,雖得皇祖母庇佑得以苟活,卻不料又有董卓亂政,之後王允設計除賊,孤本以為中興之機已至,結果那王允看似忠厚,實則本質上卻是與那董卓一丘之貉,後來又東逃落入曹操之手,雖說曹操也是恭敬有加,但……”


    劉協搖了搖頭,歎息道。


    “孤這一生經曆了太多,落魄天子而已,身邊之人忠奸總是難辨,所有人幾乎都有著自己的目的與謀劃,甚至包括了孤的枕邊之人,曾有段時間,孤每每想起自身遭遇,總會難免想要借三尺長綾了了身家性命,但皆不能成行。”


    “後來啊……孤便有了這個奇怪的習慣,一旦遇到些想不通的道理,總會下意識做一做這個動作,反而在生死之間很多東西一下就想通了,哪怕隻是做做樣子……”


    劉章聽完,沉默了半晌,搖頭道。


    “陛下,我覺得您這個習慣最好還是改了吧。”


    “為何?孤又不曾真正尋思,更何況就算孤自盡了,又能影響別人什……好像影響還真不小呢,嗬嗬……”


    劉章聞言,看著麵露恍然之色的劉協搖了搖頭,道。


    “這倒不會,畢竟陛下就算一時失手去了,深宮內苑的也有辦法當成急症突發處理……”


    “那……”


    “我是擔心陛下禪位之後的事。”


    劉章看著劉協說道。


    “陛下不是想著要去學宮常住麽,陛下試想,若陛下有朝一日給學生們上課之時,忽然一名學生問了一個陛下想不通的問題來,結果陛下一時興起,解開腰帶攀桌爬凳做尋死狀,那畫麵……”


    “哇靠!”


    劉協順著劉章的話代入了進去,忍不住直接爆了粗口,雖然這句粗口的意思他不太明白,但這並不妨礙他用其表達自己的情緒……


    顯然那畫麵,根本就是大型社死現場!


    “你別說了,我迴去之後跟幾個婆娘商量一下,讓她們幫我改造一下吧……”


    劉章點了點頭,這種成為習慣一樣的應激反應,的確是需要漫長的自控管理去糾正的,至少他沒有這方麵的知識,幫不上什麽忙……


    “對了,關於你之前說的,要幫衝兒震懾一下宵小……”


    劉協忽然想起了什麽,開口問了一句,看那好奇的表情,顯然是想要從劉章嘴裏得到點兒獨家消息。


    然而劉章卻是擺了擺手,道。


    “一點點物理層麵的震撼罷了,不值一提,哦對了,晚上迴去之後吩咐下人幫你準備一副耳塞,不然到時候恐怕是要出糗的。”


    “耳塞嗎?”


    劉協奇怪的看了劉章一眼,隨後點了點頭,道。


    “我記下了。”


    劉協沒有繼續追問,畢竟看劉章的樣子也是一副不願提前透露的樣子。


    ……


    之後幾天,劉章與曹衝不時碰麵交流了一些朝廷裏的政事,除了各地的新政之外也就隻有一些官員的任免問題了。


    不得不說,有滿寵與司馬懿二人主掌刑律,幾年下來,整個大漢朝堂的空氣似乎都幹淨了不少,畢竟這兩位爺的手那是真黑啊。


    一個鐵麵無私不說,另一個更是在這基礎上時不時還要試圖來個斬草除根。


    用司馬懿的話來說就是,像是前太尉楊彪那樣的,雖然按律處置了其子,可這當老子的豈能善罷甘休?與其等到對方反撲,不如找機會滅了禍患的源頭!


    當然了,話是這樣說的,但實際上每次司馬懿想要借題發揮之時,不是被滿寵義正辭嚴的攔下,就是賈詡等老臣站出來和稀泥,並沒有成功的案例。


    不過鬧了幾次之後,世家也是有些心驚膽顫的,至少不敢明目張膽的往官署裏麵塞人,一人掉了腦袋是小,可要是把全家的腦袋都綁在一個紈絝子弟的褲腰帶上,這事兒……誰也賭不起不是?


    而這酒囊飯袋若是少了,自然朝堂上下的效率也就高了,就連青蓮學宮,也在一段時間內被掛上了隻要畢業就能穩定就業的金字招牌。


    不過這事兒嘛,也不過就是帝王常用的招數,紅臉白臉,看似吵得熱鬧,其實還不是都代表著曹衝的臉色?


    所以這幾個核心決策層的人物,也成了朝堂百官的晴雨表。


    他們吵不可怕,怕的是什麽時候不吵了,要知道,曹衝至今還未代漢自立,在那前後,殺一些人立個威之類的,有時還是很有必要的……


    不過這些事劉章隻是靜靜的聽著,沒有發表任何評論。


    這倒不是劉章信任曹衝,甚至是不屑,而是劉章有自知之明,他的確有作弊器和後世海量的知識儲備,但……


    官場這地方嘛,從來都不是完全依靠能力或是知識就能混得如魚得水的地方,以他說話辦事的風格,怕是一腳踏進去能不能活過三集都不知道。


    當然了,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徹頭徹尾的去當一個權臣,別人上朝脫鞋,他劉章上朝褪劍鞘,到時候別人也不用遞奏折了,都盯著劉章手裏的寶劍就行了。


    前提是劉章用劍能打得過那些赤手空拳的文臣武將們……


    不過有一件事倒是例外,那就是——張遼去世之後留下的職位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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