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夏侯府的劉章乘著馬車尋了家酒舍,直接帶著隨行的護衛一起用了餐飯。


    不過讓劉章沒想到的是,這不起眼的酒舍中竟然還有不少肉食,雖然都是些肉幹之類的東西,反而是酒水難得一些。


    劉章見狀卻是有些好奇,讓人招來店家,點了些吃食之後,劉章問道。


    “店家,我看你這酒舍確是有些奇怪,酒舍中無酒,卻在賣肉,當真奇事,可否與我說說其中緣由?”


    那店家也是個玲瓏之人,雖然劉章看起來年輕,可那一群孔武有力的下人卻個個不似凡俗,抱了抱拳道。


    “這位客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之人。”


    劉章點了點頭,這並不奇怪,畢竟口音不同,這不張嘴還好,一旦開口說話,單是口音便能判斷一二。


    店家見劉章點頭,這才繼續道。


    “前些年日子緊,這糧連人都不夠吃,如何能拿來釀酒,而曹丞相,哦,不對現在應該叫魏公,魏公當初為了讓更多的人有口飯吃,下了禁酒令,時間一長,大家也就都習慣了。”


    劉章點了點頭,隨後有些疑惑的問道。


    “不對啊,店家,魏公的禁酒令我記得撤了一年多了,為何現在……”


    那店家聞言苦笑著開口道。


    “客人有所不知,這禁酒令雖然撤了,但大家基本都習慣了沒酒的日子,咱們這種小店也擔心著酒釀得多了會賣不掉,可不曾想啊,先前漆縣一場大捷,長安全城歡慶,小店的存酒一天都沒能撐住……”


    劉章看著那店家一臉惋惜與悔恨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道。


    “罷了,店家你這裏可有些什麽喝的,這光是吃肉也太膩了一些,若是如此,你這當店家的可是有些失職了啊。”


    店家聞言猶豫了片刻,道。


    “客人這樣說的話,我這小店裏還真有些喝的,隻是不知道是否能合店家的胃口。”


    劉章聞言挑了挑眉,問道。


    “哦?店家且說來聽聽。”


    店家聞言,先是左右看了看,隨後俯身下來輕聲道。


    “我這店裏還有些上好的馬奶酒,隻是那味道與我中原的美酒完全不同,不知……”


    劉章聞言先是皺了皺眉,隨後看著店家,道。


    “這馬奶酒之前並州大捷的時候我也曾嚐過幾次,難不成店家是那時候存下來的……也不對啊,那玩意根本無法長期保存……”


    劉章說著,目光移向店家的臉,看著店家似笑非笑的開口問道。


    “店家,你這馬奶酒究竟由何而來,可要好好說個清楚了……”


    那店家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直起身子打量了一番劉章一行人之後,這才開口道。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在下隻是一個賣酒的坐賈,至於這馬奶酒……”


    劉章眼見著那名店家向後隱蔽的退了半步,忽然一擺手,開口道。


    “莫要傷了此人性命,某還有事要問。”


    “喏!”


    就在店家有些愣神的瞬間,幾名護衛瞬間出手,直接將人按在了地上,而從那店家懷中更是搜出一柄短弩來……


    “先生,您請過目。”


    劉章取過護衛手中的短弩看了看,笑道。


    “工藝如此粗糙,並非我漢家所製,而且……”


    劉章翻過短弩的機腹,指了指道。


    “這鬼畫符一般的文字,看來不用多問了,你是自己開口還是要我將你丟進大牢之中,等著那群牢吏給你上了刑才說?”


    店家聞言身子抖了抖,猶豫之間,劉章似乎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


    “既然不肯說,那就送去賈詡那裏吧,相信他會有辦法讓這人開口的……”


    “喏!”


    兩名護衛直接將人從地上提了起來,轉身便要離開,這時,那店家才忙喊道。


    “先生饒命,小人隻是與一些羌人有姻親,並非細作,還請先生明察……”


    護衛嘴角輕輕一翹,不斷向外移動的腳步也就此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劉章,而劉章則是揮了揮手,道。


    “啊,我知道了,與羌人有姻親的事,姑且相信你一次,不過你這懷裏揣著個手弩就讓我很難辦了啊……”


    說著,劉章抬起眼皮看了那店家一眼,沉思了片刻才繼續說道。


    “這樣吧,你幫我個忙,這玩意我就當做沒見過,如何?”


    店家聞言連連點頭,道。


    “僅憑先生吩咐!”


    劉章聞言笑了笑,開口道。


    “這樣啊,那麽你就去新任的雍州刺史賈詡那裏報到吧,他會告訴你該做些什麽的。”


    劉章說完,擺了擺手,道。


    “送過去吧,好歹也是個突破口……”


    “喏!”


    “先生?先生……”


    劉章站起身來扯了扯膀子,開口道。


    “沒心情了,弄上些肉幹,路上將就一下吧,對了,那馬奶酒你們如果喜歡,自己取用一些,不過別忘了給錢啊……”


    “喏!”


    劉章大步走出酒舍,迴頭看了看,輕笑著搖了搖頭,自語道。


    “這劇情還真是狗血,難道說還有個紈絝子弟在前麵等著我不成……”


    ……


    不過劉章顯然是有些異想天開了,一路迴到臨時府邸之中,並沒有再發生什麽比較狗血的事,既沒有紈絝自己當街強搶民女,也沒有什麽流氓欺行霸市……


    想想也是,夏侯淵那是什麽人?一個律己都做得如此過分之人,他管轄的地頭上若是有些不開眼的怕是早就被剁了喂狗了,那還能輪到別人插手管事兒?


    迴到府中,看著鬧哄哄的一大家子,劉章開心之餘也有些頭疼,畢竟自己身邊女人多孩子也多,許都那邊的宅子還好,長安這裏除非是去住皇宮,否則還真沒有完全住開的地方給他選。


    好在一群夫人和名義上的夫人們並不介意,帶孩子的優先,後麵房子不太夠的情況下,兩三個人一起同住也算是勉強住了下來,隻不過最後是苦了劉章這個一家之主。


    張苞、關興、關索三個稍微年長一些的大孩子隻能跟他擠一擠了。


    這也要怪劉章自己,火炕是他搞出來的,就像是現在住著的這個院子,雖然還有不少空房,但並沒有火炕這種東西存在,自然也就隻能在有火炕的屋子裏擠上一擠了,畢竟是暫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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