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垠的大海上,特雷沃以芬恩這個新身份迎來了屬於他的新生,當然伴隨著這個新生一起出現的還有那些怎麽也甩不掉的黑衣人,開始的時候,他還天真的認為隻有羅馬一方在仇視著他,追殺著他,可直到後來,他才猛然發現曾經的自己是有多麽幼稚,在不知不覺間,他竟然驚奇地發現追殺自己的一眾人馬當中竟然還有高盧的職業刺客,他隱隱地感到這其中必然有著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但現在他已經不想在對此深究下去了,他累了,他老了,他已經不像年輕時那樣對萬事萬物都充滿好奇了,現在的他隻求禍事可以少一點,至於那些有的沒的,他早已不再關心。


    特雷沃總是竭盡全力地規避自己的過去,但那宿命般的過去的殘餘卻始終形影不離地跟著他,無論他走到天涯海角。


    在無盡的漂泊中,特雷沃認識了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人物,他們之中隻有很少的一批人最後成為了他的友人,然而這種友誼通常也不會持續多久,在充斥著亡命徒的海盜團體中,無休止的背叛才是一種常事,老實人是活不久的。


    在這種高壓的環境下,幾年的時間裏,迴過頭來,特雷沃才猛然發現自己尚且活著的可以稱之為朋友的人少之又少,而這為數不多的友人中,真正排得上號的也隻有一個名為歐文的海盜,他是一個老資格海盜了,但就年齡來說甚至比特雷沃還要年輕幾歲,現在,歐文也是一個地中海上小有名氣的海盜船長,混得也還算可以。


    苦悶的航海生活逐漸徹底磨平了特雷沃的棱角,早在不知道多久以前,特雷沃便萌生了退意,隻不過窮追不舍的各種刺客壓得他始終喘不過來氣。他非常明白貿然隱退意味著什麽,他的身份不同尋常,正常的退休根本就是一種鏡花水月,那幫無孔不入的殺手們是不可能輕易放過他的,或許是處於對那些殺手的顧慮也或許是擔心自己是否能融入正常人的生活中去,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特雷沃始終對此事搖擺不定,直到那個人逐漸地走入了特雷沃的生活乃至人生中去。


    她是一個歌女,一個非常普通的歌女或許還曾經做過妓女,誰知道呢,她的名字叫什麽,實際上這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是困惑特雷沃的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那麽多年來與正常生活和社會完全脫軌的特雷沃早已經失去了往日裏的那種活力,對於很多的事他都感到無比的困惑,就連最正常不過的交際他也淡忘的一幹二淨了。


    所以,最初的時候,被歌女姿色所吸引住的特雷沃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連歌女的名字都不知道該如何地詢問,在這其中或許有羞澀的成分,但就他自己看來,更多地可能是由於無知吧,畢竟沉默寡言扮啞巴扮了數年之久的特雷沃最初可是連普通的對話都說不清的。


    但好在這種困難很快就被他給克服掉了,不可否認的是在這一過程中那個名叫布裏吉德的歌女確實也是有著不小的功勞的,這個有著火之女神名字的年輕少女就像一團熱烈的火焰一樣總能使四周由冷清變得火熱起來,在這期間,不知不覺間,被塵世遺忘許久的特雷沃也在慢慢地重新融入到了這個社會當中,或許是處於對其姿色的滿意,也可能是被其性格所吸引,總之,布裏吉德的出現讓特雷沃再次萌生了迴歸正常生活的念頭,而這一次這種想法格外的強烈。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演變,一切都在井井有條地向前平穩發展著,按照這個勢頭,再過不久,特雷沃就可以順利完成對這一切的布局,而到了那個時候,特雷沃將可以再次地重新沉浸式地享受美好安寧的尋常生活。這一切都是那麽的順利,但是,在這一帆風順的表麵下,真的一點風險也沒有嗎?實話實說,特雷沃對此持有莫大的懷疑,他的前半生一直在被命運所捉弄著,所以他太了解這個老天爺的為人了,當你覺得一帆風順的時候,到了關鍵的節點上總是要出一點幺蛾子,那麽多年,他得罪了太多的人,其中有一大群都是他惹不起的,他摻和進了太多的事,其中又有很多是他難以想象的,往日的悲劇到現在依然曆曆在目,每天的感覺都似乎是如鯁在喉,這樣的情況下,又怎麽能讓他安心入眠,所以說計劃雖然看起來很是順利,但是他卻始終寢食難安。後續的事實證明,他的這種憂慮也絕非是什麽杞人憂天。


    意外是怎樣一個個接踵而至的,其實特雷沃也說不清楚,不過這在現在還重要嗎?不過到了最後,這一切還是聚迴到了羅馬與高盧這兩個當時的地區強國身上而串起這一切的是一個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人,那就是布裏吉德與自己多年的好友歐文,另外插一句,直到最後,特雷沃才後知後覺地直到一件事,那就是歐文其實還有另一個名字或者說是代號——阿爾法,這個陌生的詞匯原意是指狼群中的首領狼,而在凱爾特人群體中,在山南高盧人的國家內部,阿爾法又有另外一個含義,即山南高盧人的間諜網絡中的頭號殺手的簡稱代號。這一點是特雷沃一直到一切終結之時才偶然間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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