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章離開了刺史府,路上邊走邊將手擦了個幹淨,而腦海裏卻在不斷迴憶著賈詡的神態和說過的話,直到進了自己一家臨時在長安的府邸之中,才笑罵了一句。


    “真是隻老狐狸……”


    正念叨著,一名下人看到劉章走了過來,忙拱手道。


    “侯爺。”


    劉章看了看,隨口問道。


    “夏侯將軍可是到了?”


    下人聞言忙指了指側麵的院子,開口道。


    “各位夫人以及夏侯家的來人都在西院,侯爺可是要過去?”


    劉章聞言有些驚訝的順著那人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了看,隨後才拍了拍腦袋恍然道。


    “不忙,先找人幫我換身衣服梳洗一番……”


    “喏!”


    ……


    而與此同時,正在大快朵頤的賈詡也發現了自己後背上的兩隻巴掌印,這倒不是他賈詡背後長了眼睛,而是他招來夫人告知其準備與劉章聯姻的消息時被發現的……


    “這小子,還真是……”


    看著衣服上的兩個巴掌,賈詡有些哭笑不得的罵了句……


    ……


    畫麵一轉,劉章終於在幾名下人的服侍下整理好了儀容,緩緩來到西院……


    隻是跨進院門之後,那場麵直接將劉章驚了個呆……


    隻見夏侯淵一手一個的抱著自己的兩個孩子開懷大笑著,而關興、張苞等人也跟著幾名年紀相仿的孩子聊得不亦樂乎。


    至於自己的幾位夫人,幹脆在房間裏支了幾桌,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這一幅宛如後世棋牌室的既視感,簡直了……


    好在夏侯淵及時的發現了進門來的劉章,忙招唿道。


    “小婉,我與平江侯有公事要談,你將孩子帶好。”


    “喏!”


    看著一名姿容不俗的女子衝著自己福了一福,劉章連忙抱拳迴禮,隨後解放了雙手的夏侯淵拉起劉章道。


    “此間嘈雜,隨我正廳說話。”


    “喏!”


    ……


    不多時,劉章與夏侯淵出了院子來到這座宅邸的正廳,下人迅速整理好了桌案,添上火盆,夏侯淵這才揮了揮手道。


    “都下去吧,若無急事莫要來打擾。”


    “喏!”


    夏侯淵攆走了下人,這才搓了搓手,道。


    “念祖啊,娟兒之事我已知曉,雖然感謝念祖收留,不過作為叔父,某還是希望你能真心接納她們母子,畢竟……”


    劉章聞言,忙道。


    “叔父言重了,說起來,咱們無論如何都算是親戚,幾個孩子劉某必然會將其撫養成人,當然學業之事在下也會盡心盡力,至於夏侯夫人本身嘛,小子隻能說是順其自然吧,畢竟我家裏的情況夏侯叔父也清楚。”


    “隻是現在名義上還好,真要收了夏侯夫人,這其他人那裏便會顯得有些厚此薄彼了,若都是成年之人還罷了,幾個孩子之間難免會因此產生攀比之心……”


    夏侯淵聞言,皺了皺眉,道。


    “罷了,這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家事說完咱們也得說說正事,那賈詡……”


    劉章聞言點了點頭,道。


    “魏公有意立衝兒為世子想必將軍也當有些耳聞了吧。”


    夏侯淵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道。


    “此事確有風聲,不過這古語有雲,所謂立長不立幼,魏公此舉會否有些不妥?”


    劉章搖了搖頭,道。


    “將軍隻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丕公子也算聰慧,本來也的確是世子大位最合適的人選,奈何丕公子身有頑疾,根據張、華二位的診斷來看,丕公子之壽恐難超過四十……”


    “此言當真?”


    劉章點了點頭道。


    “的確如此,且此事丕公子自己也十分清楚,將軍想必也明白,以魏公的雄才大略怎會選擇一個命不久矣的兒子來接替自己。”


    夏侯淵想了想,這才點了點頭,道。


    “確是如此,那麽這個賈詡是怎麽迴事?”


    劉章聞言思考了片刻才抱拳道。


    “將軍可還記得昔年魏公被推為兗州刺史之時發生的事嗎?”


    夏侯淵聞言點了點頭,疑惑道。


    “念祖好端端的提它作甚?當年魏公無非是想要從世家家那裏借些糧草,結果那邊讓……嗯!”


    劉章笑吟吟的看著突然卡殼的夏侯淵,低聲道。


    “選擇衝公子的第二個原因便是在此,衝公子與世家毫無牽扯,將軍現在懂了嗎?”


    夏侯淵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


    “魏公是準備對世家下手了?那這賈詡又是……”


    劉章搖了搖頭,道。


    “世家現在雖說是一盤散沙,但若是正麵衝突依然是一場兩敗俱傷的下場,這對於剛剛才穩定下來的局勢是不利的,不過等到時機成熟了之後,必然會徹底改變世家在朝局之中的地位,不過這事還早,將軍不必擔憂。”


    “至於這個賈詡嘛,嘿嘿,我隻能說是魏公愛其才,不然單單是他明知丕公子頑疾在身依然還要選擇為其謀劃這一點上,便能視為是包藏禍心,足夠砍了他的腦袋了。”


    夏侯淵聞言想了想,最終還是開口問道。


    “念祖別賣關子,直接與我這粗人說說。”


    劉章點了點頭,道。


    “我是先於許都出現變動之前出來的,而隨後不久,魏公便料理了丕公子,其最重要的兩名黨羽賈詡與吳質都被外放了出來,其中吳質被送去了幽州,那閻柔與魏公的關係將軍也知道,與其說是外放為官,不如說是找機會把他除掉更為合理一些。”


    “而賈詡這人,魏公卻是沒將他丟去並州,而是丟來了新設的雍州任了一方刺史,這裏麵可就耐人尋味了,作為連接涼州的原司隸之地,雍州對於趙雲在涼州對抗羌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又不給賈詡兵權。”


    “這顯然是魏公有意留賈詡一命,而關鍵的破局之人無非就是在下,畢竟丕公子倒台,這賈詡現在就如無根的浮萍,總要讓他尋個歸宿才能讓魏公放心使用……”


    夏侯淵聞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


    “難怪魏公如此賞識念祖,這心思可實在是……”


    劉章聞言笑了笑,道。


    “不忙,今日隻是看看賈詡的反應,這是個聰明人,雖然嘴上說得慷慨激昂,實際上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將軍不可對其掉以輕心,至少在對北方遊牧民族的戰略展開之前,得好好督促他一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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